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爱值99.9%》犯错

26、世界四:末世的炮灰（六）

　　顾竞舟说辞职就辞职，带着萧鹤离开了伊甸城，北方的一座小城是另一个男主的故乡，在这个丧尸肆虐的时代，那个小城才像真正的伊甸园。
　　“先生，你们是从伊甸城来的吗？”几个小孩子追着他们，好奇的问。
　　“对啊。”萧鹤看着那些活泼的孩子弯了弯眉眼，他在伊甸城很少见到孩子，不由自主温柔下来。
　　“伊甸城是不是很壮观，老师说房顶都是用黄金做的。”
　　“还有玉石铺成的路！”
　　“老师说是玉石砌的墙！”
　　……
　　萧鹤一一纠正那些孩子的错误认知，没想到那些孩子过分活泼，拉着他不肯离开，好不容易让那些孩子回家，萧鹤有些口渴，他看着旁边的顾竞舟，那个家伙现在才露出笑容。
　　“之前板着脸干什么？”萧鹤不自觉的问。
　　“笑的话那些孩子就不走了。”
　　“……”
　　“我带你买水。”
　　顾竞舟拉起萧鹤，他们走在红砖铺制的路上，路旁的树发出窸窸窣窣的风声，萧鹤看着前面的人:顾竞舟的头发飘了飘，光背影就让他心跳加速。
　　同样的阳光下，他总感觉照在顾竞舟身上的光比他照在他身上的多。
　　“您好，请问要喝些什么？”
　　一个笑眯眯的女生看着两位顾客。
　　萧鹤恍惚觉得这不是末世，是再正常不过的生活，可他看着菜单栏被拉回现实，污染度90%的水，污染度50%的水，污染度30%的水……最好的水是无污染的白开水:这里就是末日。
　　“来两杯无污染的水。”顾竞舟拿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金币。
　　萧鹤看到那个姑娘拿出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保温杯，把里面的水小心倒进干净的杯子然后递给他们。
　　萧鹤拿着那杯水，他确实渴了，喝完后顾竞舟把手里的水递给他笑道。
　　“两杯都是你的。”
　　“……我不喝。”萧鹤移开眼睛，“那是你的。”
　　“你真要和我过苦日子?”顾竞舟开玩笑的说道把杯子放在萧鹤手里，“喝吧，我的就是你的。”
　　那所私人研究所里，陆总理身后跟着一个吵闹的孩子，他用如出一辙的刻薄眼睛小声询问他的父亲:“父亲，你说的那个宠物呢？”
　　“耐心。”陆总理势在必得看着在前面带路的程茂，“等那个叔叔先去看看。”
　　程茂默不作声走在最前面，他们来到四周都是玻璃墙壁的房间，里面是显露外貌的丧尸，他被锁链拴着像蜥蜴一样趴在地上眼里露出狡黠的光。
　　“请吧，让我看看你的研究成果是否真的有效。”
　　带着枪的人拽住程茂的胳膊飞快拉开唯一的门将程茂推进房间。
　　程茂踉跄着对视上丧尸的眼睛，他听到锁链断开的声音——那些家伙打开了锁链。
　　和那些人想比，眼前的丧尸好的不只一点。
　　程茂掏出假的控制器，他对陆总理说在丧尸大脑里植入了芯片，现在丧尸受控制器控制，事实是他根本没那么做。
　　这些家伙就像最原始的野兽，只有实力才能让他们听话臣服。
　　“现在，”程茂打开那个假的控制器，“打个滚。”
　　丧尸呼噜呼噜的从嗓子里发出声音死死盯着程茂，那个男孩趴在玻璃上看着丧尸指着程茂说:“他要被咬死了。”
　　出乎意料，众目睽睽下那个丧尸听话的打了个滚。
　　陆总理立刻兴奋的上前几步。
　　程茂随意的站着拿着控制器，“跳两下。”
　　丧尸跳了两下。
　　“想吃我吗？”程茂将胳膊伸过去，“不允许。”
　　丧尸张了一半的嘴合上，口水直流却没动程茂一下，反而后退几步。
　　很好，程茂侧头看着房间外面兴奋的不行的陆总理:鱼要上钩了。
　　“要试试吗？陆……总理。”程茂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请进来吧。”
　　陆总理眼神闪了闪一只手摁在男孩的肩膀上。
　　“见到真的了，进去吧。”
　　那个男孩被丧尸的表演彻底征服，他单纯的踏进房间，直接走向那个丧尸。
　　程茂眉头在暗处皱了皱，那个老狐狸连亲儿子都拿来测试，就那么宝贝自己的小命。
　　那个男孩夺过程茂手里的控制器趾高气扬对丧尸说:“你，学狗叫！”
　　程茂警告的看着丧尸，他摸了摸口袋，那里面有丧尸想要的能量剂，丧尸屈辱的叫了两声，那个孩子玩的不亦乐乎，程茂疲惫的离开房间。
　　“满意吗？能控制这种东西。”
　　“各类数据我都交出去了，”程茂笑了一下，“从此我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
　　陆总理见孩子确实没事又派了两个人去试探，都没事，他放下心来。
　　“当然，如果无处可去我可以收留你。”
　　“我有地方去。”程茂转身离开却被陆总理派人摁跪在地上。
　　陆总理优雅走到程茂面前蹲下抬起程茂的脸，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认为我用人前不会调查背景吗？还是你觉得自己藏的天衣无缝?”
