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爱值99.9%》犯错

7、世界一:反派的初恋（七）

　　萧鹤把安福拖上床，他关上灯看着安福在床上的影子，那模糊一团的影子蜷缩在床上的一角，看上去……莫名很可怜。
　　萧鹤把这个念头从脑袋里赶出去。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也哪里都不想去。安福缩在床上给萧鹤留了不小的空间，萧鹤就和安福躺在一起。
　　真是难以置信……萧鹤近距离看着安福的影子。初次见面那个嗷嗷大叫的少年就像是幻觉，一戳就破的幻觉。
　　【了解一个人是很难的，一般故事里的人都表里如一，但也有例外嘛～】
　　陌生的男声在萧鹤脑海里一响起萧鹤立马警觉起来，他声音里仿佛里带着难以融化的寒霜，“你是谁，找我干什么?”
　　听上去极其轻佻的男声没想到萧鹤那么有敌意笑了两声解释。
　　【一个星期了，你的任务停滞不前，主神派我来“辅佐”你。】
　　“不需要。”萧鹤冷冷开口，“你最好离开。”
　　【我离开了谁帮你?跟了你那么久的小系统?很遗憾的告诉你，在这个任务里，她对你毫无帮助……还是说，你不舍的她?】
　　“不舍的”这个词一出来萧鹤就沉默了，他不能“不舍的”，他同样没有能力留下任何东西。
　　【我叫纪飞，从今往后由我来帮助你。首先，我先让你了解安福。】
　　萧鹤眼前出现放映的画面，上面是个小孩子，通过眉眼能看出这是安福小时候。他有个哥哥，凡事都比他优秀的哥哥。
　　小安福站在一边眼睛一直盯着被父母围着的哥哥眼里满是羡慕，他想，他不够好，是不是够听话就能得到父母的一分爱?于是他一直听话，在学校也表现的听话。可有时候，听话会招来妒忌和无缘无故的恶意。
　　“你们在干什么？”
　　面无表情的一个孩子站在厕所门口看着里面围着的几个小孩。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孩子泪眼朦胧的看着门外的人竭力忍着哭声。
　　“喂，”厕所门口的孩子迈进厕所，“我问你们在干什么。”
　　施暴的孩子挥着拳头，“给我滚开，不要你以为你年级第一我就不敢打你……”
　　“哦——”面无表情的孩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们在欺负同学。”
　　“你这家伙……”
　　“我要告老师哦。”
　　一听要告老师那群小孩一哄而散，只是被欺负的孩子和打量着他的孩子。
　　“为什么不还手?”
　　被气氛的孩子用袖子擦着眼泪。
　　“会被讨厌……”
　　“你叫什么名字？”
　　“……安福。”
　　安福认识帮他的孩子，校长表彰过的优秀学生，“你叫萧鹤……”
　　萧鹤没有意外，他看不得安福这副可怜的样子对安福伸出手，“我罩着你，叫我鹤哥。”
　　“鹤……鹤哥……”安福犹豫着被萧鹤拉住手，“鹤哥，我们去哪儿……”
　　“去告状。”
　　安福看着萧鹤的后脑勺，萧鹤的声音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得让那些坏蛋吃点苦头才行。”
　　萧鹤沉默的看着原身和安福的初遇，有时候，鲜活的画面比一句“他曾经救过他”更有感染力。
　　“安福，给我一支笔，我忘了带，改天还你。”
　　“好……”安福知道，那个人从来没有还过。
　　“安福，借你的卫生纸。放在桌洞干什么，拿出来。”
　　“好……”安福知道，过不了多久自己的纸就会用完。
　　“安福，你的名字好土啊，安福，俺服了哟～”
　　哄堂大笑。他想哭，却发现自己已经习惯这样，于是跟着笑。不连贯，干巴巴的笑声在他嘴里蹦出……
　　萧鹤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堵，他不再看那些画面直挺挺躺在床上眼睛蹬着天花板。
　　【醒来让安福回想他和翟林在一起的那天，这样可以动摇安福本就不坚决的心。】
　　本就不坚决的心……萧鹤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口，“我的任务是攻略顾竞舟。”
　　【所以?】
　　“你怎么知道我要让安福和翟林重归于好?”
　　【你和翟林的话我从玫宝那里听到了，仅此而已。】
　　显示屏后面的男人擦了擦汗，谁告诉他萧鹤好糊弄的?
　　“这样啊……”萧鹤不再说话慢慢闭上眼睛。无论纪飞说什么，他都要对这个突然空降的系统保持警惕。
　　安福宿醉还没睁开眼就头疼的要命，他胃里翻江倒海，侧头看到了萧鹤的睡颜。安福不动声色移开视线。
　　“我们聊聊。”萧鹤闭着眼睛这样说，“你和翟林怎么确定关系的。”
　　安福没想到萧鹤好奇这个，他想起那晚脸上就染了绯红。
　　“这个……说来话长，那是我大学毕业的那天晚上……”
　　安福没有把萧鹤当外人，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萧鹤发生的所有事，包括他们在一起的契机。
　　虽然第一次见面后一直有联系，但大部分时间是翟林主动找他，那次也是翟林主动找的他。
　　“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安福泄气似的坐在副驾驶上，他用余光看翟林，翟林好像刚开完会的样子，一身昂贵的西服，把着方向盘的手上戴着名牌手表……这种生活简直和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要不要来我公司?”翟林邀请着安福。
　　“你的客户没有聋哑人吧……”安福有些欲哭无泪，他当初为了和萧鹤考一个大学拼命学习，但分数也只够那个大学的冷门专业，就算如此还是毫不犹豫报了……
　　“嗯……以后可能有。”翟林想了想认真说，“看来要聘请安福先生来挽留未来可能的客户。”
　　安福笑了笑，他和翟林虽然私下没见过几次，可在手机上聊的很来。翟林幽默风趣年轻有为，要不是安福知道他们不可能，他早就动非分之想了。
　　“不说这个，你来接我是为了什么？别说为了聘请我，我——不信。”
　　翟林很高兴安福对他少了一开始的防备和刻意讨好，他转了几圈方向盘拐了个弯。
　　“请你吃饭，再喝几杯。”
　　“我不会喝酒。”
　　“那就果汁。”
　　安福看着翟林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他并不值得男人专门跑来只为请他吃顿饭。
　　“去哪里吃？”要找个理由拒绝，安福心想。
　　“我家。”翟林忍笑看着安福突然瞪大的眼睛，“怎么，不想尝尝我的手艺?”
