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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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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岐生气归生气,却还是不忍心赵怀琰一个人负担那么重的担子。虽说皇帝身上担负着一个国家的安定,念着从前的情分,韩岐还是会默不作声的给赵怀琰做一切暗处的事。
“陛下,东戎的皇帝萧子瞻于月前驾崩,现其长子萧时宣继位,萧子瞻没有留下遗诏,根据东戎长子继承的祖制,萧时宣已经登上了东戎的皇位。”
赵怀琰拿着奏折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噢?萧时宣?那可太有意思了。”赵怀琰笑起来。
萧时宣是东戎先皇帝萧子瞻的庶长子,虽占着长子的名头,却是庸碌无为,整日活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赵怀琰在除掉权臣秦西崇之后,真正意义上掌控了西陵,加上韩岐的助力,在朝政上几乎也是如鱼得水,如今听说多次侵犯边境的东戎国皇帝驾崩,边境也能得到片刻安宁,赵怀琰的心头稍微得到了丝丝舒缓。
自从韩岐从军营回景城以后,也交出了兵符,不再关心军营里的一切事物,只一心帮着赵怀琰对付秦西崇。
自从争执过后,赵怀琰和韩岐也不再似从前亲密,至少赵怀琰不再强行亲吻韩岐,两个人也开始维持正常的君臣关系。
天色渐渐暗下来,赵怀琰一人在御书房踱步,自从韩岐给赵怀琰挡箭那日起,赵怀琰便不让韩岐在他面前卸甲卸剑,韩岐挎剑走到赵怀琰跟前。
“洛尘,我们即刻出发,去军营检验最新一批士兵的训练情况。”
“是。”韩岐躬身抱拳行了礼,跟在赵怀琰身后出了门。
韩岐的爱驹追风,是在韩岐尚且年幼的时候韩裕平送的,后来韩岐带着追风四处征战,受伤无数,韩岐对追风的感情甚至比大哥韩韶还深。
韩岐摸了摸追风的头,那手温柔的如同在摸自己的孩子,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赵怀琰站在一侧,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仿佛年少时那个热情阳光的韩岐就站在这里。
“追风,这些年你跟着我真的是受苦了,你一开始跟着我的时候,还是一匹小马,受伤无数,如今也该好好享福了,却还得跟着我四处奔波。”韩岐亲昵的把头贴上追风的头,蹭了蹭。
“洛尘啊,你对追风都这么好,为什么对我却是这么冷淡这么有距离呢?”
韩岐脸色瞬间恢复冷漠,“追风是从我年幼时就跟着我的,无数次从血海里把我驮出来,跟着我没享过一天福,反而经常受伤,待我归隐之后我也要带着它,好好照顾它。”
两个人各自上了马。
“陛下,我们是年少相识的朋友,也是有别的君臣。”
赵怀琰心里暗暗的皱了一下。
韩岐扬鞭策马,跟着赵怀琰去了军营。
这些都是韩岐曾经的部下,自从韩岐回景城,也一直没再回来,再次见到韩岐,士兵们都很惊讶。
“将军,你回来了!”年轻的小兵冲上前来抱住韩岐。
“陛下面前怎可失了礼数?还不快行礼?”韩岐挪开小兵的手。
小士兵慌忙跪下向赵怀琰行大礼,“不曾识得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无妨,起来吧。你们也是许久未见了,不必拘束。”赵怀琰边说边走向前方的座椅坐下。
“将军,自从你回了景城,我们都好想你啊。”小士兵亲昵的蹭着韩岐,就好像在蹭自己的哥哥。
“我知道啊,所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顺便检阅一下你们平时的骑射训练情况,陛下可是要来亲阅的,你们都要好好表现啊。”
“啊,将军你回来是为了检阅啊,我还以为是特地为了看我们呢。”小士兵有点失落的低下头。
“也是为了看你的,你都16岁了,不适合再撒娇了啊。”韩岐笑着对小士兵说着。
韩岐竟然很喜欢这种军营里的氛围。
“或许是在军营里呆的太久的缘故吧,脸上的笑看得出是发自内心的。”赵怀琰坐在主桌边喝茶边看着韩岐和士兵久别重逢。
赵怀琰看到这样的情形居然感觉有点酸涩,自己费尽心力也得不到这样笑容满面的韩岐。