　　程茂僵了一下浅笑:“陆总理不舍的我?”
　　“你长得很像你母亲，都是美人胚子。”
　　程茂这时才露出崩坏的样子，他死死盯着陆总理像是要冲上去杀了他。
　　“或许，”陆总理松开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程茂，“你该叫我父亲。”
　　程茂大吼一声:“给我撕碎他！”
　　这时房间里，那个男孩真骑在丧尸身上就像凯旋归来的将军一样威武，“你认识你的脸，你长得像书上的变色龙……”
　　丧尸突然冲破房间，那个孩子被重重摔在地上，丧尸的脚从他身上踩过。
　　陆总理没想到那个丧尸是听话，却只听程茂一个人的话，他拔出枪毫不犹豫的朝程茂开枪，程茂剧烈挣扎着，那一枪才没一枪致死。
　　丧尸几乎在枪响后窜到陆总理身后，抓着程茂的人吓的跑走，他们扔下所有引以为傲的武器和装备——那些在逃跑时成了沉重的累赘。他们跑着推开研究所的门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阴郁男人，他一把抓住一个逃跑的人。
　　“程茂呢？”
　　几个小时前，林毅坐在他那辆越野车上用头撞着方向盘，程茂昨晚对他说的话还在耳边。
　　“我骗了你。”背对着他穿衣服的消瘦男人这样说，“我只是利用你，现在你没什么好利用的了。”
　　林毅打开手机又发了一条消息。
　　【你在哪儿？】
　　“丧尸很快就会来伊甸城，你走吧，越早越好。”
　　林毅紧紧攥着手机指尖发白，他揉了揉刺痛的眼睛打开手机又发出一条消息。
　　【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
　　求你，给我个答复。
　　【叮咚——】
　　“不看消息吗？好几个了。”陆总理看着整理资料的程茂笑着，“你那个男友要急死了。”
　　“分了。”
　　“哦?”
