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流情史》钻戒女

6、适当吵架也不利于身心健康

　　与克劳狄亚的午饭时光结束后，诃乃被猫头鹰叫去校长办公室了。她昨晚就知道得去跟校长见一面、聊聊天，只是还想不清楚具体要说些什么。

　　那只长耳鸮抓来的纸条上用歪斜细长的花体字写明了“霍格沃兹八楼”。诃乃曾经上到过这层楼，她当时想去的是有求必应屋，并不知道校长办公室也在这。她还以为它在与拉文克劳塔楼相对的那座楼上。

　　踏上八楼后，来时的楼梯就折叠着下沉了，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四周环顾:墙上和从前一样挂满挂画，还刻了些能够浮起来的花纹。

　　身后传来响动，她看过去，是对面的石像，一个巨大的、快有天花板高的怪兽正在移动。她绕过去。

　　它身后是个活动着、螺旋向上转着的楼梯。

　　“电梯。”诃乃小声说。这个词她今年才知道，因为今年圣芒戈医院才装上电梯。过去她一直管麻瓜在纽约使用的电梯叫提升箱——也没人把电梯这词贴在旁边啊。

　　她走进去，站到台阶上，接着发现它运动得很慢。她只好自己走上去。

　　等诃乃已经面对着一扇门时，楼梯就停止它的向上攀升了。

　　她瞪着这扇反光又禁闭的红门，然后试探性地提起那个异形的——可能是狮鹰首形状——她发现就是狮鹰首的门环，敲了两下。

　　几乎是刚敲击完，门就开了，她走进去，踩在毛绒的长毛黄地毯上。

　　邓布利多站在一张桌子前，正整理着上面的盘子。诃乃向他走过去，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教授。”

　　邓布利多朝她转过来，带着笑眯眯的表情:“你想吃点什么吗?比如这盘刚烤好还看着香滋滋的小姜饼人们?”

　　她说句谢谢，伸手拿了一个洒满糖霜和彩色糖屑的塞到嘴里，得到了满嘴的甜味。为此她对着邓布利多的表情也不由得扭曲了下。

　　他挺关切地问:“不好吃吗?”

　　“不，它看着就挺好吃的。”诃乃捂着脸回答，她怀疑自己在某个瞬间被嘴里那个姜饼人踹了一脚。邓布利多也吃了个，诃乃看他笑容满面地捂上脸，动作跟她如出一辙，终于确信这小东西就是会踹人。

　　“也许我能知道你找我是为什么事吗，教授?”她一咽下就问。

　　“当然——虽然我们通常再晚点才做，但是鉴于你过去的出色表现——我想，是时候由我代替斯拉格霍恩教授，为你提前提供些未来职业发展的小建议了。”邓布利多坐到桌边的沙发上，他示意诃乃坐去对面的沙发。

　　“那我可能得先说说过于毕业后，我想做什么?”

　　“这样真是再好不过。我很愿意得知你的伟大抱负。”他说着，眼睛在白色镜片后看着她。

　　“我想先加入凤凰社。等关于这社团的事解决后，再做其他打算。”她为自己终于投上简介而欢天喜地，也注意到邓布利多表现出的讶异。

　　他缓缓开口:“这可真是……令人始料不及。”

　　“怎么会?我以为你无所不知，包括学生明显的就业意向。”

　　“你清楚这不止是个社团，还需要与神秘人——也就是伏地魔组织的食死徒对抗，对不对?”这话倒用上了随意点的语气，诃乃能感受到邓布利多观察着她。

　　难道喜欢黑魔法的纯血斯莱特林想进凤凰社就这样令人不信任?

　　接着她想起来自己过去几个月确实没做什么明显偏向邓布利多的事，实际上过去也没做过，她似乎只是想着要加入凤凰社(菈塔利·普威特带回来的情报，说是邓布利多的秘密社团。情报是诃乃的说法，菈塔利本人在晚饭将它说出口时显然把这当成件趣事。)，并没做实事。

　　但她相信，此时此刻面对着的这位智慧的老人还是早看出点端倪，不然她现在为什么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

　　“教授，你知道我在上个假期被食死徒招揽的事。”

　　她说:“我并不想加入。虽然也没人让我做选择，但是教授，在伏地魔与你之间，我选你。我清楚凤凰社的性质，也清楚战争一触即发。我可以离开英国，躲避这一切，可我不愿意，因为我的名字应该留在历史上作为对的那一边。”