韩岐的骑射从小是被韩裕平教导的,武将家庭推崇从马背上长大,韩岐自小便是练武的好苗子,又因为韩韶有伤在身,所以韩裕平对韩岐的训练尤为重视。
坐于阅兵台上的赵怀琰正襟危坐,盯着台下的韩岐。
左手拿弓右手搭箭,韩岐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面前的靶子。
“嗖!”正中靶心,韩岐垂下手。
“将军真厉害!”年轻的小士兵们都起着哄。
“到你们了,就按照我这个标准来吧。”韩岐笑着说。
赵怀琰不说话,看着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韩岐自从交了兵符,就很少来军营,可现在看来,军营里似乎比韩家更适合他。
训练结束以后,赵怀琰和韩岐一人一骑离开了军营。
“我们去东戎走一趟如何?”赵怀琰开口问。
“陛下,东戎危险重重。万一这消息泄露了,你会有杀身之祸的。”
“这不是还有你在的嘛,走。”
二人找了家名叫“缘来”的客栈。身着华丽披风的赵怀琰一进门就被店小二盯上了。
“客官,您里边请!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小二把毛巾往肩上一搭,躬身给二人指路。
“来一间上房!”赵怀琰扔了一颗珍珠给店小二。
“好嘞!客官您随我来!”店小二伸手接着珍珠,领着二人一路走到客房。
“逸安,我们要不要再开一间上房?”韩岐小声的问。
“一间足够了。你以为是让你睡觉休息啊,我们只是需要个地方乔装。”赵怀琰回头笑着对韩岐说。
韩岐脸色铁青的低下头。
二人换下华丽的衣服,穿上粗布麻服,外表看起来倒是和普通老百姓并无二致,只是散发出来的贵气让人难以移开双眼。
“呃,逸安,我这样,好像个山贼莽夫啊。”韩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边抬起头和赵怀琰说道。
“哈哈,哪有这么好看的山贼莽夫啊,洛尘,你这一身不错,挺像普通老百姓的,不错,真不错。”
二人把追风和白雪留在客栈,让店家代为照顾,转头去租了一辆车进入东戎境内。
东戎边境城门守卫森严,路过的百姓都要盘查半天,骑着名贵宝马穿着华丽的二人必定会引起东戎士兵的注意,所以二人选择了乔装打扮,低调出行。
韩岐和赵怀琰面色如常抬起双臂的接受东戎守城士兵的搜身。
东戎的民风彪悍,男人都是崇尚膀大腰圆,留发蓄须,韩岐和赵怀琰两个白白净净的的清秀公子在人群中格格不入。
“你们两个,不是本地人吧?”守城士兵仿佛看出了端倪。
“这位大哥,我们是在边境做生意的商人,经常来往两国边境的,这是一点心意,您哥儿几个留着喝壶酒吧。”韩岐说着从袖口拿出珠宝递给士兵。
“还挺懂事,行了,你们过去吧。”拿了珠宝的士兵痛痛快快的放了行。
韩岐和赵怀琰神色如常的加快脚步离开城门。
东戎的街道实在是很繁华,和西陵比也毫不逊色。
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
“来呀,公子!进来玩玩儿嘛!”一个涂脂抹粉穿着开放的女子站在门口那儿朝着韩岐和赵怀琰搔首弄姿。
二人在东戎境内着装与东戎百姓大不相同,又相貌堂堂,在人群中着实是扎眼,以至于青楼女子一眼就瞄上了。
“逸安,若去了,传出去不好。”韩岐挤挤眼睛,低着头小声提醒着赵怀琰。
“只要你不说,没人会知道。”赵怀琰抬腿就要往里走。
韩岐伸手扯住了赵怀琰的胳膊。
“公子,来嘛~包你满意哦,你喜欢的我们这里都有~”那风尘女子还在不依不饶的招呼着这两人。
“洛尘,进去不为别的,这里人多,消息流通的快,进去坐坐。”赵怀琰做了个假笑的表情,迎着门就要走进去。
韩岐见拉不住赵怀琰,也只好红着脸跟着进去。
那女子见他二人朝自己走来,兴冲冲的就要把他二人往屋里领。
“二位公子,我们烟雨楼啊,可是整个东戎最大的,连朝中的官员都会来玩一玩呢,二位公子如此俊秀,我们这儿的姑娘必定喜欢的不得了,包两位公子满意。”
赵怀琰用一种“懂了吧”的眼神看向韩岐。
一走进门,就有两个女子凑上来贴着韩岐和赵怀琰,韩岐略显嫌弃的拍了拍那女子碰过的衣衫。
赵怀琰则是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先去厢房,等我们需要的时候,再叫人上来。”赵怀琰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女子。
虽然身着粗布麻衣,二人却是出手不凡,让人忍不住想问。
“二位公子,这是?”