　　“本来就没感情，利用完就甩了。”程茂直接将手机关机扔在桌子上直勾勾看着陆总理，“而且，现在是工作时间。”
　　那个人的大叫拉回林毅的意识。
　　“丧尸！丧尸出来了！”
　　林毅只觉得大脑哄的一声炸开，程茂还在里面。这个想法拉着他的腿让他冲进了研究所。
　　血腥味，很浓。
　　林毅身为雇佣兵对血格外敏感，血意味着——受伤，甚至死亡。他靠着直觉和嗅觉直奔一个地方，眼前应是炼狱。
　　一个体型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的丧尸蹲在地上啃着一个小孩的头，他的肚子鼓鼓囊囊在蠕动着，一双恶心的眼睛正盯着一处，林毅顺着丧尸的视线看去发现了靠在墙上虚弱的男人，他来不及多想直接过去挡在程茂面前。程茂没想到林毅会来，他已经做好被丧尸吃掉的准备。
　　那个家伙吃了人后格外放肆，根本不把他放眼里，他要挟过那个丧尸，换来的回答是。“我可以吃了你，自己注射那个能量剂。”那个家伙说完还展示了他灵活的手。
　　“又来一个，美味的养料。”丧尸笑着一口将那个头咬碎吞下，他慢慢爬向林毅那边，林毅把程茂护的更紧，害怕，紧张，恐惧……程茂能看到林毅后颈冒出的汗，他看向肥大的丧尸平静的待林毅身后。
　　“放心，他帮我变强，我会最后吃他的。”丧尸吐着滴血的舌头越来越靠近他们。
　　林毅目光扫着四周，他抓起不远处的枪毫不犹豫开枪，每一枪都中要害，每一枪又都没用，子弹用光后程茂开口。
　　“你快跑，我有办法拖住他……”
　　“你开什么玩笑！”林毅突然的怒吼让程茂的话都憋了回去，他想让林毅跑，他的复仇目标里没有林毅这样的傻子。
　　“我怎么可能丢下你跑！”林毅死死盯着玩味看着他们的丧尸骂了一句，那个眼神就像吃饱喝足寻乐子，搞得像人一样，一个丧尸……
　　林毅把程茂拉起来甩在身后，“你跑，我拖住他。”
　　“……”
　　程茂突然抱住林毅亲了他的耳后，他看着染红的耳朵低声说：“这本来是我保命的筹码。”
　　“什么……”
　　林毅突然感觉脖子被刺了一下，什么东西被注射进了身体，滚烫的东西，伴着丧尸的嘶吼，他要被热浪烧死，浑身上下的细胞都被撕开一样……
　　疼，五脏六腑都被撕咬，骨头碎裂，他听到咀嚼吞咽的声音。
　　丧尸咬着林毅的胳膊眼睛像是要把程茂撕碎。可他有思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被注入能量剂的人吃进肚子。
　　“趁没发挥作用……”
　　丧尸吞下林毅的肉，程茂后退几步浑身冷汗，他看着林毅被那个丧尸一点点吞没，头一次觉得绝望。
　　“马上轮到你，骗子！”
　　丧尸看着强撑着站着的程茂，将林毅整个吞没。
　　“你等着，我要一根根扯出你的骨头，一丝丝吃掉你的肉……”
　　丧尸拖着巨大的身体移动着，他的肚子还是蠕动着在消化吸收，此时，一个在血液中浸泡的细胞变成蓝绿色，接下来就是爆炸一个，两个……成千上万。
　　程茂看着没什么变化的丧尸知道，那一线生机林毅抓到了。
　　他此刻格外平静，平静到与所处的环境，所面对的丧尸格格不入。
　　“你给我……咕噜……?”
　　丧尸低头，他塞满尸体的肚子正在以飞快的速度瘪下来，好像有东西在他肚子里吃东西。
　　大口吞咽的声音在丧尸肚子里响起，程茂看到那个丧尸露出人类一般的恐惧神情，和被他吃的人一模一样的表情。
　　“啊——！！！”
　　一个带着尖爪的黑色大手破肚而出，丧尸叫着用力一下下用力打着肚子，那只手撕开肚皮吃着丧尸拥有的一切，程茂静静看着那个庞大的丧尸被吃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一个体型没什么变化的男人。
　　程茂知道，那不是林毅。
　　男人动着自己的身体，眼睛阴沉的打量着四周，在程茂面前停留，他靠过去，诧异这个人没有逃走，是受伤的缘故吗？伤的重不能跑?还是强装冷静，实际害怕的不得了。
　　男人在程茂面前停下张开嘴准备享用新的食物，可当他咬上程茂喉咙那那一刻，他听到了生命断开的声音。
　　“带着丧尸来这座城市。”
　　那声音告诉他，断开的不是那个脆弱人类的生命，是他的生命。
　　血管爆开的血洒满他们之间，程茂喉咙动了动满口血，他看着松开嘴死死盯着他的男人抬手擦去男人控制不住留下的眼泪。
　　“别……哭……”
　　程茂用尽所有力气将气若游丝的自己送到男人嘴边，一如当时他把自己送给林毅一样。
　　记住，你不是林毅。
　　记住，他不是林毅。
　　程茂闭上眼。男人肚子很饿，他吃了很多还是饿，他视线落下程茂身上，所剩无多的理智被饥饿取代，他低头张开嘴……
　　萧鹤得到丧尸攻入伊甸城时是很震惊的，不是这件事震惊，是被他们进城的方式震惊到。
　　一个从天而降的丧尸，几乎杀了一城的人，那个极具智慧的丧尸在尸横遍野鲜血淋漓的总控制中心打开了伊甸城的所有城墙。
　　那些丧尸大摇大摆从城门进入城墙，吞食着尸体。
　　现在伊甸城成为丧尸的王城，他们簇拥着一个王，在那个王的指引下，他们正在向其他城市进攻。
　　“男主没事吧？”
　　【没事，命运让他在尸王出现前就被调离伊甸城了。】
　　“林毅呢？他也没事吧。”
　　【哦，他，变尸王了。】
　　萧鹤直接站起来，他不可思议看着气定神闲的顾竞舟，“林毅变成尸王了。”
　　顾竞舟惊讶了一下，只是一下，萧鹤都觉得那一下是配合他的表演。
　　“……”
　　“可以接受的意外。”
　　可以接受什么，好好的男二变成了尸王……那程茂呢？
　　“反派呢?”
