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日记》花朝256

2、表姑家

　　然而二人的车子回到路上，车子走出还没多远，前就方来到一个桥洞，老远就看到地上躺着几个人，旁边还有血迹。
　　他本能的减速了，而当车子临近，两人却看到那几人浑身是血，竟然爬了起来。
　　感染者？这种大马路上竟然都有感染者，而且没人管？
　　这意味着什么？
　　而这时，鸿志也终于注意到一个问题……这一路上走了十几分钟，也没有看到有别的车？甚至连个管事的活人都不见？
　　而一路上竟然有这么多事故，比如前方路过的一个路口，竟然看到有好几辆车撞到了一起？而且车窗户都破了，旁边有好些血迹，而车子走过，车里面竟然也爬出来感染者？
　　甚至于……还有那些，没有动静，满身血腥的尸体，竟然都没有人理会。
　　车子继续走，前方是一条看上去逐渐繁华的街道，但越走，二人也越发心凉……
　　一整条街，路上都没有其他任何行驶的车子，有的只是游荡或者躺在地上不动的感染者，除此之外就只有血腥的尸体。
　　这一切似乎那么不真实，但是这一切却是真真实实发生的，老林也是越看越心慌，见路上没有其他车，他的速度开始快了起来，现在他只想快点把鸿志送到，然后回家去，看到家人都安全。
　　不过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个更为沉重的问题，学校！
　　学校里面还有几千人，虽然学校比较偏僻，到现在还没有感染，不过外面都这个样子了，说不定物资什么时候就断了……不过他想了很久，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再想想之前……
　　……从病毒爆发的当天，新闻便通知人们居家不要外出，第二天外面就开始封路管制，有病例的小区都第一时间封了，但第三天却仍旧感染的新闻不断，第四天的新闻却丝毫没有提及感染的情况，只是在说各方面的措施，到昨天，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外面都已经找不到管制的人了，路都堵了，还有感染者，也没人管……平静的表面下，事件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他不禁开始思考，这样发展下去，没有什么地方能逃过这场灾难。
　　……他想了想，只能摇了摇头……末日来临，只能各安天命。
　　车子又继续走了有二十分钟，一路上还是各自事故现场不断，好在路上倒是没遇见什么阻碍，毕竟也没去市中心的闹事。
　　表姑家是在城郊的低层小区，走了这么久，眼看快到了，鸿志想起来，该表姑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鸿志啊？怎么样，路上没问题吧。”
　　“快了，我想知道，小区里面没感染者吧？”
　　“应该没有。”
　　“应该是什么意思？”
　　“这几天我都没出过门。”
　　听到这话，鸿志苦笑说出了担忧：“那万一外面有感染者怎么办。”
　　闻言，电话那头的表姑也表示无奈：“那就跑呗。”
　　老林安慰道：“没事，我送你上楼。”
　　“好吧，就这样。”，随即挂断了电话。
　　车子又行驶了五分钟，来到小区外，只见门口一个保安亭，但里面并没有人，甚至大门连大门都没有，车子直接就开了进去。
　　根据鸿志的提示，车子来到单元楼下，然后二人一起下车，推开没挂锁的铁门走了进去，回头关上门。
　　有电梯，试着按了按，并没有反应。
　　于是二人只好一路小心翼翼爬楼梯，好在没有任何意外，来到了三楼，敲响房门，房门打开……表姑出现在面前。
　　终于到了目的地。
　　见此，老林便道：“人送到，那我就走了。”
　　“路上小心点。”，鸿志提醒道。
　　随后二人便进屋了，关上门，见屋内七岁的表妹坐在沙发上正抱着平板看电视，鸿志走到一边也坐了下来。
　　表姑问了一句：“中午饭吃了没。”
　　“嗯。”
　　“那就行。”
　　……，“来的这一路上，情况怎么样？”
　　“没有，不过来的一路上倒是看到不少。”
　　“新闻上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外面感染了多少人。”
　　鸿志叹了口气，虽然没有任何消息报道感染了多少人，但是外面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彻底失控了。
　　……其实当他看见的那些感染者，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虽然这病毒只能通过血液传播感染，传染力不高，但是架不住被感染的人会主动攻击互相传染啊。
　　即便是出动了警察和部队，拿着枪也不管用，毕竟那是看上去活生生的人，又不是电影里丑陋的丧尸，虽然会攻击人，但就和面对一群精神病人没什么区别。
　　看上去活生生的人，谁能下得去手？谁能做到那么冷血的杀死同类？更可怕的是，当朝夕相处的同僚、战友被感染，你能看着下得去手吗？
　　所以最后只能不断的感染……一传十，十传百……那么多感染者席卷各地，最后，应该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幸免。有点扯淡，似乎曾经丧尸片里的场景，真的实现了？
　　刚在他想感慨……就在一个小时以前，自己还是一名在学校喊着高考口号的高中牲，怎么转眼就到世界末日来了的时候……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然后是老林的声音：“开门！有感染者追我！开门！”
　　闻言，他第一时间跑过去，老林正拍门，他便将门打开了，老林直接进门，然后把门一关。
　　鸿志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四目相对……
　　鸿志想了想，看向了门上的猫眼，却见一个感染者朝门口走了过来，然后脸贴上来，开始拍门。
