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笑》阿比雅速

102、隐痛

　　返回维也纳的旅程起初十分顺利。沃尔夫冈甚至利用在马车上颠簸的时间，继续完善着为拉瓦锡规划的实验室草图，以及思考着如何将最新的化学知识应用于钢铁冶炼和火药改良。
　　然而，就在旅程过半，抵达德意志地区一个小城邦的贵族庄园借宿时，意外发生了。
　　当晚的欢迎宴会还算愉快，当地领主对这位声名显赫的年轻子爵毕恭毕敬。但就在宴会结束后不久，沃尔夫冈突然感到上腹部一阵剧烈的、烧灼般的疼痛，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恶心感。他强撑着回到客房，随即开始呕吐，呕吐物中甚至带着些许血丝。
　　剧痛让他几乎直不起腰，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脸色变得惨白。
　　“阁下！”随行的、由约瑟夫二世指派的两名皇家医生立刻进行了紧急诊治。他们检查了他的症状：上腹剧痛、恶心、呕血、腹部按压有痛感。
　　“这……这是严重的胃液失衡和胃部腐蚀！”一位年长的医生诊断道，脸色凝重，“可能是旅途劳顿，加上饮食不当（尽管他们很小心），引发了急性胃病。”
　　在这个时代，并没有“胃溃疡”的明确概念，类似的症状通常被归咎为胃酸过多、饮食问题或者“忧郁气质”影响了消化。
　　医生们立刻采取了当时的标准治疗：放血以平衡□□，服用以草药和石灰粉为主的抗酸剂，并严格禁止进食，只允许饮用少量清水。
　　治疗似乎起到了一点缓解作用，剧痛略微减轻，但一种持续的、隐晦的钝痛和虚弱感牢牢攫住了沃尔夫冈。他变得极其虚弱，无法继续旅程，不得不滞留在该庄园“养病”。
　　消息通过快马传回了维也纳。
　　子爵府内，伊丽莎白接到消息的瞬间，手中的文件滑落在地。她强迫自己立刻冷静下来，但指尖的轻微颤抖暴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又是这样！上一次是冷箭，这一次是“急病”！
　　她立刻召集了戈德曼和艾森贝格（鲍尔在匈牙利矿区）。这一次，连最冷静的戈德曼脸上都笼罩着一层寒霜。
　　“不可能这么巧！”戈德曼声音冰冷，“阁下刚刚完成对帝国至关重要的秘密任务，在归途中就突发重病？而且是类似……中毒的症状！”他直接说出了那个可怕的词。
　　“医生诊断是胃病。”艾森贝格眉头紧锁，他更相信专业的判断。
　　“胃病？”伊丽莎白冷笑一声，眼中锐光闪烁，“阁下出发前身体状况已在恢复，饮食一直由我们的人严格把控。偏偏在回程中，在一個陌生的庄园里突发如此‘巧合’的‘胃病’？我更倾向于相信，有人不希望他活着回到维也纳，或者说，不希望他带着拉瓦锡回去。”
　　她立刻下达指令，展现出雷厉风行的一面：
　　“艾森贝格，动用你在军方和情报系统的一切力量，秘密调查那个庄园的领主、当晚所有接触过食物和饮水的仆人背景！不要惊动任何人。”
　　“戈德曼，暂停所有非必要资金流动，集中资源，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同时，秘密联系我们在德意志地区的商业伙伴，搜集当地的所有流言和异常动向。”
　　“我会亲自带一队绝对可靠的人，以及我们自己的医生，立刻出发去接应阁下！在他回到维也纳之前，他的安全由我直接负责。”
　　她的安排条理清晰，应对果断。没有人提出异议。
　　在伊丽莎白准备动身时，戈德曼突然叫住了她，递给她一个小巧的、密封的银制盒子。
　　“这里面是一些通用的解毒剂和催吐剂，来自……一些特殊的渠道。希望用不上，但带着。”
　　伊丽莎白深深看了他一眼，接过盒子，点了点头。
　　莫扎特业绩进度： 376% （归国途中遭遇疑似投毒，生命受到威胁，事业进程再次被迫中断。）
　　个人理想准备度：496% （核心团队在危机中展现出高度的警惕性与执行力，内部凝聚力与危机应对机制经受住考验，但领导者人身安全成为最薄弱环节。）
　　伊丽莎白带着凛冽的寒意和坚定的决心，踏上了前往接应的路途。她发誓，无论幕后黑手是谁，都要将其揪出来。

作者有话说

　　伪装成胃溃疡的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