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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决裂 ...

  •   呼啸的冷风携卷着刺骨的寒雨一阵接一阵的拍打在两人身上,但谁都没有在此刻稍作停留。

      他们的步伐快而稳,生怕迟了片刻,那些刻意遗忘在角落里的惨痛回忆,便会猛地朝自身扑来。

      姜齐的心里抑制不住的“突突”打鼓。

      “云霖。”

      “我在。”

      姜齐并不想说什么,只是此刻他心慌意乱,迫切的需要一点东西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而云霖此刻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情。

      所以他喊,他就应,两个人一路急行,没有其他过多的只言片语。

      快点!再快点!

      眼看着伫立在雨幕里的小院已经跃然于眼前,忽然,院子里骤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

      “水生!”

      寂静的院子里忽然亮起一盏盏油灯,房门接二连三的被打开,所有人都从屋子里涌了出来。

      只有樊姨的屋子里一片漆黑,房门紧闭。

      “出了什么事?”看着姜齐二人狼狈的模样,奡沧心里隐隐不安,他将月娘推进了房间里,独自来到姜齐的身边。

      姜齐没有应声,他的眼瞳里血丝密布,脸色格外凝重。

      顺着爬满青苔的石阶,他一步一步朝着樊姨的屋子走去。

      云霖知道此刻拦不住他,所以细心留意屋内动向的同时,只小声道了句:“小心些。”

      姜齐心跳如鼓,脑子里一会儿是樊姨的音容笑貌,一会儿是梁愿的低呼玩闹。

      这两个人放在一起,可谓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所以,梁愿尽管是淘气了些做了些错事,但他们之间……还不至于两相对立,成为敌人。

      会是这样的吗?

      冰凉的手掌贴上门扉,姜齐闭了闭眼,让眼睫上的雨水顺着睫毛滑落在地,然后猛地用力,便将整扇门都推开了来!

      而就在姜齐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樊姨的屋子里,满地都是淋漓的鲜血,桌椅倒塌,床榻倾斜,水生就瞪着一双难以瞑目的黑瞳,倒在那片血泊之中。

      “你来了。”而梁愿,单脚踩在旁边的矮凳上,扯着樊姨的头发,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樊姨表情呆滞,只剩满脸的泪痕证明方才的她还算清醒。

      “梁愿……”这时姜齐才发现,自己牙关发颤,唇瓣破皮的血腥味涌入了他的唇齿之中。

      想劝阻,想责骂,想质问……

      姜齐的嘴张了又张,最后确实泪水先争先恐后的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究竟要干什么!”

      梁愿脸上的笑意不减,他从腰际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轻轻贴在了樊姨的脖子上。

      那匕首是开了刃的,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透骨的寒意。

      “干什么?”刀尖在樊姨的脖颈上游走,“看不出来吗?我当然是在杀人了!”

      梁愿说着,扯着樊姨的衣领将她朝着屋外面拖。

      刀尖就在身侧,所以围拢在门口的一圈人只能被迫为他让开了一条道。

      姜齐想上前,却被梁愿暗含警告的眼神逼退。

      他无可奈何:“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想杀了所有拥有我散魂的人,然后让我重塑身体吗?如果是这样,水生已经死了,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为什么还不放过樊姨呢!”

      梁愿一路不语,只架着刀将一脸泪痕的樊姨从屋里拖了出来。

      寒雨哗啦啦的落下,重重的砸在院子里每个人的脸上,湿透了所有人的衣,湿透了所有人的发。

      但狼狈不堪的,又何止是他们的身体。

      直至将樊姨拖到了院子中央,梁愿才扯着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哥哥怎么去了这么久呀?杀一个清川,依你和云霖的本事,可用不了这么多的时间。所以……你又心软了吗?连害了你的人都不愿意杀!”

      他似乎觉得这话格外好笑,所以话音一落,不等搭话,便自顾自的仰天笑了起来。

      直到笑了好一会儿,他才目光阴鸷的斜睨着姜齐说道:“看看!哥哥就是这么一个心软的人呢!我猜……你肯定没有杀她吧!你放走了她!”

      白日里清川以阿兰的身份进入水生的房间杀人时,姜齐就已经预测到了他们之中有内鬼,所以趁所有人不注意,他悄悄更改了屋子里的阵法。

      那阵法是在他们追寻清川出去的时候开启的,所以按理来说,屋子里的两个人应该很安全。

      可是水生死了,樊姨也像是被催眠。

      他们两个人竟是一个也没救下!

      所以,梁愿在自己面前究竟隐藏了多久,隐藏了多深,这么些年,他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他恐怕早就不是自己记忆里面的那个人了。

      姜齐定定的望着院中的那一抹身影,“清川是做了错事,可祸不及生命,所以我放走了她。同样樊姨也只是一个无辜的凡人,你既杀了水生,何故还要再多添人命?想要什么你可以说,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的。梁愿,先放了樊姨,好吗?”

