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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府城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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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几天过去,制衣完成,陈娘子请朱敏验看成果,朱敏去侧厅看了下,制成的衣服确实不错,朱敏又是一番夸奖后,便开口赏赐每人半斤红糖。
众人拿到赏赐的红糖还有挑选的琐碎布头后很是开心,纷纷给朱敏下拜称谢。
朱敏让众人起来后便散去了,然后使人叫跟霍凡说一声,衣服制好了,让他带众人来领。
很快霍凡便带着早就翘首以盼的青壮们来领取棉衣,朱敏带着陈娘子刘思她们分发。
拿到衣服的青壮很是欣喜,有的直接穿在身上,直呼舒服。
至此山上的人更是对霍凡忠心,并称赞朱夫人贤良淑德,聪慧明理。
分发完后霍凡跟朱敏连襟携手回去一起用晚饭。
饭后霍凡抱着朱敏躺在榻上,摸着朱敏已经有些隆起的小腹,“敏敏,敏敏。”把头贴着朱敏的脖颈。
朱敏知道他是有所感动的,主动亲了亲他的脸颊,很快霍凡便反客为主,最后俩人都气喘吁吁。
朱敏看霍凡很是忍耐,便小声的说,“过了三个月了,小心些可以的。”
霍凡额角汗流,哑声问,“可以吗?”
“可以的。”朱敏点了点头。
霍凡又亲了亲,然后翻过身,仰躺过去,喘着气说,“还是不了,再伤着你。”
。。。
朱敏内心很是暴躁,心想我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这,直接翻身骑到霍凡身上,霍凡吃了一惊,扶住朱敏的腰,“你这是干嘛?小心。”
朱敏:“干你!”
说着便封住霍凡的嘴巴,动了起来。
完事后朱敏像死鱼一样躺在床上,很快睡了过去,霍凡轻轻帮她打理了下后,亲了亲她的额头,拥着她也睡下了。
第二日,朱敏醒来后霍凡已经早起去晨练了,她自是起来梳洗了一番,来到正屋。
陈娘子看她面带春色,便知她今日心情定是不错。
果然朱敏开口说,“陈娘子这件差事你完成的不错,赏你一匹布,一袋棉花,再加一斤红糖。”
“多谢夫人。”陈娘子行礼。
“这次我看那个王娘子表现不错,你再挑几个针线好的,让她带着,以后针线房就由她负责了。”朱敏合上单子说。
陈娘子,“是。”
就这样山上的日子匆匆的过着很快到了过年,这时朱敏的肚子已经有七个月大了,平日行动不太便利了。
过年前霍凡准备带着人往府城走一趟,一来是采购些物资,二来打探下朝廷最近动向。
出发前朱敏很是不舍担忧,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她最近总是容易掉眼泪,霍凡好生安抚,最后都想放弃不去了,让老刘带人去。
这时朱敏反而冷静下来了,说,“我们上山好几个月了,你确实需要亲自下山看看,你去吧,不用管我。”
“可你现在这样,我实在放心不下。”霍凡皱着眉头苦恼的说。
“好了,这有什么放不下的,有陈娘子和冯娘子她们在呢,你快些去吧。”
霍凡看朱敏脸色不好看起来,忙应是,自从怀孕6甲后,朱敏脾气便有些无常,霍凡很是害怕她这个样子,不敢再磨蹭,赶紧下山去了。
疾驰三个时辰他们很快接近府城,临近府城来往的人比临县要多,人烟也多了。
霍凡先领王大郎去城门口看下情况,等王大郎回来汇报并无通缉后几人放心进城,在城中找了个繁华的酒楼坐下吃饭,顺便听台上人说书,听到四周儒生酒后高谈阔论,说起最近过年,听说小皇帝有传旨给各路王爷,让回京祭祖,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其中有一人说,“这是剑指楚王呀!”
“此话怎讲?”他同桌的人问。
“自从这李氏扶小皇帝继位后,楚王便颇有微词,一直在封地招兵买马,这次应该是想召楚王进京,如果楚王进京便会被囚禁,若不进京便是不尊王命,可以罢免他的王位。”
“唉,这云州已经大旱三年了,现在中原又要兴兵戈,这是天下大乱的征兆呀!”
霍凡听了一圈消息后,便带着众人离开,吩咐去集市采买必要的物资。
等采买完了后在街上碰到衙役正在捉拿人,仔细一看正是中午在酒楼吃饭时议论说朝廷征召楚王,再兴兵戈的人。
霍凡听到这人大喊,“为何捉我?”
