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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生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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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眼前再也看不见其他事物,大脑内除了空白再无其他。
这样的绝顶时刻足足持续十几秒,云悠才渐渐缓过神来,感觉到原本捂住自己口鼻的那只手抚过他的脸颊。
“还好吗?”
云悠这才发觉,自己侧头靠在对方的腿上,口水泪水把对方的西装裤打湿了一小片。
而这点被打湿的布料,和他自己的裙摆地毯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云悠本该找回不知被自己抛到何处去的理智和底线,可是此时他的视角正好平齐。
无法消弭的渴望促使着他撑起身体,大胆地前倾。
贴在被撑起的西装裤上,他不敢和家主对视,只垂着眼道:“怎么能只让您来帮我。”
他呼出的热气全打在那片紧绷的布料上。
“现在该我来履行作为仆人的职责了。”
“侍奉您。”
家主没有说话,也没有抗拒,任由他动作着。
真开始的时候,云悠还是被吓了一跳。
是怪物吗?还是因为家主本身身高就很高、骨架也很宽大?
他尝试着去讨好,却不敢深入。
家主的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手下滑到他的后颈,轻轻捏着。
云悠将那视为一种催促。
他下了决心,试图更深地吞进去,贸然地行动让他的喉咙不自觉地痉挛着,刚刚经历过的窒息感翻倍袭来。
显然,这些全部都取悦了家主。
云悠听见了自己头顶传来家主的叹息声。
只需要一点点……只要家主有一点点的动摇,就能引得他神摇意夺、不能自已。
云悠忍着嘴角的撑裂感和满胀的窒息感,更进一步动作起来。
“好孩子……”
在迷乱中,他似乎听见了家主的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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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离开家主的房间,重新站到空荡荡的走廊上时,云悠被抛到九霄云外的理智和道德底线才终于回归了。
然后羞耻感加倍地袭来。
他到底干了什么啊?
哪怕是青春期,他的配菜也从来不是成年男性。
他居然真的……真的那么做了?
云悠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那种被撑到裂开痛感还残留在那里,但是幸好没有真的裂开。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凌乱的女仆裙,不太自在地稍微整理了下,反而显得更加欲盖弥彰。
他联想到了一些不太正经的影视作品,他简直就像是那种作品里被主人家肆意玩弄后抛在一边的可怜“仆人”。
可惜,是他主动的。
虽然顾宅里的大部分仆人都不会对工作以外的其他事投入注意,云悠还是怕自己撞见谁。
他不由得加快了往房间走的脚步。
回到房间后,他赶忙脱下身上一塌糊涂的女仆裙,想了想换了上了之前穿过的普通高领长款女仆裙。
他刚想去洗个澡,自己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又响又急躁。
出什么事了吗?
云悠怕真出什么事,赶忙走过去开门。
门打开后,站在那里的居然是赵致远。
赵致远看到他就大声抱怨起来:“下午布置餐桌不在也就算了,怎么晚上也不在?”
“我来找你好几回了。”
云悠不理解为什么要来找自己,有些莫名其妙,道:“有什么事吗?”
“唉。”赵致远烦恼地抓了抓头发,“反正有事要说。”
说完他直接一把抓住云悠,拉着他往他们之前聚过的会客室走去。
到了后,云悠才发现,除了陈闻霜之外,其他人又都聚在了一起。
不过这次众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
赵致远刚到,方晓月就一个箭步上来抱住他的胳膊,神色间满是欲言又止。
赵致远没有挣扎,任由她抱着胳膊,嘴里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有事要说,这不人我给你找到了。”
云悠向其他人点了点头,找了个地方坐下。
“有什么事吗?”云悠的目光也看向方晓月。
方晓月像是终于憋不住了,道:“你们没觉得……陈闻霜有点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洛心道。
方晓月的神情间满是不安,她道:“晚上不是家主又要在餐厅用餐,今天我要帮忙备菜,就早一些去了厨房。”
“我看到陈闻霜用布袋子装了很多很多的生肉,拖着往她的房间去了。”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陈闻霜,那个陈闻霜啊,她平时备菜都不愿意碰水,怎么愿意碰生肉的?”
“不是,”洛心有些无语,不由得插话道,“重点不应该是她拿那么多生肉干什么去吗?”
方晓月“哼”了声,道:“总之很奇怪,她自从第一次帮家主整理房间回来后,就怪怪的。”
“我有一次晚上路过她的房间,还听到她好像在房间里在和谁说话。”
“这个……”赵一飞忽然开口,“我也是,我好几次在家主房间外看到过她。”
家主!