　　这一次，鸿志看清了感染者的样子，是个女的，双眼泛白，脑门上和手上都有血，只是这一眼，四目相对。
　　鸿志顿时被吓住了，不过拍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呆愣。
　　而老林缓过来，见外面拍门，他想了想，直接去厨房看到了砍骨头的宽斧，但拿起来试了试，最后还是拿了把菜刀。
　　看着门外，神情却有些紧张。
　　鸿志怕他冲动，第一时间叫住了他：“等等！”
　　这时，表姑看二人的阵势，于是先将表妹拉进了房间关上门，然后走了过来。
　　“怎么弄？”
　　“不能被她咬也不能被抓伤，但我们没有长的武器，不能贸然开门，还有就是……”，鸿志说到这里，看了看二人，“我们怎么才能弄死她？”
　　——对方是感染者，就算是活人，这种情况弄死对方，也是正当防卫，但问题在于……谁来下手？……谁又敢下手？
　　想到这里，他看向老林……四目相对，他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犹豫：“谁上？”。
　　见对方没有回答，鸿志便说，：“我来吧！”
　　“动手的人定下了，接下来要怎么动手？”，表姑问道，又看了看二人，三人谁也没有主意，“我们得想办法把她控制住。”
　　随后几人想了想，把目光看向屋内，想寻找可利用的工具。
　　想要制服对方，要先将其扑倒，这里的关键在于不能被咬，不能被抓，反正就是不能受伤才能不被感染。
　　想到这里，鸿志的第一反应是被子……往对方身上一盖，然后直接三个人压上去……
　　“对，找个被子，或者厚衣服。”
　　说罢，二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表姑，毕竟这里的东西都是她的，用什么东西她决定。
　　表姑也明白了二人的意思，想了想，进屋找来一件长棉衣：“这个。”
　　老林见此，把刀递给鸿志，然后接过了衣服，比试了一下，往左手上一搭，然后准备开门。
　　鸿志先将刀放在一边，准备先开门，一同按住对方再说。
　　门是向外开的，他想了想：“快速推门啊。”
　　“来。”
　　鸿志深呼吸一口气，做好准备，拧开门把手，“嘭”一声就用力往外推。
　　外面的感染者直接被撞倒，腿跟着门被压到了旁边的墙上，见此，鸿志便压住门，见其挣扎着要起身，老林早已准备好了，俯下身，直接将其双手一起挡住，然后全身都压了上去。
　　确定老林摁住了，鸿志赶忙拿起菜刀，按照丧尸片的经验，要砍脑袋，不过他刚想动手，下一秒就立马否认了这个决定，脑壳那么硬，菜刀不一定砍的进去。
　　“砍脖子会不会死？”
　　“不知道，试试！”
　　然而感染者的脑袋一直在动，鸿志看向表姑：“按住脑袋。”
　　表姑立马走过来，看了看感染者的脸，似乎有点犹豫，鸿志注意到了，立马说：“直接踩！踩住！”
　　表姑紧张中听从了指令，直接踩住脑袋摁在墙角，鸿志没有犹豫，直接用力一刀砍了下去……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然而刀已经砍了进去。
　　他将菜刀慢慢拔开，想象中的喷血并没有出现，只是缓缓流了一些，感染者也没什么异样的反应，还在不断挣扎。
　　看来，割喉之类的身体伤害并不能杀死感染者，眼下只有砍脑袋了，不过想象那个场景都……不如直接砍断……
　　不对，还是好恶心……破坏脑袋……对了！
　　他急忙跑进屋子里的厨房，找到了一根铁筷子，顺手找了洗碗布包住，来到感染者这里，对着眼框就扎了进去。
　　扎的很深，感染者的动作突然间就停滞了。
　　“这是……死了？”，鸿志看着感染者失去动静，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大脑一片空白……
　　还是表姑最先反应过来，把他拉了起来：“先进屋！”
　　然后将紧张过度的老林一起拉进了屋内，关上门。
　　鸿志的心脏砰砰直跳，来到沙发上，就瘫坐了上去。
　　老林也坐了下来，同样久久不语。
　　半响后两人才缓过来……对于第一视角的他们来说，杀感染者和杀人没什么区别，都是活生生的人，鸿志这时发现自己的手，沾了血……
　　他赶忙来到厨房的洗碗槽，搓洗着，用洗洁精洗了两遍，才又回到客厅坐下。
　　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尸体怎么办？
　　肯定是要弄出去的，不可能留在门外，三人商量了一下，扯了一段保鲜膜，找了一床厚床单，用保鲜膜把流血的地方包住，然后用床单裹上，放到小区的茶亭里去。
　　说干就干，裹好之后，老林负责背走尸体，鸿志和表姑二人拿着菜刀，三人一起来到了楼下，来到茶亭放好尸体。
　　回到单元楼事，老林直接上车准备离开，目送车子离开，姑侄二人回到了屋子里。
　　关上门之后，二人在客厅坐了很久无话。
　　……知道鸿志口袋里的电话响起……
　　接通后，传来老爸的声音：“怎么样，到了吧？”
　　“嗯。”
　　“那行，你老老实实在你表姑那待着，有什么事记得联系我。”
　　“遇到感染者了。”
　　“在什么地方？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就在表姑家门口，我们三个人它压住，我用铁筷子从眼睛刺进去杀死了。”
　　……对方沉默许久：“确定，没人受伤吧？”
　　“没！”
　　“那好，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不要出门，等我消息。”
　　“好！”
　　说完，双方便挂断了电话。
　　——鸿志这边暂时安全了。
　　然后再说老爸这边，挂断电话之后，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不过随后，他便继续忙碌了起来。
　　……由于到处都有那么多感染者很危险，但是家里的院子的围墙太矮，所以找了木板和铁皮，准备加高加固一下。
　　不然万一哪天开门，突然发现门口就有个感染者，直接贴脸上就完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