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王者系统》土衛十一

30、情愫暗生

　　高二（三）班奇迹般地夺得篮球赛冠军，沈澜那非人般的表现，让他瞬间成为了整个常市一中的风云人物和热议焦点。

　　课间走廊上，总有不认识的同学对他指指点点，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与崇拜。

　　校篮球队的指导老师更是亲自找上门，热情洋溢地邀请他加入校队，甚至许诺了主力的位置。然而，沈澜只是礼貌而坚定地以“需要专注学习，目标清北”为由婉拒了，这让老师和周围同学在惋惜之余，也对他这份清醒的志向刮目相看。

　　高二下学期的时光悄然流逝，期末考试的阴影逐渐笼罩下来。对于沈澜而言，缺席的一个月课程是不小的挑战，他需要投入大量时间恶补落下的知识点。

　　幸运的是，赵芸的工作岗位有所调整，从之前的教学岗调到了行政岗，有了更多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于是，在校园里，经常能看到沈澜和赵芸形影不离的身影——图书馆的僻静角落、教学楼空置的活动室、甚至是赵芸那间小小的独立办公室。同学们都知道，这是赵老师在给沈澜“开小灶”补习功课。

　　然而，两人之间那种自然而然的亲近，赵芸看向沈澜时偶尔流露出的、超越师生界限的关切，以及沈澜在赵芸面前那份不同于同龄人的沉稳与依赖，总让旁观者觉得……有些怪怪的，似乎不仅仅是补习那么简单。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非议，沈澜对外统一口径，称赵芸是自己的“远房表姐”。这个说法虽然勉强解释得通，也让那些蠢蠢欲动的流言蜚语平息了不少，但一些敏锐的目光，依然能察觉到两人之间那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气场。

　　“一下子给你十万八千块现金，就算说是奖学金，你父母那边恐怕也会起疑心吧？”一次在办公室休息时，赵芸一边整理着试卷，一边提起奖金的事情。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柔顺的长发上跳跃。

　　沈澜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姿态放松中带着对赵芸特有的信赖与乖巧，他点了点头：“嗯，确实不太好解释。”

　　“我猜，你肯定也不喜欢每年压岁钱都被父母以‘帮你存着’的名义收走吧？”赵芸放下试卷，走到办公桌前，从包里取出一张淡金色的银行卡，转身递给沈澜，脸上带着温和而略带霸道的笑容，“喏，先用我的这张卡吧，密码等下我发你微信。局里那边的奖励和补贴，我已经协调好了，暂时以现金形式发放，走特殊流程备案。等你自己成年办了银行卡，再统一转账进去，这样合规也方便。”

　　“这怎么行？我怎么能用芸姐你的钱？”沈澜连忙摆手，不肯接。

　　“拿着。听话。”赵芸的语气不容置疑，直接将卡塞进了沈澜的手里，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掌心，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反正这张卡我平时也就存些零用钱，很少动用，放着也是放着。”

　　沈澜双手握着那张还带着赵芸体温的银行卡，感觉沉甸甸的，他犹豫了一下，问道：“芸姐，这里面……大概有多少钱？等我以后一定还你。”

　　“嗯……”赵芸歪头想了想，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大概三十多万吧？我也好久没查过余额了，记不太清。”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你拿去用就好，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就当是……表姐支持表弟求学了。”

　　“三……三十多万？！还是零花钱？”沈澜惊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手中那张轻飘飘的卡片，仿佛它有千钧重。他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身边这位看似普通的“芸姐”，家底恐怕远超他的想象。

　　高二最后的时光，在紧张的学习与偶尔的游戏中飞逝。

　　即将步入高三，直面高考这座独木桥，班级里的氛围明显变得不同。有人埋头苦读，奋笔疾书；有人则感到迷茫焦虑，对未来充满不确定。而沈澜，却显得游刃有余。绑定诸葛亮与周瑜带来的，不仅是战场谋略，更有超凡的记忆力、强大的逻辑分析能力和活跃的思维火花。高中的知识在他面前，仿佛变得条理清晰，触类旁通，学习起来事半功倍，异常轻松。

