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爱值99.9%》犯错

36、世界六:迷途的指引（四）

　　“又消失一个人。”苏驰告诉萧鹤，“今天餐厅只有四个人。”
　　“是吗。”萧鹤看着死气沉沉的几个人问苏驰，“也是凭空消失的吗？”
　　“是，有人看见了。”
　　萧鹤看着目击者。
　　“谁能来杀了那个怪物啊……”那个人抱着脑袋牙齿直打颤。
　　“我们约好一起去杀怪物，然后我听见了孩子的哭声，一转头那个人就不见了，再也没出现……”
　　萧鹤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他转身看到了菲欧娜。女人用一贯的声音说:“顾竞舟找你。”
　　萧鹤有些尴尬，一群人就那么看着他，好像他是什么怪物。
　　“好。”
　　萧鹤一走菲欧娜也跟着出去，剩下四个玩家都没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粗犷的声音说:“你们也没有觉得萧鹤不对劲。”
　　苏驰挠了挠脑袋:“喜欢男的?”
　　“不是！”
　　“那是什么？”
　　“他一点也不害怕，和那个女人看起来还很熟悉……”
　　“那又怎么了？”
　　“我听说，有的怪物会杀死人变成人的样子。”
　　“什么?你的意思是萧鹤是怪物假扮的?”
　　萧鹤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口中的怪物。顾竞舟说有事忙，回来带了糕点，看着递过来的糕点萧鹤觉得熟悉，他接过糕点看着那糕点的样子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但味道不错。
　　萧鹤坐在床上吃着糕点，顾竞舟从旁边递水，阴暗的房间似乎也有了光。萧鹤不喜欢吃甜的但这糕点和他胃口，他咽下嘴里的糕点看着一直盯着他的顾竞舟，“你做的?”
　　“嗯。”顾竞舟见萧鹤喜欢吃心满意足，他明知故问:“好吃吗？”
　　“好吃。”
　　顾竞舟看着萧鹤微鼓的脸颊嘴角含笑:“我很辛苦做出来的。”
　　萧鹤吃糕点的嘴一顿，他侧眸看着眉眼带笑的顾竞舟:“所以?”
　　“要不要犒劳我?”
　　又来。萧鹤叹了口气。
　　自从那晚以后顾竞舟就开始放肆，找各种借口要亲，关键他还拒绝不了。
　　“过来，闭眼。”
　　顾竞舟闭上眼萧鹤便凑过去。
　　“先说好，我说停你就松嘴。”萧鹤在顾竞舟唇边轻语。
　　“好。”顾竞舟按耐住冲动轻笑道。
　　餐厅里孩子们在吃饭，菲欧娜还在餐桌边，角落里四个人里猜疑开始疯长。
　　三大五粗的男人对一个贼眉鼠眼的消瘦男人使了个眼色。
　　苏驰皱眉看着他们两个，那愚蠢的计划连他都觉得不靠谱，怪物哪里有那么好杀?那些想杀怪物的不就是凭空消失了吗？
　　“我们在厨房找到一把刀。”
　　三大五粗的男人低声说，他们都没注意收拾餐桌的菲欧娜动作猛的停顿了一秒。
　　“趁那怪物不注意杀了她。”
　　眼镜男不相信的说:“你找到那个怪物的弱点了?”
　　“试试不就知道了?”
　　苏驰看着走向餐桌的三大五粗的男人手里明晃晃的刀子太阳穴一跳便去拉那个人。
　　“那有孩子你干什么！”
　　“你别碍事！”
　　菲欧娜仿佛没有听见这边的吵闹擦拭着勺子，孩子们也照常嬉闹，仿佛看不见餐厅角落的争执。
　　“她们不是怪物，你不能杀她们！”苏驰扣住三大五粗男人的手想把刀夺下来，他见过怪物，那是颗孩子的头颅，不是那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三大五粗男人的声音大的出奇，他死死盯着苏驰，“你小子怎么知道?”
　　苏驰刚想说什么就看见那个男人冷笑一声。
　　“我懂了。”
　　眼镜男察觉不对想上前可却被贼眉鼠眼的男人拦下。
　　“你是怪物吧。”
　　“怎么……”可能。
　　“你玩我们呢！”三大五粗的男人呲目欲裂拿刀刺向苏驰，“你妈的隐瞒什么！”
　　苏驰只感觉腹部一阵刺痛，接下来是恍惚不切实际的感觉，他低头看着插在身体里的刀，暗红的血染红衣襟。那个男人拔出刀又捅上去。
　　菲欧娜静静的看着，其他孩子也睁着眼睛死死盯着着一幕。
　　“够了……”眼镜男额头冒出冷汗，他扭开头，“他已经死了。”
　　“反正大家都是要死的……”三大五粗的男人紧紧握着染红的刀抬手用手背擦了擦溅上血的脸。
　　“下一个……”
　　男人看着冷漠的女人。
　　“就是你。”
　　疯了。眼镜男看着提着带血刀走向女人的男人，要么在恐惧中死亡，要么在恐惧中丧尽天良，这个因为同伴消失害怕恸哭的男人最终拿起刀杀了其他同伴。
　　眼镜男人看着惨死的苏驰，如果苏驰不拦着男人就不会死，为什么要拦呢？别人的生死又与你何干?