　　她说完，迎来一段短暂的沉默。

　　“我很高兴知道你的立场。”邓布利多皱着眉:“实际上，我并不愿意看着学生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诃乃，我一度以为你会那么做——你收到了邀请，只要接受就能变成最特殊的那个。很少有年轻人能够抗拒特殊。”

　　说到这，他带些困惑地问:“因此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选择凤凰社?我们的小社团还没做事呢。再或者，你为什么拒绝特殊?就我所知，你大部分时间都处在对食死徒有点好感的人群之中。”

　　“因为我不想让人死去。教授，你对斯莱特林学生的了解和信任都让人好伤心。”她开着玩笑。“我的同学们只是为了保住自己。凤凰社可不会杀掉发出不支持言论的小孩，而霍格沃兹又没有言论自由，谁知道随口讲的话会不会暴露点什么。我百分百支持现在明哲保身的那些人——我真的不想让任何人死去。”

　　“你似乎将现在当成战争时期了?”

　　“难道不是这样?”

　　“我倒希望能说不是。”邓布利多直白地回答。

　　“那么，我的想法和意向已经说完了。”诃乃充满期待地看着邓布利多，似乎在等待他当场把她当作凤凰社的一员。

　　“可是恐怕我不能欢迎你加入凤凰社。”

　　诃乃确信自己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动，这位校长就补充了下半句:“欢迎仪式留到校外，怎么样?”

　　墙上的画像抢在诃乃前开口:“邓布利多?我不敢置信你竟然这样随意的挥洒信任。”

　　诃乃于是看着发声处:一个裹灰袍子、留着胡子的男人。他只睁开了一只眼睛，用它打量着诃乃。其余画像本来都紧闭着眼，在他张嘴后都睁眼看过来，也有些边装作小憩边偷偷眨眼观看。

　　邓布利多和气地说:“哦，菲尼亚斯，我看不出来这个决定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这个女孩，别的画像有些提起过她:好名声的学生，是不是?然后好像就没什么了，还是刚成年的——呃，你成年了吧?”

　　诃乃冲他点头，菲尼亚斯又左右扫两眼，发现都在看着自己后挺优雅地抬了抬头才继续:“总的来说，我不明白你怎么这么草率地让在校学生进你那个小团队。就我所知，过去哪位不是干出点事才——对不对?我那位格兰芬多的后辈在这方面多么激进，不见你拉着他在办公室谈谈心，然后放入凤凰社。啊，不过她说你对斯莱特林了解浅薄那段倒不错。”

　　邓布利多轻轻地说:“我想给学生点信任。偶尔也给点应该给出的小特权……我想，这样总没什么错。”

　　*

　　诃乃离开办公室前忍不住想，如果邓布利多真像他表现得一样在这场谈话前不了解面对的学生到底偏向哪边——还没想出那个问题，邓布利多就开口了，他像明白她此刻的想法、要回答她的问题一样说:“我也许在此之前真不清楚你的想法，即使最近一段时间我频频观察你。我们该宽恕老人面对年轻人时犯下的迷糊，对不对?我只是做我能做的，尽可能阻止学生摧毁自己。像你不愿意看人们死去一样，诃乃，作为教师，我不愿意看学生犯下无法弥补的错。”

　　*

　　斯内普出病房(他也没待多久。)后第一节课就是魔药课。

　　说实在的，他这还是第一次觉得魔药课可恶。一进教室就招惹起目光，大家都想知道格兰芬多扣掉的宝石跟同时请假的斯内普与掠夺者们有没有关系，再或者其实大家都知道了他与格兰芬多那几个发生了一件大事，于是一波人往格兰芬多那的座位去了，一波人往他这来问。

　　莉莉·伊万斯也来问他，他当然说了最精简的大概，还说课下要和她详细说。但对其他人他是拉着脸不想得罪人又不想说，还是隐晦地给了来者们添油加醋的暗示。好在课前时间不算多。

　　斯拉格霍恩教授最近爱做小组实验，而他真爱的是看看自己心里的可塑之才都跟谁交往，看看自己关注的谁谁有没有和同学间出现什么趣事。

　　他走进教室让学生各回各的位置，现在就满意地在讲台上踱步:普威特，当然是重点关注对象，原因不必多说，她现在正卡着点进门，依旧要坐到了克劳狄亚·维克多——她走过维克多，坐到了斯内普旁边。