      可梁愿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他厉声嗤笑:“商量?我们两个人之间还有什么商量的必要吗!你早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可你只会逃避,你从来不敢正视我的感情,你永远把我当成一个长不大的弟弟,但是姜齐我告诉你,从你救下我的那一天开始,我想要做的,就从来不是你的什么狗屁弟弟!我要的,从来就不止这些!”

      姜齐当然早就知道了梁愿埋藏的那些感情,可他却并不是不敢正视,而是不能正视。

      因为他从未对眼前之人有过任何旁的想法。

      在他的眼里,梁愿,就只能是他的弟弟!

      可这些话他现在不能说,樊姨还在梁愿的手上,现在说这些话,若是稍不注意将其激怒,那后果将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所以姜齐只能尽量安抚,“可以谈的,有什么话我们都可以好好说的,梁愿,先把刀放下来,雨这么大,夜里凉,我们到里面坐着说,好吗?”

      姜齐说着,试探着向梁愿靠近。

      可他才向前踏出一步,梁愿的匕首便利落的在樊姨的手臂上划了一刀,“别过来!一步都不要靠近!”

      “我不过来!你不要冲动!不要伤害她,不要让事情变得更糟,梁愿!”姜齐立马后退了两步。

      “还会再更糟吗!”梁愿的眼眶通红,脸颊因愤怒而泛红,“净会说些骗人的鬼话!其实你早就恨透了我吧?别说是商量了,现在我一松手,你怕是就要把我给劈成两半。”

      梁愿的目光像一条毒蛇,冷冰冰的从姜齐的脸上滑向云霖,“而且就算你不动手,你觉得咱们的寒清神君会老老实实的听你的话放过我吗?”

      樊姨手臂上的伤口不小,在雨水的冲刷之下,她的身下很快汇聚出一团暗色。

      她等不了多久的!

      姜齐向梁愿许诺:“你放心,只要你放了樊姨,我保证这院子里绝不会——”

      “别再骗我了!”可是梁愿已经不愿再信,亦或者说他从来就没在乎过这里的每一个人。

      他又将刀口抵在了樊姨的脖子上,“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了!哥哥,你背叛了我!原本杀了水生收集完这一魄,咱们继续往下走就好了。可是为什么你要做出那样子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和云霖在一起!”

      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再忍忍,他都安排好了,只要寻齐了魂魄,哥哥就会是他一个人的了。

      再让他们俩在呆一段时间又怎么了,只是呆一段时间而已,余下的千年万年,都将会是他的了!

      可是他越忍,那些隔墙的深喘,那些欲拒还迎的触碰,那些缠绵的热吻,全都像是鬼魅般一遍又一遍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明明当初你都已经选择放弃他而和我在一起了,那场盛大的婚典足足操办了三天三夜,整个魔族举族同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魔后,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恩爱非常!可是却只有我知道你根本就不爱我!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在你的心里面,我永远都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弟弟!你爱云霖,从前爱他,现在爱他,你爱的永远都只是他!而我……只是一个不重要的外人!可是哥哥啊,当初你在溪壁林救下我的时候不是那么说的啊!你说你视我为家人,你想要让我跟在你的身边,可是为什么现在你要和其他的人在一起呢?那我算什么?你不要我了吗!”

      雨下的越来越大,雷声阵阵,一道道闪电在云端游转撕裂。

      姜齐紧紧皱着眉头,那字字泣血的控诉,多数都是他不记得的。

      梁愿像是知道他没想起来,所以也没指望他能有什么反应,只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诉说着那些他忍了无数个日夜,直至忍无可忍,终于全面迸发出来的怨与恨。

      他说道:“既然曾经的誓言都已经作废,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坚守的了……哥哥,从前我听你的话做一个好弟弟,我愿意抛弃一切只为跟在你的身后,但换来的是什么呢?是你根本不在乎我!根本不在乎我对你的爱!既然爱不重要,那你就恨我吧,没有爱,哪怕是恨,只要能让你记住,把我牢牢的记在你的脑子里面 ,我都是心满意足的!”

      姜齐直觉无法再劝阻梁愿,他已经疯魔了,任何劝阻于他而言不过空谈。

      他听不进去的。

      所以趁着他发泄的间隙,姜齐飞快的捻诀施法布置结界,将整个樊家小院都给包围了起来。

      但梁愿似是不察,完全不为所动。

      他将倒在地上的樊姨拽了起来,“其实我比你更先知道她就是那个莲花老太婆的转世,你敬她爱她,视她为亲母。既然她在你心里这么重要,那我就用她来惩罚你吧,惩罚你把我这低到尘埃里的爱狠狠踩在了地底!”

