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番外》四叶七

9、生日番外（祝白）

　　下雨了。

　　祝白站在学校门口，左肩上搭着一个看上去空荡荡的黑色背包。

　　昨天上早八时，还没彻底清醒的他收到了白忱发来的信息，让他第二天请个假回家，除此之外什么也没说。

　　他看了看课表，恰好明天也没什么很重要的课，就应了下来，随便找了个理由向导员请了一天假。

　　从他高中毕业搬出白忱的家，到七天之后对方上门抓人确定关系，也才过了五个月。可自从祝白开学后，两人从天天见面以下变成了七天见一回以及各种节假日时见一回。毕竟一方要上学，一方要工作。

　　难得有额外的机会见面。

　　祝白沉默片刻，不死心地翻了一遍背包，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带伞后，又沉默地拨出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像是专程等他一样。祝白也没打招呼，简洁道：“在下毛毛雨，来接我。”

　　那头的人轻笑一声：“好的，毛毛雨大人，劳驾抬一下头，我在你对面。”

　　祝白还没来得及对新称呼扣出一个问号，一抬眼，那人已经走到了眼前。

　　白忱将手上撑着的伞往前送了一点，温声说：“走吧，眼不观六路的毛毛雨大人，我们回家。”

　　“还有，这个程度可不算毛毛雨了。”
　　祝白上下打量了一下：“……你就带了一把伞？”

　　“嗯哼。”

　　共撑一把伞走在去地铁站的路上时，祝白总是忍不住瞟一眼白忱的右肩。

　　总觉得会出现什么“父亲淋湿的肩头”之类的场面。

　　白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笑道：“别看了，你究竟的是对我们的身形有误解，还是对这把伞有误解？这把伞很大，两个人用足够了。”

　　啧。
　　“……哦。”

　　一路坐车回到了白忱住的公寓，祝白还是没明白为什么特意让他在今天请假回来。当他问起时，白忱只是说：“想你了，不行吗？”

　　如此熟悉的话语。祝白当然不信。

　　白忱捏着他的脸，把他抵在墙上，细细秘密地吻着他的嘴角，每次只是轻轻的蹭过，像一片羽毛掠过……还擦出了一片火。

　　……这人怎么一回来就撩拨他。

　　很快祝白便招架不住，抓住白忱的领子，把人往下一拉，恶狠狠地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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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腾了一阵后，两人坐在床边，头发上都还带着水汽。他们的头发都偏长，不好风干，于是白忱从柜子里翻出吹风筒，把祝白拉过来吹头。

　　他的五指插在祝白的头发中，轻柔地按着。此时温热的风恰到好处，吹前发时时不时吹到眼睛上，弄得祝白总要稍闭上眼睛，久而久之生出一丝卷意。

　　白忱好像真的如他所说，只是想他了。见他困了，就和他一起躺到床上，搂着他小憩。

　　睁眼醒来时天已经有些黑了。祝白点亮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惊觉有些睡过头了。

　　伸出手在旁边摸索一阵，是空的。

　　“白忱？”

　　祝白下床穿上鞋，发现不仅房间里没开灯，外面也是黑的。

　　他走出去，看见客厅有一片烛光。

　　白忱刚收回打火机，抬头见了祝白，冲他招手：“十一，过来。”

　　祝白凑过去一看，发现桌上的是一个生日蛋糕，上面插着的蜡烛是昏暗环境中唯一的光源。

　　他坐到白忱身旁的沙发上，小声道：“什么时候准备的……”

　　实不相瞒，他根本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或者说从来没有记得过。祝白从小就习惯过农历生日，每年日期都不一样，所以只要不是特意有关注，他基本都不记得，每次都靠白忱提醒才想起有这回事。

　　“故意没让你知道。”白忱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小盒子，“生日快乐，小十一。”

　　“原本还订了餐厅的，结果有小瞌睡虫一直没起床。”

　　“还不是因为你——”祝白接过盒子，小心地打开，呼吸一滞——里面躺着一枚桃花银戒，一大一小的两朵桃花花蕊中间用石榴石点缀，像暗红的火焰在其中静静燃烧。

　　白忱笑着取出戒指，亲手将它戴在祝白左手中指上：“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至少现在它只是一件因为你‘戴着好看’而送你的礼物。”

　　“你可以把它戴在手指上，也可以穿条绳子当做项链，或者收在盒子里。”

　　“至于更多的含义，以后再说吧，不用急。”

　　祝白出神的看着手上的戒指，想起这几年来，父母总因公务繁忙不回家时，白忱给他过的生日。

　　这个人每年都会送他礼物，有时是一台游戏机，有时是一副他在购物车里放了很久的耳机，有时是一条手织围巾。

　　但今年这个……大概是他从今往后收到的礼物中，记忆最深刻的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