《狂跳》面目狰狞萨摩耶

62、番外篇.冬至

　　“不知道今年冬至，全秀荣会不会给新崽子们做饺子。”
　　季望刚吹完头发，就见班群里陈烈问了这么一句。
　　其他同学纷纷加入讨论，一想到全妈真的给他们做了饺子，就酸得不得了。
　　季望笑了笑，才想起给自己男朋友发句“冬至快乐。”
　　“吃饺子了吗？”秦予厚在手机另一边问。
　　“没吃，不过学校为了节日氛围，在各个食堂都安排了免费汤圆，怎么着，羡慕死了吧。”
　　“诶呦喂，羡慕死啦。”秦予厚说完哈哈大笑。
　　完了季望又给他发了张图片，是用书法作品纸写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好久违的古诗啊。”秦予厚说。
　　“是呀，我写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季望道。
　　“天大寒，砚冰艰，手指不可屈伸。你怎么还练上字了。”秦予厚问。
　　“喜欢啊，我就喜欢写字怎么着。”季望说话时已经带上了秦予厚平日里的傲娇味。
　　“好好好，千金难买您乐意。”秦予厚哄着他。
　　“嗯呐~”季望刚嘚瑟完，又开口道：“算了，说实话这是我期末作业。”
　　“嘿嘿嘿，我就知道，你哪有那弗敢怠的勤奋劲呢。”
　　“嘿！说什么呢你？”季望气势嚣张，秦予厚有一种他正扯着自己领子说话的感觉。
　　这种感觉，高中那会也有过。
　　学校门口有家叫大众小炒的馄饨店。高三星期天晚上返校时秦予厚时常会发消息问季望要吃什么。
　　季望总是发“大众小草，大众小草”，这人分不清平舌和翘舌，平时就说不对“大众小炒”这个词。到了手机上也打不准确那几个字，秦予厚看着那强调句一般的“大众小草”，感觉他就跟怼在自己耳朵边说似的。
　　想到这，秦予厚又嘿嘿笑了起来。
　　“季望，我想到你身边。”他说。
　　“别了吧，今天太冷了。”季望劝道“而且天也黑了。”
　　“天黑好啊，有氛围感。”秦予厚抢救说。
　　“你真是氛围感的活爹啊。”季望对着手机也想比个大拇指。
　　“少贫了，我们那么努力考到同一个地方，不就为了这些重要时刻能够陪在对方身边吗。”秦予厚找回理智说。
　　“真太冷了，你别来找我了，我们找个折中的地方会合就好了。”季望更加理智。
　　“不行，你高中努力了那么多才来的南京，剩下来的事都该由我努力。”
　　秦予厚说干就干，很快打了车，季望只好准备了口罩围巾，帽子，想着待会能带他去哪。
　　班群里平时都很安静，但一有话题就聊个不停，这会他们还在聊着，又从饺子聊到了以前的事。
　　其中不乏同学们团结一心的时刻。
　　高二那会，几乎全班人用的都是得力按动笔。
　　按动笔的一个弊端在于总有人在桌上按它笔头，看它弹射出去。
　　当时地理课，小王老师总能听着一些“咔嚓”声，忍无可忍下严肃道：“谁在嗑瓜子？别磕了。”
　　闻言班里每个人都疯狂按动着手里的笔头，班里噼里啪啦的响。
　　小王老师只好失笑：“好了好了，我知道我误会人了，别抗议了啊。”
　　响声这才停下，大家压低身子朝左右的人互相笑着。
　　………
　　秦予厚到的时候，季望把兜里的口罩分了他一个，“就知道你没带。”，然后带他到了附近美食城的烤肉店。
　　秦予厚在他身边坐下，手就搭上了他的膝盖，“秋裤穿了吗？”
　　“穿了。”
　　季望回答完，秦予厚的手也没放下来。反而非常享受似的在他腿上摩擦着。
　　跟去年冬天一样。
　　那会两人还坐在教室里，季望的腿不太好，差不多跟陈烈的妹妹一样————天一冷就捂着腿说“要变天了”。
　　冬天雨下个不停，天气又湿又冷。季望的腿胀痛难忍。
