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泡》大蛆

1、大牌

　　第一次遇见王勋，他就已经是那个名利场里的赌徒了，前几年小馆才刚做起来，枯败的很。

　　这个赌场里有五个股东，王勋是最后来的，看着也就个毛头小子，到后来，王老板成了金字招牌。

　　把把都赢，点到为止，王老板是一赌成名。

　　程程是春天被卖进小馆的，被她亲哥。普遍来说服务生是最贱的命，还有特殊义务的，陪酒的，卖身的，有门槛，要有姿色有酒量，价钱可以一高再高。

　　她哥还算有人性，顶多卖了个服务生，拿上那钱高高兴兴买烟去了。

　　没有牌子的小门在北京街上一点算不上显眼，却令市民全都望而却步，荒枯破败的外表下是无数场资本的灯红酒绿。

　　作为端茶送水的，程程打坏好几个盘子了，肥头大耳的经理看她有点姿色，就叫她别靠近像王勋那样的大客户，惹不起。

　　反而讨好一些小老板命会好一点，遇见喜欢你的了，或许就把你赎走了。

　　在牌场中穿过人群，烟味，钱味，还混着点女人的香味，灯光昏黄奢华，烟雾缭绕，危险的朱红，胭脂俗粉。

　　虽然经理已经下禁令了，程程的腿还是止不住被吸引去围绕一大帮人的最大彩牌桌。

　　有老板赢牌了！屏气凝神的讨论声转变成了响彻云霄的唏嘘，夸奖声。

　　踏入金钱危险。

　　趁着人群混乱，程程见到王勋的第一眼。

　　别人眼里的大哥...意外的年轻。

　　程程妈是个算命师，小时候也偷学了点。

　　金钱养人，确实是个招财面相，与她印象里富的流油的老头印象相当出入，王勋面相太讨喜了，引的程程忍不住多看几眼。

　　很帅。

　　眼黑大于眼白的漂亮瞳孔倒是接地气，但骨子里，透着矜贵。

　　王勋玩上头了，又赢了一把500万的棋，包围的牌桌上能隐约看到大堆大堆美金纸币，以及五颜六色的圆形筹码。

　　王勋嘴里叼着一根快烧到尽头的煊赫门，说话的时候有烟雾吹出来。

　　待视线下移，程程呼吸一滞，脸顿时通红一片。男人那双操控筹码的骨感大手，有魔力，青筋根根分明。

　　顿时房间充满情色。

　　王勋那双手再联系他的性格，或许很会玩女人，茧子摩擦在娇柔皮肤上，想想就腿软了。

　　身边老板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的双手，似乎是想看出什么破绽，周围人大声讨论着，却不知道比赛结果早就离他们近在咫尺了。

　　老板看到筹码变化差点昏过去。

　　掌声雷动。

　　人潮涌动中，只有王勋和程程面对面站着，他一抬头，就对上一双处世未深依旧稚嫩的眼睛。触电。

　　王勋见到程英的第一眼。

　　清纯。

　　穿的严实也难以包裹她身上吸引人的气质，孤零弱小，小白花，不合群，这是第二眼的印象。

　　程程打颤，端着盘子转身就走。

　　“你。”

　　王勋一开口鸦雀无声，整场人都顺着他眼神看去，她头皮发麻。

　　“就你，转过来。”

　　他声音很像电视上的公子哥，明明好听，却是让人心生寒栗。程程转过身，头不敢抬起来。

　　周围还是一点声都没有，皮鞋嘎吱声都可以明显听到。王勋又露出刚才的笑容。

　　“过来我这，别害怕。”

　　程程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只是一晃眼就已经坐到牌桌旁的沙发上。真皮一坐陷下去的那种，会因为流汗沾在腿上。

　　这个位置确实不一样，看人感觉刺眼虚幻，还有冷风吹在腿上。

　　“哥带你玩几把牌。”一口北京话，王勋招呼服务员开桌，还拿了色子筒给她。

　　“老板，我是服务生...”