　　“不……不是……”为什么是你家啊！
　　“不想去?”翟林趁红灯时直白的看着安福，“那去你家?”
　　为什么要在对方家里……
　　“去你家吧……”
　　只是一顿饭，又不喝酒，翟林也是正人君子，没什么好怕的，去就是了。
　　安福大快朵颐的时候看着抿酒轻笑看着他的翟林心里泛起涟漪，他受不住一个大帅哥那么看着他当即扭头。
　　“别看我……你不吃饭吗？”
　　“安福，咱们交换秘密吧。”
　　安福没想到翟林这么说，秘密是什么，什么才算是秘密呢？
　　“我先来。我们第一次见面在你们学校的食堂，但我第一次见你要更早。”
　　“……”
　　“周围人都说爷爷很喜欢一个少年。那天我工作完去看爷爷，碰巧遇到了你，你背对着我坐在爷爷床边教他手语。
　　安福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一回事。翟老爷子很奇怪，明明可以说话却偏要跟他学手语。老人学起来很慢，学了又忘，他教了好久。很快翟林就解答了安福的疑惑。
　　“我奶奶天生是个聋哑人，我爷爷不顾家里阻拦执意娶了我奶奶，他们很相爱。他们会用手语交流，但随着奶奶去世，爷爷年纪一大，很多事想不起来了，也忘了手语。”
　　“然后呢？”
　　“家里人不想让他太伤心，也考虑他年纪大了就没让他再学手语，可他拉着你手问你学什么专业的时候你说你学的手语。”
　　“……”
　　“爷爷临终前一直去奶奶墓前，他说奶奶看不见就一直做一个手语。”
　　翟林放下酒杯看着安福，他右手伸食指指向自己的胸膛，左手伸拇指和其他四个手指握在一起放在胸前，然后右手伸出手掌，在其拇指背上轻轻抚摸一下，最后右手伸食指指向对方。
　　“能告诉我什么意思吗？”翟林眼里的东西安福不敢看。
　　“我……没学。毕业即失忆，我忘了！”
　　安福咬牙这样说，他无法对翟林说那句话，他怕事情失控。
　　“是吗，我还想知道爷爷生前的手势有什么特殊含义呢。”
　　“你上网搜。”安福不妥协半步，他都没发现他在翟林面前可以做自己，而不是强迫自己说自己不情愿的话。
　　“好吧。”翟林没有过多纠缠，“你有什么秘密?”
　　“我……你别笑话我……”
　　“我不会笑话你。”
　　“我看上去和大家相处不错，但我只有一个朋友，也只和那个朋友倾诉……”
　　“那个朋友……你喜欢吗？”
　　“喜欢啊。”安福没有犹豫，“鹤哥人很好，就是越来越寡言少语了……”
　　鹤哥，亲昵的称呼。
　　“他帅吗？”
　　“超级帅。”
　　翟林心情不美好了，心仪对象言语里满是对一个叫鹤哥的人的喜欢。
　　“我帅吗？”
　　安福看着翟林的脸点头，说出来不好意思。
　　“说点小时候的事。”
　　安福不知道那些事情有什么好说的，那些经历显得他很傻很蠢，他想了想说。
　　“之前有个梗很火，我就把名字融进那个梗里，那时候全班都喊我那个名字……大家都很开心。”
　　外号?翟林心里一紧看着若无其事的安福。
　　“什么名字。”
　　“俺服了哟……”安福尽量用欢快的语气，可一看到翟林的视线他的伪装就溃不成军，眼泪比笑先出现，在笑后沿着脸颊淌下。
　　翟林比安福先意识到安福哭了，可安福的反应比翟林快。他一下子把脸埋进臂弯说什么也不抬头，肩膀一抽一抽小声哭着。
　　都怪翟林，安福心想。说秘密说到他的伤心事，还那么丢脸的哭了，他怕是再也没脸见翟林了。
　　“别哭，安福，看着我。”翟林扶住安福的肩膀，“看看我。”
　　安福埋头摇着，一听到翟林说别哭他哭的更厉害了。
　　“你听错了。”翟林大力把安福拽起来让安福看着他，“你听错了。”
　　安福的狼狈哭泣的模样落进翟林心底，这个少年有什么吸引着他。
　　“他们说的不是俺服了哟。”
　　“安福Iloveyou。”
　　安福一瞬间什么都听不见，只能看到翟林的脸，他耳边突然炸开翟林的话，就像在晴朗夏夜在天空灿然绽放的眼花，震撼从耳边，从眼里蔓延到心里。
　　“这是他们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