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爱值99.9%》犯错

68、世界十一:模糊的记忆

　　因为有所顾虑，所以一直保持警惕和胆战心惊，萧鹤怕再次被带走，也怕再次失去顾竞舟，每次睡觉他都将顾竞舟抱进怀里，顾竞舟每次都会脸红，那小小的身躯缩在他怀里，恍惚让他觉得他们能在一起很久很久。
　　分离这个词好像离他们很远，可当它来临是他能否淡然面对然后接受?他不能，他相信顾竞舟也不能，所以现在的顾竞舟在这里，在他身边。
　　自我安慰带来的效果只是杯水车薪，萧鹤不知不觉就把担心表现在脸上。
　　顾竞舟看出萧鹤的担心，他一边给萧鹤递莓果一边拉起萧鹤的手，“无论怎样我都和你在一起。”
　　萧鹤这几天听了好几遍这种话，他确实喜欢这样的话，也知道顾竞舟不是那种花言巧语的欺骗者。
　　“不用这样……”萧鹤矛盾的想，他不想死，他想和顾竞舟在一起，可他也不想顾竞舟和他一起受处罚，为他承受巨大的压力和伤害。
　　他无私些，冷血些，可以去求方听寒只处决他一个人，可他不是圣贤，他曾经一度自私的想把顾竞舟占为己有，让顾竞舟陪着他死去。
　　“外面阳光很好，我们出去看看吧。”
　　他为什么有了这种想法?他不知道。
　　他坐在隐仙树下看着漂浮着花瓣的湖水不由出神，这样熟悉的场景却怎么也找不回当时的感觉，心里空荡荡，他知道他现在不完整。
　　按照记忆，他应该是在被授予权利后的第三个世界遇到的顾竞舟，他当时还是个无知却善良的人，满含正义和理想，对任何人都充满善意。
　　可这样的他已经消失，在方听寒夺走他的感情后。
　　讨厌方听寒就像刻在本能里一样，萧鹤想的出神都忘了旁边顾竞舟的存在。
　　他讨厌方听寒完全是莫名其妙出现的，他没有记忆和感情后几乎没有见过方听寒，失忆后的初见也不算讨厌，可就是越看越讨厌。
　　“仙师。”
　　萧鹤侧头看着唤他的顾竞舟，现在是孩子身躯的顾竞舟仰着头希翼的说：“你可以给我做迷梨酥吗？”
　　萧鹤笑了一下起身拍着身上沾的花瓣对顾竞舟伸出手，“走吧。”
　　顾竞舟抿了抿嘴张开手，“要抱。”
　　萧鹤没想到顾竞舟这句话信手拈来，反倒前后差距过大他有些不适应。
　　也许想和他近距离接触吧，身为孩子顾竞舟也只能和他抱抱了。
　　“好。”萧鹤有些妥协的弯腰抱住顾竞舟把他抱进怀里，抱住以后就开始心疼。
　　太瘦了，这些年顾竞舟怎么过来的。
　　“除了迷梨酥，我还会做很多好吃的，红烧池鱼，仙草拌饭，雨露野菇汤……”
　　顾竞舟搂着萧鹤的脖子看着那衣袍上露出的白皙皮肤目不转睛。
　　“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
　　萧鹤猛的顿住，脖子上染了湿意，顾竞舟的呼吸突然洒在颈间。萧鹤觉得他此刻也像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
　　“你……顾竞舟……松嘴……”
　　顾竞舟没有松嘴反而搂紧萧鹤，还用牙咬。
　　萧鹤突然想起一句话:这个孩子顽劣又得寸进尺，你万不可纵容他。萧鹤不知道谁说的，可能是残存的往昔记忆。他一开始觉得这句话有毛病，可现在看来也不全是错。
　　萧鹤说了几句顾竞舟不仅不松口还又咬又舔，萧鹤深呼吸几次终于狠下心把顾竞舟薅下来，他举着顾竞舟，顾竞舟那个小短腿在空中晃荡。
　　“顾竞舟，你过分了……”怎么说现在只是个孩子，不能这么……饥渴。
　　顾竞舟眼睛在看到萧鹤有些责备的视线后立马蓄满泪水，“不可以吗仙师……”
　　萧鹤:“……”顾竞舟是说哭就哭的性格吗？
　　“我是因为太喜欢你才这样的……”
　　萧鹤有些无奈，在孩子的身躯也不能把自己完全当成孩子吧。
　　“都这个时候，可以不用再伪装成别人了。”虽然这个别人是曾经的自己。
　　顾竞舟不说话，半天才委屈的说，“以前就是我得寸进尺你才慢慢喜欢我的……我想你再次喜欢我。”
　　“你不这样我也喜欢你啊。”萧鹤一心软再次把顾竞舟抱进怀里。“你什么样我都喜欢。”他没想到顾竞舟哼哼两声再次亲上他的脖子。
　　“那仙师喜欢我就不改了。”
　　萧鹤:“?”