　　每每痛起来秦予厚都会把手伸他腿上揉着，美曰其名“给你治治病。”
　　但其实秦予厚就跟有那皮肤饥渴症似的，喜欢以任何理由抓住任何机会摸他。
　　摸着玩罢了。
　　秦予厚摸的是季望的左腿。连续摸了几天季望惊喜地发现这条腿竟然真的不痛了。
　　秦予厚知道这个消息更得意了，积极地抓过他另一条腿，“那我把你这条腿也治治吧。”
　　季望：谢谢秦大夫，秦大夫真是神医在世，妙手回春啊！
　　……
　　“都快期末考试了，你们什么时候放假呀？”秦予厚问他。
　　“一月初吧。”季望回答。
　　“哎，我想回家，想回书店了。”
　　“我也想。”
　　“哎，上次江叔叔叫你给店里设计个广告，你设计好了吗？”季望问。
　　“早就设计好了，现在都用上了呢。”
　　“什么样我看看。”季望好奇地说。
　　秦予厚打开相册，直直点开一张微信聊天记录截屏。
　　江岸：予厚，给店里做个宣传广告。
　　秦予厚：好的江叔叔，内容怎么写？
　　江岸：就说咱店主打阅读和咖啡，并且配有简单饮品和小吃。
　　江岸：二楼设有读书休息环境，还有户外露台可供休闲小聚。
　　秦予厚：好的，马上就做。
　　秦予厚：江叔叔，做好了。
　　江岸：就好了？
　　最后这张图片被彩印成了大大的一张摆在店门口，来往的路人都瞪大了眼睛。
　　季望：“秦予厚你果然是个人才。”
　　秦予厚得意忘形道：“当然了，谁能抵住看别人聊天记录的诱惑。”
　　季望：“哦，所以这就是你总是看我手机屏幕的理由吗？”
　　季望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秦予厚只好把探出去的头收回来，“哎呀你不要生气嘛，咱俩谁跟谁啊。”
　　“切，你就是欠。”
　　“我哪有？”秦予厚半撒娇半幽怨地说，“你才欠呢，你这人坏死了。”
　　季望：？？？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你就是。”
　　“我哪里是了？”
　　“你之前还偷藏我的试卷，这还不够坏吗？”
　　“什么？”季望一整个猪猪侠惊掉下巴的表情包。
　　那会高三，正是试卷满天飞的时候。但也总有人找不着试卷，这种时候同桌就成了第一嫌疑人。
　　“哎我那张中午才发的地理试卷呢？”秦予厚把头从桌子下探出来，他已经找遍了桌子上，桌子里，桌子下，书包里……
　　愣是找不着。
　　“没事，到时候你随便拿一张别的试卷当替身就好了。”季望轻车熟路地说。
　　“不行啊，万一老师检查呢。”秦予厚皱了皱眉，“你找找你那里。”
　　季望不为所动，“肯定不会在我这里的。”
　　秦予厚又转头对陆增露说：“是不是你拿去抄了。”
　　陆增露：“没有啊，我是那种人吗？”
　　秦予厚又转回去对季望，“你就找找嘛。”
　　季望：“我也不是那种人。”
　　秦予厚并不相信，因为季望足够糊涂。
　　早前季望就有过抄他作业，结果忘记把他作业还他的案底，那时他找了好一通，季望也着急地找了好一通，就在两人都放弃的时候。作业以一种老师发下来的形式回到秦予厚手里。
　　所以，季望是顺手帮秦予厚把作业交了，完了自己又忘了。
　　秦予厚嗯嗯哼哼地让他找找，季望坚信不在自己这，秦予厚这才作罢。
　　耳根子清静之后季望就打算写作业了，谁知一抬起桌面最上面的一本练习，秦予厚失踪的试卷就暴露出来了。
　　季望小声惊呼一下，又立刻把书压了回去。
　　秦予厚看向他，他低着头咬牙切齿，“靠，我真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