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免费旅行团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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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勇照做，小心翼翼地说：“我、我真没想那么多，当时问过曼雅，她愿意去啊。我比较尊重孩子个人意愿，免得她以后怨我。”
喻逢轻笑：“这么说赵先生是个好父亲。”
“还行吧。”赵云勇怂得快，顺杆爬得更快，“这是苗锰号码，微信搜索能加好友，他朋友圈每天醉生梦死场所不一样，真正的有钱人。”
赵云勇以为把注意力转回苗锰身上，没人记得他对赵曼雅的粗心。
谁料，喻逢把举着手机往桌面一放，是畅旅官方账号主页：“去灵涧镇旅游团的人什么特征？”
赵云勇瞳孔微缩，他查那么快？！
实际赵云勇对那场中途转灵涧镇旅游团的人根本没多少印象。
当时爬完富莆山第二天，哪怕修整一夜，身体还处在疲倦状态，顾不上赵曼雅，更别提陌生人。
所以导游发完自愿转车去往灵涧镇问卷调查表再喇叭询问，他偏头问女儿，得到个点头回答，晕头转向帮忙报名，甚至没看清赵曼雅表情，时隔一周再问起，他全凭感觉说出赵曼雅想去的话。
喻逢再次问起参团群体特征，他一时大脑空白，以为他们查到参团名单。
“我……”
“你不知道。”喻逢预知般替他做回答，“没关注没细看，到现在不知道赵曼雅上哪辆车，那辆车开往哪里。”
赵云勇眼中闪过丝慌乱，仓皇低头：“那天我实在太累了……”
解释再多也无法掩盖他无意抛弃孩子的真相，赵云勇话没说完先失声。
喻逢情绪稍缓，当前不适合追责，他重新拿起手机：“这个账号没发布过灵涧镇任何视频。”
赵云勇验证般打开软件找到关注开始翻，越翻脸色越难看。
更难看的还在后头，喻逢凉凉地补充：“每个平台官方账号只字未提。”
倒是提过富莆山，那是相隔两百公里的旅游风景山区，每年深秋山景美如画，不少人选择这个时候去爬行，山顶有容纳百来人的民宿及供奉的寺庙，山下是运营成熟丰富多元化的吃喝玩乐街区，疲惫之余有温泉解乏。
根据韩筠描述，赵云勇订得三天两夜温泉馆套房。
而旅游公司推出富莆山团游再正常不过，热门城市首选为抢占客源，怎么吸引眼球怎么来，摆在主页也不突兀。
灵涧镇与之相反，抛开本地与附近乡镇人民外，每个识字的看见都会先问句这是哪儿？
然后再去网页搜索读完回来评价一句，从没听说过的犄角旮旯。
喻逢不同，他受某些机缘巧合知道这个地方，听闻导游组织去灵涧镇旅游第一反应是拐卖。
赵云勇唯独对此无话可说，这更令人心生猜疑。
唯一知情人沉默不语，万景龙和喻逢也相继收声，恰似无言交战。
这时，敲门声巧妙闯进来，打破这将起的僵局。
三人同时回头，拿着份几页纸简单装订文件的邢予梵略过两位同事，直接对上赵云勇慌乱未定的眼睛，他眉头微抬，见对方连忙垂首，在愈发靠近脚步声中试图靠鸵鸟埋头式自我催眠躲避，邢予梵轻嗤，浓烈的不屑。
邢予梵落座时有片刻犹豫，并非想取代万景龙，有的选身边搭档不会是喻逢。
只不过万景龙动作太快，拍拍邢予梵肩膀，拿着跳动来电的手机匆忙离场，将眼前这位嘴严的烫手山芋交给两人。
尽管换搭档，邢予梵仍按习惯把新鲜出炉的资料推给喻逢，预留几分钟阅读时间，余光留意到喻逢翻到末尾，这才双手搁在桌面，身体微微前倾，进攻与压迫同时降临。
“赵云勇先生，请问赵曼雅女士今年多大？”
这个切入点让喻逢侧眸，以和赵云勇接触半小时来看，孩子年龄唤不醒父爱。
赵云勇飞快抬头撩过邢予梵，这满眼嘲弄刺得他又不敢看了：“快二十吧。”
“错了。”邢予梵风轻云淡地纠正，“六月十六刚过十八岁生日，你借口餐馆太忙没回家，连个蛋糕都没给孩子定。”
世界上多数粗心记不清孩子到底多大的父母实则就是不爱，哪怕时刻将关心与疼爱挂嘴边，也仅是掩饰不爱的真相，怕人诟病。
赵云勇冷汗唰下来了：“我、小时候过完生日就能算大一岁，没记错。”
“十八和二十有无法跨越的两年鸿沟。”邢予梵说，“桌子后勤统一批购，再盯着看也没有你想要的标准答案。赵云勇，今天这件事很好解决，你联系负责灵涧镇旅游团的导游，确认位置和赵曼雅女士人身安全，心宽体胖者可以等旅游团把人送回来，心系孩子迫切者亲自去接，如有需要，我可以帮忙请警方协助。”
