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笑》阿比雅速

59、新主与旧臣

　　有时钟蔷不得不承认蝴蝶效应。这个世界的女皇居然现在就因为一点小病奄奄一息了。玛丽亚·特蕾莎女皇的病重，如同在维也纳乃至整个帝国上空笼罩了一层不安的阴云。这位强势而开明的女王统治了数十年，她的健康状况牵动着无数人的心，也预示着权力格局即将发生变动。她的长子，共同理政的约瑟夫二世，开始更多地走到台前，行使皇帝的权力。
　　就在这个微妙的时刻，一道来自维也纳的紧急召令，送达了萨尔茨堡的莫扎特男爵府。召令由皇帝约瑟夫二世亲自签发，措辞简洁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召见“沃尔夫冈·阿玛迪乌斯·莫扎特·冯·萨尔茨男爵”即刻前往维也纳。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列奥波尔得忧心忡忡，担心这是否与女皇病重有关，或是新皇帝对儿子有所不满。伊丽莎白则迅速整理了所有可能与皇室相关的项目资料，以备咨询。沃尔夫冈（钟蔷）内心也充满了审慎，他知道，与这位以激进改革和独断专行著称的新君主第一次正式会面，至关重要。
　　他快马加鞭赶到维也纳，没有耽搁，立刻被引荐至美泉宫约瑟夫二世的书房。这里的陈设与女皇时代相比，少了几分柔和的奢华，多了几分简洁和冷峻。
　　约瑟夫二世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听到通报才缓缓转过身。他比沃尔夫冈想象中要消瘦，眼神锐利，带着一种急于推行抱负的焦躁和不容置疑的权威。他打量着走进来的沃尔夫冈，目光在他年轻的脸上和象征男爵身份的纹章上停留了片刻。
　　“冯·萨尔茨男爵，”约瑟夫二世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我们终于见面了。陛下（指玛丽亚·特蕾莎）经常提及您，对您的才华赞不绝口。”他顿了顿，语气微妙，“我们，却是第一次正式会面。”
　　这句话意味深长。他在划清界限，暗示沃尔夫冈是“陛下”（他母亲）看重的人，而非他“自己”的臣属。
　　沃尔夫冈上前一步，行了一个标准的、不卑不亢的贵族礼：“皇帝陛下。能蒙您召见，是我的荣幸。女皇陛下的厚爱，我一直铭记于心，并愿以同样的忠诚与热忱，为陛下您效力。”
　　他巧妙地将对母亲的感恩与对儿子的效忠联系在一起，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约瑟夫二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走到书桌后坐下，示意沃尔夫冈也坐下。他没有绕圈子，直接切入主题：
　　“我听闻了你在东部边境的处理方式，很……新颖。我也看过你关于标准化、信号系统的一些构想。甚至你那个‘慈善工坊’，”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我也略有耳闻。”
　　沃尔夫冈心中凛然，知道这位新皇帝并非对一切一无所知，其情报网络和对新兴事物的关注程度可能超乎想象。
　　“帝国需要变革，男爵。”约瑟夫二世身体前倾，目光灼灼，“需要效率，需要打破陈规陋习！你的那些‘奇思妙想’，如果真能如你所说，提升军队战力，改善民生，我很感兴趣。但我需要看到的是实效，是能够大规模推行的成果，而不是停留在沙龙里的谈资或者小打小闹的工坊产品。”
　　他的话语带着强烈的功利性和紧迫感。
　　“我召你来，是要告诉你，我看重你的能力。但在我这里，恩宠与地位，需要靠实实在在的功绩来换取。你明白吗？”
　　这是一个明确的信息：女皇时代基于才华和喜爱的欣赏与庇护可能正在过去，取而代之的，是约瑟夫二世式的、以实用主义和改革成果为衡量标准的、更为冷峻的君臣关系。
　　莫扎特业绩进度： 160% （获得与新皇帝约瑟夫二世正式对话的机会，明确了新的权力游戏规则。）
　　个人理想准备度：240% （成功应对与新君主的首次关键会面，清晰接收到其改革导向与功利需求，为未来在约瑟夫二世时代的定位与发展方向确定了基调，政治敏锐度与适应能力经受住考验。）
　　沃尔夫冈迎着皇帝锐利的目光，沉稳地回答：“我明白，陛下。我将用行动和成果，来证明我的价值，不负您的期望。”
　　他知道，一个全新的、更具挑战性的阶段，已经来临。他必须更快、更高效地将他脑中的蓝图，转化为约瑟夫二世认可的、“实实在在的功绩”。女皇的时代即将落幕，他必须在新时代的浪潮中，为自己，也为他的家族和事业，找到并稳固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