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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棋子亦或是棋手?(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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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凌!”女人的声音像是咬牙切齿一样发出来的,她声音中的怒气有种很微妙的感觉,“蓝安卿作死你也要跟着?”
祁凌唇角带着一抹笑意,声音却寒意刺骨:“相比于蓝安卿我知道的可能更多……关于你们。”
“比如……消失的那些任务者……”祁凌的声音宛若地狱里传来的低语,引诱着人踏入深渊,“她们去往了何处,我们以后的命运……”
“一个被当做工具的可怜虫,再作死最坏的结果不也仅仅是死掉吗?”祁凌脑海中闪过无意间看到的画面,那一张张惨白、被当作养分的年轻面庞一个个消散。
真可惜。
祁凌舔了舔下唇,一群不懂欣赏的废物,那可是各个世界挑选的相貌顶端之人,这些人可是做标本的上好材料。
齐月杉唇角的笑意不在是机械般标准,她眼睛略微转动,知道眼前的人留不得了。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女人感受到天道隐隐约约的排斥,只能暂时离开。
看着齐月杉的眼睛再度恢复清明,祁凌也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公主殿下,二皇子殿下请您过去一趟。”小太监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汗珠。
齐月杉眼睛转了两下,随后挥手让小太监下去:“真不知道我那个二哥又要作什么妖。”
说着齐月杉站起身,微微侧脸看了祁凌一眼。
祁凌瞬间了然,转身将自己隐入暗影之中。
齐月杉整理一下衣襟,转身往二皇子宫殿走去。
‘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
‘和她母亲一样,都是贱货,未婚先孕怎么好意思活下来的……’
‘也是咱们皇帝心善,不然早将她们赶出去了。’
‘丢人现眼的家伙……’
越接近二皇子宫殿脑海中的话语就越明显,这些话像蛇一样不断缠绕着她,让她喘不过来气。
‘去和亲吧,也算是报答了皇上这么多年的关照了。’
站在门前,齐月杉闭上眼睛,那人干枯无力的模样又在脑海之中浮现。
“亲爱的皇妹,来了怎么不进来?”二皇子得到下人通报出门便看到站在门口的齐月杉,他眉目含笑,“是在怪我没出门迎接吗?”
“二哥哪里话,不过是睹物思人罢了,有些近乡情怯。”齐月杉三言两语转移了话题,“二哥叫我过来有什么要事?”
二皇子笑着将齐月杉请了进来,侍女很快送过来茶水。
齐月杉看着茶杯之中还旋转荡漾着片片茶叶,茶水的清香扑鼻而来,像是初春雨后破土而出的第一株新芽,散发的生机在狭小的空间疯狂扩散,吞噬着黑暗,迎着光明生长。
“这茶叶,只能随着水飘动,无根漂浮在这里,任人摆布。”二皇子顺着齐月杉的目光看向那几棵小小的茶叶,轻嗤一声,意有所指的说。
齐月杉垂眸轻笑一声,随二皇子的话不置可否。
但她真的认同吗?
“蓝安卿死去的时候你去过地牢。”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齐月杉唇角勾起一抹笑,她似乎知道了自己这个从来不喜自己的二哥为什么一反常态主动见自己了。
“亲手了解二哥一桩心事。”齐月杉抬起头,看着二皇子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我们的关系不是最好了吗?二哥~”
最后两个字是故意拉长的语调,那张脸上布满灿烂的笑容,在二皇子看来既恐怖又阴森。
“她要是真的死了我也不会让你过来喝茶了。”二皇子仅仅一瞬间就恢复了平日的模样,他悠闲的喝着茶水,说出的话仿佛只是询问天气。
此话一出齐月杉心里一震,她眸子颤抖两下随后笑了说:“死人复生吗?二哥,你不要吓我。”
“是不是死而复生你心里清楚。”二皇子站起身走到齐月杉旁边,阴森的声音像毒蛇般拉着齐月杉坠入那些噩梦般的日子,“你忘了当时她是怎么死的了吗?当时你答应了她什么?”
齐月杉深深吸了一口气,浑浊的气息被吐出,似乎在空中留下一串白色的雾气。
“当初的诺言我哪一件没遵守?和亲、助你……”齐月杉闭上眼睛,那人像魔鬼一样缠了上来,不断她在耳边重复着。
‘齐庭禹的母亲对我们多有照顾,你要多帮助他。’
‘你会去和亲的对吗?’
