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大一统》赊墨凌水真君

15、重塑世界观

　　浮游与空中，她凌空凭虚空而坐，翘着二郎腿，卸去多余的装扮，变成素颜，黑发和灰风衣。
　　虽然已经不是原本的躯体，但这却是彼此最熟悉的样子，灵魂是不变的。
　　她随手扔下一个烟头，烟灰在空中划出不规则运动的轨迹，落回到和赊墨凌水同一平面，左手不易察觉的从裤兜里逃出打火机，右手两指夹起一根烟，略歪着头大火，两次打燃，抽一口，再歪过头看看他，显出一身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样子。
　　“哟，来了？”
　　“嗯，姐姐，这里是你的思维殿堂吧？”
　　司风掌月吐了口烟圈，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
　　“你所见的一切是真的吗？存在的目的是什么？”
　　“你想表达什么？难道说你对这个世界有新发现？”他说。
　　“不止这个所谓的“提瓦特”，包括我们之前的宇宙，以及尚未发现的世界。”
　　接着，她递给他一支烟，他拒绝了，
　　她继续说：“你知道的，我对这个原本的游戏世界了解不多，只是在过去看过它的游戏介绍，我在你之前来到了这个世界，自己探索并试图构建这个宇宙的模型，从而知晓整个世界观，然而随着探索深入我却越发的缺少一些极为重要的关键信息，同时我开始怀疑世界的真实性。”
　　“的确，虽然我过去是这个游戏的玩家，但来到这里后我越发感觉它的一些极小的细节和大宇宙的世界观有些变动，只不过这片大陆整体上似乎没有改变，但它的本质似乎已经变了。”他回答。
　　“因此我试图从你的记忆里寻找一些信息，然而你却已经很久没有用过思维殿堂了，在进入你的思维世界后我发现无法进入更高的层面，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思维碎片地带？”
　　“准确的说，是你我思维碎片的交接地带。”
　　沉默，又是一阵沉默。
　　“不过，刚刚的那些造物好像不是思维空间所能做到的吧，还有你的烟，思维如何创造存在呢？”赊墨凌水问。
　　“你才注意到这个问题吗？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我就已经发现，在这个世界，意识好像可以决定物质，思维似乎可以决定存在，我的思维殿堂相比过去，能力被几乎无限放大了，然而当我深入实践后发现，这只是一种错觉，不过是我在这个世界获得了更为强大的改造客观世界的力量，然而绝不可能做到思维决定存在，但是即使我认识到这一点，世界还是“既定”的一切还是决定好了的，我愈加怀疑世界的存在或者大宇宙自身是否有自身意识。”司风掌月答道。
　　“好吧，即使是这样，我们做一个逻辑推理：如果这个宇宙真的存在自我意识，那么我们如何证实或证伪呢？即使证实了，根据奥卡姆剃刀原理，一个确实存在但无法改变，对我们的影响无法观测的东西究竟算真的存在吗？即使你的假设是对的，那它算不算一种没有必要而假设的实体呢？”他又发问。
　　“所以我在试图做些什么，比如出资促进科学研究，以及和一些特殊组织接触如魔女会等，然而目前并没有答案，或许你未来能帮我找到答案。而且我的理性暗示我宇宙自己的意志这种事情实在太荒谬了，一些规律的设计毫无美感，如果把这“宇宙自己的意志”比做一个小说家作品的设定，那这一定是一个蹩脚且不懂逻辑的小说家。”……
　　“好了，这个问题讨论起来没有意义，我们二人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们坚信唯物主义并非一种宗教式的虔诚或者偶像式的崇拜，而是它确实是对的，确实是经得起各种考验的，即使“宇宙自己的意志”这一命题是对的，客观存在的决定性也是绝对的，只是有一些特殊的表现形式罢了，这种貌似主观唯心或者客观唯心的猜测永远无法脱离物质的本源性，因为这些看似唯心的现象本质上都是客观存在的事物，甚至连意识自身也是一种客观存在，物质不灭。”姐姐总结了一下，开始下一个阶段：
　　“现在，我们得试着打开你的思维殿堂，在此之前先试试到我这里看看。”
　　说罢，她举起双手：
　　“来，和我一起。”
　　赊墨凌水也像她一样举起双手，她缓缓的与他双手十指相扣，他看着她的眼睛，脑中回荡着一曲轻盈的乐声，眼前开始模糊……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来到一片新的空间，但场景变换不大，只是多了个房间。
　　“来吧，看看能不能激起你的记忆。”
　　姐姐轻轻地说，牵起他的手穿墙进入房间。
　　一进来，第一个房间是各种艺术作品个，在思维殿堂里变成三维立体的，而且由于姐姐的空间的特殊性，这里的视角额外的开阔，仿佛从四维观察三维一样：商周文明的青铜器如四羊方尊，司母戊鼎，金文和甲骨文，三星堆古蜀文明的金面具，古埃及的金字塔和象形文字，古巴比伦的空中花园和楔形文字，雅典的帕特农神庙和雕塑，这些灿烂文明飞过，然后是中国的壁画，人物山水写意画，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诸如拉斐尔，达芬奇的画作，以及梵高，保罗高更等后印象派的大作……如浮光掠影般从他眼前闪过。
　　然而他并不是很懂这些艺术，只是认识而已，直到最后压轴出场的两幅画一幅是当时在姐姐蒙德的旅馆中见到的画，
　　另一幅是一个人物画，极具后印象派和原始主义的神韵，甚至有一些抽象主义的风格——那是一个女子的裸体，这些极不和谐的因素在一起构成一个美妙的平衡，使画中的女子完全不是常人的模样但又有着非凡的气质和极高的魅力。
　　说实话，赊墨凌水第一眼被这幅画深深吸引。
　　然而靠近仔细一看，看清楚画中人物后令他极为震惊，这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虽然极不真实，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来，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那就是原本世界姐姐的躯体和样貌，这是他过去六年虽不愿意承认但的确沉痛哀思的那个人，这幅画仿佛专门为他准备的，只有他能够识别出来画中的人。
　　而且，这幅画用的极其高明的透视，使得它的画面仿佛挣脱二维，也不拘束于三维，而是来到更高的维度，这些原始的抽象完美的契合成一种生动的色彩，让一幅画中的同一位角色同时表现出高洁与肮脏，美丽与丑恶，生命与死亡，爱意与——鄙夷，让她足以成为不朽，即使是原本世界认识姐姐的人也无法认出画中的人是她，大概只有作画者，她自己，和他才能认出画中的她来，这是灵魂的共鸣。
　　他满眼惊异地望向姐姐，只见她微笑着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道。
　　姐姐一挥手，在他面前展示出又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