　　斯拉格霍恩好奇地想着原因，同时感受到八卦与了解清楚这些未来人才所带给自己的幸福感。穆尔赛伯和特拉弗斯都挤到维克多和白边上坐下了。

　　他又眯着眼睛扫一遍格兰芬多那边:伊万斯、麦金农、雷格尔德三个人已经坐好了一排，她们是一组。波特呢，站在过道边问着伊万斯(“你真不准备和我一组?不瞒你说，我也算是个平平无奇的魔药天才。别拿魔杖对着我，伊万斯，你们加我一个也行啊!”)，卢平和佩迪鲁在前排，布莱克?布莱克在最后一排坐着。

　　波特被赶走后挺自然地在伊万斯面前甩了甩头发(斯拉格霍恩这时候突然希望起自己学生时期没在女生前做过这动作了。)，接着窜到卢平边上。看来布莱克落单了，斯拉格霍恩想起前晚的小故事。

　　他把书一翻，往讲台中央一走，宣布:“我们开始上课啦。”

　　斯内普也翻开书。他边翻到通感药剂所在的那一页，边思忖为什么诃乃会坐到这。

　　他记得她过去上课一直和维克多一起。这两人总让人很能记住，一个是诃乃，一个是斯莱特林女级长，据说对霍格沃兹学生信息无所不知——这也据说是被人传人放出来的标签，甚至有个赫奇帕奇的低年级信誓旦旦说克劳狄亚·维克多尾随自己，只为了得到他的日常作息。

　　他对着一个名字跟名字后的故事注定是思考不出什么原因的。斯拉格霍恩刚开腔几分钟就宣布要让学生取药材配置药剂，闲聊时间到。可惜斯内普一直到取回材料也没想到该怎么开口。

　　他决定先等，等对方说话。架起坩埚前他习惯性地试图从口袋里取出魔杖放桌下的抽屉里——算是个小习惯，即使对自己这方面的实验挺自信，斯内普依旧不愿意由于某个热气腾腾的意外或课上常有的混乱损伤魔杖。现在没这顾虑了，魔杖丢在那条地道，他只摸了个空。

　　就是这时候，他听见诃乃轻轻地说:“你愿意这周末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村吗?”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诃乃知道这时候前后左右都忙着聊天，但手还是在书包的掩护下捏着魔杖施了个屏蔽咒。鬼知道有用没有，她连方向都没对齐。总之，她接上了自己的上一句话继续:“好吧，不是去霍格莫德村，只是用那段时间。我们去对角巷，给你搞个魔杖。”

　　“它和你有什么关系?”他回过神来，嘴比脑子快一步，“我的魔杖是狼人毁坏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狼人”这个词带上了重音，好在他整体声音还是被压低的，并不响亮。“你是想赔偿我?为什么是你?”

　　屏蔽咒绝对起效了，没人对这边的动静感到好奇，也可能是因为四周一样的吵，但诃乃坚持认为是自己咒语的效果。

　　她侧过身，转向他说:“我和莱姆斯·卢平是很好的朋友。这或许能成为我代替他、赔偿你的理由?”

　　“你?”他说完这个词沉默了好一阵，“真没看出来。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要求我对莱姆斯·卢平的身份保密呢?也是为了保护你有害又软弱的好朋友?”

　　“别这样，你知道袭击你不是他的本意。”诃乃迅速地接上，说完才发现斯内普看着更怨恨了。

　　“也许你希望我现在最好为那件事替你的朋友们去阿兹卡班坐牢呢。不对，我忘了，校长的宠儿没背上什么刑罚——我替他们关禁闭吧。”

　　“先当我只和卢平有关系，好不好?我只想出于朋友情谊，代替他对你做些补偿，请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们好好的，好不好?”她试图让对方别再夹枪带棒讲话。

　　“你会给我什么——让我猜猜——钱和威胁?”

　　“不要这样和我说话。难道我长得很像布莱克?我还以为我们也许是朋友。”

　　“你的朋友难道是什么稀罕位置?”

　　这下两个人都闭嘴了。斯内普当然不会去补充“呃，其实我的意思是……”。实际上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说重了，讽刺也给错人了。

　　诃乃其实不想沉默，她给斯内普一句话的空隙时间把表情放好后就开口:“不能有人知道他除开莱姆斯外是什么。我能给你很大的帮助，如果你提出愿望。”

　　她本来想和这人好好做朋友的。说不定能和跟海微亚一样，发展出真心实意的友情。——不然谁会多此一举提出一起买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