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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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大致就是这样，匈.牙.利小姐明白了吗？”忍耐着屈辱感梳理了一下战况，罗德里赫把桌上散乱的羊皮纸收拢，却看到伊丽莎白好像完全没在听自己讲话的样子。
“匈.牙.利小姐，请你好好听我说话！”呆毛一竖，罗德里赫皱着眉头呵斥道。
“恩，我有在听，奥.地.利先生请讲吧。”虽然这么说着可当事人完全没有把注意力从地图上拉开的意图，伊丽莎白伸出手比量着匈.牙.利和奥.地.利、普.鲁.士的距离。“这个地方选的真好……”
“什么？”
“这个地方——西.里.西.亚，基尔……啊不，普.鲁.士，选的真好。”把视线从地图上移开，伊丽莎白叹了口气。
“那是当然。西.里.西.亚可是奥.地.利王冠上的珍珠，它的工业非常发达，是我非常重要的……”
“不不不，我不是说这个方面，奥.地.利先生。”手重新比划着地图，伊丽莎白突然指到了西.里.西.亚的边界。“瞧，西.里.西.亚朝向奥.地.利先生这面的边界恰好是落差很大的山地。”
“那是什么意思？”罗德里赫以他不怎么锐利的军事眼光和凄惨的稀少的军事战略来看，似乎也稍稍猜到了一点结论。那就是——
“易守难攻。”
伊丽莎白伤脑筋地敲了敲脑袋，转身坐回沙发里。“看来会是场恶仗呢，奥.地.利先生。”
“的确如此。”罗德里赫心凉地看着地图。好像站不住了，他“呯”一声撑住桌面。
“奥.地.利先生！”伊丽莎白赶忙扶住他，把他拉向沙发。“先休息一下吧。”
“唔，我没事……”
罗德里赫痛苦地闭上眼睛，感觉自己身上的那个大洞又开始流血，身体里的血液嘶嘶地嚣叫着，不断地流出去。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这样下去好像马上就要死掉了。西.里.西.亚易守难攻的情况像把刀子直插心脏，罗德里赫不确定自己还能撑多久。与此同时布拉格也被法国无理取闹地霸占了，放弃意大利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吗。这样的身体状况如果再这么下去，能把西.里.西.亚夺回来的可能性——
是零。
“又在做那种假设了吗。”伊丽莎白突然说。
罗德里赫猛地张开眼睛。他扭头看伊丽莎白，她稍稍一笑。
“怎么会……你怎么知道……”
她抽出手帕，慢慢地擦着罗德里赫头上的汗水。
“是啊，我怎么会知道呢……”
她抬头看向绚丽繁复的天花板。
“奥.地.利先生，你以为我们认识多久了……我，你，和基尔。
奥.地.利先生是思想派，喜欢深思熟虑；基尔是行动派，喜欢先做后说；我处在中间，微妙地保持着平衡。曾经，不是最好的组合么。”
啊，他们“曾经”，是最完美的组合。
就像伊丽莎白能读懂罗德里赫的想法，他以为他也能读懂那个大笨蛋先生的想法。可是他错了，这件事他完全做不来，完全不明白普.鲁.士在想什么，从那时起他们就再没办法共处了。
出兵十万来帮他，伊丽莎白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想要什么。
“匈.牙.利小姐，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嗯，请讲。”
罗德里赫深深地看进伊丽莎白的眼睛，仿佛要把她的所有想法都看清。他推了下眼镜。
“出兵要帮奥.地.利夺回西.里.西.亚，要杀了普.鲁.士，为了什么。”
伊丽莎白稍稍愣了一下，眼神里有一瞬间的杀意闪过。察觉到的罗德里赫后背突然有冷汗冒出来。
“奥.地.利先生，那是两个问题了哦~~”伊丽莎白语气并未动摇分毫，打着哈哈岔开话题。
“其实是同一个问题，回答一个就足够。”罗德里赫深知她不会和盘托出，她一直都是会把想法掩盖起来的女孩子。
“嗯~~那就回答第一个吧。”她甜美地一笑。
