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笑》阿比雅速

131、信任与试探的边界

　　伦敦方面对于詹姆斯·瓦特离奇“蒸发”的怒火与困惑，并未随着时间平息，反而愈演愈烈。乔治·坦普尔勋爵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英国情报部门在欧洲大陆的活动明显加剧，尤其是在普鲁士、法国和低地国家，试图找出这位“被绑架”的工程师。各种谣言四起，有人怀疑是法国人为了阻挠英国工业发展下了黑手，也有人猜测是某些德意志邦国想独占技术。
　　这股暗流自然也波及到了维也纳。皇帝约瑟夫二世在一次例行召见中，甚至略带调侃地对沃尔夫冈提了一句：“听说英国人在疯狂地找他们丢失的一个工程师，好像叫什么瓦特？就是你之前提过很欣赏的那个？现在外面传言纷纷，都说不知道被哪只‘看不见的手’给藏起来了。”
　　皇帝的语气随意，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却若有所思地扫过沃尔夫冈。他知道自己这位年轻臣子与瓦特有过通信，也知道他手段非凡。他或许没有确凿证据，但怀疑的种子已然种下。
　　沃尔夫冈心中凛然，面上却是一片坦然，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惊讶：“竟有此事？瓦特先生失踪了？这真是太遗憾了。我确实与他通过信，赞赏他的才华，但也仅限于学术探讨。若他真能来到奥地利，对我国工业自然是幸事，只是……以如此方式‘被’来到，恐怕会引发不小的外交风波吧。”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外交风险，暗示自己不会做如此鲁莽之事。
　　约瑟夫二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继续深究。但他那句问话，无疑是一个明确的信号：陛下知道一些，也在观望。沃尔夫冈明白，瓦特存在于奥地利的事实，必须被更深地掩藏，至少在“巨灵”蒸汽机展现出无可替代的价值、让他拥有足够底气之前。
　　压力之下，沃尔夫冈的思维更加缜密。他意识到，在与卡文迪什家族，尤其是通过莉莉安这条线加深联系时，必须确保绝对的安全。瓦特是英国人，卡文迪什家族更是英国显贵，他们之间是否存在任何潜在的联系？
　　他立刻安排了一次对瓦特的秘密探访，地点仍在与世隔绝的“橡木庄园”。
　　在确认了“巨灵-I型”蒸汽机的改进进展一切顺利后，沃尔夫冈看似随意地问道：“瓦特先生，您在格拉斯哥或伦敦的学术圈子里，是否与卡文迪什家族的人有过接触？特别是那位以自然哲学研究闻名的亨利·卡文迪什先生？”
　　瓦特正沉浸在技术突破的兴奋中，闻言愣了一下，仔细回想后，肯定地摇了摇头：“卡文迪什家族？那是顶级的贵族，我这样的工程师难以高攀。亨利·卡文迪什先生的名字我听说过，据说他的研究非常……深奥和独特，但他几乎从不参与皇家学会的普通活动，性格极为孤僻。我与他从未有过任何交集，甚至未曾谋面。”
　　这个答案让沃尔夫冈心下稍安。两条线是独立的，这降低了因瓦特暴露而牵连出卡文迪什这条线的风险。
　　“我明白了。”沃尔夫冈点头，“请继续您卓越的工作，瓦特先生。这里的一切，请您务必保密，为了您的研究，也为了我们的共同事业。”
　　离开橡木庄园，沃尔夫冈的心情并未完全放松。皇帝的试探和英国人不懈的搜索，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必须加快步伐，让蒸汽机尽快展现出足以让皇帝无视一切风险的价值，同时，也要让与卡文迪什的联系，产生足以匹配其风险的利益。
　　莫扎特业绩进度：492% （成功应对皇帝试探，确认瓦特与卡文迪什家族无关联，降低了核心机密暴露风险，危机应对能力得到验证。）
　　个人理想准备度：588% （在高压环境下保持极度冷静，思维缜密，对潜在风险排查到位，展现出优秀的反情报意识和全局掌控力。）
　　信任是帝王心术中的奢侈品，沃尔夫冈深知，他必须用无可辩驳的成果，来换取陛下持续的“默许”与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