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笑》阿比雅速

216、托斯卡纳的诘问

　　皇帝的请托带来的喜悦尚未完全沉淀，另一位哈布斯堡家族成员的到访，为伯爵府邸带来了截然不同的气氛。利奥波德大公，托斯卡纳的统治者，约瑟夫二世皇帝的亲弟弟，以“探望侄教女”的私人名义，来到了维也纳，并顺理成章地拜访了沃尔夫冈·莫扎特伯爵。

　　会面在府邸的客厅进行，气氛看似融洽，空气中却弥漫着无形的张力。利奥波德大公举止优雅，谈吐带着佛罗伦萨特有的艺术气息，他先是礼节性地赞美了小克洛可的可爱，并对莉莉安表示了问候。然而，话题很快便被他引向了南方。

　　“亲爱的伯爵，”利奥波德大公端起茶杯，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眼神却锐利如鹰，“您在阿尔卑斯山以北创造的奇迹，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就连我们在佛罗伦萨，也能感受到那钢铁巨龙带来的……嗯，新风。”他刻意在“新风”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您过誉了，大公阁下。”沃尔夫冈神色平静，仿佛没有听出弦外之音，“铁路只是工具，旨在促进贸易，加深理解。”

　　“促进贸易？加深理解？”利奥波德轻笑一声，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那层温和的伪装渐渐剥落，“恐怕不仅仅是理解吧，伯爵？您制定的那些‘标准’，您资本那无孔不入的触手，还有对那些心怀不满的学者的招揽……这一切，看起来可不像仅仅是‘促进贸易’那么简单。您不觉得，您的手，伸得有些过长了吗？”

　　他的语气依旧保持着礼貌，但话语中的指责与不满几乎已不加掩饰，就差直接说“你在我的地盘上搞事，过分了”。

　　面对这近乎直白的诘问，沃尔夫冈并没有动怒，他甚至没有改变坐姿，只是抬起那双灰色的眼睛，平静地迎上利奥波德的目光，语气淡然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底气：

　　“大公阁下，您多虑了。技术的进步、资本的流动、学者的交流，这是时代的潮流，并非我沃尔夫冈·莫扎特一人所能左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规则之内，为了共同的发展与繁荣。”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继续说道：

　　“况且，相较于奥斯曼人在边境线上承受的‘理解’，或是英国、法国乃至俄国在技术、贸易和人才方面所经历的‘交流’……”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认为，托斯卡纳所感受到的这点‘新风’，实在是温和得多了。您说呢，大公阁下？”

　　此言一出，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利奥波德大公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他听懂了沃尔夫冈的潜台词：奥斯曼被我用武力碾压式捶打，英法俄这些强国都被我或合作或算计地“割了韭菜”，他们都没敢像你这样直接上门质问。你托斯卡纳，又凭什么觉得我做得“过分”了？

　　这是赤裸裸的实力宣告，是建立在辉煌战绩和经济科技霸权上的自信。

　　利奥波德大公盯着沃尔夫冈，半晌没有说话。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早已不是他可以凭借皇室身份和几句机锋就能压制的对象了。对方的根基和力量，已然深不可测。

　　最终，利奥波德大公深吸一口气，重新端起了茶杯，脸上勉强恢复了一丝公式化的笑意：“伯爵阁下……果然快人快语。看来，是我对‘新风’有些过敏了。”

　　这场暗藏机锋的会面，在一种表面缓和、实则更加疏离的气氛中结束。利奥波德大公带着一肚子的憋闷和更深的忌惮离开了。而沃尔夫冈则再次确认，在欧陆的棋局上，实力，才是最好的语言。

　　莫扎特业绩进度：958% （成功应对托斯卡纳大公利奥波德的诘问，以实力为后盾稳固了在意大利的战略布局，彰显了强势地位。）
　　个人理想准备度：968% （外交场合应对沉着，言辞犀利且直指核心，善于运用己方优势进行心理与地位压制，政治手腕愈发老练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