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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幕 ...

  •   18世纪初,欧洲近代的起点,无数哲学家因启蒙运动,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属于自己的足迹。
      卢梭,启蒙时代的巨星,便出生在这样的时代。小时候对文学,哲学书籍的接触,以及一些天赋使然,使他早早就决定——他一定要成为一个有名的哲学家,将自己的思想散布到全世界。“我想要像伏尔泰大人一样优秀!”年少的他这样想。伏尔泰是卢梭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偶像。
      年少时的卢梭对伏尔泰的崇拜十分热烈,常将伏尔泰挂在嘴边不说,就连写作风格都与伏尔泰十分相像。“我想要给伏尔泰大人写信。”每每遇人,卢梭都这么说到。

      1730年,18岁的卢梭与家人分别,搬迁至法国里昂。在他生日那天,他收到了他这辈子最难忘,最喜欢的礼物——伏尔泰的地址和邮编。当这串地址被卢梭放在手中时,他不住地颤抖了起来,激动的光芒在他眼中不断闪烁,他意识到,年少的愿望在此刻,终于要实现了。
      卢梭开始给伏尔泰写信。起初伏尔泰并没有给他回信,但卢梭并没有因此气馁。每当他脑海中有什么新想法,他总要第一时间就写给伏尔泰。有时他会写满一整页,但有时就算只写了几行他也仍然会直接投送出去。对于伏尔泰,卢梭从不吝啬信纸。
      18世纪的欧洲,人人都骄傲地宛如一只只昂首挺胸的公鸡。他们瞧不起并且厌恶没受过教育野蛮人,认为那些人罪恶且残忍。抨击野蛮人的文章一篇接一篇地发表,多数哲学家们也都坚持着“人性本恶”的思想,但卢梭并没有随波逐流。

      “人生来善良,野蛮人是温顺而幸福的……”卢梭这样写到。

      他很成功,这篇与世俗格格不入的文章很快便被注意到,并让整个法国都炸了锅。人们对于这与大众逆行的思想十分愤怒,将一封封信件寄入卢梭的家中,而当时鼎鼎有名的文学家和哲学家也带头开始批判卢梭,那些“热爱文学”的激进分子开始往卢梭的家门与窗户上扔石头。当时才刚刚成年的卢梭哪经历过这些,他整夜被激进分子骚扰,睡不了一个好觉。他打开信箱,涌出的信件中,没有一封是柔软的话语。卢梭逐渐由愤怒不解转为恐惧。他只敢在天将蒙蒙亮的时候出门,在集市蹲到开门,然后迅速进去采购需要的食物,再回到屋中,就如老鼠一般。这是卢梭一生中最阴暗的日子之一。

      但在这阴暗的日子中,一束光芒透过贴满了胶布的窗户进入了卢梭的生活中——他收到了伏尔泰给他的第一封回信。

      “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你的观点,我一点都不赞成,但我不希望你因为表达了与潮流不同的想法,便只能如过街老鼠般生活。”
      信中,伏尔泰简短地表达了他对当代激进分子以及一些哲学家的不满,并表达了为什么他不赞同卢梭的观点。“我会誓死捍卫任何人说话的权利,不论我们观点是否一致。”信的结尾,伏尔泰写到。

      在这之后,伏尔泰发布了一篇为卢梭声援的文章:“我不赞成卢梭的观点,这个观点完全就是可笑之极的。但是我会誓死捍卫他说话的权利,他的生活不该因为他使用了他的权利而变得一团糟。”

      伏尔泰用自己的影响力帮助卢梭脱离了困境。在这之后,他们的书信往来也逐渐频繁了起来。卢梭依旧如小鸟般,叽叽喳喳,源源不断地给伏尔泰传达着自己的思想。遇到和自己合得来的思想时,伏尔泰会激烈地赞同,并对观点进行补充。但当遇到不相同的观点时,两人又会开始争论。
      在一个夏夜,卢梭又一次打开伏尔泰的信件。出乎意料的是,里面没有长篇的抨击或观点,相反,里面只有一句话:“你的观点真是太离谱可笑了,我不知该从何写起。若方便,请你来我信上的地址,我认为就你提出的问题,我们需要一些深层的讨论,而纸笔限制了太多。”

      那晚,卢梭激动地几乎是一夜未眠。他并不畏惧与偶像产生争执,相反当伏尔泰用长篇大论去抨击他的观点时,他只会感到开心,就像小孩得到了大人的关注一般。

      次日,卢梭一早便冲向出租马车。“我去巴黎,需要多少里弗尔?”
      “我只能送你到第戎的驿站,那是最远的距离了。”
      卢梭掏了掏口袋,将一把索尔,但尼尔和稀稀拉拉几个金币放入了车夫手中:“请快些。”(1里弗尔等于20索尔;1索尔等于12但尼尔)。
      7小时后,马车抵达第戎驿站,卢梭匆匆下车后,奔向另一边歇息着的一辆马车。
      “先生,您好,我想去巴黎……”
      车夫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两点半以后再说。”
      “现在不能走吗,先生?”卢梭问道。
      “马也是要休息的,小子!嫌晚就自己走去巴黎!”
      卢梭只得走向驿站的长椅坐下,对面挂钟的时针此刻才刚刚指向12。紧接着,他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掏出一本陈旧的书,书页已经有些发黄,但纸页却没什么破损,很显然卢梭很宝贝这本书。透过泛黄的封皮,依稀能够看出这是一本伏尔泰所写的《亨利亚德》。
      尽管没吃午饭,但卢梭还是坐在长椅上读了整整两个半小时的《亨利亚德》,直到驿站的铃铛声响起,他才将书本小心地放回包中,接着迅速走向车夫,将钱放入车夫手中。
      “巴黎。”他语气坚定。

      去往巴黎的路很是颠簸,在接近巴黎时天上甚至下起了雨。抵达巴黎驿站时,已经是凌晨1点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无人烟的大街,卢梭靠着询问旅馆老板和街边的歌手,终于找到了一排公寓,公寓的外墙是米白色的,第六层,阁楼及屋顶则用了黑色砖块,而伏尔泰的住处并不难找,就在二层最靠右的房屋中。透过窗帘,卢梭依稀能看见在摇晃的光影中,有一个线条优美的侧脸正低头写着什么。

      卢梭匆匆从楼梯上去,来到伏尔泰的门前。此刻,童年的偶像与他仅一门之隔,他却突然抬不起手,他害怕惊扰了伏尔泰。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时,伏尔泰仿若心有灵犀一般打开了房门,这让卢梭愣在了原地。
      “愣着干什么,进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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