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笑》阿比雅速

227、跨越代沟的“引擎”迷

　　托马斯·卡文迪什，这位年轻的英国来客，在适应了姐夫偶尔古怪但并无恶意的幽默感，以及姐姐和伯爵夫人的温柔照顾后，开始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另一位家庭成员——沃尔夫冈的父亲，列奥波尔得·莫扎特先生。

　　在托马斯看来，这位老先生和维也纳其他人很不一样。他严肃、古板，总是穿着考究但样式保守的衣服，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那个被称为“特别顾问办公室”的房间里，或者一脸认真地视察店铺和工地，说话简短直接，很少露出笑容。府里的仆役似乎都有点怕他。

　　这种“不好接近”的气质，反而激起了托马斯少年人的挑战欲。况且，他听说这位老先生在萨尔茨堡把“M&Rose”经营得风生水起，这让对商业也初具兴趣的托马斯感到好奇。

　　一天下午，托马斯“偶遇”了正在小花园里边踱步边思考问题的列奥波尔得。他鼓起勇气，上前用略显生涩但足够清晰的德语打招呼：“下午好，莫扎特先生。”

　　列奥波尔得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金发碧眼、带着明显英国口音的年轻人，认出是莉莉安的弟弟，便矜持地点了点头：“下午好，卡文迪什先生。”语气平淡，带着距离感。

　　托马斯没有被这冷淡吓退，他早就想好了话题：“我听姐姐说，您在萨尔茨堡管理的‘M&Rose’非常成功。我最近在维也纳也看到了一些店铺，那些产品设计得很精巧。特别是那个可以自己上发条、然后演奏一小段音乐的八音盒，我在伦敦都没见过类似的东西。”

　　提到“M&Rose”和具体产品，列奥波尔得的眼神立刻变得不一样了。那就像触碰到了一个精准的开关。他挺了挺背，语气虽然依旧严肃，但多了几分实质内容：“哦？你对那个八音盒感兴趣？那不过是应用了标准化齿轮和音梳的小玩意，关键在音准的调试和发条动力的稳定性。我们在萨尔茨堡的工坊，精度可以控制在……”

　　一旦打开话匣子，尤其是关于他擅长且为之自豪的领域，列奥波尔得便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一面。他详细地解释了八音盒的工作原理、生产中的难点、以及“M&Rose”如何通过标准化零件和流水线作业来保证质量和降低成本。他的语言严谨、逻辑清晰，虽然不时夹杂着一些商业术语，但托马斯竟然能听懂大半，并且听得津津有味。

　　托马斯不仅听，还适时地提出一些问题，比如“如何应对仿制品”、“不同地区的消费者偏好是否不同”，虽然问题略显稚嫩，但显示出他确实在思考。这让列奥波尔得有些惊讶，他本以为这个贵族小少爷只会吃喝玩乐。

　　更让列奥波尔得感到意外（和一丝得意）的是，托马斯对沃尔夫冈推动的那些宏大项目——铁路、蒸汽机、电报——也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并且能从“这些发明会如何改变货物运输和商业信息传递”的角度来提问。虽然托马斯对技术细节一窍不通，但他关注商业应用和效率提升的视角，意外地契合了列奥波尔得作为商人的思维模式。

　　一来二去，这一老一少竟然发现彼此颇为“谈得来”。列奥波尔得欣赏托马斯的礼貌、好奇心和初露锋芒的商业直觉（这让他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或者至少是他希望中的年轻商人模样）。而托马斯则钦佩列奥波尔得的经验、严谨和对事业的专注。

　　列奥波尔得开始允许托马斯旁听一些不那么机密的商业会议，甚至带他去视察店铺，现场讲解陈列、客流量分析和库存管理。托马斯则像一个好学的学徒，认真倾听，偶尔提出自己的想法，虽然大多不成熟，但那份热忱让列奥波尔得很是受用。

　　很快，府里的人们就发现，严肃的莫扎特老先生身边，多了一个金发的英国小跟班。两人经常在花园里边走边谈，或者在办公室对着账本和图纸讨论。一种跨越了年龄、国籍和性格的 “忘年交” ，悄然形成。

　　沃尔夫冈某次看到父亲和托马斯专注讨论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淡淡的笑意。看来，这位年轻的“托马斯”小火车，不仅给他带来了隐藏的笑点，还意外地成为了润滑父亲维也纳生活的“优质润滑剂”。

　　这倒是个计划之外的、正向的“绩效产出”。

　　莫扎特业绩进度：978% （内弟托马斯与父亲列奥波尔得意外建立良好关系，丰富了家庭内部互动，缓解了父亲可能的社交单调性。）
　　个人理想准备度：986% （乐见家庭成员间自然形成的积极关系，对家庭动态的观察细致，心态更为开放与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