　　赵芸甚至直接找来近几年的高考模拟卷给沈澜测试，他都能轻松拿到极高的分数，理综和数学更是接近满分。照这个趋势，高三再系统巩固一年，冲击清北大学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学习上的压力对沈澜而言，几乎不存在。

　　在学业无忧之后，赵芸那间独立的办公室，便成了两人休息时间最常待的“秘密基地”。这里不仅有书香，还时常响起王者荣耀的游戏音效。原来，赵芸在大学时期也是位资深玩家，水平相当不俗。

　　两人默契地双排上分，不知不觉间，竟然一路高歌猛进，打上了一百多星，胜率高得吓人。有时为了挑战更高难度，他们会交换手机打对方的巅峰赛。沈澜自己的账号早已打到了两千四百分以上的对局，那里高手云集，博弈激烈。赵芸虽然实力不错，但面对这种顶分局，操作和意识还是有些跟不上，偶尔会坑掉沈澜一些分数。

　　“芸姐，你的射手其实玩得很有灵性啊。”沈澜看着赵芸操控着自己的账号，使用公孙离在对线期细节拉扯，甚至秀操作单杀了前来支援的敌方王昭君，忍不住称赞。然而话音刚落，赵芸就因为贪图一波兵线，撤退不及，被赶来的敌方打野收掉了人头。

　　“这种高分巅峰赛，每一步都充满算计，刚才那个位置，你应该更早一点利用伞位回撤的。”沈澜客观地分析道。

　　“唉，烦死了，意识还是差了点。”赵芸有些懊恼地皱了皱鼻子，她的公孙离对线敌方那个手法犀利的狄仁杰本就压力很大，以她大约两千二百分的实力硬打两千四的对局，确实有些勉强。

　　“对面那个狄仁杰好像是个小有名气的主播，芸姐你小心点他的消耗和大闪。”沈澜提醒道。

　　“看你在王者异界大杀四方那么厉害，干脆让系统把你做成新英雄投放到游戏里算了。”赵芸一边紧张操作，一边开玩笑。

　　“那我岂不是成了新的超标怪了？”沈澜也笑了。

　　“哼，得意忘形。”赵芸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沈澜的手机屏幕上方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臭鲨鱼，休息时间怎么又在玩王者？偷偷躲哪个角落呢？】发信人昵称：兔子世界下起胡萝卜雨。

　　“谁呀？”赵芸正全神贯注地操作，随手想把消息划掉。

　　“别划！是林曦瑶。”沈澜连忙说道。

　　赵芸的手指顿住了，她瞥了一眼消息，又看了看沈澜略显尴尬的表情，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忍俊不禁道：“哦？我之前好像注意过，你和林曦瑶的这个游戏账号……绑的还是‘闺蜜’关系标识？有点意思嘛。”

　　“那是她非要拉着我绑的！我有什么办法？”沈澜急忙解释，脸有些发红。

　　“我知道了~臭鲨鱼~”赵芸故意捏着嗓子，模仿着小女生的语气说话，眼中满是戏谑，

　　“不愧是国服第一澜呢，连游戏昵称都起得这么别致，‘深海恐惧的小鲨鱼’？”

　　沈澜被赵芸这突如其来的调侃弄得满脸通红，耳根都烧了起来。而赵芸这边，尽管尽力操作，公孙离最终还是无力回天，输掉了这场巅峰赛。

　　紧接着，又一条消息从林曦瑶那边蹦了出来：

　　【沈澜，你怎么不回我消息？那个“祈求心态平安”是谁？我看你最近一直和他双排！】

　　“祈求心态平安”正是赵芸的游戏ID。

　　赵芸看着这条明显带着醋意和质问的消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拉长了尾音，然后把手机递还给沈澜，脸上带着一种“我懂了”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嘛，沈澜同学。我看好你哦。”

　　“芸姐你别乱说！我和林曦瑶之间真的没什么，就是普通同学！”沈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急忙否认，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人家林曦瑶可是咱们一中的校花，长得漂亮，学习也好，你就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赵芸的八卦之魂彻底被点燃，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追问，“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笨蛋，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可能就是一辈子哦。”

　　“林曦瑶是校花不假，可芸姐你也是大家公认的女神啊！我要是……”沈澜情急之下，心里话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关键时刻刹住了车，猛地闭上了嘴，心跳如擂鼓。