　　萧鹤看着大快朵颐吃相难看的顾竞舟不由怀疑这个人是方听寒伪装的。顾竞舟是这样的吗？还是说小时候这样?他以前真的喜欢这样的顾竞舟吗？
　　没有关于顾竞舟儿时的记忆啊……
　　萧鹤撑着下巴看着对他灿烂笑着的顾竞舟。
　　其实这样也挺可爱。有人陪伴总比孤身一人好。
　　“仙师，这个好吃。”顾竞舟探身将剔除鱼刺的鱼肉递到萧鹤嘴边，萧鹤张嘴吃着，确实好吃，鱼肉鲜美多汁，可他瞬间愣住，这不是池鱼的味道，他那水池里的鱼可不是这个味，他吃了一年，决对不是这个味道。
　　关键这盘鱼肉是顾竞舟以他一个人做太累为由亲自做的。
　　“你用的什么鱼……”
　　“逍遥仙君养的伴鲲鱼，我捞回来了一条。”
　　顾竞舟又把鱼刺挑出把鱼肉递到萧鹤嘴边笑的开朗，“好吃我再去捞。”
　　“不是……”逍遥仙君自视万物有灵有性，把养的花草都当宝贝看，顾竞舟什么时候去把人家辛辛苦苦养的鱼捞来的，他竟然还不知道……
　　“别捞了，那是人家的鱼……”
　　“不好吃吗？”
　　说实话，“……好吃。”
　　“那我再去捞。”
　　“被发现怎么办……”
　　“被发现就不捞了呗。”
　　“……”
　　“逍遥仙君家的水池很大，像一片海，那么多伴鲲鱼，少几百条他都不会发现的。”
　　“……”
　　“我看见那池子里还有小鲲，改天弄来给仙师尝尝，那家伙大的，咱们两个可以吃一年。”
　　“……”
　　这种又气又无力的感觉好熟悉，他以前就是这么和顾竞舟过来的吗？他居然受得了，看样子失忆也不是件坏事。
　　萧鹤看着一直给他挑鱼刺的顾竞舟，看着闪着明眸将鱼肉递到他嘴边的顾竞舟，他记起些曾经，那更远的，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顾竞舟以前吃不饱穿不暖，可那孩子不仅馋还挑食，他就变着花样给顾竞舟做饭，还去逍遥仙君那讨了几条鱼给顾竞舟吃。
　　当时他没有吃那鱼，一直在给顾竞舟挑鱼刺，就像此时一样。
　　顾竞舟举着筷子，“仙师，张嘴。”
　　这个孩子怎么可能不是顾竞舟，只有顾竞舟才对他这么好。
　　萧鹤张口。顾竞舟笑的更开心，比自己吃了还开心。
　　相处的日子过的很快，顾竞舟在扮演孩时的自己，这让萧鹤想起那些深藏的记忆，关于他和还是身为孩子的顾竞舟的记忆。
　　他救顾竞舟的过程更曲折，比这次难上好几倍，也许那些仙人说的不错，这个孩子确实充满劣性。
　　哭哭啼啼求他救他就像演戏，那孩子发现萧鹤好说话待人温柔纵容后就开始得寸进尺。
　　“我不吃这个。”顾竞舟把筷子一撂鼓起腮帮子像河豚，“昨天吃这个了。”
　　“那我再去给你做，”萧鹤叹了口气，“但我们说好，以后不能撂筷子。”
　　“为什么，我就撂。”顾竞舟狐假虎威的说。
　　“因为我不喜欢。”
　　顾竞舟:“……我……我管你喜不喜欢……”
　　萧鹤没再说话去新做饭，回来发现顾竞舟把说不吃的饭全吃完了。
　　“你看我干什么，”顾竞舟剔着牙，“你太慢了，我迫不得已才吃的。”
　　萧鹤叹了口气拿着手里的菜，“那这些我放着明天吃……”
　　“不行，我不吃隔夜菜，你倒了吧。”
　　萧鹤没说话自己把那盘菜全部吃完。
　　想起这个以前萧鹤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以前脾气那么好，不喜欢顾竞舟还那么纵容，要换现在的他，他不喜欢顾竞舟，顾竞舟还那个样子，是孩子他也得给一巴掌再让顾竞舟滚。
　　事情翻转在萧鹤坚定的态度。
　　在大街小巷混惯了的小顾竞舟把萧鹤当小弟指挥来指挥去，不知不觉越来越依赖萧鹤，连喝水都要萧鹤倒。
　　“我说了，要把垃圾扔在这个桶里，”萧鹤看着满桌子瓜子皮视线移到还在嗑瓜子的顾竞舟身上，“你答应过我的吧。”
　　顾竞舟满不在乎的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我的谁啊。”
　　“你说的对，”萧鹤沉默了一下继续说，“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顾竞舟有些不妙的停下嗑瓜子，换做平时萧鹤只会叹气把瓜子皮扔进那个叫垃圾桶的东西里面，可萧鹤没有。
