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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不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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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燕遥晃了晃手中的伞示意:“我带了。”
就这一个动作让席忆疏回想起高中那会儿,也是这样一个雨天。那天的雨甚至比今天还大,她和艾佳奈被老师留了一会好巧不巧就赶上了一场大雨。两人正愁怎么回家,席忆疏远远的就瞧见一个人撑着伞朝她们走来。
是燕遥。
“阿遥?”对于燕遥的到来席忆疏有些惊喜,但同时又开始担心起对方的身体状况,“你身体好点没?没再烧了吧?”
说罢还伸出手去探燕遥的额头,又伸出一只手触了触自己的额头,确认温度差不多这才放心。
“好多了,吃了药睡了觉,恢复得差不多,别担心。”
燕遥请了一天病假,这会儿来学校总不能真是只为了给她送伞?
“其实你不用来接我的,太麻烦了,你还生着病,等会儿着凉了又要生病。”
“嗯,但我想来送伞。下雨了,怕你淋雨,想要快点接到你。”
席忆疏有些感动,送伞这事大可麻烦家里的司机来一趟的……但燕遥来了,她很高兴。
就在两人聊(腻)得得忘我之时,艾佳奈一脸磕到了随后又默默举起手插了一句话:“那啥,你们管一下,孩子我。”
燕遥把手里多的那把伞抛给艾佳奈便牵着席忆疏准备回家。
“回家了。”记忆中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席忆疏有一瞬恍惚,一时间竟分不清过去与现实。
“好,回家。”
咖啡馆离席忆疏家不算太远,十多分钟就能到,一路上两人始终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衣角好几次差点就触碰上却被席忆疏刻意躲开。
她一直记得Chhi之前告诉她的,虽然现在不知道原因,但以后总会知道的,她们的未来还那么长呢。
这样好几次看似不经意地避开之后,燕遥停住了脚步,握着伞柄的手收紧。几秒后,燕遥把手悄悄往伞柄上挪了挪。
“怎么不走了?”席忆疏一直低头看着路面,没察觉到燕遥的小动作。
“和我一起撑伞吧。”说完燕遥拉低了一点伞的高度示意席忆疏握着下面。
就这一个动作,席忆疏僵了僵,一股很复杂的情绪涌上来紧接着眼底翻涌着的浪潮淹没了她。
她就这样望着掉着泪,说不清是难过还是高兴,而燕遥递过来的伞柄迟迟没有接过,直到对方出声询问她怎么了。
一如既往的温柔。
席忆疏摇摇头,想说些什么,但万千话语梗在心头无法言说。她只好用行动表达自己———接过伞柄和燕遥一起握着那把伞,右手还抹掉了掉下的泪。
由于一起撑伞,两人的距离被拉近,席忆疏能闻到燕遥身上夹杂着雨水的冷冽,柑橘味的木质清香。这香味让席忆疏感到很熟悉。
是暖锈吗?十一还在用这款香水吗?席忆疏不敢问,怕自己想太多,毕竟柑橘味的香太多了。
……
燕遥收了伞跟在席忆疏身后,电梯里还遇到了同是回家的邻居,席忆疏和邻居打完招呼便同她们道了别。
“滴”的一声,指纹解锁成功。
门开的那刹那带过风,挂在门边的那个风铃“叮——啷——”作响。
这次轮到燕遥诧异了。
那个风铃……还在啊。
“十一,录个指纹吧,这房子也有你的一半。”
说完,席忆疏下意识去拉燕遥的手,刚要触上又克制地收回来,这动作的幅度很难不被注意。
空气凝固了几秒。
燕遥张了张口最后也只叫了一声:“阿疏。”顿了许久之后,“我……暂时可能还没办法接受你的触碰……我……”
最后打破沉默的还是席忆疏:“十一,这就够了。”
燕遥没说话了,只是朝席忆疏笑了笑拒绝了录指纹,末了还解释:“知道密码就好。”
“……”这次换席忆疏沉默了。
密码……密码。
“8271211。”
许是沉默太久,席忆疏有些刻意地转移话题,而密码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晚上,燕遥躺在这张属于她的床上有些失眠,她想起大门密码的事。
为什么偏偏是827呢?是她自作多情还是……
随着燕遥翻身,她脚踝骨上的纹身解释了一切,一串微小的数字和字母组成的——827sy。
她们相遇的时间以及代表两人的字母。
她没有想错,那串密码是她们相遇和开始的时间,席忆疏没忘。
……
“阿遥,你怕疼吗?”