　　苏驰的血一滴滴从刀尖滴到地上，男人死死盯着女人眼里布满血丝，突然一声孩子的痛苦传满房间。
　　“好可怕！”
　　“好可怕！”
　　……
　　那些孩子就像被打开了开关开始哭，声音清晰的说着害怕，男人气急败坏想抓住一个孩子却抓了个空，那些孩子就在眼前他却碰不到，那是无法触及的灵魂。
　　“妈妈！”孩子们齐声哭喊，菲欧娜拿起桌子上的刀叉。叉子狠狠刺进男人眼睛，男人痛叫一声同所有亡命之徒一样不要命的拿刀捅向女人，每一刀都没落空，每一刀都没捅到菲欧娜身上。
　　如果苏驰能睁眼看看这情景就会发现菲欧娜面前是走丢的那个孩子。
　　丽莎的头就悬在菲欧娜胸口，那些刀子都扎在残肢断臂上。
　　这是所有人第一次看见怪物的样子，那是个眼神充满愤恨的头颅。
　　“又要伤害我们，”头颅声音听起来带着哽咽，“又要伤害妈妈。”
　　“绝对不能原谅！”
　　那个男人大叫着被扯下双腿，他趴下地上眼泪横流，明知无望还在求饶。
　　“饶了我……求你饶了我……”
　　一双小手抓住了他的衣服把他一点点拖向餐厅门口。
　　“救我！你们救我！”
　　“太吵了。”男人的嘴被堵住。
　　空气沉默着，只有那个男人在无谓挣扎。
　　“好脏啊。”菲欧娜轻轻说着拿起拖把，“会吓到孩子的。”
　　那个头颅一跳一跳拽着失血濒死的男人，菲欧娜跟在他们后面打扫着血迹，血迹在菲欧娜的拖把下无影无踪，男人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他们一直从餐厅一直到地下室门口，男人的脑袋一下下敲着楼梯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眼镜男一路跟着，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吓尿了，待在餐厅不出来。
　　眼镜男跟到地下室门口，菲欧娜拦住了他。
　　“这里不能进。”
　　“……好。”
　　“能麻烦你一个忙吗？”菲欧娜罕见的开口提了个请求。
　　眼镜男帮菲欧娜在屋子外面的荒院挖了个坑，“为什么埋葬苏驰?他是外来者，不是吗？”
　　“那是孩子们的请求。”菲欧娜闭上眼睛，“你能听见吗？”
　　眼镜男:“……”
　　“我能听见。”
　　————
　　“咚咚——咚咚咚！”
　　“来了，谁啊……”菲欧娜开门看着不速之客，她年轻漂亮的脸上眉头一皱，脱口而出:“拉维兹先生，我说了，房子不卖！”
　　“菲欧娜小姐，我请你记住，这是你父亲的房子。”中年男人声音醇厚，单凭外貌来看是个君子。
　　“父亲给我的房子。”
　　“你不觉得用这么漂亮的房子养一群血吸虫太浪费了吗？”
　　“请注意你的言辞先生，他们不是血吸虫，是我的孩子！”
　　“好好，孩子。菲欧娜，你这样太浪费，这个房子有那么多美妙的用途，你可以把它卖了换一大笔钱，也可以把它租出去，当然，也可以做我们的婚房。”
　　“我不！”菲欧娜抵在门口看着一直觊觎这房子和他家家产的老绅士。
　　“很可惜你的父亲同意把房子给我了。”
　　“什么……”
　　“他还勒令你嫁给我。”
　　“怎么可能……父亲最爱我了，怎么可能……”
　　“是，不可能，可他死了菲欧娜小姐，在昨天，遗嘱我写的。”
　　菲欧娜如晴天霹雳般愣在原地，她不相信。
　　“你骗我。”
　　“我可以给你看遗嘱。”
　　“我不看！”菲欧娜用力推男人，“你从我家滚出去！”
　　“我们的家，亲爱的。”
　　菲欧娜气的浑身发抖。
　　“还是说你想和我打官司?抛头露面可不是淑女的行为，你的父亲因为你收养孤儿已经很丢脸了。”
　　男人把手搭在菲欧娜肩膀上。
　　“在我把那些小老鼠赶出我们家之前，亲爱的先把他们赶走吧。我知道你的手段肯定比我温柔太多～太多～”
　　菲欧娜很想呐喊，想冲回家把死去的父亲叫醒，让他结束这场噩梦，她不能把那些孩子抛弃，他们只有她。
　　“我嫁给你，能不能不赶他们走……他们只是孩子而已。”
　　菲欧娜选择为了孩子妥协，没想到男人答应的爽快。
　　“好，那这里就留给那些孩子，你跟我回我家。”
　　“别担心，我会找护工照顾他们的。”
　　菲欧娜见男人为孩子那么费心，天真的以为那个男人是好人。所以自欺欺人的幻想是在一刻破灭。
　　“多少钱了？”
　　“平分一人一百万。”
