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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丫头楹兮卷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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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上官,你喝水吗?”我举着一个羊皮水襄朝他晃晃。
他朝我皱了一下眉,我知道原因。澜夜惜鸢都叫他缭云,唯我叫他上官。什么嘛,这家伙居然有这么好听的名字。果然不是普通的富人。从前那些富家子弟要么叫富贵,要么叫旺财,反正与银子脱不了干系,而他的名子那么脱俗。
“什么缭云,缭牙差不多!”我心里这样想到。
“好了,休息得差不多了,上路吧。”澜夜起身然后将惜鸢牵起来。
我与上官也站起来。走了几个时辰并没遇到任何危险,我的心渐渐放松下来。这段路途上不时有鸟儿叫声掠过,时而出现一只小野兔蹦跳着被我们的脚声吓走。我心情很好,被这活泼的世界所感染也变得活跃起来,一会儿跳到这儿,一会儿跑去那儿,惜鸢一直笑着,看得出她也很高兴。她过来牵起我的手,我们的手就在空气中晃来晃去。澜夜一直微笑的看着我们,时不时咛嘱我们小心。可得到的却是惜鸢的一句:“知道啦,老头子!”
不知不觉已过了大半天,我们来到一座桥前。这座桥架在两山之间,望下去,烟雾缭绕看不见底。
澜夜过去拉了拉绳子:“还挺结实的,走吧。”
“慢”,上官突然吐出一个字:“这桥长年没人走,不知是好是坏,让我先过。”上官一脚踏上桥,小心翼翼地的挨着边走,一会儿他成功的走了过去。向我们招招手,然后竖起了大姆指。
澜夜朝他笑笑:“走,我们一个一个过去。”
我们三人上了桥,澜夜在前面,惜鸢在后面。站在桥上,我环顾了四周,一切都似仙境,我只感觉在飞一般。澜夜下桥,向我伸出手,我拉着澜夜也跳下桥。
“小心!”上官突然大叫,我的脚刚好稳到地面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上官扑过来,可晚了一秒。
“啊”伴随着惜鸢的叫声,桥已断裂开,就像飞在空中的风筝断了线一般。上官的手像闪电一样伸出,可惜已来水及,他只能扯到惜鸢衣袖的一角。上官手上只有一块翠绿色的布料,惜鸢的叫声越来越空洞向谷底沉去。
“惜鸢,惜鸢”,澜夜发疯似的像谷叫,可并无回音。澜夜欲一起跳下,被上官抱住。
“放开我,放开。”我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澜夜。
“惜鸢姐”我哭着向谷底呼喊。
澜夜被上官点了穴,动弹不得。他的眼神那么哀怨可怕,让人心里发毛。
“澜夜哥,你别这样,惜鸢姐不会有事的”。
上官开口:“楹兮,把耳朵蒙起来。”
阻隔了一切声音,我看到上官从怀里掏出一个约一个巴掌长的笛子,我从未见过做工如此精致的笛子。他将笛子放在嘴过,我似乎能听见一串优美的声音传出。我看向澜夜,他的眼睛渐渐闭上,虽然显得那么不情愿。
我松开手:“你做了什么?”
“这是催眠笛,先让他安静下来再说,他这样容易出事。”
“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找一个最近的地方安顿下来。”他朝谷底看了看:“我们不去江南了,沿着山路下谷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夜幕降临,澜夜在草地上睡着,旁边上官生的火呲呲的燃着。上官站着倚在树上用布擦拭着剑。
我一个人拧过包附来到远处,回头望望,上官并没跟来。我拿出窥缘镜,我想见见啼昼。镜子啊镜子,怎样才能打开你呢?我试了很多方法,但每次睁开眼睛总是自己。
“啼昼,啼昼”我轻唤着,快要流出泪来。
镜子似乎有灵性,晃了晃,终于我的样子不再在镜面上,镜里出现了那个宫殿似的房间。
“啼昼哥,啼昼哥,月炎姐。”我向镜子里喊着。
啼昼的脸终于出现了,我的泪夺眶而出。
“楹兮,怎么了?”
“月炎姐呢?”
“她去放风筝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哭啊。”
“啼昼哥……惜鸢姐,惜鸢姐出事了……”我将最近发生的事通通抖出。啼昼的眉越来越紧。
听完后,他叹了口气:“不会的,她不会有事。她那么好的人。楹兮,你听着。现在澜夜与惜鸢正处于最困难的时刻,你一定要坚强!你要勇敢。好好的与上官缭云一起照顾好澜夜,寻回惜鸢,懂吗?”
