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不落神坛》习洛一

103、棋子亦或是棋手？（17）

　　等女人彻底消失之后，蓝鸿朝拿起桌上女人剩下的茶杯就摔了出去。

　　“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和孤说话！”他气急败坏的将桌子上面的东西一扫而下，“她们一个个都不把孤当回事！”

　　外面侯着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里面摔东西的声音便被下的浑身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来人！”蓝鸿朝发了一顿脾气之后才依旧饱含怒气的叫人。

　　外面侯着的奴才宫女虽然瑟瑟发抖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发泄的对象，但也不敢不去。

　　蓝鸿朝看着颤颤巍巍过来的奴才，心中怒火更胜，但有正事塔强压下怒火：“把侧妃叫过来。”

　　“是。”过来的奴才们悄悄松了一口气。

　　只要丢不了小命，不受那些皮肉之苦，他们就没什么底线。

　　再次过来的时候师羽已经梳妆打扮好了，脸上重新上了脂粉。

　　“殿下，您唤臣妾？”师羽推门的手顿了一下，随后脸上挂上了柔和顺从的笑容打开了门。

　　蓝鸿朝看着缓缓走过来的师羽。

　　她确实很好看，弯腰进门的姿态极妙，仿佛周身无骨。发间步摇并未因为她的走动发出任何声响。

　　那双含情眼眸像蒙上一层水雾，眼尾微红，更增添了一份风情。

　　蓝鸿朝招了招手，示意师羽来到自己身边。

　　师羽施施然的走了过去，走动时姿态如弱柳扶风，一举一动尽显韵味。

　　“殿下~”一句殿下被师羽喊得千转百回，让听者酥了半边身子。

　　“想不想做太子妃？”蓝鸿朝很吃师羽这一套，他拍了拍身边的地方让师羽过来坐。

　　师羽刚走到他身边就被蓝鸿朝拽进怀中，被问了一个致命问题。

　　师羽顺从的卧进蓝鸿朝怀中，身体因为蓝鸿朝问话而微微抖动。

　　“妾……”师羽垂眸遮住严重的情绪，似乎是害怕又似乎在欲拒还迎，“不敢觊觎太子妃之位。”

　　“孤给你这个权利。”蓝鸿朝伸手抬起师羽的下颌，看着那双似乎被水洗刷过而干净透彻的眸子。

　　蓝鸿朝看着师羽的眸子，不出意外在那双眸子之中看到了野心和向往：“只要你帮孤办一件事。”

　　“殿下吩咐，妾自当遵命。”涂抹红色口脂的红唇张张合合，说着蓝鸿朝意料之中的话语。

　　那小巧的舌尖在口中轻轻扫过齿贝，像在邀请品尝一样。

　　蓝鸿朝眸色渐深，目光集中在那张红唇上。

　　“殿下～今日来妾身寝殿好吗？”师羽主动靠在蓝鸿朝胸膛处，手指游走在蓝鸿朝身体上、四处点火。

　　“好。”蓝鸿朝声音沙哑，握住师羽的手往下带。

　　师羽眸中厌恶一闪而过，随后换上让人溺毙的笑容。

　　随着身上纱衣披风落地，衣襟半开，露出白皙的肩颈线条，一双手覆盖在富有暖玉光泽般的肩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红痕。

　　一双在烛光下如珍珠般散发着柔光的胳膊搭在蓝鸿朝脖颈上，手臂微微用力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唔……”呜咽声被拦在喉间，师羽头靠在蓝鸿朝肩膀上，轻轻喘着气。

　　那代表着皇家血脉的血红色水滴胎记一览无遗。

　　师羽直起身，将头上的发簪取下，墨色发丝如瀑布般落下，泛着丝绸质地的光。

　　那袒露的半颗樱桃似乎落入了蓝鸿朝视线之中，师羽伸手环住蓝鸿朝埋下的头，手指不经意间触摸到水滴胎记。

　　在一阵阵浪潮之中，师羽看到手上沾染上的红，艳丽中带着死亡的气息。

　　唇角的笑逐渐扩大，带着些许真心。

　　那是自由的气息、是死亡的号角亦是复仇的铃声。

　　很快结束的战斗并没有让师羽惊讶，毕竟她了解面前这个人，只有靠施虐才能获得更多的快感。

　　而今天，为了让自己帮他做事，罕见的没有动手打人。

　　“我猜的果真不错。”蓝安卿听到贺钰送过来的消息，眸子暗了一下。

　　“如果不出意外，那齐月杉就是她的后人。”

　　齐国还真是……胆大，能想出这招险棋。

　　赢了，整个寒国为齐国掌中之物，输了，也造不成什么后果。

　　“殿下，皇后入京了。”暗卫悄无声息出现在蓝安卿身后，“姜二小姐也一同入京了。”