　　菲欧娜屏住呼吸，男人递给她的牛奶她偷偷倒了，这才听见男人和一个陌生人的对话，那个陌生人的声音她熟悉，她听过，是那个护工。
　　“那些东西还有不少价值。”
　　那些东西……菲欧娜心惊肉跳，她不想往坏处想，可接下来的话让她崩溃起来。
　　“一颗心二十万，眼睛最好摘，我把他们的眼睛都摘了。”
　　“干的不错。”
　　“他们太吵，一直喊妈妈。”
　　“他们哪有妈妈，他们是孤儿。”
　　“也对，处理尸体不太方便，我肢解几个就很累了，我们应该聘请一位屠户。”
　　“……”
　　菲欧娜崩溃的冲出去，她像疯了般撕咬男人和那个护工，可她的力量如此渺小，她被甩了几巴掌摁在地上，她喉咙里翻涌着无限的恨意，眼睛充血泪水直流，一直用嘶哑的声音呐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听见了。”
　　“要怎么办?要杀了她吗？”
　　“菲欧娜小姐很有名声，会被怀疑的。”
　　“可她乱说怎么办？”
　　“她绝对不正常拉维兹先生，我敢打赌您的夫人疯了。”
　　“是啊彼得，我该早些发现的，她确实疯了。”
　　“真遗憾在这里看到你菲欧娜小姐。”戴着口罩的护士将镇静剂推进菲欧娜身体，“放心，你的丈夫让我们全力治好你。”
　　菲欧娜咬着嘴里的皮带挣扎着，她看着电击仪器摆在旁边，那些人把导线接到她身上。
　　“你真是有个好丈夫。”
　　这是菲欧娜失去意识前听到的话。
　　在疯人院三个月，菲欧娜开始怀疑一切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精神开始恍惚，开始质疑自己是否养过孤儿。
　　“你没有养过孩子，亲爱的。”隔着玻璃那个自称她丈夫的人说，“你从未养过孩子。”
　　治疗很顺利，菲欧娜依赖拉维兹，因为拉维兹制止他们电击她，只要拉维兹在她就不用遭受痛苦。
　　“好了我们回家吧，我新装修了你原本的房子，是很漂亮的三层小楼，我们改天就搬进去吧。”
　　菲欧娜点头，她的房子已经变成拉维兹的房子，里面没有她的一点痕迹，直到有一天她在床上被孩子的哭声吵醒，她应该叫醒拉维兹，然后拉维兹安慰她是错觉，可她没有叫。
　　她赤脚下了床巡着哭声走。拉维兹带她介绍了房子的一切，可她来到了隐蔽的角落，那是地下室，入口被锁锁住，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菲欧娜碰上那锁，她心猛的跳了跳，那生锈的锁开了。
　　她踩在湿冷的地板上点亮了壁灯，血迹斑斑的手术刀在弯盘里，锯子斧头在角落，整个地下室空旷的可怕。
　　菲欧娜害怕，她扭头准备离开地下室。
　　“妈……妈……”
　　菲欧娜浑身都在颤抖，她一点点回头，看着地下室突然出现的孩子们，他们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她，然后欢呼雀跃的说。
　　“妈妈来救我们了！”
　　“妈妈……”
　　“妈妈，丽莎死了……”
　　菲欧娜擦去滑落脸颊的眼泪走向那些孩子，可一切消失的无影无踪，再回神，地下室都是孩子的尸体，被刻意模糊抹去的记忆，药物刺激下衰退的神经，如亲历般目睹着孩子的惨状。
　　他们自始至终都在等她救他们，而她就因为遭受了痛苦坦然舍弃记忆，和罪魁祸首朝夕相处。
　　菲欧娜拿起斑驳生锈的斧头离开地下室。
　　谁伤害孩子们，除掉就好了。
　　那个男人叫了两声就断了气，脖子被砍断血染红被褥。
　　“让我想想，一颗心二十万……”菲欧娜刨开男人的身体，“眼睛也要摘下来……”
　　菲欧娜拿着血淋淋的眼睛惋惜的说:“该让你活着遭受这些的。”
　　“下一个，那个护工。”
　　菲欧娜静静坐在护工的家里等待死亡，可她没想到来的不是死神是救世主。
　　“我可以让你和你的孩子一直见面，但有些代价。”
　　“我什么都不怕。”菲欧娜声音平淡，“我要见我的孩子。”
　　“回到你的家。”那个救世主把一颗头递给她，菲欧娜认出来，那是她的孩子丽莎。
　　“从今以后会有很多护工来你家，记住，杀了他们，和丽莎一起。”
　　手里的头动了动睁开眼。
　　“妈妈，和丽莎一起保护大家吧。”
　　菲欧娜搂紧丽莎。
　　“好。”
　　如果真的到死亡的那天，让我随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