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烟雨阁》初风吃白随

2、第 2 章

　　第二日早晨——
　　“小姐我们去哪儿？”
　　“去边塞。”
　　“那念是不是可以见到爹爹了！爹说等他回来给我买城南的糕点。”
　　“嗯。”
　　坐在马车上——
　　看着车外的民间风景，突然觉得红尘很美没有战争杀戮，只有人间常情。
　　阳光很好，坐在车上念坐坐在旁边眺望远方。
　　远方有山…有水…有爹爹……
　　坐了很久，念都一觉起来了，小姐却还是端庄地坐在窗边。
　　“小姐，您为什么不睡？您不困吗？”
　　“要保持该有的端庄与礼仪。”
　　突然的沉寂让扶风不适。
　　扶风用手绢掩着口鼻，皱起了细长的眉。玉手牵着念。
　　“小姐，这是作甚？”
　　“到了。”
　　————
　　马车停在战场上，脚下便是淤泥。
　　念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脚踩在潮湿的泥地。
　　“你不嫌脏吗？”扶风好奇道。
　　“战士的灵魂是最纯洁干净的。”说着将一只手伸向扶风，扶风握住念的手，薄薄的茧布在一个女人手上，怎么可能？
　　只有嬷嬷手上才有的，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孩手上呢？
　　扶风突然踩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啊！——”
　　“怎么了小姐？”念急切无措地看着扶风。
　　“我踩到尸体了！”
　　念凑近这具尸体，小心翼翼地揭开头上满是血污的布。
　　凑近看……
　　再看……
　　念突然向这具腐朽的跪下，泪不住地往下流淌。
　　“爹？”
　　念颤着手摸向里衣的包，伸出手摸出了一块玉佩。
　　“爹！”
　　“爹！——”
　　“小姐，快救救我爹吧！”
　　“念儿莫怕，他早已去世两三年了。节衰吧。”
　　念不知道扶风是如何做到如此冷静的。
　　扶风微微颔首，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硬生生憋回去。
　　“别哭了，念儿。”扶风轻轻拍着念的背。
　　“还求小姐安葬奴婢家父。”念带着哭腔恳求。
　　“嗯。”
　　————
　　临走前，念拿走了玉佩，挂在身上。沾满淤泥与血的裙面压在扶风的绸衣上。
　　回府的路上下起了小雨，洗净了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