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三十八】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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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第一次在上班时间摸起了鱼。
他从到公司起就开始开周一例会，一直到下午四点才结束。
会议结束回到办公室，孟宴臣鬼使神差的搜索了《悬崖上的金鱼姬》，点击播放。
就像小柴说的那样，确实是一个和小美人鱼很像的故事，乍一看，要比那幼稚的多。
两个五岁的小孩子，真的能明白什么是爱情吗？
但是故事中的所有大人，都认真的对待了波妞和宗介之间的感情，尊重他们的选择。
孟宴臣觉得有些透不过气，他想到了付闻樱，付闻樱是爱他的吗？当然是爱的，但是她的爱掺杂了无法分离的控制，孟宴臣无法只反抗控制的部分，却不伤害到她的爱。
他只好全盘接受付闻樱给他的一切，
宗介的父母吵架，宗介的母亲变得像小孩子一样生闷气，宗介却像是大人在安慰自己的母亲。
出片尾字幕的时候，他给顾多琦发微信。
【孟宴臣】：我看完了
等了一会儿，顾多琦没有立刻回他，看来是在认真上班。
孟宴臣切回主界面，又点开了置顶。
【孟宴臣】：你什么时候回来？
许沁这次倒是很快的发来消息，是一条语音。
孟宴臣向来是给许沁发语音的，只是顾多琦一直都在打字，她说听语音好费时间，点转文字又很麻烦，习惯打字了，孟宴臣也就跟着她一起打字。
【许沁】：下个周
孟宴臣按下说话键。
【孟宴臣】：好，妈妈说不用我去接你
【孟宴臣】：有什么需要我的告诉我
【许沁】：知道了哥
这样的对话发生过无数次，他说有需要的时候喊我，她说知道了。
但从来没有找过他。
和许沁的聊天到此为止，孟宴臣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消息列表冒出一个红点，做完工作的顾多琦给他回消息了。
【小柴】：啊？看什么？
【孟宴臣】：悬崖上的金鱼姬
【小柴】：你怎么突然给我发语音了！
一时没转换过来，孟宴臣下意识的回复过去一条语音消息。
【孟宴臣】：顺手
【小柴】：你怎么一个人看了呀，不是说我陪你看吗
【孟宴臣】：你是想说我不如小孩子勇敢吗
小柴的名字变成正在输入中，过了很久，才有新的消息发过来。
【小柴】：我是希望你能勇敢，不管结果是好是坏，都要自己去争取一次试试
【小柴】：当然现实不是童话，反抗必然会付出代价
【小柴】：但是不反抗的话什么都不会得到的
【小柴】：就算失败了，至少要让家里人知道你的决心吧！
【小柴】：不然你就真的一辈子只能当
【小柴】：胆小鬼了
【小柴】：不过你居然没有先骂一句幼稚诶！我以为你一定会锐评一下的
【孟宴臣】：幼稚
【小柴】：……
顾多琦说完较为沉重的话题后，立刻把轻松一点的梗抛出来，孟宴臣也意会到接了。
她不想让自己难受，孟宴臣知道。
孟宴臣看着和她的对话，又想起刚才动画里，那个红头发红裙子的小女孩，比起他，显然顾多琦更像波妞，是能把纯粹的爱意不求回报的泼洒出来的人。
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没有私心。
她为什么会没有私心？孟宴臣宁可她有私心，难道顾多琦的心比他的还软，会对所有痛苦的人伸出援手吗？
孟宴臣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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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虽然和孟总住在一起，但是早上我从来没跟他打上照面过。
这个人六点就起床出门慢跑，七点左右回来吃早饭，吃完饭冲个澡，换衣服去上班，离开家的时候不过八点，自律到令人畏惧。
而我，在最开始上班的新鲜感过去后，会睡到八点十五，爬起来洗脸刷牙，把孟总给我准备的早饭稀里糊涂的吃完，八点四十冲进地铁，踩点刷卡进公司大门。
我是公司的蛀虫！
所以在我今早发现厨房地板上有一袋猫粮的时候，我深深的迷惑了。
这家里我寻思除了那只仿真小猫也没有别的猫啊……难道孟总刚刚起床吃的是猫粮吗（？）。
进了地铁，我把发现猫粮袋子的照片发给孟总，问问看是什么情况。
【快乐小狗】：[图片]
【快乐小狗】：您不会早上起来吃的这个吧！
【孟孟（天下第一好）】：……
【孟孟（天下第一好）】：喂流浪猫的，忘记收起来了。
【快乐小狗】：？……？？
我大为震撼，我哈特软软，孟总居然每天都在偷偷喂流浪猫吗！！
【快乐小狗】：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孟孟（天下第一好）】：你又起不来
……他的理由好有道理。
但我还是很不服气！就算起不来也可以告诉我的嘛！我又不一定要跟他下去喂！
【快乐小狗】：我都给你看了那么多糊糊和奥奥的照片！
【快乐小狗】：你却连自己在喂流浪猫都不跟我说！
【快乐小狗】：我要闹了！！
发完这段话地铁也到站了，我开始狂奔去打卡，把手机扔进口袋抛在脑后。
不知道为什么越想越气，孟总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们两个关系这么好了他都不肯跟我说吗，还是说关系好只是我单方面的错觉，其实孟总觉得我就是他爸爸朋友家一普通小孩啊！
