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公路西或山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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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离开的原因是左小臂突如其来的灼痛，一种从骨头向皮肉烧出的痛。他收拾着桌面，还有点恍惚。黑魔标记第一次痛时诃乃还正看着他的眼睛呢，连带着每次疼痛来临竟然先想到她。
他把冥想盆放到桌下，随即移形换影到福利村的山庄。
他快步走入庄园大门，来到房中。伏地魔坐在大厅中央，身下已经跪着几位同事了，斯内普也先说句黑魔王好就跪下，等待指示。
伏地魔向他们抬了抬魔杖，示意都站着听他讲话。
接着他对着斯内普发话：“西弗勒斯，今天我们要谈的，听说是你的老朋友。”
他意味不明地笑：“诃乃·普威特。她曾经有过机会成为我们的朋友，你们当然都还记得，我当时给了她最特殊的邀请。可惜的是她没有作出正确的选择。普威特不仅没有接受我的邀请，还欺骗了我们很长一段时间，最终加入凤凰社。老邓布利多垂死挣扎的产物。”
他顿了顿，看向斯内普，“刚才我得知，那段时间她正和你一起。”
斯内普说：“是的，我曾经是受过她的蒙蔽——但我是为了通过她加入食死徒，加入黑魔王您的队伍。”
“很好，西弗勒斯，你一直是个对我很有用的朋友，我从未怀疑过你的忠诚。今天，你们要杀死诃乃·普威特。”
斯内普知道诃乃的名字迟早出现在这。在霍格沃兹时每个人都不会讨厌她，出了霍格沃兹每个人都不会希望成为她的敌人。
伏地魔点到他的名字：“而你，西弗勒斯，亲手杀了她的应该是你。”
斯内普低下头：“感谢您的信任。”他再次跪下，去用额头贴着伏地魔散下的衣袍。
以一种盲从的心理来说，斯内普认为，从诃乃加入凤凰社起他就知道谁会赢了，因为诃乃没有犯过错。做出错误选择的一直是他。
又听了会凤凰社成员目前的状态报告就散会了，报告里有诃乃，她大多数时间在伦敦塔边的麻瓜公寓，其他时间基本在凤凰社现在的总部，处伦敦市中心的艾弗里一号。这算是全部信息。
伏地魔这次给设下时间限制了，他意味深长地嘱咐斯内普：“我没有因为你加入食死徒的方式而对你有过什么不一般的对待，我的朋友，但是我以为由此可以看出你与普威特过去的关系非同一般。我相信她不会防备你。一周时间，对你来说足够了。”
“是的，谢谢您，我的主人。”
今天的会算是结束了，斯内普先移形换影回了蜘蛛尾巷。
他有七天时间。
刚拿出食材准备做饭，壁炉中就出现了卢修斯，他心情不错：“你运气真好。刚才围剿亲麻瓜傲罗时，有个人供出诃乃·普威特就在那几个傲罗聚餐的地方。已经施了反移形换影咒，你先到梯士公路，沿着公路西方向走就行。我们都在这等你。——等等?”
炉火里的人头正和同伴侧过去交谈，他再转回来时说：“凤凰社来人了，看来普威特真在。我刚才叫福利带上人来了，你快些。”
斯内普说好，接着移形换影去梯士公路。
公路的路标指着方向，路上没车，大概已经施过麻瓜退散咒。路的两边都长得看不见尽头。他思索着往哪边——诃乃不一定在西方向。想了想，他还是沿着西走。
卢修斯在路拐角的山脚。他说：“那个傲罗说普威特在往山顶走，但是凤凰社的人在顺着公路向西追。我们大多数人都去山顶了，你……”他停顿，“我也去山顶。西弗勒斯，这次你如果失败，可能就不止是……”
斯内普打断他：“我去西边。”
卢修斯点点头，施了反移形换影咒的缘故，他只能沿着台阶走上山。
斯内普又开始向西走。
他想起来从前也有过这样的事。
跟诃乃当朋友的第一天夜晚，他和诃乃一起去了鼻涕虫俱乐部的晚会，正是他今天准备进入却被打断的那段记忆。
莉莉也在，早上的课间时间不够他和她说完话，这时候便迫不及待继续讲述昨晚到现在的事。
莉莉先是对巫师的体质表现出惊讶，她说:“霍格沃兹的医务室真是神奇。我现在很难想象你十几个小时前刚受过重伤。”
接着问他这事里掠夺者到底扮了什么角色。
“他们怎么做到伤你那么重?”
斯内普还记得自己的承诺，他咽下狼人的事，咬牙切齿说:“人多力量大。”
莉莉安慰上他了，末了来一句:“你似乎也算因祸得福。”
他不明所以，莉莉解释：“诃乃竟然能主动邀请你做朋友!虽然这样说有些怪，但她是没有多少朋友的。即使人人都想。”
斯内普受够了人人，他说：“你也想吗?为什么?”
“哦，我可能用词不妥，不是人人，是我想，行了吗?”