“其实是女王陛下拜托我的哦！”
“诶？女王陛下？”
“就是奥.地.利先生尊敬的玛莉亚•特蕾西娅女王陛下嘛！”她高声叫了起来。“特蕾西娅女王抱着小王子跑到我家议会上每天每天地不停对我家上司发动洗脑攻击，要我们派兵援助，然后我家的上司终于忍受不了了就出兵十万，誓死拥护女王陛下啦~~”
“诶，还有这种事情么，我怎么完全不知道……”被强大的信息量冲击到跟不上伊丽莎白的思维，罗德里赫一脸不善地歪了歪脖子。
不对等等等等会儿，这个回答好像和他想得到的答案没关系。啊……那个……问题没什么错误回答也不是敷衍，到底是在哪里微妙地变化了……
咦？！这么说，出兵帮自己夺回西.里.西.亚，匈.牙.利完、完全没要好处吗？！
不，不可能的！现在的局势，哪里还容得下这么天真的道义？！
“说谎！！！”罗德里赫扳住伊丽莎白的肩膀。
“骗子！！！怎么可能无偿援助奥.地.利你当我是傻瓜吗？！匈.牙.利小姐，你给我说实话，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夺回西.里.西.亚！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和普.鲁.士作战啊？！！！”
“奥.地.利先生你怎么了？！”伊丽莎白惊慌地看着他。“是不是因为伤口太痛了出现幻觉……”
“这不是幻觉！”罗德里赫头上的虚汗又冒了出来，“我……非常之清醒，我……必须了解你的理由。”
“那种事，不是已经说过是因为我家上司受不了特蕾西娅女王唠叨才……”
罗德里赫身体颤抖起来。眼镜反着光，看不见他的眼睛。他缓缓地，垂下头去。
“嫌烦可以把那个女人——杀掉不是么。”
伊丽莎白瞳孔放大了。
罗德里赫在说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明白了。知道一个理由对他究竟有多重要，以至于把他逼到这种地步，连女王陛下也可以不顾。说什么很清醒，他已经疯狂了不是么。
不想说。
说不出口。
可是……
会被这样的奥.地.利先生杀掉吧。
伊丽莎白闭上眼睛，脑海中忽然一把熟悉的嗓音响起又消散：
“把布.尔.岑.兰给本大爷吧啊哈哈哈哈哈……”
她惊得猛地睁开了眼，以为那混蛋又出现在自己眼前，一脸欠揍地宣称那个地方有时自己的东西了。可是眼前只有罗德里赫低垂的头颅。
“对不起。”她说。
他的颤抖戛然而止。
罗德里赫的手还按在伊丽莎白的肩膀上。
动不了了，虽然想动可是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匈.牙.利小姐，你在说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替基尔向你道歉，西.里.西.亚也一定……”
“我不接受！！！”罗德里赫大吼一声，全身好像又恢复了知觉。他松开伊丽莎白，摇摇晃晃地走到钢琴前，掀开琴盖，一把把十指狠狠压到琴键上，发出“咣！！”一阵强烈的杂音。
“我有要你道歉了吗匈.牙.利小姐？！再说匈.牙.利小姐凭什么替普.鲁.士那个讨厌的家伙向我道歉？！你以为你可以代表他吗？！”
“奥.地.利先生，我只是、只是想安慰你啊。”
眼泪流了出来，比罗德里赫流的血还要多，而且怎么也止不住。伊丽莎白擦了又擦，才放弃了掩盖泪水的想法。她蜷缩在沙发上哭起来，嚎啕的声音埋在两膝之间。
“我只是想把那个偏离轨道的家伙揍回来！出兵、参战、夺回西.里.西.亚、杀了普.鲁.士，只是想让他回来而已！！我伊丽莎白•海德薇丽只不过是想见到基尔伯特•贝什米特而已！！！”
罗德里赫一下子清醒了。他回过头看着哭泣的伊丽莎白。
原来是这样。
她对着地图不停地比划来比划去，用手丈量着匈.牙.利和普.鲁.士的距离，原来如此。
那不是什么难懂的东西，他早就明白。只是过了很多年，他以为她不会再记得了。
却原来，那个人一直都在她心里。只是他不相信。
其实是他，不愿意去相信，只因为
——他也喜欢着她。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