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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此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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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在下一个红绿灯路口右拐,100米后到达目的地。”
所有的口袋公园已经全部竣工开放,因为每一个公园都极具个性和特色,没有一个雷同,这些别具一格的小公园们很快成为了抚宁市新的打卡圣地,很多网红博主纷纷过来以集齐所有观境泊星设计的口袋公园作为小小城市旅行目标。
乔谨和如许跟着导航一起也开启了城市小小岛屿之旅。
“这是最后一个了,”如许兴奋地冲进小公园,“你觉得怎么样?”
“非常有新意,你为这座城市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对于如许,乔谨从来不吝惜褒扬。
“嗯,也不能说了不起,毕竟这么多座小小梦幻岛屿里都藏着我的小私心。”如许牵着乔谨往公园深处走去。
“你知道为什么全城都掀起了一股打卡这些口袋公园的热潮吗?”如许带着乔谨在一处停下来。
“嗯?”
“因为每一座小小公园都藏着一只美丽的鸟。”如许指着面前的假石,一个高高的山洞里果然藏着一只毛色绚丽的美丽鸟儿,鸟儿有着极其飘逸的尾羽,似乎刚刚找到一个避雨的山洞,正好奇地望着天空。
“这是极乐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鸟,所有的小公园里都藏着一只小小的极乐鸟,每一只都是J的形态,是我想送给你的礼物。”如许踮起脚,轻轻抚摸着那只极乐鸟雕塑的小爪子,“你在我心中是最美好的所在,就像这些美丽无双的鸟儿,是人间最为可贵的造物。”
“我们去旅游吧。”乔谨紧紧牵着如许的手听他的小艺术家说那些缠缠绵绵的话,突然建议道。
“什么?”
看着如许惊讶的表情,乔谨又解释道:“我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旅行过,你从我们相见的第一天开始,也没有一天空闲,干脆趁过年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好啊!我来定!”如许开心地一口答应。
***
飞机降落在阿姆斯特丹的史基浦机场时是在阳光灿烂的早晨,整个城市安宁从容,用阳光热情地迎接远道而来的旅人。
他们在阿姆斯特丹住的是一家旧时王宫改造的酒店,酒店大堂非常富丽堂皇,穹顶高耸,黑色的锁链吊着一个巨型的白色羽毛蓬松造型的吊灯,黑色铁艺和白色羽毛的主色调装饰让这个欧洲酒店竟带有一丝东方的美感,美丽的白孔雀和蓝孔雀在大堂里四处懒散地闲逛。乔谨和如许四处欣赏这个复古味道十足的酒店大堂,优雅的前台小姐拿着俩人的护照笑容满面:“二位先生您好,我们酒店最近在举行随机升级房间活动,恭喜二位成为本日的免费升级房间的中奖者,感谢二位的光临!”
打开房门他们惊讶地发现酒店居然给他们免费升级到了行政套房,好运气!客厅的圆形大茶几上已经放好了摆盘精致的果盘和甜点。他们让上来送行李的服务生把行李全都放在主卧,吃了点儿水果就出门了。
酒店出门就是水坝广场,乔谨和如许跑到附近的车行,一人挑了一辆古旧的自行车兴冲冲地开启了城市之旅。
二月份的阿姆斯特丹对于在抚宁过惯了的俩人而言已经算是严寒了,乔谨望着骑在他前面的如许,风衣和暗红色的围巾被骑车带起的风吹得不停翻飞,栗色卷发飞出立起来的风衣领口在风里俏皮地扬起,阳光金灿灿地洒在他的瘦削好看的背上,心里突然软到发疼,他莫名地感觉到一种非常有质感的真实,就好像爱有了质量,沉淀析出眼前的这个人,许是这个人骑车的身影如此真切,许是阳光和煦温暖,让他不由得在心里叹道:啊,是了,我的所爱在此。就好像自己一直兀自在天空漂浮蓦地降落在了坚实的地面上,让他感到踏实沉稳。
