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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假如你回到了小时候,你想要做些什么?”
这种假设估计人人都有想过,可我没想到有一天会真实的发生在我自己身上。
算重生还是别的什么?
我不知道,幼童小小的大脑也处理不了这么深奥的问题。
我只记得我死过一回,但现在,社会又赋予了我新的身份——爱丽丝·科诺。
一个父母双亡后,由年迈的奶奶抚养,跟着唯一的家人从城市搬回家乡的五岁小女孩。
…………
我喜欢靠在二楼阳台的栏杆上看海。
蔚蓝宁静的第勒尼安海总是波光粼粼,讨生活的渔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每当这个时候,吉娜奶奶总会一脸和蔼的笑着对我说:“爱丽丝真的很喜欢大海呢。”
满头白发的吉娜像是在透过我看着谁。
我明白,她是又想起了我去世的父母。
我的名字是父亲和母亲一起取的,爱丽丝的意思是‘海洋的’‘无拘无束’‘高贵的’。
这个承载了父母美好期许的名字,现如今成了吉娜仅存的精神寄托和现实支柱。
…………
凭风临海的小渔村尽管条件有些落后,但生活气息浓厚,海产品也很丰富。
吉娜经常跟海边的渔夫购买当天捕捞到的新鲜海货。
时间久了我也熟悉了这里的居民,包括那个沉默寡言的渔夫保罗先生。
出于不想让奶奶太过辛苦的原因,我自告奋勇的承担了每日的采购工作。
鲷鱼,鳕鱼,凤尾鱼,沙丁鱼,扇贝,章鱼……
正当我站在摊位上思考着买些什么的时候,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我的前方响起:“今天的扇贝很新鲜,做成烩饭会很好吃。”
我抬起头,视野撞进一双如大海般明净湛蓝的蓝色眼睛里。
海风吹来盐味般的清新苦涩。
…………
布鲁诺·布加拉提是渔夫保罗先生的儿子。
长相清秀的男孩有着与生俱来的领导力,是孩子们中的绝对领导者,玩游戏的时候大家都毫不犹豫的听从着布加拉提的指挥。
那些人里不包括我,因为我更喜欢待在家里看书。
书里的世界广袤无垠,丰富和开拓着我的眼界,我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沉浸在由文字构成的缤纷世界中。
“爱丽丝——”有人喊我。
我放下手里的书本,走到窗户边探出头。
布鲁诺·布加拉提站在楼下,朝我挥着手:“来一起玩吧,爱丽丝。”
没人能对着布鲁诺·布加拉提的蓝色眼睛说不,我也不能。
…………
我觉得布加拉提对于弱者和普通人总会更加的关心保护,这出于我的观察和直觉。
因为布加拉提总担心我不合群会遭到排挤,时常拉着我一起加入到本地孩子们的玩耍中。
他有着一颗善良而敏锐的心灵。
所以,尽管比起玩耍,我更想一个人静静地看书,但每当布加拉提来找我时,我却从不会拒绝他。
“我们习惯于漫无目的的受苦,迷失于痛苦的徒劳,我们习惯于以自己的鲜血为鉴。可我们也不必为此太过懊悔,因为苦难不见得会把人引向天国……”布加拉提凑到我的身旁,斟字酌句的念出了我手里书籍上的段落。
“爱丽丝,我觉得只要有觉悟,正直的做自己的话,人还是有可能上天国的。”
“不要上天国,布加拉提。”我看着布加拉提深邃的蓝眼睛,握紧了他的手,“那意味着死亡,死亡了的话就毫无意义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嗯,我知道了。我也不想见不到爱丽丝。”布加拉提笑着看着我,相握的温暖的掌心传递着彼此的热量。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布加拉提的保证我却没有感到开心。
或许是我明白,死亡和离去,从来都由不得人们做主。
…………
布加拉提七岁的时候,结婚十年的父母离婚了。
他在二人之间做出了「选择」,留在小渔村跟父亲一起生活,与母亲只有每年的圣诞节才会见面。
布加拉提(Buccellati)的名字,也是南意地区一种圣诞饼干的名字,这一切如同命运的安排。
“因为妈妈她很坚强,不管在哪里都能生活下去,但是…”
我和布加拉提坐在可以眺望到大海的石壁旁,璀璨的阳光给布加拉提的身周镀上一层金色光晕。
在这一刻,我明白了布加拉提的未尽之语,也感受到了他内心对于弱者的怜悯和灵魂深处自我奉献的牺牲精神。
“不要做蒲公英,布加拉提。”
穿着白色外套的男孩偏过头直愣愣地看着我。
不要像蒲公英一样,伸出所有感受的触角,竭尽全力地和世间万物共情,具象化视觉、嗅觉、听觉和记忆,最后生生捧出一颗纤细、灼热、敏感、痛楚的心,却总是忽略了自己。
“我很喜欢布加拉提,也希望布加拉提能够快乐的做自己,不用去考虑太多复杂的东西。那会很累。”
我伸出小指,递到布加拉提面前:“我不想也不会和你分开。你会跟我抱有同样的心情吗?要跟我拉钩吗布加拉提?”
