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苏】注视一只黑鸟的十三种方式》祁含章

4、旁观者清

　　诸伏景光不是爱显摆的性格，所以大多数时间他常常扮演一个温和的陪伴型角色。虽然这种性格让他很少在激烈对抗的环境中率先脱颖而出，但是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额外优势。那就是在不说话的时候，他有更多的注意力用来观察他人，然后发现些很有意思的、或许连本人都无法察觉的习惯。

　　但做他们这一行的，哪一个不是微表情大师？每个人都可以很好的控制住肢体语言，毕竟如果被察觉到自己的一些偏好或者习惯，那很可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苏格兰对此也不抱有期待，但偶尔习惯之下，他还是可以发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细节。

　　例如贝尔摩德。贝尔摩德有一个小习惯，她无聊的时候会用食指在桌面上画圈。苏格兰其实也不确定这是她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为之，因为这个动作确实非常具有女性风情。例如伏特加，伏特加其实是个蛮老实的人，苏格兰估计是这个组织里第一个发现伏特加会下意识追随基尔所在的方向，琴酒没发现，波本也没发现，苏格兰对此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试探着在开完组会后邀请基尔喝一杯。基尔瞥他一眼，颔首答应请求。苏格兰芒刺在背，顶着众人的视线离开。酒馆里，他并没有请基尔喝酒，而是给两人都点了一杯橙汁饮料。

　　基尔说，和你出来你就请我喝这个？

　　苏格兰说，每摄入酒精对身体的损伤都是不可逆的，只是出来聊天而已，还是要珍爱自己的身体。

　　基尔说，有什么事想说的？

　　苏格兰说，基尔你是在电台工作嘛，之前我有看过你做战地记者的资料。恰好我最近负责红新月会的项目，过来问问你在中东有没有联合国卫生署的熟人，帮我搭线一下。

　　基尔颇感意外，说，这件事不是琴酒最近负责的项目吗？

　　苏格兰说，是，但我想看有没有和当地ngo合作的可能。如果可以，黑白两道通吃不是组织最倾向的答案吗？

　　基尔看着他，忽然莞尔，说，你知道琴酒看你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吗？

　　苏格兰一顿，问，是什么样？

　　基尔喝了一口橙汁，说，苏格兰，假设今天你给我点果汁而自己喝酒，我会认为你足够虚伪。可惜你确实坦诚，到了讨人喜欢的地步。你未免有点太好用了。无怪乎琴酒看你的目光，像是想把你圈养起来一样。

　　啊这。
　　苏格兰受到了小小的男同冲击。并不是说他恐同或者真的对琴酒有什么情绪，而是这句话从基尔——起码在苏格兰看来是位和飞短流长不沾边的女性——口中说出来，还是有点意外。

　　他有点艰难地回复说，我只是想干点活往上爬而已。

　　基尔点点头，支着下巴打量他，然后道，不过他的确喜欢你。我感受得到。

　　苏格兰有些无奈，何出此言？

　　基尔说，没发现你我离开的时候，有人一直在看着你吗？

　　苏格兰看着眼前的黑发女人，犹豫片刻，审慎着开口，呃……其实我以为那是伏特加在看着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