他看着前面的如许骑上一座微拱的桥,没来由地想起来沈从文那句著名的情话“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乔谨看着桥上的人觉得此刻的感受最适合这句话不过了,他和如许一起喝过很多种类的酒,看过那么多次云,甚至在此时正行过第不知道多少座的桥。
他们原来已经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以至于他觉得自己对如许的爱意甚至已经浓烈到连死亡都无法让他们分开,他使劲踩了几脚踏板追上如许,别停他的车。
“你干嘛?唔……”如许蹙眉抬头刚准备数落他就被乔谨捧住脸深深地吻下去,阳光明媚冬日的风冰凉,可是凑过来的嘴唇却说不出地柔软滚烫,让他心旌摇曳。
“哦……”旁边有人在拍手起哄。
“怎么办,旁人都在笑我们呢!”如许脸有点儿红,他抵着乔谨的额头,冻得微微发红的鼻尖碰着另一个鼻尖,嘴唇贴着嘴唇低声说道。
“还能怎么办,只能原地结婚了。”乔谨厚脸皮笑着轻轻答道,“咱们快跑吧!”说着俩人跨上自行车飞一样地骑了起来,然后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来一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晚上俩人不知不觉溜达到了雷古里尔大街附近,“这条街是有名的同志街,想进去看看吗?”如许牵着乔谨的手一边晃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不想,”乔谨摇摇头,“我只喜欢你,和性别无关。”乔谨侧头望着如许,琥珀一样的淡褐色眼眸在四周霓虹灯的映射下流光溢彩。
如许望着他回以一笑,紧紧牵住他的手在街头漫步,“你这么好,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我什么也不会,笨得要命。”
“谁说我家小猫咪笨了?不过这就是爱情吧,我们无法赋予爱情以条件和理由,否则它就是可以被替代的了,而你对我而言又是那么地独一无二。”
“我们乔总现在说话一套一套的呢,之前怎么没发现。”如许紧紧挽住乔谨的手臂。
也不知道该夸酒店的床太舒服还是该怪这床太舒服,反正第二天起床对于如许来说变得异常艰难,乔谨起身去找水,看到睡衣凌乱的如许满身痕迹不由得又心疼又怜爱,他拿着水抱起还发愣的如许,一点一点地喂他喝,正处于二十几岁好年纪的两个人,无论到了哪里都想给对方的身体打上专属于这个地方的印迹,这可以算是俩人心照不宣的小秘密了。
迷迷糊糊的如许居然在乔谨去挑今天穿的衣服的那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也不顾自己的腰到底受不受得了,呲牙咧嘴地冲过去:“我来给你挑衣服!”
最后,在温造型师的全盘操刀下,乔谨和如许穿得特别情侣地出了门,乔谨的深红色领带呼应着如许深红色的丝巾,而俩人戴着同款的钻石袖扣十分夺目。
如许拦了辆车,用荷兰语向司机特别神秘地说了一个地点,然后就看到司机十分了然地朝乔谨笑了笑就踩了油门。
“我们去哪?”乔谨被弄得一头雾水。
“到了你就知道了。”如许紧紧握着乔谨的手,朝他挤挤眼。
出租车在一座十分别致漂亮的教堂门前停下,乔谨跟着如许走了下来,教堂非常美丽,乔谨莫名感觉有些眼熟。
“你知道吗,我曾经设计过一个教堂,”如许牵着乔谨的手隐隐有些颤抖,“那是我最喜欢的作品之一,在设计的时候,我是以举办我自己婚礼的教堂的模样去设计的,很幸运,那个教堂也能见证同性婚姻。”
如许朝乔谨十分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准备好了我自己的教堂,还准备好了戒指,我想请问一下,我身边的这位乔谨先生,我是否能够荣幸地邀请你和我一起进去,念一段誓言,签一个名字,戴一枚戒指,结一生羁绊?”
乔谨望着如许,整个人久久不能言语,如许永远都能超出自己所能想象的美好的极限,他努力让自己显得镇静,可是止不住颤抖的手却出卖了自己。乔谨喉咙哽咽许久难以成语,最终才在如许笑着安抚下说:“好!”
从此晓看天色暮看云,我们不要有生离。
既然没有羁绊,那么我想,连死别都没有就更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