好气！！
【孟孟（天下第一好）】：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
【孟孟（天下第一好）】：小柴？
孟总回过来的消息，我第一次强迫自己无视了他，一边生闷气一边开始工作，白白看我脸色不对，问我怎么了。
“在和人赌气！”我没好气的回答，“我什么事都告诉他，他居然有事瞒着我，气死了！”
白白面露难色：“……你和男朋友吵架了啊？”
我愣住，随后猛地摆手：“不是男朋友！是朋友！”
“男的女的？”白白又问。
“男的。”
白白了然点头，露出神秘的微笑：“哦~那就是暧昧期，我懂我懂，那你得好好晾着他，让他知错啊。”
“……”我死鱼眼看着她，她要是知道现在她在调侃的人是孟总，也不知道还晓得笑不出来。
我不理他，他也没有给我发新的消息过来，原本想着冷静冷静我就回复他好了，结果直到下班我都没消气，鼓着腮帮子回家了。
……他妈的，就算在生气我居然还得给他做饭，更气了，把案板剁的震天响，想象大蒜上画着孟总的脸，气得我给蒜末都剁成蒜泥了。
晚上七点半，饭做好了，孟总也准时推开了家门，我气呼呼的把碗往桌子上一敦：“洗手吃饭！”
“……”
孟总把西服外套脱下来扔在沙发上，拉起衬衫袖子去厨房洗了手，坐到餐厅来。
吃饭途中，他几次看向我的脸，犹豫着想说话，我都装没看见他的脸色，唏哩呼噜的把饭扒拉完，丢下他去洗碗准备回房间。
“小柴。”见我往客房走，他终于开口喊住我，“我错了。”
我掉头回来，重新坐回餐厅，两只手放在桌子上叠在一起，鼓着脸：“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以为我们关系很好的！”
“我是早上跑步的时候喂，你起不来。”他看着我的眼睛诚恳地说。
“那我可以晚上下去喂呀！”我站起来拉他的胳膊，“我不管，你带我去看看在哪喂的，我也要喂！”
他饭都没吃完，但也没反抗，顺从的被我从椅子上拽起来，走到玄关才再次开口：“以后会跟你说的。”
换了鞋，他带我来到小区花园里，只穿了灰色衬衫和领带，外套忘了拿，挽到小臂的袖口也没有放下，我走在他背后几步路的位置，看着他细的有点过分的脚踝不吭声。
花园旁边有个搭建好的猫房，由几个用木头盖好的小窝组成，看起来遮风挡雨的，其中一个房檐下面放了水和粮，都还剩得有，看来不止是孟总在喂。
“我晚上要加班，所以都是早上来。”他看我蹲在猫房前往里看，在我背后解释，“都是已绝育的流浪猫，适合领养的都被领走了，性格不适合家养的，才在小区里散养。”
“是你抓去绝育的？”我看了半天里面都没有猫，回头问他。
孟总摇摇头：“不是，是小区物业。”
“那绝育费是你出？”我又问。
孟总点头。
……他真的很心软，我突然内疚起来，孟总估计觉得喂流浪猫不是什么值得拿来炫耀的事情，只是一个稀松平常的习惯，所以才没有跟我说过。
是不是我太小题大作了……
我站起身，低头看脚尖：“对不起，我也有错，我不该不理你。”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道歉：“是我有错在先。”
“那我就是错上加错。”我对他伸出手，手攥成拳，竖起小拇指，“以后我不会跟你赌这么久气了，我保证！”
他低头看着我的小拇指，笑着抬手，也伸出他的，和我的小指勾在一起。
看他笑了，我心情突然变好。
“你得分享，知道吗，今天的心情呀，有什么烦心事，碰到什么高兴的……你都可以说啊。”我一边和他拉钩一边念叨，“香妃连今天便秘这种事儿都要发给我，你跟她真是两个极端。”
“……”很显然，他也不想知道这种情报。
“不过你手指真的好长。”我拉着他的小拇指和我的食指放在一起比对了一下，发现差不多长，“……还是我的手太小了。”
草丛里突然传出一声猫叫，我的注意力瞬间被拉走，松开他的手走过去：“咪咪？”
一只全黑的猫咪，看起来乖巧至极，一边叫一边走到我面前，我弯下腰伸出右手去摸。
“你别——”孟总突然上前一步，拉住我左手的手腕将我往后拽，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摸小猫的那只手就被狠狠的打了。
“…………”我无语的看着出血的手背，孟总拽我的那下确实使劲，我整个后背撞在他怀里，只能仰头看他，“我算是明白什么叫性格不适合家养了。”
看着人畜无害的黑猫还停在我们面前喵喵直叫，似乎是在要比猫粮更好吃的食物，摆明了一副“我是要饭但我不卖身”的态度。
孟总显然是认识这只猫的，所以才会第一时间阻止我，虽然没来得及……他看着我手上被抓出来的伤口眉头打结，拉住我左手手腕没放，直接把我往回带：“回家消毒。”
我只好举着流血的右手跟着他往家走，又回头看了一眼留在原地的小黑猫，罪魁祸首原地坐下，开始用舌头清理作案工具。
我嘀咕一声：“本来还说去买猫条回来喂，不喂你了！坏小猫！”
孟总严厉的回头看我，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明天请假去打狂犬。”
“啊？”我瞪大眼，开始挣扎，“我不去！我不要去！孟总它绝育前打过针了吧，我不要打针——！！”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三十八】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