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爱值99.9%》犯错

66、世界十一:初遇即生死

　　“你怎么又拿这么多药回来。”萧鹤看着那堆灵丹妙药有些苦恼，这些在他记忆里都是十足的宝贝，他看着献宝似的樊天不由心想这孩子眼光真好。
　　樊天挠了挠头，虽然他很想告诉萧鹤这些不是他找的，但他已经和在药库遇到的朋友约定好了要保守秘密。
　　“这东西不是药库的吧……”萧鹤拿起包在破布里的龙须，那流光溢彩的灵龙须只有忘忧谷的神龙才有，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宝，要是散仙还在这东西还可能出现在药库，可问题是散仙早不管药坊，谁能在神龙身上拔下这跟龙须呢……
　　萧鹤轻轻抹去龙须上淡淡的血迹，“谁给你的?”
　　“这个……”
　　“！你去哪里了，怎么伤的这么重?”
　　瘦小的孩子没有说话撕下身上还算干净的一块衣服把龙须包好。
　　“给仙人，带在身边对身体好。”
　　“可你好像更需要这个东西……”
　　“给仙人，别提我。”
　　“这个……”樊天非常讲义气的说，“我从地上捡的。”
　　这东西能从地上捡?顾竞舟又把他当傻子。
　　萧鹤蹲下看着樊天，“告诉仙师，是不是一个很高很帅的哥哥给你的。”
　　樊天:?
　　很高很帅?
　　樊天诚实的摇头，“不是。”
　　“那是谁?”
　　“我从树上摘的。”
　　“……”
　　萧鹤不想对一个孩子施法，可樊天摆明了瞒着他，顾竞舟又不见他，他只能主动。
　　“告诉仙师，”萧鹤盯着樊天手上闪着微光，他将手放在樊天肩膀上，“谁给你的这个龙须。”
　　“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在药坊遇到的朋友。”
　　“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他没说。”
　　“他叫顾竞舟吗？”
　　“不叫……”樊天想了想，“他好像姓顾，但不叫这个名字……”
　　“他叫什么？”
　　“他叫……”樊天皱了皱眉，“顾二?”
　　萧鹤:“?”
　　顾二……是谁?
　　“系统，顾二是谁。”
　　【一个炮灰，很快就要死了。】
　　萧鹤不想把顾竞舟和顾二联系在一起，可万一顾竞舟就是那个顾二呢？他只有和顾竞舟在隐仙居的记忆，那时的顾竞舟已经是个翩翩少年。
　　他不知道顾竞舟的童年怎样，他不敢笃定顾二不是顾竞舟。
　　“他在哪里?”
　　“我们一直在药坊见面……”
　　樊天回过神来萧鹤早已不见踪影。
　　“仙人大驾光临，小人招待不周……”
　　萧鹤不想听什么恭维的话，他直接走向最大的药库推门进去。
　　满目草药仙丹，都是可以百病皆治的好东西，可萧鹤对这些没兴趣。
　　他能闻到掩盖在草药味下面的血腥味，谁还能这样不计生死为他?“
　　“顾竞舟。”萧鹤朝房间深处走去，“我知道是你，”
　　“你为什么不见我?”
　　无人回应。
　　萧鹤在旁人不解的目光下翻遍药坊都没有找到那个叫顾二的人，药坊的负责人慢慢靠近萧鹤语气轻柔讨好。
　　“仙人找什么？我们也帮忙找……”
　　“顾二……”萧鹤深呼吸，“我要找顾二。”
　　负责人搜肠刮肚也不知道这个顾二是什么药，只能硬着头皮让人去找。
　　萧鹤知道顾竞舟不在这里，但曾经应该在过这里，就在他要离开时一个人叫住他。
　　“仙人要找的是人吗？”
　　萧鹤回头看着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是的，老先生认识吗？”
　　“我不认识可知道，姓吴的那一家收养了很多有修仙天赋的孩子，实力第二的那个孩子姓顾，不知是不是他。”
　　虽然顾姓很常见，但萧鹤还是找到了线索，他谢过老者离开药坊，从药坊到吴家的路萧鹤用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人去楼空。
　　“顾二，是我们家收养的，”管家点头哈腰打开房间的门，“他就在里面。”
　　房间里的孩子一个个用好奇害怕的眼神看着萧鹤，他们身上都有伤，衣服也破破烂烂，因为没有家人所以没有人在意他们的生死。
　　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他们只是用来提升仙力的工具。
　　萧鹤一个个望去，没有熟悉的人，他扭头门额头冒汗的管家，“顾二呢？”
　　管家支吾半天指着一个少年命令的说，“楚一，顾二呢？”
　　“不知道，刚刚还在。”那个叫楚一的孩子平静的看着萧鹤，“可能很快就回来了。”
　　萧鹤知道顾竞舟不会回来，他就是那么感觉。
　　顾竞舟不会回来。
　　他看着那些孩子，这些有灵力的孩子，会在一定年龄被炼化成为道貌岸然人的垫脚石，可他无法伸出援手，因为他本该是道貌岸然的那一类人。
　　【不要做无用的事情，你救不了他们。】
　　吴家的这些孩子只是一个缩影，他确实救不了。
　　樊天也没再见到他的那个朋友，他伤心的整夜睡不着，还经常问萧鹤那个朋友为什么躲着他。
　　萧鹤也不知道，顾竞舟说这个世界会一直陪着他却再次失约，这次为什么不在他身边?