如今的生命,对我来说,是恩赐亦是重负。
只身赤--裸地直饮它是要承担被淹没的痛楚的。
而死亡,我早已经历过。
有目的地的人生才可能会中途迷路,而我只是来这世界上散个步。
如果以后能跟布加拉提一起体验生活,一起无忧无虑的散步,做长长久久的好朋友也挺不错的。
毕竟他的性格总是习惯独自背负太多,过于善良的性格也迟早会伤害到他自己,但温柔的个性也是布加拉提的闪光点之一。
既然如此,就让我来看着他吧。
难受的时候,好歹还能彼此说说话。
黑头发的男孩短暂的失神片刻,随后耳尖浮上些许薄红,在晴朗的天空下,伸出小麦色的手指,跟我拉了个钩。
“……嗯。”
…………
我和布加拉提在海滩上玩耍作伴。
柔软的白色沙砾和浮光跃金的粼粼海面带来独特的感观感受。
布加拉提的父亲保罗开着船,在不远处的地方带着来观光的游客们海钓。
我蹲在沙滩上写着字,给布加拉提讲解着课堂上的内容,他认真的看着,手中还缝补着一张褐色的渔网。
几缕不听话的调皮发丝总是趁我没注意的时候遮挡住我的眼帘,就连海风吹拂过我的脸庞也不能止住这股无来由的烦躁。
颈后的长发突然被人撩起,些许薄汗被风一吹,化作丝丝凉意。
我偏过头看去,布加拉提站在我的身后,有些粗糙的手掌轻轻聚拢着我的头发,专注地将它们编织成美观的辫子。
“很适合你,爱丽丝。很漂亮。”布加拉提笑着对我说。
“谢谢你布加拉提。你的手真巧。我很喜欢。”我摸了摸发辫,也笑了起来。
因为我总是编不好四股辫,出门就习惯披散着头发,步入夏天后,这样的发型就更热了。
还好有布加拉提。
他一直心灵手巧,再复杂的发型到了他的手里总能轻松搞定。
正当我和布加拉提聊着天的时候,远处跑来一个人,是住在我家隔壁的安东内拉太太。
“爱丽丝!”她站在堤岸旁着急的冲我招手。
没来由的,我的心脏狠狠沉入胸腔,不好的预感突兀的萦绕在心头。
我大步向她跑去,脚步移动时越来越多的沙砾围绕着我,在脚底下滑动,好似有一种微弱的推力,使我的步伐举步维艰,柔软的沙滩刹那间宛如泥沼,将我卷入其中。
…………
吉娜躺在医院的白色病床上,氧气罩传来微弱的呼吸,各种仪器的管子扎满全身,沟壑纵横布满黑色色斑的手干瘪暗沉。
我僵硬的站在病房外,眼前是医生同情的目光。
哪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在吉娜被医生宣判时日无多时,残酷的现实还是冲击到了我,使我头昏脑涨。
我从不畏惧自己的死亡,甚至能够坦然的面对。但对于重要的人的离去,我总是永远难以接受。
生活在这一刻,恍如一场魅影般的动荡。
吉娜的各种器官呈现不可逆转的衰竭,昏迷的时间占大多数,偶尔清醒的时候,她的眼睛也没有焦距,面如金纸的呢喃着。
我凑近去听,发现她喊的是我父亲的名字。
每日,昂贵的急救药物注入体内,吉娜整个人的状态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衰弱了下去。
我坐在床边,看着毫无生机,正在快速衰败的吉娜,眼泪无声的流淌。
记忆中的吉娜时刻保持着整洁端庄。
她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花圃里的花草打理得井井有条,总是满含爱意,用充满怀念的眼神看着我,透过我,回忆着她的昔年过往。
而如今,她已经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无法自主进食和排泄,只能靠鼻饲管进食,任由我为她脱去衣服,擦洗身体,帮她翻身按摩。
病痛让吉娜失去了往日的优雅得体,只能毫无尊严的躺在布满消毒水味的病床上。
布加拉提时常来医院看望,当我倚在他的怀中,他温热的手掌一下一下轻拍着我的脊背时,我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宁静。
