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你说喜欢我》滖水

18、泪

　　燕遥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叫着席忆疏：“一一……”

　　之后又是无尽的沉默。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这是决定她们关系走向的一个电话，不能什么都不说。

　　最后还是燕遥主动开了口：“一一，我们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我就知道，家人对你很重要，而我也没有想要去争谁是第一。”

　　“我……”

　　“一一，你听我说完。我是喜欢你，但是我不想让你难办，我知道你会怎么决定，所以。”燕遥短暂地关了通话的麦，等哽咽的声音调整好才开麦继续说，“或许保持距离，我就会发现我对你可能只是感动呢？一一，我们只做朋友吧。”

　　燕遥说完那句她自己都不信的话之后就把麦彻底闭了，一个人蹲在宿舍楼下那边的小花园哭了。

　　她想保持明面上的冷静，她不想在席忆疏面前哭，她知道对方心软，她怕会影响席忆疏的选择。

　　她是喜欢她，但她想要的是最纯粹最真实的回答。可她也知道，她这样说也是在逼席忆疏选择，这样何尝不是变相的道德绑架？

　　燕遥脑子里在极限拉扯，一边唾弃自己的做法一边又隐隐抱着一丝期待。

　　谁都没挂这个电话，席忆疏那边好几次尝试说点什么都无果。

　　燕遥听得出来，席忆疏的声音带着哭腔，可她不敢开麦安慰。

　　最后，久到燕遥以为电话已经挂断，席忆疏终于开口了，又像是做好了一个决定：“十一，我想我不能说出那句话，我们不能只做朋友。”

　　燕遥握着手机的手有些抖，她的心因为席忆疏那句话狂跳着，电话里的席忆疏还在继续说着。

　　“十一，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你的。我不要失去你。”

　　燕遥抑制着内心的激动与兴奋，嘴上却说着相反的话：“一一，或许你只是没遇到那个令你心动的人而已，你只是不想失去朋友，你想留住我。”

　　“一一，你只是没分清楚同性之间是友情还是爱情，你……还有家人。”

　　席忆疏听不下去那些话，情绪有些激动地冲着燕遥破罐子破摔：“你总说交给我选，可每次你都已经做好了选择，你凭什么这么自私？你又不是我，怎么就知道我不会为了你反抗家里人？”她没给燕遥继续说那些反驳的话的机会，继续开口，“可我再也遇不到像你这么温柔的人了。”

　　“我就是觉得我喜欢你。”

　　巨大的惊喜感如电流般窜过燕遥的大脑最后直达心脏，像生锈的钥匙突然打开了早已腐朽的铁盒，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强烈心跳。
　　当眼泪涌上来的那一刻燕遥有些看不清通话界面的名字，直到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让她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燕遥压着早被钓弯了的嘴角，面上不显，嘴里的话还在一点点试探着：“那……我们究竟算什么关系？”

　　只有听到席忆疏亲口说，只有得到无数次求证她才敢信才敢把心放下。

　　“女朋友？”

　　女朋友！一一承认她是女朋友了！燕遥突然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压着过分情绪外露的语气再次确认：“一一，你不会反悔吗？”

　　“不会。”

　　“好，相信你，女朋友。”

　　燕遥想，那一刻是她这辈子最高兴的一刻，哪怕这一切如昙花一现，如梦一场。

　　“喂，那我作为你女朋友，还想再听一遍你刚刚说喜欢我那句话。”

　　“好。我喜欢你，很喜欢的那一种，我的女朋友。”

　　“嘿嘿，我也喜欢你，女朋友。”

　　回忆真的太美好了，那句女朋友话音刚落，燕遥抬头就看见席忆疏推开咖啡馆大门走向了她，而她的眼泪也在这一刻抑制不住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