“奥,我们是做生意的商人,乔装打扮只是为了防止被山贼惦记,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放心,都是正路的财物。”
韩岐接过话茬解释到。
听到这话那烟雨楼的女子放心的点了点头,拿着银子退下了。
韩岐和赵怀琰一路走到楼上厢房,坐在桌边一人端一杯茶,放到鼻子下边闻了闻。
隔壁厢房的声音不堪入耳。
韩岐心里忍不住的问:“怎么会想不开来到这样一个地方?”
韩岐面色尴尬的端着茶杯静静的听着。“洛尘,你…”
韩岐抬起手制止了赵怀琰,他侧耳皱了皱眉。
“哎呀,您好久没来了,不想人家吗?”隔壁的女子娇俏的喊着。
“近日事多,不曾得空,知道你想我,这不就来了嘛。”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哎呀,您堂堂一个王爷,谁还敢麻烦您嘛。”
韩岐和赵怀琰蹑手蹑脚的移到墙根,耳朵贴到墙壁上静悄悄的听着,只是二人这姿势有些尴尬。
“自从父皇驾崩以后,大皇兄登基,我们兄弟几个都战战兢兢,哪敢出来,生怕被人拿捏住把柄,到大皇兄那里做文章。”
东戎萧氏皇族有三个皇子,长子萧时宣,次子萧时晔是皇后所生,只有三皇子萧时宇既不是嫡出也不是长子。
却是在东戎负有盛名的花花王爷,贪图美色,流连烟花之地,东戎人尽皆知。
“想必,这个应该就是东戎三皇子萧时宇了。”赵怀琰小声对韩岐说道。
韩岐抬起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赵怀琰登时不再说话,只跟着韩岐贴在墙壁上听墙角。
东戎如今新帝刚刚登基,局势不稳,是西陵休养生息的大好时机。
萧时宣胆小怕事,碌碌无为,虽冒然登基,对比起赵怀琰来说,却还是无法比拟的。
“若是萧时晔登基,局势将会大大的不同。”赵怀琰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回了桌边,优雅的在那喝茶。
“东戎的朝堂局势,风云变化,波诡云谲,朝堂争斗不休,想必是无暇再顾及和我们西陵起冲突了。既如此,我们还可以休养生息一段时间。”
赵怀琰淡定着的分析着两国局势。
“那这样的话,陛下你还用得着亲自来吗?我们在东戎安插了探子,他们打探消息不就好了,何苦你亲自跑来?”
“叩叩叩”房门响起。
韩岐迅速起身坐回桌前。
“谁?不是说过有需要再叫人吗?”赵怀琰愤怒的声音响起。
这个老鸨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一听姑娘说来了两个有钱的主就迫不及待的塞人进来。
“公子,我是这烟雨楼的老板。”韩岐渐渐走向门口。
“我身边这位,是我们烟雨楼最美丽的姑娘,今天刚到的,公子要不要试一下?”
韩岐打开门,掏出一锭金子递给老鸨。
“够给她赎身的吗?”韩岐眼神冰冷的看向老鸨。
老鸨接过金子,用牙齿咬了咬,随后笑起来。
“够了够了,公子!从此以后,她就是你的了。”
“慢走不送。”韩岐不等她说完就把那女子拉进来,重重的关上了门。
赵怀琰坐在桌边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姑娘叫什么名字?”赵怀琰问。
“素柠。”那女子只简简单单回了两个字。
“你走吧,别再被骗到这种地方来了,不是每次运气好都能遇到我们的。”韩岐冷冷的说。
“素柠深谢公子大恩,从此以后就是公子的人了,公子在哪我就在哪。”姑娘低着头长跪地下。
“你回家吧,跟着我们,怕是有诸多不便。”
韩岐不断的规劝着这位素柠姑娘。
“公子,我不能跟着你吗?我没有家了,我父母都离世了,舅舅把我卖到这里,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赵怀琰是断然不会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跟着自己,且不说她是不是奸细探子,就说目前的情形,也是无法带她走的。
“这些珠宝和金银给你,找个可靠人家嫁了,或者,自己做点生意,比跟着我们风餐露宿的好。”
赵怀琰掏出珠宝和金银递给这位素柠姑娘。
素柠却不想接。
韩岐接过话:“你说是你舅舅把你卖到这里来的?”
素柠点了点头。
“呵呵。”韩岐冷笑了一声。
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素柠的脖子上。
韩岐和赵怀琰来时是没有佩剑的,只是这把匕首一直被韩岐藏在靴子里。
“门后的人出来吧。”韩岐朝门口喊了一声。
“不愧是,战功赫赫的韩洛尘,警惕性还是这么强,不知这位是?”一阵鼓掌声传来,随后走出一位看起来将近四十岁的男子。
“老实说,我没想到你真会潜入东戎境内,这次是为了什么?五步散的解药吗?”