　　“我看你可怜，没处去，世界对你不公平才救了你，他们说你顽劣不可改，我不信，可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顾竞舟手里的瓜子都掉到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可以欺负的软柿子，“你开玩笑的吧仙师……”
　　“这么久你还是那个样子，我不喜欢，今天你就离开这里。”
　　“可……可你用生命担保会让我变好……”
　　“那我便不要这条命了。”
　　“仙师……”
　　“请你离开。”
　　顾竞舟怎么说还是个孩子，一听吓坏了，他不想离开，萧鹤心软，他演一演这件事就过去了，然后他继续我行我素。
　　“对不起仙师，”顾竞舟又含满眼泪半真半假的说，“不要让我走，你喜欢什么我就做什么……”
　　“离开。”
　　“仙师……”
　　顾竞舟不知道萧鹤有系统，他的伎俩无所遁形。
　　“你没有诚心。”
　　顾竞舟可不想听萧鹤说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些没人教他，现在的他也不想学，晚了，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离开就离开！”顾竞舟硬气的空手离开隐仙居，在外面摸滚打爬一个星期，萧鹤没有来找他。他咬着从乞丐手里抢来的馒头眼泪就滚了下来，他现在明白，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萧鹤给他的，萧鹤也同样可以收回。离开隐仙居他不可能过得舒心，没有萧鹤谁都不会纵容他。
　　“妈妈你看小乞丐……”
　　“宝贝乖，离他远点。”
　　这些听惯了的话是击溃顾竞舟的最后一击，这个世界好像从来不喜欢他，挫折接踵而来，苦难从未停止，是萧鹤把他救了出来。
　　“洗澡，给你弄好水了。”
　　“我不，我从来不洗澡。”
　　“为什么……”
　　“乞丐洗什么澡，反正你很快也会抛弃我，我干干净净在乞丐堆里会被排挤的。”
　　“你不是乞丐，洗澡。”
　　“你离我远点……我告诉你……弄脏你衣服了啊……”
　　萧鹤不由分说把顾竞舟摁在水里给顾竞舟洗澡。
　　水很快就黑了，顾竞舟被萧鹤摁着脸涨红，萧鹤挽起袖子替他洗澡，那洗下来的泥垢让厚脸皮的顾竞舟也十分尴尬，自尊心让他虚张声势开始胡乱说:“看什么看，你身上没有灰吗……”
　　“我没看，”萧鹤配合的违护孩子的自尊心，“你很有天赋，成了仙人就可以用仙力净身，不用洗澡。”
　　“你……你就看了！”
　　“嗯，看了。”
　　“你！……你……”
　　萧鹤把顾竞舟从浴桶里拎起来也不顾沾湿衣服把赤身裸体的孩子抱在怀里，他用仙力把桶里的水换了加热后把顾竞舟再次放进去，“好好洗澡，别闹。”
　　“讨厌你！变态仙人！怪力仙人！”
　　顾竞舟在水里用两只胳膊扑腾。
　　“洗干净给你做好吃的，听话。”
　　顾竞舟咽下最后一口咸馒头还是没有停下哭，他抹了抹眼泪迎上路人鄙夷的视线。
　　他要回去，认错，他要和萧鹤在一起。
　　“你向我讨的鱼真吃了?”逍遥仙君穷追不舍，不敢相信，“你真吃了?”
　　没有，都进了顾竞舟的肚子，萧鹤暗暗叹气，他只是想逼顾竞舟听话些，可没想到那孩子真走了。
　　一个星期了，该把那孩子找回来了……
　　“吃了，好吃。”
　　“那可不是……不对，你怎么吃了！你池子里那么多鱼……”
　　“吃腻了。”
　　“你逗我呢？你吃我鱼我可不放过你，除非你把你种在湖心亭旁边的玉莲蓬和金银莲花分我些，我馋那东西很久了……唉?这孩子不是你……”逍遥仙君看着走到前堂脏兮兮哭唧唧的顾竞舟。
　　“你想要便去摘吧。”
　　萧鹤松了口气起身走向顾竞舟把脏兮兮的孩子抱起来，“我带他去洗澡。”
　　逍遥仙君:“……”
　　七岁还不会自己洗澡，废物吗……算了算了萧鹤喜欢就好，他去挖莲蓬和荷花去，到时候种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