“她有那么好?你们甚至不在一个学院，能有什么交集?”他用那种难以置信的语气。
“当然，她是全校最好的人了吧。我和她并不认识，可是她帮过我——詹姆喜欢我，而我并不喜欢他时时刻刻的纠缠。可是大家似乎都觉得我没有我表现的那么不喜欢。
三年级时，詹姆说想约我去霍格莫德，不然就堵在门口不让我出去。我知道很幼稚，但当时同学都在起哄。这时诃乃来找我，说我已经跟她约好周末一起。她和詹姆半开玩笑的吵起来，还给了他一个小恶咒，我才得以脱身。
她后来找到我，说，‘他这样挺没意思的吧。你想拒绝可以说约了我，反正我从不在休息室，没法查证。’我真感激她，因为那是詹姆约我而使我最尴尬的一次，如果不是她，当时忍不住给詹姆恶咒的会是我。她甚至为此写了检讨。”
一口气讲完，莉莉抓起路过服务员盘子上的杨梅汁猛灌下去，给这故事做了个结尾：“我简直要因此写一篇论文了:好人普威特。”
斯内普说:“刚才口头作的那篇不算吗?”
“西弗，到现在也没人说过你的冷笑话不好笑吗。”
斯内普闭上嘴。
另一边的诃乃和西里斯只在刚进场时聊了两句：“你们一起来的——成朋友了?你，和他?”
“也许吧，别管这个，我又不是只有一个朋友。”
“好吧，我只想说他很恶心。”
接着这两人就分散了，又在取果汁间开始短暂的交谈：“等等，你怎么来俱乐部晚会了?你之前没来过啊。”
“有人和我说你要来。”
“哇偶，我的荣幸。”诃乃给他隔空做了个吻手礼的动作，这使得西里斯迅速闪离她。
晚会没什么意思，诃乃转悠几圈刚坐到沙发上就来了低一级的斯莱特林搭话。
诃乃知道他是个纯血，母亲在魔法部刚升职，还上了报纸。他也因此被邀请进俱乐部。
这位兰道尔·诺特是来询问关于食死徒的事，他眼神炯炯:“普威特，你是怎么被邀请的?你看我有希望吗?”
诃乃张嘴说起来。她知道自己得说上半天了，期间眼神绝望地四处乱撇，希望看见点有趣的东西。然而结果是没有，一直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突发奇想呼唤学生去拍张大合照。
摄影师是端着饮料到处转的服务员。他大声喊倒计时，让人做好准备。
倒计时还剩五秒时诃乃感觉自己身后蹿出个人，拍照咔嚓声一过她回头:是斯内普。
她惊叹：“你从哪冒出来的?”
他罕见的表现出激动：“沙菲克问我觉得食死徒怎么样——就是好，很好，不好里三选一的问卷调查，他给挺多人发了。我选了很好，他就拉着我出去说话。听见倒计时才回来——随便站了一边，没想到你在。”
诃乃知道沙菲克目前的主要人员都是食死徒，让孩子在学校问这个也不奇怪。她说：“你真觉得很好?”
他点头。“你当时是怎样被邀请的?”
诃乃听着这个熟悉的问题两眼一黑，同时再次陷入回忆：“卢修斯·马尔福在假期来到我家。就这样。”又看着他：“你想加入伏地魔?”
“应该叫他黑魔王。”
当上食死徒未来还会叫他主人。诃乃忘不了衣着亮丽的卢修斯一口一个“我的主人”这件事给她造成的心理伤害，如果加入食死徒意味着当狗，那她选择假装不记得被邀请这事。
忽略邀请和利用邀请为自己造点名声应该不冲突，还让她看着挺重视，两边不得罪。
但她什么都没对斯内普说。他人的人生大事不应该管，两人还是没熟到那个地步。她想，祝他像选对拍照位置一样选对这些吧。
斯内普还不知道她沉默的意味，他只觉得自己似乎一步一步走入食死徒，并为此真心高兴着。
而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她沉默的意味。
行走在向西延绵的公路上时，斯内普听见了前方的动静，似乎在交战。他戴上了兜帽和面具，举起魔杖，先给自己一个屏障咒，再快步走了过去。
果然是一场混战。他看见一个骑着麻瓜摩托在天上飞的身影，大概是布莱克。他身边是几个食死徒，而布莱克一直刻意没有管边缘的一人。斯内普抬头端详着被忽略的黑色轮廓，不是诃乃。于是他不再逗留，继续走。
然而这么想的只有他。布莱克给他远远扔下个“粉身碎骨”，同时摩托一转头，撞向围攻自己的食死徒飞来这边。摩托落地发出挺大声响，他直直开向斯内普。
斯内普躲开，跳到一旁连发几个切割咒。摩托车毫发无损，只有一道重重打在布莱克背后，划出一道血口。
他再次掉头向他撞来，挑衅：“鼻涕精，我看见下面畏畏缩缩的身影就猜到是你——还和从前一样只知道偷袭，对不对?”
西里斯举起魔杖，发射了密密麻麻的火球，斯内普闪躲着，只是索命咒都被人躲过，自己却被其中几个火球砸中。刚被砸到时他差点以为是黑魔王在叫他——感觉差不多，不过没那么疼。
上面的食死徒终于下来了，有一个负伤，倒在地上，还有一个——正是刚才西里斯忽略的——是雷古勒斯，他和他哥互不攻击。剩下两个是沙菲克和克拉克，他们和斯内普并肩攻击着西里斯，斯内普终于有空说话：“你尽管说吧，当做遗言。”他对着西里斯冷笑：“你就等着死在这。”
这话有点对，因为西里斯明显不敌，他最后还是带着车撞向他们(克拉克还真被撞倒了。)，飞走了。
斯内普和沙菲克徒劳的向空中发射咒语，直到他彻底飞走。
克拉克与倒地的那位先离开了，斯内普和剩下两个一起往西边——也是西里斯骑着摩托消失的方向——走着。
三个人都不是容易聊起来的，一路安静。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公路西或山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