      姜齐又惊又怕,他知道梁愿既然敢说,那他就真的做得出这样的事!

      “是你癔症了梁愿,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外人,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我是将你当作家人看待的!”

      可梁愿根本不听,他怒吼道:“你不要再说了!谁愿意做你的弟弟!什么哥哥弟弟的鬼话,我早就已经听腻了!我想要的是你这个人,我要你成为我的人,成为我的爱人,我要和你在一起,长相厮守,白头到老,而不是跟在你的身边,眼睁睁的看着你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见劝诫无用,姜齐也不愿再僵持。

      樊姨等不了了。

      他抬手双掌交叉反转,朝着梁愿的方向放出一个束缚咒,他将整个院子都封闭了起来,左右梁愿是逃不掉的。

      可谁知道,他的束缚咒眼看着是朝着梁愿的方向极速而去的,但行至身前,竟然就那么凭空的就消失了。

      是什么法术?

      还是说,梁愿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地步!

      或许是猜到了姜齐心中所想,梁愿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翻,“哥哥呀哥哥,你可真是蠢得可爱!我既然敢光明正大的动手,还留在这儿等你回来,你觉得,我会对付不了你吗?别说是你,就算加上寒清神君以及奡沧神君,恐怕也是不行的哦!”

      梁愿说着,一刀砍下了樊姨的头颅,“这就是给你的惩罚!”

      “不要!”

      寒夜之中,一抹滚烫的鲜血飞溅到了姜齐的脸上,他撕心裂肺的呐喊着朝樊姨跑过去,在人头落地的一瞬间,接住了那颗与水生一样不曾瞑目的头颅。

      顷刻间,痛彻心扉的哭喊响彻了小院,“娘!”

      两世相逢,他竟都没有护住她,而她的每一次身死,还都是被自己所牵连!

      姜齐将樊姨的脑袋拢在怀里,泣不成声。

      而在两人动作的同时,云霖和奡沧便立马出手朝着梁愿飞身击去。

      但是也不知梁愿在想着什么,眼看着两人已近身前,他竟然仍旧一动不动。

      他真是疯了吗?!

      以自己和奡沧的实力,他若生挨了这一击,不死也怕是要丢了半条命了。

      还是说……他另有所谋!

      云霖朝着梁愿的身后望去,看着被眼前的场景吓楞了的郎大郎二,瞬间福至心灵。

      “快走!”

      梁愿根本不怕自己一行人联手,但他却依旧留在这里不曾离开,这只能说明,他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而在云霖喊出这一声的时候,郎大立马回神,拉起身旁的郎二就要往屋子里撤去。

      他们两个人法术不精,留在这里也不过是拖后腿,所以躲起来不添麻烦,才是他们俩现在最应该做的。

      可是,郎大才刚拽住郎二的衣角,空气中就瞬间响起了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

      只见方才还站在原地不动的梁愿,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二人的身边!

      他唇边噙着一抹冷笑,冷漠的眼神像是俯瞰蝼蚁,不过一瞬,便物换星移带着郎二飞到了远处的房檐之上。

      云霖与奡沧双双失手,眼底是满满的震惊。

      昔日孱弱无依的小狐狸,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强大的存在!

      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就在这片刻的喘息里,房檐上的梁愿瞳孔转动,一抹七彩的光晕从他的瞳孔中闪现而出,径直穿透进了郎二的瞳仁里。

      “弟弟!”郎大紧紧拽着手里的布料,疯狂的朝着梁愿的方向奔了过去。

      但以他的实力,以及梁愿现在的心性,恐怕还未近身,便已被人撕成了碎片。

      所以云霖立马追了出去,并开口对奡沧道:“是摄魂术,你拦着人,我去阻止他!”

      奡沧点头,当即一个飞身上前拽住了郎大的衣领。

      见挣扎不了,郎大哭喊着对着梁愿的方向跪了下去,“求你了,别伤害我弟弟!我们俩从小相依为命,他还那么小!你要杀就杀我好了,别杀我弟弟,求你放过我弟弟吧!”

      郎二对上梁愿,丝毫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他一对上那双眼眸,便立马目光呆滞,失了一半的魂魄。

      此时云霖已经来到了梁愿面前,他抬手一掌,击向梁愿的胸膛。

      可是梁愿单手就接下了这一击。

      云霖心头惊骇,倒退两步,这力量……怎么感觉与自己完全相驳!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先救人!

      云霖正面攻击,其实是猜到了自己或许根本不敌梁愿的,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靠自己的力量制止梁愿。

      而他的后手,则是姜齐!

      樊姨被杀,姜齐心如死灰,但眼下的局面根本容不得他分神去思虑这些。

      所以在云霖动手的那一刻,二人眼神交汇,便瞬间达成了共识。

      云霖在前,姜齐攻后!