　　“服务生怎么了？长手不就行了？帮我摇个色子。”

　　他真的像一个疯子，说到激情处声音变得尖锐。程程闻着古龙水味昏昏欲睡，随便摇了几下那个筒。

　　“中了？！” “又中了？？”身边此起彼伏的声音淹没了她。

　　这样的结果，算是意料之中了。

　　她依旧不安的左手摩擦右手肘，王勋站桌上开了瓶酒，恭敬的给程程倒了一杯。

　　“陪我喝杯酒。”

　　“老板我不会...”

　　他没说什么，依旧微笑着，却让人感到危险，把那杯青绿色的酒一饮而尽。

　　王勋又像玩玩具似的把桌上的纸币，美金，铺了一大桌子。那是她一辈子都见不到的钱，不知不觉中身边已经有人拿手机拍摄。

　　“叫什么名字。”

　　“小青。”她随便糊弄了个。

　　“小青，这些钱。”他捧起一大捧纸币，“想不想要。”

　　她摇头。

　　她无法放松警惕的眼神成了导火索，被正在发酒疯的王勋当成了赤裸裸的挑衅。

　　一个陪酒女都瞧不起他。

　　他那双青筋大手，抓起一把又一把纸币砸到她身上，尽管是纸，但带着怨念就无比沉重和带来疼痛。“我叫你喝的你凭什么不喝！”

　　程程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王勋倒是感觉身心舒爽，也许感觉还不够，他又拿起那大半瓶清酒倒在她身上，羞辱。

　　纸币被染成青灰色。

　　有个脱衣舞娘看不下去，上来劝阻还一脸谄媚，王勋因为暴怒眼里涨出红血丝。

　　“也想陪她吗？”

　　他接过旁边人递来的烟头烫在女人白嫩皮肤上，反复碾压。“啊———”

　　烟灰沾染血迹，烫的皮开肉绽。

　　她连滚带爬逃，女人中没一个敢来扶她的。

　　程程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知道王勋跟旁边说了什么，小馆清场了，金钱早已经严密遮挡住她的眼睛。密密麻麻人群顿时只剩烟头，美金，和沙发上的两人。

　　王勋踹她小腿上，“起来赶紧滚。”

　　“你要在我场子里睡啊！”程程只感觉浑身酸痛，坐起来时绿色纸币从身上滑落。她晕妆了，乱乱的，看着比平时更美艳。

　　“老板。”她低声下气，“我这就走。”

　　程程站起身，他也就站起来。肩带不知怎么滑落下去，她好像没有灵魂的木偶，王勋看着裸露的皮肤突然红了眼睛。

　　没防备，程程就脚下悬空了。

　　王勋居然把她扛起来了！这男人的行为简直难忍！她在肩膀上大叫，扑腾，用白玉小手锤他的背。

　　疯男人一定每天都对不同女人使用暴力，对服务生都羞辱到了极致！只不过又喊又打对王勋一点攻击力都没有，他肩膀硬的似钢铁。

　　程程的眼泪早就蓄了一堆，一到这就开始稀里哗啦的哭。“你新来的？”

　　她点头。“能不能放我走？”王勋答非所问，低头去摸腰间，摸出一块正方形的打火机，金灿灿的看起来像纯金的，放在她小小手里几乎占了三分之一。

　　“赏你的。”

　　程程看着打火机若有所思，想了一会，扔在垃圾桶里。王勋看看她，又看看垃圾桶，愣了几秒。

　　“不喜欢钱是吧。”

　　她头发上的酒滴在王勋手上。场面色情到极点。

　　“怎么，这么多。” 他在轻轻解程程的衣服。

　　她只感觉神经是紧绷的。“服务员都穿成这样。” “那我明天就叫他们改了。”

　　“改成什么样？”

　　“按你喜欢的来。”

　　她心脏猛的颤了颤。

　　这个王勋，还是刚才疯癫骇人的样子吗？他到底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