“你少废话,刘易琨,你安排一女子接近我,究竟意欲何为?”韩岐愤愤的看着眼前的人。
赵怀琰倒是明显一愣,随后便恢复了正常神色。
刘易琨是为东戎戍边多年的将军,屡次骚扰西陵边境,虽不是他的本意,却唯萧子瞻的命令是从。
刘易琨和韩岐交手数次,虽年长一些,用兵和征战比韩岐更多,韩岐却能和其周旋,总能使自己转危为安。
“我奉命守城并搜查可疑人士罢了,你韩将军乔装改扮,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韩岐抽回拿匕首的手,坐在桌边的赵怀琰仍然是一副淡定的神态。
“敢问韩将军,这位气度不凡的公子是?”刘易琨将目光转向赵怀琰。
“他,他是我表弟。”
赵怀琰一怔,没有反驳。大概是从韩岐的举动中猜出了刘易琨的为人。
刘易琨虽说不上是绝对的正人君子,却也绝不会做奸诈之事,韩岐与其在边境接触这几年,总归是对对方都有些了解的。
“哈哈哈哈哈哈,表弟哈哈哈。”刘易琨神色有些微妙,似乎看穿了些什么,但是没有揭穿。
“你是怎么知道素柠是我派来的?”刘易琨转移了话题。
“很简单。我观察过了,这位素柠姑娘,双手的指节中间有老茧,这分明是常年握剑留下的,若说是被卖到这里,想要脱身并不是什么难事。”韩岐井井有条的分析着。
“而且,在我将匕首抵到她脖子的那一瞬间,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她下意识的防御动作,即使不那么明显,作为一个习武之人,我也是能看到的。”
“好,真好。”刘易琨鼓掌。
“韩将军如此淡定,在我们东戎境内,不怕我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杀了你吗?”刘易琨把玩着手上的小匕首。
“若是你想杀我,就不会派这女子来了,调派弓箭手团团围住这里,或者直接放箭万箭穿心,连招呼都不用打,岂不是更舒服?刘将军,我知你并非奸诈小人,做不出这等阴险之事。”
“哈哈哈哈,是吗?那既如此,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总归是…走吧。”
刘易琨起身示意韩岐跟上,韩岐收起匕首给赵怀琰使了个“放心”的眼色,跟着刘易琨出了门。
“韩将军如此正直一个人,居然也会逛青楼吗?据我了解,韩将军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刘易琨笑着开起韩岐的玩笑。
“呃,这件事别提了,都是误会。”韩岐不好意思的揭过这个话题。
四人一路来到一家刘易琨常来的茶馆。
“刘将军,若是我们答应带这位素柠姑娘走,你该当如何?”赵怀琰突然出声发问。
“你们不会的。你,我不太了解,韩将军我是知道的,警惕性没那么差,他不会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在身边,而且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咳咳。”赵怀琰呛了一口茶。
“韩洛尘,我们在边境打交道打了那么多年,敬你是对手,也把你当做朋友。所以我才相信你的为人。”
若是别人,这话传到赵怀琰耳朵里,或许要被参一本,可赵怀琰本尊坐在这里,看着韩岐那不变的神色,心里倒是有些窃喜。
“那刘将军,为何从边境回来了?”韩岐忍不住的问。
刘易琨端茶的手一顿,然后抿了一口茶,慢慢的放下茶杯。
“想必你们也早就探知了,如今也不瞒你了,自先帝驾崩,大皇子即位,我便被撤了职,也不能说是撤职,明升暗降吧,如今只有虚职,没有实权了,所以…你懂的。”
韩岐露出一个懂了的表情,一旁的赵怀琰却有些心虚的看向韩岐。
韩岐又何尝不是被明升暗降,交了兵符,被赵怀琰提升成了禁军首领,实则确实贴身暗卫,没有任何实权,全凭赵怀琰差遣。
“我们武将,真的是不容易,我这个人,虽说不上一身正义,也是个明白人,手里若有兵权,就有拥兵自重之嫌,可征战的时候,还得指望我们,唉,我啊,算是看明白了,现在我就抱着美人儿做个纨绔,也挺好。”
说着便作势把素柠往怀里一搂,素柠的眼里露出一丝丝娇羞。
一旁的韩岐和赵怀琰露出一副不堪入目的表情。
韩岐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洛尘,我知道你是做不出这副姿态的,别想这样来做给我看。”赵怀琰目视前方,话却是说给韩岐听的。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韩岐忍不住吐槽赵怀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