      因此云霖刚一后退,梁愿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觉身后一掌猛地朝自己袭来!

      他想要还手,可是太晚了,他根本没想过姜齐汇对他出手。

      所以等梁愿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姜齐一掌击飞到了院子里。

      甫一落地,奡沧的苍吟戟便已抵到了梁愿的脖子上,“竖子!”

      姜齐抱着已经被夺走了一半魂魄的郎二从房檐上飞了下来,郎大立刻扑了过来,他从姜齐的手里接过郎二,连唤了好几声“弟弟”,见怀中人没有反应,便立马撕心裂肺的嚎哭了起来。

      而见他哭,梁愿却非常高兴,他他也丝毫没掩饰自己的兴奋,顶着奡沧的苍吟戟便肆无忌惮地笑。

      直至姜齐的鎏金簪在金光中化为一把利剑,直指向他的眉间,他才含着破碎的泪光,用不屑地语气问道:“你要杀我吗?”

      姜齐面容冷峻:“把郎二的魂魄还回来。”

      梁愿的目光从剑尖落到姜齐的指尖,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然后眼含缱绻,“就是这只手伤得我吗?哥哥,你打的我好疼,可是……阿愿很喜欢……”

      姜齐不为所动,剑离他更近了几分,“把郎二的魂魄还回来!”

      可梁愿却丝毫不惧,他甚至自己又朝前探了探身,让姜齐的剑在他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红痕。

      姜齐蹙眉收回自己的剑,“你真是疯了!”

      梁愿又开始笑了:“对!我就是疯了,那你杀了我呀,杀了我这个疯子!”

      奡沧不说话,只一戟将他砍倒在了地上。

      梁愿愤恨的看了奡沧,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怪异的笑了笑。

      “摄魂术是什么东西,还需要我给各位介绍吗?魂魄进了我的身体,只要我不愿意,就没人能够拿得出去!我死他死,你们尽可以动手把我给杀掉,但是你们的小伙伴,呵呵!那就得跟着我一起陪葬咯!”

      “别杀他!别杀他!”一旁的郎大一听这话,顾不得还抱着昏迷不醒的郎二,立马便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姜齐的面前。

      他哭喊着给姜齐磕头,给梁愿磕头,又给云霖和奡沧磕头。

      “求你们了,救救我弟弟,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没了他我怎么活啊!少爷……不!魔主大人,魔后娘娘,两位神君,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自不量力竟然妄想跟在你们的身边,我错了!我错了!”

      郎大说着抽起了自己的脸,“我不该跟着你们的!求你们放了我弟弟,求求你们了!我们会走,会离开,再也不出现,求求你们了!”

      姜齐制止住郎大的动作,“别打了,郎大!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把你们卷入了这场无妄之灾。你放心,郎二会没事的,我们会救他,你不要激动,他现在魂魄不稳,先带着他回房间休息一下,好吗?”

      郎大像是刚从癔症中清醒,他的眼泪宛若断了弦的珠子,一串一串的顺着眼眶滑落,“少爷,郎二……”

      “会没事的!”姜齐擦干郎大的眼泪,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一定会救他的!”

      待到郎大抱着郎二进入室内,姜齐才擦了擦泛红的眼,转身看向梁愿:“说吧,你想要什么?”

      梁愿的眼里满是遂意的喜悦,“哥哥,不用这么紧张,其实很简单的,我只要你去一趟幽都山就好了。那是你我共建的家,复活这么久了,你就不想回去看上一眼吗?”

      云霖拉了拉姜齐的衣袖,虽然不知道梁愿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但他可不相信绕了这么大一圈,这厮的目的会这么简单。

      姜齐自然明白云霖的顾虑,但是不去,就意味着郎二会死。

      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姜齐的眼底是一派决然,“即刻出发!”

      郎二的妖力太弱,他坚持不了多久,至多三个月,若是不能将失去的魂魄找回来,他便会魂飞魄散。

      所以既然只是去一趟幽都山,那他去瞧上一瞧也是无妨,终归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再见机行事罢了。

      可姜齐做好了决定,梁愿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必如此着急,耽搁了这么久,奡沧神君怕是都忘了你的妻了吧,不知她现下可还安好?”

      突然被提到的奡沧心头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立马涌上心头,“月娘!”

      雷声阵阵,推开门扉的奡沧便见到了倒地不起的月娘,“你做了什么!”

      奡沧扶起月娘,愤恨的眸子穿过雨幕直勾勾的钉在梁愿的身上,像是要活生生的将他给盯出个血洞来似的。

      失去了桎梏的梁愿趁机一扫狐尾,顷刻间便穿透了姜齐布下的结界,然后朝着不知名的方位逃窜而去。

      空荡的院落里只留下他那未散的余音;“这可和我没关系,去趟醉花巷吧,那里应该有你们想要的答案,以及你们想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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