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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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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沐风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洛阳府衙的北边围墙处。
洛阳占地甚广，人口众多，府衙自然也不止一处，以洛水为界，南北各有一处较大型的府衙，若有重大案件，还会呈报皇城东侧的大理寺。
沐风现在所在的便是城南洛水河畔的府衙，他要做的便是利用唐门特有的技能“幻隐”，潜入府衙查找关于失踪案的情报。
幻隐属于一个状态技，效果简单来说就是隐身并增加移速，但一旦进行攻击或受到伤害就会解除，属于一个比较鸡肋的技能，但使用得当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比如眼前的潜行任务，简直就是为这个技能量身定做。
沐风几人白天讨论完的结果便是打算先从官府查起，一个地方异常的人口流动肯定会在官府留有记录，如果没有，那么就说明官府的问题也不小，无论哪种情况，都符合他们的计划。
除了沐风外，其余几人也有各自的调查方向，多管齐下，相信一定能找到写蛛丝马迹。
沐风做好准备，直到入夜后才来到南城的府衙，他这才发现这里和商州乃至长安有着很大的不同。
长安暂且不论，商州城哪怕是在还未完成重建任务的时候，行政机构也是完整的，不会像眼前的洛阳这般薄弱，简直就是形同虚设。
唯一见到的一队巡逻兵吏，也都显得漫不经心，困意横生。
不过这对沐风而言显然是件好事。
他蹲在墙角，静静地等待了两波巡逻的队伍路过，而后瞅准空当，提气轻身，纵身一跃在墙上借力后顺势翻过围墙。
落地无声，潜行依旧处于生效中，沐风抓紧这片刻时间，径直朝着档案库的方向而去。
档案库位于府衙公堂之后，沐风摸到门前，利用幻丝悄然勾开门闩，打开一条缝隙后闪身而入。
屋内没有照明，仅有窗外透入的几点月光照在层叠堆积的卷宗上。
不过拥有面板的玩家可以规避这一点，只要接触到信件、书本这类东西就会在图鉴中存档。
沐风只需要挨个摸过去就能完美收纳所有卷宗的内容，至于具体的细节，时间紧迫，当然是回去之后再慢慢看。
洛阳城府衙挤压的卷宗不可谓不多，沐风哪怕有着系统帮助，扫完这个房间内的卷宗后，天色也已经蒙蒙亮了。
借着远处传来的打更声，沐风悄然的离开府衙，摸入黑暗的巷子中。
……
而在沐风潜入府衙的同一时间，洛阳最为繁华的城东，也迎来了一位俊逸的琴师。
要知道这毗邻淮水的一条街可谓是彻夜难眠的销金窟，五光十色、样式精致的灯笼挂在两岸建筑的檐角上，擦脂抹粉的女子在倚楼招手，将一弯淮水映得分外妖娆。
裴如玉靠着副职的优势寻了个琴师的差事，在天青楼中心的高台上伴奏。
面容姣好的他靠着精湛的琴艺俘获了不少女子的芳心，甚至每一曲都有人上来为他伴舞。
而裴如玉总是低垂眉眼，噙着微笑，实则暗地里不动声色地听取着台下的窃窃私语。
作为淮水畔最负盛名的青楼，许多自诩风雅的人士会选择在此一边听曲一边议事。
这方面依旧是系统立大功，只要在一定范围内，切到【附近】频道，NPC的话语都会直接转换成文字，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排除掉那些喝酒吹牛的，调戏女子的，寻衅滋事的，裴如玉总算是看到了几条有点意思的消息。
【喝酒的西市商人：最近南边的乞儿少了许多，倒也清静了不少。】
【醉酒的城防军：那批货注意着点，上面的大人们一天一个主意，多做事少说话，不然你死外头也没人知道。】
【后台的舞娘：那些丫头不知道死哪去了，妈妈和几位姐姐怎么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
林林总总的消息，单独来看无非是几句牢骚，但联系起来才发现影响之深远。
裴如玉手中拨弄着琴弦，原先有些纷乱的思绪也逐渐被抽丝剥茧般理顺，最终交织成一副残破的网笼罩着洛阳城的上空。
又一曲罢，裴如玉轻吐了一口气，起身行礼，婉拒了几番邀约悄然退场。
没有细看副职大幅上涨的经验和获得的酬劳，裴如玉心情沉重的朝着几人约定好的地方赶去。
之前为了行事方便，几人在城西找了处客栈作为暂时的落脚点，当然，更重要的是客栈绑定下线点，还有额外附赠的工坊的使用权。
他们这一行人里生产类的副职不少，这能省下不少去外面和别人抢的功夫。
裴如玉回到客栈里的时候，齐宣几人正在帮沐风整理卷宗。
不过很显然他们不会闲到一份份去翻阅，那样效率太低了。
沐风将文本共享在小队里，其余几人则按时间顺序将界面投影出来。
沐风再用他光脑内置的智能助手则按照“失踪”、“下落不明”、“少男少女”等关键词进行检索。
