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笑》阿比雅速

147、蔷薇的进击与钢铁的壁垒

　　莉莉安·卡文迪什绝非空有热情的莽撞少女。在初步接触并确认了目标的价值与吸引力后，她制定了一套缜密而优雅的“进攻”策略。她深知，对付沃尔夫冈·莫扎特这样的人，传统的卖弄风情或死缠烂打只会适得其反。
　　她的攻势，如同她选择的“夜曲”香水，是潜移默化、无处不在的。
　　第一，借力艺术，营造共同空间。
　　她充分利用与南内尔的友谊，频繁出入子爵府的音乐沙龙。她不仅是一位热情的听众，更能就南内尔作品中那些“砸琴式”的激烈抗争风格，提出颇有见地的看法，这让她在沃尔夫冈最放松、最可能展现真实情感的领域，留下了“有内涵”的印象。她甚至能在他偶尔弹奏时，敏锐地捕捉到那些隐藏在华丽技巧下的、属于“钟蔷”的、一丝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孤独与疏离。
　　第二，以学术为桥，展现价值。
　　她不再仅仅是通过南内尔转述，而是开始“代表”她那位不善交际的叔叔，就一些不涉及核心机密的、基础性的科学问题，与沃尔夫冈进行书信交流。她的信写得聪明而得体，问题提在点上，既能展现她为了理解他而做的努力，又不会显得冒昧或愚蠢。这让她在“崇拜者”之外，多了一层“可以交流的聪慧女性”标签。
　　第三，关怀于细微处。
　　她注意到沃尔夫冈苍白的脸色和偶尔因旧伤或劳累而微蹙的眉头。她不会直接上前嘘寒问暖，而是通过南内尔，送去一些来自英国庄园的、品质极佳的安神花草茶，或者一些装帧精美的、轻松的自然图册，附言仅是“希望能为您繁忙的公务带来片刻宁静”。这种不给人压力的关怀，如同细雨，悄然渗透。
　　然而，她面对的是沃尔夫冈·莫扎特——一个灵魂经历过信息爆炸时代、此生又将理性与绩效刻入骨髓的人。
　　他对莉莉安的所有举动，都保持着清醒的认知和……绩效评估。
　　“莉莉安小姐的社交技巧很出色，”他曾私下对伊丽莎白评价，“她懂得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自身优势，又不引起反感。从人力资源角度看，她具备很强的适应性和目标导向性。”
　　伊丽莎白：“……阁下，您是在评估一位追求您的贵族小姐，还是在评估一位潜在的部门主管？”
　　沃尔夫冈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欣赏莉莉安的聪慧和毅力，也清楚与卡文迪什家族联姻可能带来的政治和学术上的巨大好处。但在他内心深处，那由“钟蔷”构筑的、穿越了生死与时空的壁垒，依然坚固。
　　感情，这种非理性、难以量化的因素，在他的“人生绩效项目”中，优先级一直不高。他甚至会冷静地分析自己偶尔因莉莉安某个聪慧举动或恰到好处的关怀而产生的一丝波动，将其归类为“对高价值合作伙伴的正面反馈”或“对美好事物的正常欣赏”。
　　莉莉安的“蔷薇进击”，遭遇的是“钢铁壁垒”。她能感觉到那层无形的屏障，他礼貌、友善，甚至偶尔会流露出赞赏，但总在距离拉近到某个临界点时，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
　　这并没有让莉莉安气馁，反而激起了她更大的好胜心。她能感觉到，那壁垒之后，并非空无一物。否则，他不会允许她如此靠近，不会保留她所有的信件，也不会在听到她与南内尔合奏时，露出那样片刻的、真实的放松。
　　这是一场耐心与智慧的较量。一方是带着满腔热情与家族使命的英伦蔷薇，另一方是背负着前世记忆与今生宏图的钢铁子爵。
　　在维也纳悠扬的乐声与实验室的器皿碰撞声中，一场无声的、关乎心灵的战役，正悄然进行。
　　莫扎特业绩进度：635% （个人情感生活成为一场高水平的心理博弈，间接锻炼了其人际应对与情绪管理能力。）
　　个人理想准备度：698% （能在复杂的个人情感试探中保持战略定力，理性分析自身与他人情感，展现出极强的自控与目标导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