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醇》大蛆

8、疯子

　　李涵机场的哪是他知错悔改？分明就是他在隐藏，隐藏他依旧会拿家人来填补的债务空缺。

　　她尖叫哭的麻木，眼睛红肿，白净的脸上净是鼻涕眼泪。

　　“看好她，我马上叫他们动手。”

　　李湾被逼得走投无路，胸前哭的一起一伏，拼命挣脱开身后爸妈的殴打束缚，拼命扑在李涵高大背影似乎想与他决一死战。

　　其实她没有，只是上去抱住哥哥的大腿。

　　“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李涵皱了几下眉头，想甩开却发现下面的人用全身力气，死也不放手，拿她没办法。

　　他突然想到什么，戏谑地看着妹妹。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怎么发现你的行踪吗？” 李湾突然静下来了，声音已经沙哑，“怎么发现的？”

　　他笑的更不加掩饰。

　　“张甜，你认识吧？”

　　李湾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全身上下连指尖都在颤抖，“是张甜...告诉你的？”

　　张甜看不惯她，和李涵达成共识，把她最近的古怪迹象全都告诉她哥，却不知道，小小一个举动可以把她送上亡命路。

　　李湾近乎瘫倒，没有力气再哭。

　　张甜，名字听着就贱。

　　她突然想到什么，生命力又重燃。绝望中抓着丝丝希望。

　　“哥！我给你卖钱，我给你卖钱！”

　　李涵静听着，听听濒死之人还有什么花招。

　　“我还有一场英语考试，求求你让我去，求求你...等我考完我随你处置！”

　　或许看着李涵不太会同意的脸色，李湾咬咬牙，毫不犹豫说：“我床底下盒子里，有之前姑姑给的金项链，我给你...”

　　李涵眼睛一下子亮了，李湾真不愧是他妹。

　　一年前远房姑姑来他家做客时候，觉得李湾一个小女孩，被一家人逼的喘不过气沉默寡言，私底下偷偷给了她一块金项链。

　　李湾收了，一直藏着，如今也要拿它出来赎自己一场考试的时间。

　　在她床底下果真找到了一块金灿灿，看起来挺大个的实心金子，李涵笑的合不拢嘴，一下就掏进自己兜里。

　　看看李湾跪在地上眼睛红肿可怜，又联想到她平常把学习看的似生命一样重要，同时沉浸在喜悦里。

　　他大手一挥，同意了考试请求。

　　汪海萍问他：“你不怕她跑了吗？”

　　怕啊，当然怕。

　　所以，李涵就把李湾紧紧捆在副驾驶，时刻都紧盯着，送进学校和考场。

　　李湾低着头，仿佛在憋大招的样子被他看出来了。

　　他又人面兽心，笑盈盈的拿手指毫不留情的掐她白嫩的脸，红痕很明显就留在上面，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要是...敢有一点点想跑的念头，你就别想沾着这张脸的光死掉。”

　　“皮都给你剥下来。”

　　...

　　还没到考试时间，因为是最后一场了全部人的心思更多引到放假上，对最后一科英语也不太多关心。

　　李湾为什么那么执着想要过来考试，还不惜把金项链都一并交给李涵，是对英语的热爱吗？不可能。

　　张甜正跟几个朋友玩跳绳聊天呢，一转头就看见来势汹汹的李湾。

　　她眼睛红肿，脸上有红痕，神情狼狈已经完全不似从前的大学霸。

　　“你咋啦，这么看我，真吓人。”

　　身边有个女生问她，“她谁啊？”

　　“不就那个吗，李湾。”

　　“噢...年级第一，长这样啊。”

　　李湾心里的愤怒已经达到极点，耐心也快消磨殆尽，快步朝着张甜靠近，她根本没防备，被用力揪住耳朵往远处，地上拖。

　　“你干什么！快放手！”她疼的直叫唤，可面前的人丝毫没想放手，还使劲拧，下了死手。

　　李湾还不解气，使劲抽着张甜嘴巴，一下，两下，三下...快二十几下有余。

　　她偏要打坏这爱告密的烂嘴。

　　或许是从没见过李湾这面，张甜怂了。

　　“你到底...” “咋...” “了...”

　　她说话断断续续的，因为李湾正在一下又一下重击着她的脑袋。

　　那些朋友早就吓傻了，她们哪见过这种场面。周围人围的越来越多，来看热闹的。

　　“救命！救命！她疯了！”

　　李湾平时那股弱劲完全不知道哪去了，见到的只有张甜死命尖叫着，被她打的头晕目眩，近乎晕倒，膝盖还擦在地上留了一大片血。

　　李湾又扯起她的头发在地上拖拽，张甜被她拖拽出五米开外。

　　眼看着下手太重血迹骇人，受害者快濒死过去李湾还不想停手时，有人去叫了老师。

　　场面太血腥，流的鲜血几乎洒满大地。

　　学生全都战战兢兢去考最后一场试，而张甜被紧急送去医院，学校并没有因为李湾是全校第一而把她放去考试。

　　张甜伤痕累累已经站不起来了，头发一大块被扯掉，躺在病床上虚弱的眯着眼。

　　她本在恨着偷看李湾背影，李湾回头她就后怕的闭上眼，仿佛又看到刚才的场景，她那双镶进骨相里的大眼睛已经形成了她巨大的恐惧。

　　李湾依然挑衅。

　　张甜妈本是一边哭着一边骂她，带着从前恩怨说她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老师在拦着可能早把李湾打死了。

　　“来晚了来晚了，不好意思老师。”

　　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猜到了，正是李涵。他出现的时候张甜妈也不说什么了，因为因为以前她也顾忌着。

　　李涵赔着笑脸，跟病房里每一个人道歉。

　　老师明显站在张甜这边。“李湾家长，您应该把她回家管好了再带过来。”

　　“李湾前几天才刚拿了年级第一的奖，如今就打人，像什么话啊您说说。”

　　李涵依旧笑着，恐怕心里已经笑不出来了。

　　李湾在干嘛，她在揉眼睛，打哈欠，一点愧疚的样子都没有。

　　李涵说：“或许就是她考试压力太大了，我肯定好好管她，您说说，我应该赔多少合适。”

　　张甜妈开口就出价，“10万。”

　　他这次终于笑不出来了，10万，张甜这点擦伤，顶多植个发，哪值10万。

　　他看看张甜妈如此强硬的态度，又看了眼李湾，她慵懒的靠在空病床上，头都不抬一下，脸色难看极了。

　　他最后还是举起手机付了。

　　李湾，你好样的。

　　出了医院李涵就给了她一巴掌，很重很重几乎把她扇飞。

　　李湾揉着脸，没反驳没回答。

　　李涵笑了，“你故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