这也是夫妻两最初闹到警局来的真正起因，只要赵曼雅接视频报平安，让韩筠安心，万事大吉。
可偏偏韩筠那边打不通赵曼雅视频，电话同样无人接听到挂断，在这牵肠挂肚六天里，韩筠不止一次央求赵云勇给导游发消息，请对方告诉赵曼雅，到新地方与家长联系。
有韩筠不懈坚持换来赵曼雅几次小视频和语音，却始终不接视频与电话，激起韩筠心头疑虑，直到第七天期限将至，仍旧没能与女儿取得直接联系，这让韩筠心中更加不安，一路拽着赵云勇来报案。
问题难点集中在赵云勇身上，面对警方，他无法像面对韩筠强势用没到时间为借口怼回去，结结巴巴解释：“那、那儿信号不、不太好，打过去没人接。”
邢予梵态度很强硬：“你不打怎么知道没人接？”
直接把赵云勇噎住了，硬着头皮再看邢予梵：“之、之前打过。”
邢予梵没说话，眼神分明写着‘当着我的面再打’。
赵云勇无法反抗，偷偷去看喻逢，可惜没得到任何关注，反倒被邢予梵盯得更紧，他不得不拿出手机找导游，注意到邢予梵不耐烦皱眉，连忙点开免提放到桌上。
三双眼睛不约而同看向亮屏传出音乐的手机，一首很轻快的热门歌曲，播到末尾掐断跳回聊天界面。
确实无人接听。
赵云勇硬着头皮活跃气氛，拿起手机展示：“你看，我没撒谎，真打得通用不着催。”
话一出口，接待室针落可闻。
两分钟后赵云勇放好手机，脸皮发僵。
如果真爱孩子，怎么可能在联系不上负责旅团的导游时安然生活，甚至想阻拦妻子报警，行迹相当可疑。
邢予梵神情淡漠的戳破赵云勇奋力维持的假象：“富莆山三天两夜温泉馆套房入住不止你和赵曼雅，她是你出游挡箭牌。”
赵云勇激动：“不能因为你是警察就血口喷人，我带我女儿出去旅游，哪不对？”
“为什么趁韩筠不在单独带她出去？”邢予梵根本不容赵云勇狡辩，“你们夫妻两没加联络方式吗？她在你们出游第三天回家看见留言便利贴才知道你带赵曼雅去玩。”
赵云勇愣住。
“现在人根本离不开手机，别说你用诺基亚，如果没看错，你这是苹果最新款。”邢予梵说，“也别拿没电没信号当借口，手机不离手的人对电量把控比对自己有没有能力兜底还精准。”
连说带讽刺让赵云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对于此处疑点，辩解不了。
邢予梵看着只有恼怒并无羞愧的赵云勇，缓缓坐直：“赵曼雅，明天到底能不能回来？”
赵云勇猛地咬紧牙，选择一言不发。
“又是不知道吗？”喻逢轻声问，“或者有人向你承诺孩子如期归家，结果你联系不上承诺人。”
邢予梵惊觉赵云勇对这个猜测有反应，蓦然浮现另一个想法，他点开万景龙聊天窗口。
【邢予梵：找旅游公司要份赵云勇父女两参团人员名单，越详细越好。】
喻逢同样注意到这处细节，突然笑了：“赵云勇，是留在这等消息还是回家？”
心心念念的自由来了，赵云勇没胆子选，眼睛往隔壁飘，快速又不自然地问：“韩、我老婆她还在吗？”
“嗯，她想在这等，直到有孩子最新消息。”喻逢回答。
赵云勇勉强笑笑，语气不确定：“要等很久吗？我餐馆……”
都到这时候还惦记着店里的事，再次彰显他不爱女儿的事实。
邢予梵听不下去了，唇角微挑：“不用，我们和全国各地派出所手机满电按时缴费，再不济用无线网，随时沟通，目前和富莆山辖区派出所取得联系，最多半天找到去向。”
喻逢看眼微韫的邢予梵，对这披着人皮彻头彻尾的渣男几乎火力全开，他装作听不懂，宽慰赵云勇：“一家老小开销压着，餐馆一天不开就没收入，那请赵先生保持通话畅通。”
“哎，好，那我能去隔壁和我老婆说两句话吗？”赵云勇满脑袋汗地问喻逢，根本不敢看邢予梵。
喻逢起身：“当然可以，随我来。”
赵云勇连连点头，刚走两步脸色又变了变，对面邢予梵转动椅子居然也跟着站起来，刚坐着最多气势强悍嘴毒，此时赵云勇像碰着堵墙，到门口三人齐聚，喻逢先走，赵云勇抬脚想跟，后颈骤然冷冽，仿佛被猛兽盯上，回头看去，邢予梵的眼神纯纯在看垃圾。
赵云勇抖抖身体，一声不吭简直快跑追上喻逢，对比之下，喻逢是小天使。
几分钟后，双眼红肿的韩筠坐在公共椅上冷漠地目送赵云勇火急火燎走了。
走廊拐角，喻逢静静注视，嗅到熟悉檀木香，他偏头：“有话想说？”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免费旅行团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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