‘我知道齐庭禹对你不好,但他毕竟……’
‘你发誓,在我走之后不会忘记这些承诺。’
‘齐国对你有恩,你是齐国公主,你要承担起齐国公主的职责。’
‘如果你办不到,我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是安宁。’
“你做到了吗?你把蓝安卿送走,是为了什么你心知肚明。”二皇子手指从齐月杉手臂拂过,停留在肩膀处。
萦绕在齐月杉周围的声音随着齐庭禹的话消散殆尽。
肩膀的重量轻了许多就在齐月杉以为齐庭禹要收回手的时候,另一边肩膀一沉,两边肩膀被齐庭禹压着,强大的压迫感自上而下袭来。
“你是要毁掉齐国还是毁掉谁?”
毒蛇滋滋滋的吐着蛇信子,身体绷紧,目光盯着猎物,只为了有机会能到一击即中。
齐月杉抬手将肩膀上的手挥走,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
“只为了报复那些人就要丢掉我一生的荣华富贵?”齐月杉态度很随意,她拿起茶杯,看着里面无根漂浮的茶水,笑着说,“你看它生长的多好,嫩绿的茶芽像新生的枝丫一样,疯狂生长。”
“我看你真是疯了。”齐庭禹看着齐月杉,眸子之中闪过一丝厌恶。
齐庭禹唇角噙着一抹笑,慢慢坐会自己位置:“蓝安卿回去之后,这么久都没动静,你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明晃晃的嘲讽中带着一丝揶揄。
齐月杉白皙修长的手指划过瓷杯上面的花纹,唇角的笑意不减反增:“我听不懂二哥在说什么,我只求荣华富贵,其他我都不在乎。”
说到荣华富贵时,齐月杉抬头对上了齐庭禹含着探究的目光。
春寒早已消散,外面树上挂着的绿叶生机勃勃,包含着生命的气息。
各色花朵争奇斗艳,竞相开放,只为在适宜的温床展现最美的身姿。
齐月杉轻轻抬手,接住了飘过来的一片花瓣,花边顶端带着一些白,似乎是感染了什么疾病。
“不要再做什么小动作。”齐庭禹直接把话挑明了,“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一清二楚。”
齐月杉小心翼翼的将花瓣放在手帕中,包好收起。
“二哥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齐月杉很明显已经是不想交谈下去了。
“竟然有兴致学起了林黛玉葬花了,你还真有雅兴。”带着讽刺的话从齐庭禹口中吐出,每一个字都砸在齐月杉心上。
“无用的花瓣才是花朵最完美的肥料。”齐月杉眯了眯眼睛,目光停留在齐庭禹身上,像是再说花又像是再说人。
“既然皇兄无事,皇妹先行离开了。”齐月杉说完站起身就要离开。
他们都是皇子,虽然齐月杉地位很是尴尬,但说话也不用十分客气,自然也不用得到齐庭禹的应允才能离开。
“无用的东西连做垫脚石都让人用的不安心。”齐月杉走到摆有一盆盆花卉的地方,将手帕里的花瓣埋进土壤之中,“只能勉为其难作为肥料使用了。”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蝉鸣慢慢多了起来,和亲的事情因为对方皇子守孝往后推了两年。
蓝安卿看着齐月杉那边的回信,知道那把柴已经烧的足够旺了。
“殿下!”
突然闯入的黑衣人被藏在暗处的暗卫一刀毙命,暗卫熟练的将黑衣人处理掉。
“皇后娘娘驾到~”
伴随着高昂的喊声,外面传进来如军训般整齐的声音:“参见皇后娘娘。”
“拜见母后。”蓝安卿表面上还维持着原身的身份,她的异处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风险。
“你……”姜语柳哪怕已经知道当年的真相,但见到蓝安卿她总是内心烦躁,“和我去见一个人。”
蓝安卿撇了姜语柳一眼,脑子飞速转动分析姜语柳到底是干什么?
难道姜语柳真的只是让她去见见自己亲生母亲?
“我想我不能擅自出宫吧?”蓝安卿并未直接答应。
姜语柳看了一眼蓝安卿,看她认真的脸不像是在故意推脱也不是在逗弄人,于是回答道:“本宫可以下懿旨让你出宫。”
“虽然我并不想拒绝母后好意,我的腿……”蓝安卿垂眸看腿的瞬间看到地上残留一丝丝血迹,眸子闪过一丝兴趣。
她还真是期待姜语柳能带给她什么惊喜。
“本宫让人跟着,不会有事的。”姜语柳再次开口,她有些洋洋自得,自以为堵住了蓝安卿托辞,她看向蓝安卿的双腿,虽然有些麻烦,但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蓝安卿唇角微微上扬,手指划过藏在袖中的匕首,在皇后出门的瞬间,蓝安卿吩咐手下将自己出宫的消息透露给蓝鸿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