　　赵芸闻言，白皙的脸颊也瞬间飞上两抹红云，她有些不自然地抬手，轻轻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办公室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和尴尬。

　　……

　　期末考试终于结束，成绩公布那天，沈澜的名字高悬在年级榜首，以断层式的优势取得了第一名，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有人羡慕，有人惊叹，也有人暗自神伤。但无论如何，紧张的一学期终于告一段落，迎接他们的是令人期待的寒假。

　　放学时分，学生们如同出笼的鸟儿，欢快地涌出校门。赵芸正准备离开办公室，却被一个身影拦住了。

　　“赵老师，请问……您放假有什么安排吗？”林曦瑶站在办公室门口，微微低着头，双手紧张地捏着衣角，声音比平时小了很多。

　　这孩子……好像还是第一次主动单独找我说话。赵芸有些意外，但还是保持着温和礼貌的笑容：“是林同学啊，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林曦瑶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显得十分忸怩，她深吸了好几口气，仿佛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才抬起头，眼神闪烁地开口道：“赵老师……我……我想请您吃顿饭，而且……而且有几个问题，想……想请教您。”

　　“林同学你太客气了。”赵芸笑了笑，语气依旧平和，“有什么问题你现在就可以问我，吃饭就不必了。”

　　林曦瑶却上前一步，轻轻拉住了赵芸的手指，带着她走到走廊一个无人的角落。

　　见周围的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林曦瑶再次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但声音依然细若蚊蚋，带着明显的颤抖：“赵老师……我……我觉得您和沈澜……不合适。”

　　赵芸愣住了，完全没料到林曦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感到莫名其妙，同时又有些好笑：“林同学，我想你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沈澜是我的表弟，我辅导他学习是应该的，我们之间……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看得出来，沈澜他就是喜欢您的。”林曦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种少女特有的执拗和不易察觉的委屈，声音也稍微提高了一些，“赵老师，请您注意一下师生之间的距离，保持适当的界限，免得……免得让别人误会了。”

　　被一个比自己小好多岁的小姑娘如此直白地“规劝”，赵芸一时之间真是有些气笑了。这算是在跟她摊牌吗？

　　她看着林曦瑶那副紧张又故作坚强的样子，心中的那点不快反而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感觉。她反问道：“林同学，你……是不是喜欢沈澜？”

　　这句话像是一支箭，瞬间射中了林曦瑶的心事。她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几乎能滴出血来。她不敢再看赵芸，视线死死地盯着地面，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我……我就是觉得他很有意思，跟其他男生不一样……看着看着，想得多了，就……就莫名其妙总是会想起他。”林曦瑶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委屈，“我看着他跟别人玩游戏，理都不理我，净让人生气……”她抬起头，眼圈微微发红，看向赵芸，“赵老师，那个‘祈求心态平安’……就是您吧？沈澜晚上都不在线，休息时间就和您双排。”

　　“放平心态……”赵芸下意识地重复了一下自己的游戏ID，心中了然。

　　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情窦初开而羞涩、委屈、甚至落下泪来的少女，那娇嫩欲滴的模样，赵芸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以及一种……对青春年华的淡淡感慨。不对，她随即又在心里失笑，自己也才二十三岁，装什么深沉和老成呢。

　　“沈澜他……确实阳光帅气，学习也努力，是个很有意思的男生。”赵芸放柔了声音，像是安慰小妹妹一样，主动拉起林曦瑶有些冰凉的手，轻声说道，“但是，我和沈澜之间，真的就像姐弟那样。你喜欢他，这是很美好的事情，应该勇敢地去告诉他呀。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的。”

　　说着，赵芸伸出另一只手，温柔地替林曦瑶拭去眼角渗出的泪痕。这孩子，怎么还哭了呢。

　　“可是……可是沈澜他心里就只有您一个人呀！他现在……现在理都不理我了……”林曦瑶越想越委屈，眼泪掉得更凶了。

　　看着林曦瑶梨花带雨的模样，赵芸心里那点属于“姐姐”的保护欲和一丝难以言明的、微妙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岂有此理！曦瑶，别哭了。这样吧，我帮你把沈澜那小子约出来，我们好好‘拷问’他一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