吉娜离开的那天,天气很好。
窗边的树木枝叶将阳光切碎,穿透薄薄的窗帘,映入病房内,落下繁茂的影子。
吉娜睁着浑浊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冰凉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的攥紧我的手腕,呐呐道:“爱丽丝…我的宝贝…剩下你一个人,你该怎么办呢?”
她反复呢喃叮嘱,眼神不舍又无奈。
出于本能的预感,我意识到,分别的脚步已然逼近。
顷刻后,病房内的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
…………
“布加拉提…”
我搂着布加拉提的腰,眼泪洇湿了他胸前的衣料。
“我会陪着你的,爱丽丝。”布加拉提张开双臂拥紧了我。
他宛如一阵和煦的风,环绕着我,努力想填补我内心的伤痛。
“……永远吗?”我的声音闷闷的,问出这句话的瞬间,内心骤然跌入了谷底。
有一头怪兽吞掉了我整个人,藏在我的皮囊下。
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丑恶无比——我在利用着布加拉提。
利用他对于弱小者的共情和善良怜悯,试图与他建立永不分离的羁绊,获得心灵上的些许慰藉与安心。
“是的,我保证。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会永远注视着你,陪伴着你,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刻。”他笃定道。
我凝视着布加拉提,微咸的眼泪从脸颊上一颗一颗滑落。
他那双蔚蓝澄澈的蓝色眼睛,倒映出了我此刻脆弱彷徨的面容。
而我在他关怀爱怜的眼神中,只瞧见那潜藏在我灵魂深处的卑劣与无耻。
我无所遁形,下意识避开了布加拉提的视线。
头埋在他的怀中,手臂把他揽得更紧。
在得到布加拉提对我郑重的承诺后,我的心中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安定放松,反而愈发苦涩难过。
灵魂被撕裂成了两半,自我的厌恶和唾弃如影随形。
…………
苦难是意识的起源。
意识是一种疏离于生命的症状,「疾病」是其祸根。
医院的白墙往往比教堂听到过更多,更虔诚的祈祷。
布加拉提低垂着头,坐在红灯长亮的手术室外,消沉压抑,像紧绷着的弦,随时都可能承受不住现实的冲击导致断裂。
就在这天的傍晚,第勒尼安海沿岸的警备队船只救起了目击到毒-販交易而被连开七槍,浑身中弹坠海的保罗先生。
未知的等待让人心慌,因为不知道最后会得到怎样的结果,什么时候才是最终的尽头。
也无怪乎人们会追寻和信仰着神明。
无助迷茫时,人总需要一种精神寄托,才不至于在长久无望的等待中溃不成军。
我和布加拉提在抢救室外做着祷告,祈祷神明能为迷途的羔羊降下恩泽。
上帝在这一刻或许是仁慈的,但仁慈得不够彻底。
保罗先生身中七槍,没有打中要害导致死亡,可术后的并发症却无法避免。
没有什么轻松的疗程可以治愈意识,生命中的清白和健康更是徒劳之极。
多年以后我回顾此刻时,才恍然发觉,保罗先生抢救成功或许是幸运的,但对于布加拉提的「人生」而言,却正好相反。
若是保罗先生抢救失败,对布加拉提来说,可能才是真正的「幸运」吧。
因为有时候,人们根本无法靠自己去选择正确的道路,进退两难的状况时有发生。
人人都是被命运推着往前走的「沉睡的奴隶」。
…………