不得不说，作为常年因实验需要查阅文献并热衷于用论文轰炸各种学术期刊的学术小佬，沐风这种翻卷宗的速度飞快。
几人一边投影一边看着沐风用来汇总消息的面板，眉头紧皱。
理论上来说，在游戏的时代背景中，人口失踪属于一种较为常见的现象，毕竟户籍管理这方面的制度还不完善，洛阳这种大规模的城市又有诸多流民和黑户。
要知道，户籍难以精确到每个个人身上的时候，更省事的法子通常是与房产或田地挂钩，然后由户主自报。
而这种极其依靠百姓自觉性的制度也就意味着有着极大的可操作性，比如少报一口人就可以少交一人份的赋税，或者是将别人的子女报在自己名下，这背后免不了滋生人口贩卖的产业链……林林总总，卷宗中记载的通常都是被举报或出事了后彻查下去的结果，仅仅是这些就让众人大开眼界。
粗略扫过一遍后，几人将重点集中在了半年前到近期的这个时间段，这个时间点刚好是游戏背景中提到过的妖魔出现的时间。
这半年来，新帝登基，妖魔祸乱，呈报到这一处府衙被按下没有处理的失踪案件足有上百起！
包括和老瞎子差不多的灭门后幼童消失，离家后未归，甚至最离奇的是一起半个学堂的学子集体失踪的案子。
要知道，能上学堂的，哪怕是蒙学，那也是多少有点条件的家庭，结果依旧出现了骇人听闻的集体失踪的事件。
而这些案件，在卷宗上通通都只有一个“待查”的结果，众人面面相觑，看来洛阳城的水比他们想的还要深。
魏梦凡沉吟片刻：“我去那处学堂调查一番，洛阳的墨魂同门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墨魂门人本就讲究入世开化，各地学堂多少跟墨魂都有点关系。
沐风点了点头，又看向其余几人。
裴如玉将自己在天青楼听到的消息说出，众人心底一沉。
乞儿，侍女，这些人通常都不会在户籍上等级，要么是黑户要么是奴籍，哪怕是消失了也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到。
而城防军的异常动作，似乎更说明了肯定有大人物牵扯其中。
齐宣，袁岁两人那边接触的则是流民聚集的区域，通常来说流民都是拖家带口，长安那边就是如此，但洛阳的他们转了一圈，几乎没找到几名幼童，问及此时，那些流民们通常也是言语闪烁，三缄其口。
学堂，城防军，流民……越来越多的势力牵扯其中，宛若无数蛛丝密布的大网，试图将落入其中的人越缠越紧，沐风皱紧眉头，想要寻找出其中的突破点。
窗外天色渐明，沐风看向几人，轻吐了一口气：“旁敲侧击不行的话，可能要来点激进的了。”
袁岁跃跃欲试：“好啊，我早就觉得有些憋屈了，快说怎么干他一票大的！”
沐风看了他一眼，笑道：“这个计划的关键就在你身上了。”
袁岁看着沐风的笑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他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
“这是什么鬼计划啊！”
袁岁此时正一脸无奈地走在流民聚集的区域，身上的装备被换成了“破旧的布衣”等装备，属性是没有的，外观是难看的，齐宣甚至还抹了一把土到他脸上，美其名曰伪装就要伪装得彻底。
现在的袁岁没了往日里的神气，十足一个落魄小少年。
沐风的计划很简单，引蛇出洞。
对方既然需要大量的童男童女，但又暂时没有出现什么大动作，他们看的卷宗里最近的失踪报案在三天前，想必需求一时半会之间不至于饱和，而最好下手的便是流民中的孤儿，黑户且无依无靠，哪怕人间蒸发也不会引起什么动静。
至于为什么选择袁岁，很简单，几人里面他选择的体型最接近少年。
【这就是你装嫩的代价。】齐宣毫不客气地戳了袁岁地肺管子。
“我要这样装多久啊？”要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大部队很快就都会来到洛阳，玩家之间什么伪装都没用，头顶的信息一览无余，要是被人知道他在玩这种诡异的变装play，他袁小岁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
【快了，你往边上巷子里走，有人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沐风潜行在不远处，打量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
袁岁按照指示，拐进了一个阴暗的巷子里。
【你遭受到来自[红云帮帮众]的袭击！】
“来了！”袁岁眸光一闪，他已经忍了很久了，一键换回战斗的装备，原先有些邋遢的小乞丐变成了手握长弓，身穿皮甲的英武少年。
身后那两名砸了袁岁脑袋，还在疑惑他怎么没像之前的家伙一样倒下的混混，一下子被眼前变化惊呆了。
“来尝尝小爷的怒火吧！”袁岁有些中二的喊了一句，将心中的憋屈都灌注在手中的利箭上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