看着席忆疏期待的眼神,燕遥刚要脱口而出的不怕才怪转了一圈变成了:“不怕…啊。”
席忆疏像是抓到了什么救星,一脸激动。
“阿遥你想打耳洞吗?或者你陪我去吧,我一个人害怕……求你啦,拜托。”
“嗯。”
“呜呜呜,太疼了,阿遥。没事一只耳朵,我们可以戴一对耳钉!你一只我一只。”
“好。”
后来她的两只耳洞因为反复发炎严重到还进了医院。
医生说:“要不让它们愈合吧。”
燕遥想到这又翻了个身,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耳垂,那里已经愈合但却留下了微小的疤痕。
那次她先为席忆疏试水先打了耳洞,对方还是因为怕疼打了一只就放弃了。
后来喊着怕疼的席忆疏把另一边耳洞也打上了,可她的耳洞早已没了,所以,当初说好要一起戴的那对耳钉永远放在了燕遥的抽屉里。
再后来,席忆疏朋友圈里每次都不一样的耳钉晃得燕遥眼睛疼,心更疼。
一如当初说好的在一起,对方却狠心“抛弃”她,询问的结果永远都是模糊的……
对与错不重要了,现在这样就很好,过去的就过去了。
这时候魏栖云要是在,只会说:服了,顶级恋爱脑,你超爱!
在家的这一晚,燕遥失眠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熬到天亮才能睡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刚闭眼的燕遥反应了几秒,猜到了门外的是席忆疏,随后应了声:“进。”
门开了,抱着枕头的席忆疏顶着一个同款黑眼圈,一进来枕头一丢,躺在了燕遥旁边。
“我有点认床。”
是么。
看着身旁睡得很快的席忆疏,燕遥还是没忍住靠近了点,她就这样一直看着,仿佛在做梦一般。刚想伸手去触碰,一阵恶心感袭来,身体的应激反应也随即而来……
燕遥又躺了回去,这次只是远远的望着床那边的席忆疏,那么近却依旧感觉很远。
还是不行么?燕遥有些颓丧地想着,右手不自觉地握紧,眼泪也随着她闭眼的动作落进耳廓,难受得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燕遥盯着睡熟过去的席忆疏,像是做好了一个决定,她强忍着身体的反应,窝进席忆疏怀里,抬头快速亲了一下她的唇角。
——
“可以吗?”
“你都亲了再问又有什么用呢?”
燕遥又窝回怀怀里,两人的体形形成一个巨大反差,可燕遥就是喜欢这样躺着,就好像她会永远拥有席忆疏。
她抱了一下席忆疏,握着对方的手抬头,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席忆疏脸上,更准确一点是她刚刚吻过的唇角。
燕遥很纠结,她不确定对方是否能接受那个完整的吻,所以盯了很久才克制住内心早已蔓延的欲望,只在对方唇角落下一个可以什么都不算的触碰。
燕遥又轻轻搭上席忆疏的脸,缓慢地摩挲着,从唇角一点点滑倒锁骨,瞧着席忆疏并没有抗拒而是默许这一切,她的指尖又继续试探性地往下,甚至更多。
冷气肆意,席忆疏能感受到那烫人的温度一点点靠近柔软。
安静的房间,两人之间只留下布料与皮肤的摩擦声,而那只手还在靠近那点,无意的刮蹭让席忆疏感受到一丝颤栗,呼吸也在那一秒开始乱做一团,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她觉得好热,好渴……
床上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交叠声,难耐的痒意在皮肤间蔓延。
席忆疏依旧没推开她。
燕遥趁机起身,那只手还在继续,另一只握着席忆疏的腰把她望身下轻拽,紧接着俯身狠狠亲上那张被咬红的唇,水光一片,床褥上,两人的影子纠缠着慢慢重叠。
月光顺着未拉拢的窗帘倾泻进来,给那交叠的影子镀上银边,暧昧在月光中疯狂生长。
再后来一切发生得太快,说不清是谁先主动,反正两人都没拒绝对方……
——
“不是我说,你大爷的,大半夜你又给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医生都叮嘱你多少次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
“你这熬鹰呢,黑眼圈肿的这么厉害。”徐迟迟盯了燕遥几秒又继续说,“算了,看你难受得也说不出话。”
徐迟迟叹了口气,紧紧掐住燕遥抑制不住颤抖的身体,把这尊大佛请到诊疗室做心理干预。
“迟小啊,你再这样大半夜给我薅过来,我也是迟早要跟着去了。”
“得了,这话你该和Far说。”
“唉……要我说,她这样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徐迟迟的语气没了先前的玩笑,氛围一下变得沉重,没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而燕遥今晚这样激烈的反应她之前只见过一次。
那是她第一次遇见Far,那时候在异国,她听到风声说一个很像忍的人出现过,她急忙飞过去,也就是那时遇到了逃跑出来的Far。
后来经过治疗Far的情况好了许多,一次无意间被她打落碎了一地的相册,背后掉下的一张寸照让燕遥产生了强烈的反应,甚至比刚刚那种还严重。
被她藏在心底的秘密就此被揭开。
何必呢,F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