紧闭的门锁发出嘎吱声,我推开门,室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我循着记忆走到布加拉提的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屋内安安静静,细微的衣物摩挲声倏而响起,又很快恢复沉寂。
半晌没有动静。
一门之隔,宛如两个世界。
我蹲坐在木地板上,头倚着门,听着门后传来的隐约的呼吸声,平静沉默地陪伴着。
有时候,苦难是不能拿来对比的,但绝望,在我和布加拉提的生存与环境之间建立起一致性,短期内超过了其他任何情感。
就像南北两极的磁铁。
相似的吸引相似的,互相发出共振共鸣。事物、经历、思想,让我们彼此吸引,紧紧依偎。
“布加拉提。”我想听到他的声音,不想让他独自难过。
沉默的他就像独处在深海里的游鱼,失去了发声的器官,海底的大气压无时无刻不在萦绕着他,使他窒息迷茫。
“痛苦也好,难过也好。就算你想把那些人都杀掉也好,我都想与你一起承担。你还有我,布加拉提。你不是孤身一人。”
话语说出口的一瞬间,我觉得大概这个世界上的空气都被抽空了。
所以这块空间也处于了深海之中,静谧而沉默。
没有了声音传导所需的介质,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死寂到,门后原本的呼吸声也蓦地凝住,又徒然急促起来。
我将头靠在屈起的膝盖上,视野中的黑暗将我包围。
“我会一直为你和保罗先生祈祷,所以……”
话没说完,门被猛地拉开。
布加拉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阴翳的身影将我笼罩。
“回家去…爱丽丝…”
我听到他这么对我说。
“我只有你了,布加拉提。”我仰起头看他。
那座空荡荡的屋子,在吉娜离去后,早已变得冰冷。
“……对不起”布加拉提蹲下身,抚上我的发顶。
“对不起,爱丽丝。我很抱歉…”
我本能的不喜欢布加拉提对我道歉。道歉往往出于自身对他人感到有所亏欠。可布加拉提并没有做错任何事。
“你要抛下我了吗?”没等他回答,我又接着说道,“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的帮助你。哪怕要我付出生命也可以。所以,你不要把所有事情都自己揽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布加拉提脸色难看,抓着我肩膀的手不断收紧。
“无论怎样,我独独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你应该回到学校去,爱丽丝。”
“唯独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哪怕这是布加拉提的要求。”
“我绝不会让你独自置身于危险之中。”我无视肩膀上的疼痛,拥抱了他,固执的说。
我想保护布加拉提的心情,与布加拉提想保护我的心情都是一致的。
人只有亲身体会过死亡之后,才会想要去爱、去受难,并且再次降生,这恰如此刻的我。
我知道现在的布加拉提需要一个拥抱。
这个拥抱无关友情,无关爱情,无关心态,无关状态,无关希望,无关失望,无关信念,无关信仰,我只是想让布加拉提知道,在他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奔向他,毫不犹豫,哪怕代价是付出生命。
‘不能松开手,否则布加拉提就会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我的生命中。’这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犹如命运给出的隐晦提示。