本来兴致缺缺的云悠捕捉到这个关键词,也忍不住聚精会神听了起来。
“有一次我看到她坐在家主的房门后,背紧贴着门板,腿贴着地面,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洛心拧紧了眉头,转头看向赵一飞,道:“你怎么知道她在家主房门外?你总去家主房间附近做什么?”
作为女朋友,洛心不应该问赵一飞为什么关注陈闻霜吗?
云悠也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洛心的重点也是放在赵一飞总去家主房间附近?
赵一飞连忙解释道:“我帮忙搬东西啊!”
“最近家主好像要在顾宅停留不短的时间,管家让我把地下书库里的书搬到主宅空着的书房里,搬了好几堆,累死我了。”
听到家主可能在顾宅停留不短的时间,云悠不由得有些高兴,可是想到陈闻霜的怪异行为,他又忍不住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闻霜对家主的兴趣他非常清楚。
那么……家主有没有接受她呢?有没有也像今天一样,打开门让她进去,接受她的服侍呢?
本来云悠还没来得及洗漱,他的口中还残留着的味道越发苦涩怪异起来。
“她到底想做什么?”云悠忍不住喃喃道。
“唉呀,管她想做什么。”赵致远忍不住了,“没准是管家让闻霜搬东西呢,就像管家让哥去搬书一样。”
“对了,上次许诺不是说地下更深处传来奇怪的声音,现在想想那地方没准养着什么猛兽。”
“未经允许不让我们下去,也是怕我们被猛兽伤到出什么意外。”
“闻霜应该是去投喂那些猛兽了。”
“是吗?”许诺神情严肃,不置可否。
眼看气氛越来越沉闷,赵致远一拍大腿,道:“是啊,能有什么事,不都是自己吓自己?想东想西干什么。”
“对了,上次嫂子和月月不是讲了两个故事,不如我再讲个,你们脑子闲不下来,可以品品我这个故事。”
云悠和其他人都兴致缺缺,只有方晓月捧场道:“好啊,远哥给我们讲讲。”
赵致远环视一圈,换上了神神秘秘的声线,道:“忘了我说没说过,我之前在后厨当过一段时间的学徒。”
—
一家开了十多年的烧肉店后厨,如果不是为了挣钱,恐怕没人愿意在这里待哪怕一秒。
赵致远每次都庆幸没有食客不会看到这里,也不知道加工流程,否则他们能否有食欲恐怕就要打上个问号。
一般前一天大车会拉着定好的几扇猪肉到后厨的后门外卸下。
赵致远也好奇过为什么不买屠宰好的肉,到了地方处理这几扇肉就要花费大力气。
他师父却白了他一眼,用口音浓重的普通话回道:“点解?为了省钱嘛。”
“烧饭是勤行,就是辛苦命,屠宰、斩料、腌味,样样都要人手‘搏到尽’,不牙缝里扣出钱来,赚鬼赚嘛!”
准备腌料的事还要师父来,他这个小学徒只能负责去分割肉。
厚厚的猪肉沁出的油将地面抹上了一层油膜,油腻腻的感觉到处都是。
将肉分割好后,师父要将腌料均匀涂抹好,再用钩子将肉挂在后厨的横杆上,等着肉入味风干。
过程中,那些肉流出的油会滴得满地都是。
赵致远最恶心的就是这些油。
晚上闭店后他要轮值打扫卫生,那些油最难处理,怎么拖地仿佛都拖不干净。
第二天来踩上去总是让人打滑。
他曾经也试过用洗洁精倒地上拖,用热水拖,但那些油就像是深入了地砖中间的缝隙中了一样,永远搞不干净。
那天晚上,打饭剁肉搞到手要抽筋了的他,闭店后随便搞了下卫生。
他早就已经不再尝试去拖干净地面了。
后厨搞完了,他绕回前厨拿出他提前打好的饭,蹲在柜台下面大口大口吃着。
当学徒活多身累钱少,但包饭,店里卖剩下的肉他都能包圆。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家里紧着供大哥,家里给他的生活费很少,他想吃点好的不容易。
这里包饭肉管够,这也是赵致远乐意来当学徒的最重要原因。
他正刨着饭,忽然听到了汽车停下的声音。
一道脚步声走进了后厨。
赵致远有些奇怪,闭店后确实会有车来送新的几扇猪肉,可是今天是不是来的太早了点?
宰肉是他的活,他正想起身迎上去,却听见了师父在后厨大声道:“远仔,车送了新腌料过来,我要连夜试下。不知搞到多晚,你先回去吧。”
赵致远一听自然高兴,他连忙应下,但没直接走,而是接着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