　　外面从远及近传来参见长公主殿下的声音。

　　蓝安卿随意挥了挥手，动作流畅的斟茶。

　　在她将茶水斟好之时，门就被打开了。

　　大长公主走进来就看到做在桌子前笑意吟吟的人。

　　蓝安卿挪动茶杯，一杯茶水被平稳的推向对面。

　　“你们退下吧。”大长公主说完坐在了蓝安卿对面。

　　无声的对峙在两人之间蔓延。

　　空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让人喘不过气，只是在环境中心的两人毫无知觉，脸上带着浅淡的笑，轻抿茶水。

　　“她在哪？”大长公主率先打破安静，她声音不高，却每个字都清晰敲击在宫殿之中，带来沉沉的回声。

　　蓝安卿掀起眼皮，看向大长公主，唇角勾起讽刺意味十足的弧度：“您真的关心吗？”

　　“不过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在那件事情之中消失不好吗？你也不会受到女儿的问责。”蓝安卿语气轻巧的说出大长公主的想法。

　　刚开始她也以为大长公主只是恰巧不在，才有了皇帝皇后操作的空间，后面继续查证，发现并非如此。

　　她只不过是在利用皇后皇帝达到自己的目的。

　　蓝安卿声音很轻，却像一击击重拳砸在大长公主心口，揭开她心中最隐蔽的恶。

　　大长公主眉头微蹙，似乎对蓝安卿说的话感到冒犯。

　　“我想要你的命轻而易举。”大长公主一字一字的说，强大的压迫感随着“轻而易举”这四个字扑面而来，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皇权威严。

　　如果是平常的人，在这种威压之下早已经瑟瑟发抖缴械投降了，但蓝安卿遇到过比大长公主更难对付的人，自然不会轻易被唬住。

　　“那您可以直接杀了我，这样你的秘密也会随着我的离去被掩埋。”蓝安卿没有回应大长公主威胁只是顺着大长公主，让她尽快动手，这样所有秘密都无人知晓了。

　　“如果我是你。”蓝安卿站起身慢慢行走，手指划过挂在墙上的图画，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的，“我会杀了那个男人，无论是谁，伤害了我的女儿都得付出代价。”

　　“一个姐姐的儿子就让你把自己女儿受的罪给忽视了？你们真的没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吗？不然为何格外优待她的孩子？”蓝安卿手撑着桌子，目光盯着大长公主，声音虽然柔和但在大长公主耳中，全然是咄咄逼人。

　　“不要妄想把所有事情掌控在自己手中。”大长公主浑浊的眼睛盯着蓝安卿，似乎能将一切都看透，“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也不是你能轻易转动的。”

　　“是吗？”蓝安卿自然而然的坐下，刚刚治疗好的腿久站还会有些不适，“我这有个故事，殿下要听一下吗？”

　　说完蓝安卿没等大长公主开口，径直讲起了故事：“从前，有两个好姐妹，从小到大，姐姐就是被作为国君培养的。妹妹则是没有过多感受到母亲的关心。”

　　“在喜爱姐姐、敬佩姐姐的同时，妹妹的心态也开始扭曲，她妒忌姐姐能得到母亲的喜爱、妒忌姐姐被当做未来国君培养、有那么多目光围绕着她。”

　　“在姐姐喜欢上外国皇子之时，她不是劝说，而是潜移默化让姐姐产生和外国皇子私奔的念头，最后她成功了。”

　　“在她得到一切的时候，她发现她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姐姐的阴影，母亲会一直怀念姐姐，大臣们也觉得妹妹比不上姐姐。”

　　“之后妹妹想开了，她决定继续自己喜爱的武术，但从此对姐姐的愧疚深深埋在心中。直到姐姐在有一天托人送回一个男孩，妹妹就将所有愧疚转移到了男孩身上。”

　　大长公主听着蓝安卿缓缓道来当年的真相，似乎回到了当时不断给姐姐灌输思想的时候，当时妒忌是她失去了一切理智。

　　等理智回笼后，她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

　　如果不是她的煽风点火，姐姐也不会了无音信那么多年。

　　这么多年没有书信往来，没有任何消息，大长公主已经认为是最坏的情况了。

　　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了意外。

　　至于齐国那个皇子，她也让人打听过，据传回来的消息来说，那个皇子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嫔生的，后面是死是活都没人在意。

　　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大长公主似乎老了十岁，她声音发紧，干涩中带着无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上一辈子的债你还完了，你女儿的呢？那个无辜的、一直郁郁寡欢、想要自杀的亲生女儿的债呢？”蓝安卿手转动着茶杯目光却紧紧的盯着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也知道，蓝安卿能说出来这句话就代表着当年的事情她已经查出来了，再否认也是无济于事。

　　“当年，我本应该杀了他的……”大长公主叹了口气，回忆起那个不堪回首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