“给我老实点,你擅议朝政,诅咒朝廷,罪当万死,府尹已下令捉了你们下狱等候处斩。”说着衙役给几人带上枷锁,便拉走了。
这时有个年轻人从巷子里面跑出来大喊,“老师,老师,你们干什么?”便要去拦住衙役。
霍凡定睛一看,这不是张大夫家的小儿子吗?忙一把把他抓住,捂住他的嘴,拉回巷子里面。
“呜呜呜。”张二郎挣扎。
“别动,看看我是谁?”霍凡低声喝止。
张二郎听了这话停下挣扎看了眼霍凡,认出后顿时眼露欣喜。
霍凡看他认出他来了,便松开了手。
“霍大哥!”张二郎很是欣喜的问,“霍大哥你怎么来府城了?”
霍凡:“将近年关,我带人来府城进些年货,刚才那人是你老师?”
张二郎听到这话语气着急起来,“对,将近年关,老师结束游学带我们返回府城,今天老师跟友人一起来酒楼吃饭,不知怎的被这些差役抓起来了。”
霍凡沉吟了下跟他说,“我刚才路过,听差役说是因为你老师妄议朝政被府尹抓起来了,你现在上前于事无补,还是赶紧回你老师家通风报信吧。”
张二郎听了这话连连点头,“是了,是了,我这就回家跟师母他们说下。”
说完便要急匆匆离开。
“慢着,我现在临时落脚在悦来客栈,报完信后可来我这一叙。”霍凡喊住张二郎道。
张二郎回首拱了拱手,“定然赴约。”
看着张二郎匆忙的身影消失在巷角,霍凡也转身离开,到了集口,老李向前询问,“郎君,刚才是发生何事了?”
霍凡:“张二郎的师傅被抓了,你带着采购好的东西跟大家先出城,我在城中要留宿一晚,明日再离开。”
老李:“郎君,还是让大牛带人先走,我留下陪您。”
霍凡想了想,“也好,你留下吧。”
然后去安排众人托运物资出城。
看着众人安全出城后,霍凡跟老李返回客栈,天色稍晚的时候还不见张二郎来,霍凡让老李去张二郎老师家探查下看看。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老李回来了,对等待的霍凡说,“我直奔城东张二郎老师严家,到的时候却发现严家大门洞开,里面一片乱糟糟。
我抓住周围的人一问,原来这严家向来跟府尹不合,府尹这次趁机要扳倒严家,所以直接派兵把严家给围了,将他一家老小通通捉拿下了大狱。我找了一圈没看到张二郎,打听了许久才打听到,拿人时张二郎闯了进去,正好被一起带走了,现在应该在牢房里面。”
“严家?严家世代清贵,严家家主严凤学现任太学祭酒,府尹敢这样对严家必然是严凤学在长安出了变故。”霍凡沉思。
过了一会他抬头对老李说,“张二郎只是被牵连的小鱼,我听说这府尹的心腹王主薄是个贪婪敛财的人,今晚你拿着金银去主薄家问问路,将张二郎赎出来。”
“是。”老李拱手道。
老李拿着一包金银,换了一身长衫来到王主薄家门口,敲了敲门,出来一个仆人,看老李穿着长衫,布料非绸非麻,神态很是轩昂,心里奇异,便问,“请问是哪个府上的?”
老李塞了一块银子给仆人,“麻烦通传下,临县张家来访。”
仆人垫了垫手里的银子,喜道,“您稍等,我这就通传。”
说着便关了门,去堂前通报。
这王主薄听了通报很是疑惑,“那里来的临县张家?”