我牢牢拥住了布加拉提,他把脑袋埋在我的脖颈处,颈部皮肤接触到的湿黏的睫毛缓缓颤抖,像蝴蝶濒死前的最后一次抽搐。
…………
时间是一种慰藉。可是意识挫败了时间。
当人回顾一生时,会发现,很多时候,那些看似命运的转折,其实都藏在每一次的选择之中。
只是当时站在三岔路口,眼见风云千樯,做出选择的那一日,在记忆中,相当沉闷和平凡,当时还以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
命运的巨变如同缓慢流经海域的洋流,自高纬度流向低纬度,看似无波无澜,人们置身其中往往难以察觉,顺从着「命运潮汐」的推力前行,直到被卷入水底,才遽然惊觉。
我坐在嶙峋礁石上,第勒尼安海流动的风温柔的拂过我的脸庞,眼前的碧色海浪送来的波涛与风帆都被灿烂的阳光所笼罩,显得宁静又祥和。
然而,我的世界却刮起永不停歇的狂风暴雨,心绪起伏,如同大海的波浪,久久不能平静。
飘悠悠的白云,洋洋洒洒地点缀在天空中,云层宛如被撕碎了的面纱,阳光透过薄云,刺目的光晕让我的眼睛泛出生理性的泪水。
我想念布加拉提了,想念他的眼睛。
蓝蓝的,就像此刻晴朗的天空。
可我到处都找不到他。
拥有「温柔之心」的人,是体贴又包容的。
他们总是习惯替重要的人承担责任,替重要的人做出关键决定,靠自身把危险隔绝在想保护的人的世界外,在艰难的道路上龋龋独行。
布加拉提就是这样温柔的人。
以往,这种温柔的特质吸引着我,如今这种温柔却使我难过。
人没法恨自己爱着的人,所以会把恨转移或者迁怒。
从此我开始讨厌医院。
它让我失去了吉娜,而现在,又让我失去了布加拉提。
警方上门例行询问了我一次,我听着这些无能的家伙冠冕堂皇的话语,内心无动于衷,只在听到对方宣告布加拉提彻底失去形影踪迹时,身体才像木质的傀儡一样,僵直在了原地。
在这样一个混蛋的社会里,不是说人们选择当一个好人就能平安地苟且下去的。
麻烦总是不愿放过那些想安稳度日的人。
吃肉的捕食者也大多会在夜晚狩猎。
我开始后悔那天晚上错过了那趟末班车,没能跟布加拉提一起待在医院。
如果我能替他分担那些「必要的抉择」,他或许会好受些,不至于独自一人站在命运的岔路口,继而为了保护,而选择离开了我。
穿过星罗棋布的房屋,我走进布加拉提的家。
室内空旷冷清,过往的生活痕迹都带着布加拉提的影子。
他好像在遥不可及的远方,又好似四季里那莫测的风。
以致于呼吸起伏间,往事过往走马观花,回忆浓稠得像雾一样。
将我包裹,将我席卷其中,我的思绪在狂风中穿行,躯体站在寂静的室内,灵魂空洞荒芜。
屋内的桌椅,厨房,客厅,到处都落满了浮尘,我的内心也蒙上了挥之不去的浅浅阴翳。
——我要找到布加拉提。
如果命运注定让人沉沦,那我也甘愿踏上那条苦难之路,奔向波折的未来,迎来未知的结局与「命运」。
只要能与布加拉提一起面对,对我来说,一切就都有意义。
我们习惯于漫无目的的受苦,迷失于痛苦的徒劳,我们习惯于以自己的鲜血为鉴。可我们也不必为此太过懊悔,因为苦难不见得会把人引向天国。”——E.M.齐奥朗《眼泪与圣徒》
苦难是意识的起源。意识是一种疏离于生命的症状,「疾病」是其祸根。——E.M.齐奥朗《眼泪与圣徒》
当你老了,回顾一生,就会发觉 : 什么时候出国读书、什么时候决定做第一份职业、何时选定了对象而恋爱、什么时候结婚,其实都是命运的巨变。只是当时站在三岔路口,还以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陶杰《杀鹌鹑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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