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爱值99.9%》犯错

80、如愿以偿

　　001控制着他的身体，时而狂怒，时而悲愤，自怨自艾亦或者发疯般大呼小叫，最后连顾竞舟都忍不下去，干脆眼不见心不烦选择闭门不出。
　　萧鹤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
　　“001。”萧鹤冲那扭曲的人影唤了一声，沉默很久那个身影才开始转头，嘈杂沙哑的声音同数不清的眼睛看着他。
　　“什么……”星点的碎魂随着动作掉在地上滋滋两声慢慢移向萧鹤。
　　“叫我干什么……”
　　纷杂的声音在耳边放大，萧鹤没有继续说话，他直视那些眼睛。
　　他在想这些残魂为什么会涌向001从而构成这样复杂的邪魂，这几天001杳无音讯他反而想明白了。
　　因为将001的心魂塞进自己的灵魂，他们灵魂之间有了缝隙。
　　那时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去饰演高危角色，而那个角色和恶魔做了交易。
　　反派出卖灵魂给恶魔，而恶魔发现了另一个灵魂。
　　一个永生的机会摆在眼前。
　　恶魔也撕下自己的灵魂。
　　可恶魔发现自己不是那个残魂的对手，就号召更多人来到缝隙，怪物初见雏形。
　　“你们在欺负001……”萧鹤看着扭曲扯起的表情，有人想笑有人不笑，蔑视轻视出现在一张脸上。
　　萧鹤一步步走向那怪物……
　　门被敲了敲，顾竞舟正睹物思人，打开门他微怔的看着眼前的人。
　　“竞舟……”
　　萧鹤有些疲惫的笑了笑，眉眼缠绕着一些阴郁，“我能进屋吗？”
　　“……仙师。”顾竞舟失语片刻抱紧萧鹤，门关上顾竞舟扶萧鹤坐在他床上，目不转睛盯着萧鹤，好像生怕萧鹤消失。
　　“我知道了所有的事，包括001……”萧鹤有些生涩的开口，“001告诉我不要在意他，也不用把他刨除，他不会伤害我……”
　　顾竞舟静静听着握紧萧鹤的手。
　　“我和他谈了很久，他说希望我尊重他的选择……”
　　顾竞舟抓起萧鹤的手放在唇边，萧鹤手指抽动了一下。
　　“他在对付那些人，他让我好好活着……”
　　“……”
　　“竞舟……你会保护好我的，对吧?”
　　顾竞舟唇没有落到萧鹤手心而是将额头贴在那微凉的手背。
　　“我保证，谁都夺不走你。”
　　萧鹤像是松了口气一样看着顾竞舟。
　　“一定会很幸福的，我相信。”
　　顾竞舟用力握着萧鹤的手沉闷的嗯了一声，“不计一切代价——就算是我的生命。”
　　冰冷的屏幕反映着房间的情况，真情实感着实让人倒胃口。方听寒本来对萧鹤抱有很大的希望，他以为萧鹤慢慢有温度会舍命救001，可看来他还是高估萧鹤了。
　　人类永远都是自私的。
　　方听寒深呼吸片刻起身:确实拖太久了，他的无动于衷让他一次次失去。
　　本来和萧鹤一同在隐仙树下喝酒赏花的顾竞舟发觉异常，他一把将萧鹤拉进怀里躲开那撕裂时空的闪电，那划破时空的鸣击直落于树下，那伫立千年的树摇摇晃晃，花瓣洒了一地。
　　“顾竞舟……”方听寒看着剑拔弩张精神紧绷的顾竞舟笑了笑视线移到惊魂未定的萧鹤身上。
　　“你要反抗我?”
　　顾竞舟将自己的剑唤出那流光溢彩的仙剑软化一样听从主人的意愿像丝带一样缠上萧鹤的腰，这一刻飘下来的花瓣都落不到萧鹤身上。
　　“他是我的。”
　　方听寒不屑一顾这种小儿科的保护，更觉得顾竞舟这番话充满可笑的偏执。
　　“他从未属于你，顾竞舟，从未。”方听寒看着愤怒的顾竞舟更觉得没有打架的必要，在他眼里顾竞舟还是那个不合格的对手。
　　“你们的婚礼从未完成，”方听寒不过瘾般继续说，“我把他带走了。”
　　顾竞舟在方听寒还没说完就冲上去。
　　他们所有的痛苦就是从此刻开始，那个夜晚，他们失去了彼此。
　　方听寒接住顾竞舟的一击，碎石掀起对面裂开，萧鹤的衣摆却没有动一下。
　　“你变强了呢，”方听寒客观评价着并没有意外，“这么久不厉害些那就是废物吧……”
　　方听寒一掌轰开顾竞舟朝萧鹤抓去，萧鹤后退几步靠在隐仙树上，就在方听寒要抓上萧鹤时顾竞舟从侧面把方听寒撞开。
　　萧鹤看着和方听寒打架的顾竞舟，整个隐仙居沦为地狱。
　　那轰轰闪的雷鸣，劈开深厚大地的闪电，从地底涌出喷发的烈火，嘶吼的狂风卷起燃烧的花瓣。池水仿佛被抽干一样不知流向哪个世界，所有生命被夺去生命，浓烟滚滚有什么在燃烧。