仆人嘘了下主人的脸色,上前低声说,“看来人穿着体面,气度非凡,拿着一大包裹,隐隐似金银。可能是不知道哪个富户有求于老爷哩。”
主薄听了仆人的话心里欢喜,忙让仆人去把人请进来。
仆人来到门外请李正进去。
李正来到堂前,拱手道,“王主薄安,我家伯父原是宫中太医,乞退后便回老家临县开了家医馆,二子到了年纪便送到松山书院读书,今年跟着院里的老师游学,昨天不慎扯进学院老师的官司中,还请帮忙通融则个。”
“这。。”王主薄心里明了是怎么回事了,捋着胡子故作为难,“那个严刚,很是放肆,公开议论当今,实乃重罪呀,且他的兄长在京更是得罪了当今太后,已经被处斩。你家公子被牵扯到这事中,不好脱身呀。”
李正上前一步把手中包袱放到茶桌上,揭开包袱一角,露出里面的金银。
“确实难办,家里知道他扯进这里面也被唬的不轻,所以才找到您老人家这里,这府城里面谁人不知王主薄您是府尹面前的红人呀,没有您办不成的事情,还请伸手救上一救。”
王主薄见了真金白银心里已经是想着应下了,听了李正的恭维更是喜笑颜开,当即便说道,“确实,你家公子不小心被牵扯进去的,原本是无干系,我明日去公廨说上一说。”
李正见事成再三拜谢后便离开王府,回到客栈跟霍凡交差。
霍凡听了李正的回复,答道,“王主薄小人也,虽然应下但不一定肯十分出力,我们还是另做准备。刚才我也出去找人探了下关押的牢狱,知晓了牢头是谁,若明日张二郎还未放出,我们便买通牢头假借探望之名,将人救出来。”
李正:“郎君所虑极是。”
俩人商量好后便歇下了。
而王府中王主薄正在房中跟自个夫人说着今天的意外之财。
“咱们府尹大人得了这个机会是一定要治死这严刚的,能轻易放过他的学生?你可别触了大人的眉头。”正对着镜子通发的王夫人说。
王主薄将咬过的银子一扔,“哼,这我还是知道的,明天我看府尹心情,若好便提一嘴,若不好便算了,我也说了会帮忙办,但也没保证事一定成办成呀!
你说说这张二郎,不好好跟着他那太医爹学医救人,偏跟着那短命的严刚做什么学问呢?”
“郎君说的这个张二郎是临县张太医家的二公子?”王夫人放下手中的梳子转身问坐在榻上数钱的王主薄。
“嗯。”王主薄点了下头,又捡起一块金子用牙咬了咬。
王夫人起身坐到榻上,一把夺过这金子,“是他家那你可得尽力周旋,务必放了那张二郎,张大夫可是救过我的命!”
王主薄惊讶的抬头,“有这事?”
王夫人冷哼了一声,“我看哪天我死在家里你也不知道!9年前我生了旭儿,产后一直下行不止,找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苦汁子都不行,幸亏娘家嫂嫂打探到回乡探亲的张太医,几副药下去便止住了。张太医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管,他儿子你一定要救出来!”
说着上手拧住王主薄的胳膊肉。
“哎哟哟,好夫人,快松手,我办!我办!我一定办到!”王主薄握着王夫人的手讨饶。
“我这不是不知道当初开药的就是这个张太医吗?咱夫人的救命恩人那就是我们王家的大恩人,这事定然给办成!”
王夫人松开手,“这还差不多!”
第二日,王主薄来到公廨,先找府尹身边的仆人打探了下府尹的心情,知道府尹今天心情很不错,便找府尹提了下张二郎的事情。
府尹知道这王主薄定是收了张家的礼,但想到在抓捕严刚的事情上他也出了很大的力,而这张二郎确实无关紧要便点头让王主薄将人领走了。
李正早早等在牢狱外面,看到王主薄将人带出后一个箭步上前,拱手道谢。
“我原不知你父亲救过我夫人,还是昨天跟夫人谈起才知晓,你回家后帮我跟令尊问安。”说着,王主薄拍了拍张二郎的胳膊。
张二郎这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事,便想开口问问老师的事情。
李正抢在张二郎开口前说,“多谢王主薄,回家后定然向家兄言明王主薄与夫人的厚情。我们就此别过了。”
说完再拜了下便拉着张二郎急匆匆走了。
张二郎“哎了一声。”便被李正低声一句,“回悦来客栈再细说。”给堵住了。
张二郎这才想起昨天与霍大哥的相约,悟道这人是霍大哥派来的,便乖乖跟着走了。
到了悦来客栈,霍凡看到张二郎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李正说,“干的不错。”
又回头对张二郎说,“事情瞬息万变,以防万一,我们先出城再说。”
“可是,我老师。。。”张二郎张了张口说。
霍凡抬头打断,“高府尹跟严家恩怨已久,且牵扯到朝堂党派之争,不是二郎你能掺和的,张大哥还在等你回家呢,走吧。”
说完便率先走出,李正拉着张二郎跟上。
三人很快扬鞭快马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