我已经泣不成声,狠狠的点着头。
“啼昼哥,为什么澜夜这么痛苦,就好像跌下谷的是他,而不是惜鸢姐。”
啼昼叹了口气:“楹兮,这是因为爱。因为有爱,所以彼此的心里牵在一起的,心会随着对方的变化而变化。有时,活着的人会比死去的人更痛苦,心灵上的痛是用任何灵药都医治不好的。”
“爱……那么神奇吗?”
啼昼坚定的点点头:“是,楹兮,你还不懂,当你命中注定的爱出现时你就会明白了。”
“不”我摇摇头:“楹兮不要,既然爱那么痛苦,我为何要让它接近我?”
“呵呵,楹兮,爱是阻档不了的。当爱来临你未必发现,它走时所有人都悲伤不已。而且,楹兮,爱并不总是痛苦的,它有甜蜜。”
我想起澜夜与惜鸢以前的种种,他们似乎的确很快乐。
想起惜鸢,我的泪流了下来:“啼昼哥,万一,万一惜鸢姐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怎么办?”
“不会的,她那么好的人,澜夜那么好的人。”他顿了顿:“上天已夺去了飞鸢,它不会让惜鸢有事的。”
我听到后面树林有声音:“啼昼哥,有人来了,我们下次再说,我会努力找回惜鸢姐的。
我将窥缘镜放回包袱
“你在这儿做什么?”上官的声音传来。
我与上官并排坐着,旁边是上官刚生起的篝火,我伸出手,感觉到火的温度。很温暖,温暖得让人想哭泣。
“饿了吗?”上官问我。
“饿?没有。对于一个流浪的人来说饿不算什么。”
上官又皱起了眉头。我已经习惯了。
“流浪?”
“对,流浪!你不知道吗?楹兮只是一个没有家没有亲人只好四处流浪四处安家的流浪汉。”
“你的亲人呢?家呢?”
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都死了。”
我向他讲了我的身世,不过就是那场大火。我的语气平静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是在讲自己的家。
像讲故事般讲完后,他着着我,用手揉了揉我的头发,那一刻,竟有泪在眼中徘徊。“你很像一个人,我是说你的身世。”
“谁?你的爱人吗?”他抬头望了望天:“不知道,也许吧。”
也许?
“楹兮”他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你要坚强,你是个好女孩。这么多困难的日子你都挺过来了。在这种时刻,我们俩应该学会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我们一定要活着走出‘魂不归’,我们要找回惜鸢,让她与澜夜终成眷属。”
“恩”我点头,向他伸出右手,他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微笑着将左手放在我手中。那一刻,我一下明白他与从前那些富家子弟不同,他是好人,是勇敢的好人!
“说说你吧。”我用木头挑着火,转头问他。
“我?有什么好说的。”
“看得出来你是个大富人家的公子,怎么会独自跑来这‘魂不归’?”
他看着我,眼一闪一闪的,褐色的眸子,我仿佛快掉进那深邃的眼眸中。“因为我想长大。”
“长大?”我还是忍不住‘扑哧’的笑出来。“哈哈,长大?你觉得你很小吗?”
他并没有笑,眼里流露出一丝无奈:“我知道我已经长大了,可有人不知道,”
我停止了笑容,我预料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从小我的父亲就对我很苛刻,我几乎未得到过什么父爱。他要么就对我说‘好好练武好好看书’要么就从不对我说话。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生病了,病得很重,可他仍然叫我念书。终于,我倒在桌上。当时大夫治疗后我在床上昏迷了三天,可当我醒来,我没有听到任何他关以后言语,他向我板着脸,说‘偷了三天懒,还不起来习武’从那以后我知道,我只能自己关心照顾自己,我只有让自己强大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我已有泪划下,原来有的人有家和无家没有两样,那么坚强的外表下竟有这样一段悲惨的故事。他的眼里也有泪光闪动,终是男儿,泪未滴下。
他继续说道:“我的人生就好像是在帮他活着。我的一切他都替我安排好只要我按部就班走一遍就可以了。”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将手轻轻的放在他肩上。他将头埋了下来,我感觉他的肩膀在颤抖。那一刻,我多么想拥住他,我突然有种想守护他的感觉:“我没有过这种体验,我不知道说什么。”
“那就什么都别说。”他将头靠在我肩上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