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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穿越剧版变原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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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是空间撕裂的剧烈眩晕,涂山情只来得及运转妖力护体,便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吸入混沌乱流。
不知过了多久,刺骨的寒意猛地将她包裹、拽离了虚空。
“噗通——!”
冰冷刺骨的液体瞬间灌入口鼻,她下意识地想施展避水诀,却发现体内妖力空空如也。
更让她惊骇的是,四肢划动水的姿态变得极其陌生——短小,无力。
她奋力挣扎着向上游,破出水面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湿漉漉的、覆盖着白色绒毛的爪子。
狐爪?!
她心头巨震,试图化形,却连一丝妖力都凝聚不起来。
寒意在迅速剥夺她的体温和力气,意识也开始模糊。
就在她快要沉下去时,一股轻柔的力道托住了她,将她从彻骨的寒潭中捞了起来。
水珠顺着皮毛不断滴落,冷得她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勉强抬起头,看向救起她的人。
那是一个身着素白锦袍的少年,衣料在雪地反光下流泻着清冷光泽,金银丝线绣着繁复的云纹,气度清贵绝尘。
他面容极其俊美,却也极其冰冷,那双看向她的眼眸,如同这周遭的冰雪,不带丝毫暖意,也无半分波澜。
是哪个隐世宗门的弟子在此苦修么?
涂山情脑中闪过这个念头。
此地冰天雪地,朔风凛冽,他衣着看似单薄,却神色如常,修为定然深不可测。
少年并未多言,用宽大的袖袍拂去她身上淋漓的水渍,动作疏离而简洁。
随后,他将她放在冰冷的雪地上,便转身,朝着不远处一座隐约透着灯火的木制小屋走去。
彻骨的寒风立刻穿透湿透的皮毛,涂山情猛地打了个寒颤,四肢瞬间僵硬。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她顾不得其他,迈开发软的四条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踉踉跄跄地追赶着前方那抹白色的身影。
湿漉漉的尾巴沉重地拖在身后,在洁白雪面上划出狼狈的痕迹。
不能停下。她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终于,在那扇略显陈旧的原木门扉合拢前,她挤了进去。
一股带着烟火气的暖意驱散了门外的严寒。
她瑟缩在门边,不敢上前,抬起狐狸脑袋,怯怯地望向屋内——中央砌着一个简单的石质火塘,里面跳跃着橘红色的的火焰,驱散着寒意。
火焰旁,那个沉默的白衣男子依旧静坐,仿佛与周遭的寂静融为一体。
她蜷缩在角落,湿漉漉的皮毛让她冷得不停哆嗦,最终还是那求生本能驱使着她,小心翼翼地、一寸寸地挪到火塘边,在感受到足够温暖又不至于灼伤的距离外,疲惫不堪地趴了下来。
暖意烘烤着皮毛,带来久违的安宁,她终是抵不住疲惫与惊吓,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涂山情悠悠转醒,下意识地想伸展一下身体,却感觉身下的触感不再是粗糙的木地板,而是铺了干草的柔软角落。
她愣了一下,发现自己被挪到了屋子另一个避风的角落,身下还垫了些干草。
面前,放着几片青翠的、甚至还带着水珠的菜叶子。
涂山情:“……”
她,涂山之主,不说纵横妖界,也算小有名声。
此刻竟被人当作吃素的普通狐狸喂养了。
内心一时五味杂陈,但腹中的饥饿感却是真实的。
她嫌弃地嗅了嗅菜叶,终究还是没能下口。
既然变不回去,也无处可去,她便决定先探查一下环境。
四条腿行动起来还有些不习惯,她迈着谨慎的步子,开始“巡逻”这间木屋。
屋子内部极为简洁,一床、一桌、一椅、一个书架,除此之外几乎别无他物,整洁得近乎空旷。
唯一的装饰,或许只有窗外那漫天纷飞、永不停歇般的雪。
她踱到门边,用爪子扒拉了几下,门纹丝不动。
转而走向那扇唯一的窗户,后腿发力,前爪搭上窗台,努力探出头去。
只见漫天飞雪中,那道白色的身影正在庭院中舞剑。
剑光清冽,与冰雪同色,他的身法迅捷而精准,每一个腾挪,每一次挥斩,都带着一种独特的、引动天地灵力的韵律。
雪花靠近他周身三尺,便被无形的剑气搅得粉碎。
涂山情的狐狸眼微微眯起。
这剑法的路数…虽然更添了几分孤绝与冰冷,但其核心的运劲法门与灵力的流转方式,分明带着王权家剑法的影子!
一个身着华服、在此苦修、还会王权家剑法的少年?
他到底是谁?
与王权富贵,或者说与王权家,有何关联?
疑惑促使她想要寻找更多线索。
她的目光落在屋内那张唯一的书案和旁边的书架上。
或许那里会有些记载。
她跳上书案,桌面上空空如也。
视线转向旁边那看起来年代久远的书架,上层似乎放着几卷竹简。她估算了一下距离,后腿在书案边缘用力一蹬,朝着书架上层跃去——
“哗啦啦——!”
预想中落点并未出现,前爪扒住的隔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紧接着,整个书架竟像是散了架般,轰然倒塌!
竹简、零散的木片劈头盖脸地砸落下来。
“呜!”涂山情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就被埋在了书卷和木头碎片之下,只剩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尖露在外面,无助地晃动着。
几乎是同时,木门被猛地推开,卷进一股寒风与雪花。
练剑的少年瞬间出现在门口,他一眼便看到倒塌的书架,以及那只被埋在废墟下、正挣扎着冒出头来的白狐狸。
她嘴边沾着些竹简的碎屑,似乎在慌乱中啃咬过那些书卷。
他快步上前,眉头微蹙,俯身,伸手精准地捏住了涂山情后颈的皮毛,将她整个从书堆里提溜了出来。
四目相对。涂山情四肢悬空,有些懵然地看着少年那双依旧没什么温度的眼睛。
他看着她嘴边可疑的碎屑,又瞥了一眼散落一地、带着齿痕的竹简,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声音清冷如雪:
“这个,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