　　眼前像烟花一样落下大片炸开的花瓣，每一片裹着火焰，在他眼眸里飞舞。
　　萧鹤抬头去望他倚靠着的树，在看到那熊熊燃烧的树时他才听见那噼里啪啦生命被夺去的声音，他听到了隐仙树痛苦的呻吟。
　　要做些什么……
　　萧鹤别扭的念着咒语变成水来浇灭这火焰，可只是杯水车薪。火好像有意识一样伸着獠牙就蔓延到萧鹤身边，可腰间的剑散发的剑气一瞬间让火舌避让三舍。
　　顾竞舟像是察觉萧鹤想灭火，一瞬间的担心被方听寒捕捉到，而一秒的分心都是致命的。
　　“我收回前话……”方听寒握住顾竞舟的胳膊有些认可道:“你很难缠。”
　　“竞舟！”萧鹤只看见那模糊的身影被方听寒甩进火海，方听寒弹指间火海中的人就消失在视野。
　　腰间的剑就像失了魂一样掉在地上，在要掉进裂隙前萧鹤将剑拾起拿在手里，火舌蔓延到他的衣服，萧鹤挥剑斩短长袍然后将刀尖对着方听寒。
　　“你用不了这把剑，它是顾竞舟的。”
　　方听寒一步步靠近。
　　“竞舟呢，你把他弄哪里去了……”
　　“你很熟悉的地方，孩子，神罚空间。”方听寒对退无可退的萧鹤伸出手，“他很有价值，你听话我就不会杀他。别担心，过来。”
　　萧鹤拿着剑眼神里明显在挣扎，他动了动挥剑斩向方听寒。
　　虽然没伤到方听寒但给了萧鹤喘息的机会，他手上用力到暴起青筋。
　　“我不！”萧鹤被浓烟几乎呛的喘不过气，可他还是选择站在原地。“我不会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
　　“你这个坏品行真是糟糕。”方听寒像是察觉什么一把捏住萧鹤的脖子，极度缺氧让萧鹤手里的剑控制不住脱落，他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被迫和方听寒对视。
　　“可顾竞舟是真喜欢你，竟然不要命般撕开了神罚空间。”
　　视线开始迷糊，也听不见方听寒说什么，萧鹤只听见顾竞舟那三个字，一想起来心脏就开始狂跳。
　　“现在，好孩子……”方听寒看着萧鹤那无神的淡金色眼眸低声缓道:“把那个肮脏的东西刨除去吧，你不需要那个。”
　　萧鹤慢慢抬手放在心口，在方听寒的注视下将手没入胸腔。他手腕上的腕腱绷起，额头留下大滴大滴的汗水，眼泪模糊着瞳孔和视线，他呼吸格外急促，比遭受任何惩罚还痛苦，就像一个器官被无情剥离，可他不能弯腰减轻痛苦，连喊疼都不被允许，甚至都不能停下或者减慢。
　　拿到那被一层层浊魂包裹的种子，方听寒格外有耐心的一层层剥开，那些浊魂在沾到方听寒的手指后嘶吼哀痛着化为烟尘。一层一层永无止境可方听寒没有一丝厌倦，萧鹤则是喘着气看着那个逐渐暴露的残魂。
　　“接下来……”方听寒拿着那微弱的残魂看着毫无还手之力的萧鹤。
　　“和001换心魂吧。”
　　“不行！”顾竞舟看着方听寒伸向萧鹤的手不管不顾冲上去。
　　萧鹤有瞬间的迟疑看向出现的人。
　　“不要……”顾竞舟这次是用祈求的语气，祈求萧鹤。
　　“听话，孩子。”
　　萧鹤没有挣扎任由方听寒撕开他的心魂，再任由方听寒用001的心魂填满灵魂的缝隙。
　　“你这家伙……”
　　方听寒看着咬牙切齿的顾竞舟勾唇笑了笑握着萧鹤的心魂，“想要吗？告诉我你能为我做什么。”
　　“把，他，还，我！”
　　“既然你这么痴情，就一个世界一个世界去找吧。”
　　方听寒手上用力，那心魂就碎成星星点点的碎屑消失在方听寒手中。顾竞舟眼睛瞬间睁大，看着消失的心魂良久颤抖的低下头。
　　他的脊梁仿佛被瞬间压垮，顾竞舟慢慢跪在地上将脑袋深深埋进土里，他肩膀抽动着硬是一声不吭。
　　方听寒视线落到从换魂后就昏迷的萧鹤，或者说重生的001，要换一副身体，方听寒这样想:虽然萧鹤好看但还是001原本的样子更合眼。养久些001就能恢复，001不想离开他就让001待在他身边，想离开他绝对不放手……
　　突然方听寒听到难以压抑的闷笑，那声音从身后传来，从那痛失所爱的人口中发出。
　　“你疯了吗，顾竞舟……”方听寒看到顾竞舟从地上站起来，他这一刻希望顾竞舟是疯了。
　　“那真是恭喜你如愿以偿了，”顾竞舟笑出了眼泪，他轻轻擦去眼角的泪嘲弄的开口。
　　“我都认得出来你怎么认不出来？主方听寒。”顾竞舟冲到方听寒面前将萧鹤夺回搂在怀里。
　　“你亲手粉碎的心魂是001的。”
　　顾竞舟把方听寒那句话原封不动还给方听寒。
　　“既然你这么痴情，就一个世界一个世界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