　　萧鹤强迫自己善解人意，可接二连三的挫折和愈演愈烈的孤独让他搞不清真幻。萧鹤只能选择在隐仙居和沉默寡言来减少和别人的接触。
　　和别人接触的少他就不必要一直扮演那个萧远山。
　　樊天能感觉到萧鹤身上的萦绕的那股悲伤，他减少去隐仙居的频率，就算父亲逼迫也很少去，结果就是萧鹤独自在隐仙居过了一年。
　　漫长的一年，守着熟悉的场景，在梦里回忆过往才得以让他坚持。
　　方听寒格外大方，要他在这个世界活很久很久。
　　“仙师?”樊天隔了很久才来到萧鹤身边，“父亲要我跟着您……”
　　那个曾经天真的孩子和那些大人接触久了褪去了些无知的善良，“你要我吗？”樊天看着萧鹤，那位高冷的仙人没有看他。
　　樊天垂下眼眸，小小年纪已经思考很多，父亲说看在他们樊家的面子上，萧鹤一定会收他。他不开心，因为父亲说的从来没错，那些对他示好的人也是，那些家里收留的孩子也是。
　　萧鹤不想要，可系统一直在他脑袋里响个不停。
　　【收他做你的徒弟。】
　　“……再等等吧。”萧鹤也不知道自己要等什么，他就是不想收樊天，他只想做顾竞舟的仙师。
　　“可父亲要我邀你去家里……他要炼一枚仙丹赠您。”
　　萧鹤皱了皱眉，现如今已经很少有人愿意花七七四十九天用草药炼丹，以人代草药，选极具天赋的人，挖去灵根，放干鲜血，用血炼化灵根是现在最常见的炼丹方法。
　　“我不要。”
　　“那我给你带来……”
　　【你要去。】系统开口，【你要去拿仙丹然后让樊天吃下，在所有人面前宣布收樊天做弟子。】
　　“……”
　　萧鹤起身，长发如墨玉冠润泽，流彩溢彩星月袍，霞光绸腰带配翠微羽，两面反转镜面剑，蹬云靴，谁看不说仙人好。
　　樊天怔了怔回了神。
　　“仙人跟我来吧。”
　　萧鹤看着带路的少年，不过七岁的年纪，一年，见的多看的多，也和他一样沉默寡言了。
　　宴会为他准备，萧鹤麻木的吃着饭，许久不见人，这样热闹的场面让他特别不适应。
　　“仙人可愿收吾儿?”长发胡须飘然的中年男人含笑看着萧鹤，“若吾儿能成为您的弟子，就是我们樊家无上的荣光。”
　　“……”
　　“我知道一顿饭定不能讨仙人欢心，鄙人也是著名的炼丹师，让我为您练一枚绝世仙丹，作为收我们家天儿的礼物可好?”
　　“……”
　　“让鄙人来，请您见证双灵根炼制出的仙丹。”
　　双灵根?樊天身为男主都不是双灵根。
　　萧鹤看着被带上来的孩子，未修剪的头发遮住大半张脸，身上衣服还算干净，不吵不闹被铁链锁着脖子跪坐在地上。
　　都不挣扎吗？
　　萧鹤看着那个孩子控制不住想:你知道你要死了吗？
　　萧鹤不知道，那个孩子头发下的眼睛也在看着他，深沉的，爱慕的，不顾一切。萧鹤注意到那个孩子的视线，顾竞舟没有收回视线，离开的一年他按照故事描述一样活着，狼狈，无人关心，渴望着萧鹤的关心和投来的眼神。
　　萧鹤不会有事，他不会挣扎也不会求救，故事后正常进行。
　　2/3不会变成3/3。
　　萧鹤觉得那视线熟悉，从来没有这样让他有感觉的视线，那隐忍的，深沉的视线，饱含爱意。
　　有人举起剜刀，孩子的脑袋被摁在地上，可那视线还是看着萧鹤，好像在死前把那位仙人印入眼里。
　　“等等。”萧鹤起身无比心慌，“你从哪里找到的孩子?”
　　“街上，”中年男人示意拿剜刀的人停手，“他是个无恶不作的混混，是个坏孩子。”
　　萧鹤才不管那孩子是好孩子还是坏孩子，他只是想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顾竞舟，他也不顾合不合理就走到那个孩子旁边蹲下，衣摆拖到地上，声音轻柔细语，“能让我看看你吗？”
　　孩子收回视线像是水泥封心一样低头不语。
　　“让我看看，好吗？”手背上有了痛感萧鹤才知道自己伸出去的手被打开。
　　“别……碰我……”孩子沙哑的声音低沉响起。
　　“仙人回来吧，那个孩子实在顽劣……”
　　“你们都别碰他。”萧鹤不去看手背上红的一片，他再次靠近那个孩子，他的手碰到了那枯糙的头发，下一秒手上再次传来一阵疼，当血从指尖滑落两个人都一愣。
　　萧鹤看到那个孩子眼睛里露出害怕的神情，他瑟缩了一下缩紧身体把头埋进臂弯。
　　“不要！”孩子大叫一声身体发抖。
　　不要对我这么好。
　　“我愿意为了仙人死。”
　　萧鹤看着那个缩成一团的孩子，耳边全是系统冰冷的声音。
　　【让他死。】
　　“你是我的什么人，愿意为了我死。”萧鹤觉得脑袋里的声音震耳欲聋，他不去管那声音将手放在那个孩子头上，“我不要你为我死，顾竞舟。”
　　孩子猛的一颤抬起头看着萧鹤。
　　【违规，违规……】
　　“我把命给你，你要放手吗？”
　　顾竞舟含泪看着萧鹤的手，他拉起萧鹤的手哽咽着，“我不想放手……”
　　“那就别在意规则和别人的眼光。”
　　【3/3，3/3，抹杀，抹杀。】
　　萧鹤笑了笑。
　　方听寒能制定规则，他也能。
　　这是100号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