　　【死了，被尸王吃了，你以为尸王为什么那么聪明了?吃什么补什么。】
　　“也算咎由自取。”
　　萧鹤并不了解他们发生了什么，他们的故事不会被记录下来，毕竟故事是主角的舞台，其他角色一笔带过。
　　伊甸城被攻破，他和顾竞舟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萧鹤正在想怎么和顾竞舟多待一会，就听见顾竞舟对他说。
　　“他们已经脱离了别人的故事，将开启自己的人生。”
　　萧鹤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们是谁，他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男二是男二，反派是反派。
　　【他们确实八竿子打不着，但你不是让他们见面了吗。】纪飞叹了口气，【程茂为了利用林毅和林毅发生了关系，林毅有男二的通病——长情，就认定了程茂。程茂也看林毅傻动了感情，还有，林毅变成丧尸是程茂弄的。】
　　萧鹤:“……是吗。”他现在心里很难受，更多的不是自责，是看着他们走向末路的无力感，他想改变这样的结局，为了私心。
　　“这种故事往往比既定的故事有趣，不是吗？”顾竞舟看着萧鹤的表情笑了笑，他高兴萧鹤没有一口咬定这种故事不可能发生。
　　“……你知道所有的一切?”萧鹤有些恼怒，他改天就把该说话不说话，不该说话乱说的纪飞卸载。
　　“知道大部分，你想听?”
　　萧鹤点了点头，攻略先放一边，他要听故事。
　　顾竞舟靠近萧鹤开始徐徐道来，故事的主角是林毅和程茂。
　　他们在小城市的房子不大，但每到特定的时间阳光便会照进来温暖屋子里所有的人。萧鹤坐在顾竞舟旁边出神听着别人的故事，那是经口述无法表达的震撼，那是戛然而止的哀歌，是世间仅有一次的绝弦，只有他们知道。
　　“……你那句话什么意思?”
　　“哪句话?”
　　“就是那句，他们将开启自己的人生。”
　　顾竞舟拉过萧鹤的手笑而不语。
　　【崩坏的故事会有人来修补，修补不了将会开另一个故事。】
　　萧鹤确实不知道修补不了、脱离故事情节的人可以开启新的故事。
　　【顾竞舟给他们写推荐信了，要是顺利他们的故事将在不久后开启并记录在世界档案里，可能作为全新副本，毕竟现在需要新鲜血液……】
　　萧鹤看着顾竞舟，顾竞舟的所作所为他不讨厌，甚至可以说喜欢。
　　“你人挺好……”
　　顾竞舟噗嗤一笑，“你在发好人卡吗？”
　　“我可不会亲好人。”
　　“那看来我要当个坏人。”顾竞舟用含着爱意的眸子看着萧鹤，“当我是个坏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你坏能坏到哪里？
　　萧鹤暗想着目光落到顾竞舟唇上。
　　想亲。
　　“想亲吗？”顾竞舟笑意更深。
　　“会加爱值吗？”
　　“这个我控制不了。”
　　“那不亲了。”
　　“……能加，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