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就要Heartless

2、2

　　“哦?来说说看。”
　　明明眼底的欲望都要移出来，皮克斯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饶有兴趣。
　　“。”
　　飞坦看了一眼依旧面带微笑，看样子和皮克斯打算继续聊下去的库洛洛，拽了拽自己不太干净的领子往外面走去。
　　呼——
　　呼吸管道里依旧是浓浓的刺痛感，和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呼吸的毫无差别。
　　“……我看到祂救……”
　　隐隐约约的声音从并不牢固的门内传出。
　　飞坦靠在破旧但还算完整的墙上，低头看着充斥着沙粒和飞尘的地面。
　　“哟?小孩?”
　　不知道是不是注视脚底这片土黄太久，飞坦眼前又浮现了鲜红。
　　“……怎么样，要信仰神明吗？”
　　……
　　真是一片“纯净”啊！
　　訢盘腿坐在一块凸起的土堆上。
　　这是祂苏醒的地方。
　　火红的头发好好的被一根发带扎在脑后，那双如深海一样幽蓝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前方。
　　废土，赤发，干净整洁的衣物。
　　如油画一样的场景在其他地方可能会得到赞扬，但是在这，只能被当成猎物。
　　“轰——”
　　訢再一次挥下自己的手，一把闪着寒光的刀片随着它的主人一起落地。
　　□□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刀片落地的清脆几不可察。
　　又一个。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了。
　　訢微微眯起自己的眼眸，眼底还映着前方。
　　无边无际的烟尘，刺鼻的味道，犹如野兽般互相撕咬的人类。
　　这是一片恶劣的环境，同时它也是纯粹的。
　　——这是一片没有任何一个神明踏足的土地。
　　訢垂眸扫过地面，修长的指尖点地。
　　也许曾经有过吧……
　　但现在，这是无主的。
　　祂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内部。
　　外表的俊美之下是千疮百孔的内在。
　　訢有些苦恼的把被风吹到锁骨的发丝撩到颈后。
　　看来这么久的沉睡毫无用处啊!
　　作为一个神明，一个因为战败不得不陷入沉睡的神明。祂在意识模糊时选择的这片土地不仅不曾与自己相遇，还只拥有稀薄的信仰。
　　没有信仰供养的神明，不会拥有祂原本应该拥有的一切。
　　所以——
　　訢站起身来，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缓步来到依旧没从地上爬起来的偷袭者面前。
　　短靴鞋尖抵在刀片上，訢弯腰拾起。
　　“你想要健康吗？”
　　——祂应该让这片土地印上祂的名字。
　　訢的声音不算清亮，外表维持着二十多岁的样子，祂的声音倒听不出年龄。
　　地上刚刚被祂用神力掼在地上的人过了很久才微微张了张嘴。
　　不行了吗？
　　訢注视着几乎是皮包骨头的人，祂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消散。
　　就算是祂刚刚不攻击他，他也活不了多久。
　　这可不行啊!
　　——第一个信仰不能就这么失去。
　　……
　　“走吧，飞坦。”
　　库洛洛站在飞坦前面为他遮去一部分光线。
　　飞坦眼前的赤红在库洛洛的声音下消散，他晃了晃脑袋抬起头来。
　　——地面还是一片灰白的黄。
　　“解决了?”
　　库洛洛把匕首从胸口那边拿出，“嗯。”
　　飞坦扫了一眼被和原本完全不一样的武器，原本准备抬起拿起的手臂一顿。
　　细长的三白眼翻转，漆黑的眼神从匕首划过落在库洛洛脸上，“这么值钱?”
　　“毕竟是那种存在。”
　　库洛洛颠了颠手里比之前那个有分量多了的东西，勾起嘴角。
　　“接下来我们去十三区吧。”
　　飞坦把匕首塞进自己的衣服里，不置可否。
　　……去最边缘的区吗？
　　那里会更加混乱不堪。
　　……
　　“这就是你能付出的?”
　　訢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老人，手里把玩着一节生白的长条。
　　“不够我还能加一个!”
　　瘦骨嶙峋的人看不出年龄，他生怕訢不满意，从身后拽出一个女孩。
　　“我只要你能让我的眼睛恢复!”
　　蓝眸的视线顺着男人激动到有些癫狂的表情向下，那双明明枯槁一般的手却如生铁一般烙入被他拉出来的那个女孩的皮肉。
　　訢看向那个幼小的人类。
　　那头凌乱的粉紫色头发沾满污垢，和祂同为蓝色系的眼眸却黯淡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