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风飞行》李宛

113、醋意大发

　　陈栖陪贺莱回医院做复健，拆了弹力绷带，陈医师让贺莱自己站稳试着迈步走，虽然行动不是很灵活，但是看得出不再一瘸一拐，陈栖在一旁看着不禁露出笑意，陈医师询问，“有什么感觉？”
　　“有点酸痛，感觉像缺润滑的转轴。”贺莱语气轻松的自我调侃，但是表情并不轻松，咬着牙坚持迈步。
　　“正常，不用着急，每天运动两到三次，每次十五分钟左右。”
　　“好的。”
　　“跟你合作物理治疗这么久了，很开心看见你没有放弃，也一直没在偷懒。”陈医师笑了说，带着一点调皮和开玩笑，不过更多是赞赏，“很多患者都会发脾气，需要身边人鼓励和感化，你的心态真的维持得很好。”
　　“只是我发疯的时候没别人看见。”
　　“会吗？”陈医师好奇的含笑反问，眼睛试探的看着贺莱。
　　这个小动作和语气被陈栖看在眼里，一瞬间敏感起来了，有点吃醋，贺莱注意力都在做复健上，没注意陈栖什么表情，跟陈医师继续笑着聊天，“谁都会有小脾气。”
　　陈医师挽着贺莱的手臂到另一边，陈栖独自抱起手臂看着，虽然没过去，但是看表情已经有些警惕和不爽了。直到结束，陈栖才起身过去扶贺莱，自己用身体隔在贺莱和陈医师中间，一手拉贺莱手臂一手扶腰，说了句，“谢谢陈医师。”
　　“客气了。”陈医师虽然回陈栖的话，但是眼神还在贺莱身上，“要适当锻炼。”
　　“知道了。”陈栖虚假的笑着回答，没给贺莱回话机会，贺莱不明所以，但是也没抢话，只是点头招呼一下，就跟陈栖一起走了，从复健室出来陈栖立刻冷脸。
　　“怎么了？”贺莱看了陈栖一眼问。
　　“没事。”
　　晚上贺莱去洗澡，陈栖在房间待着，薇亚打视频过来，陈栖看了一眼接了，薇亚马上笑了问，“在家吗？”
　　“在呢，贺莱去洗澡了。”
　　“今天拆辅助带之后行动怎么样？”
　　“动作连贯性和协调力需要加强，步姿基本已经矫正到正常水平。”
　　“心头的一片阴云终于散了。”薇亚捂着胸口，然后又笑了说，“这段时间又要辛苦你了，感觉这两年你也跟带小朋友一样，照顾他陪他重新学走路。”
　　“不过时间挺快的，一转眼什么都过去了。”
　　“是啊。”
　　“澜澜睡了吗？”
　　“睡了，不然我哪有机会跟你聊天。”
　　在贺莱出来时陈栖跟薇亚刚聊完了挂了电话，陈栖说了一句，“薇亚姐打来的。”
　　“说什么？”
　　“问问你的情况。”陈栖回答完，起身去了浴室。
　　上午陈栖扶贺莱到地下室锻炼，贺莱自己扶着墙可以慢慢下楼梯，走一步陈栖在旁边跟一步，怕贺莱会摔倒，下完最后一级，陈栖不禁松口气笑了，贺莱看了陈栖一眼也笑了，两人心里都为了伤能痊愈而默默高兴。下完楼梯贺莱继续慢慢走，陈栖在旁边温和的叮嘱，“尽量让两条腿的受力平衡，要调整习惯，不要再用左腿过度受力。”
　　“嗯。”
　　走了几步，陈栖一直在旁边盯着，然后扶着贺莱的腿蹲下，自己掌心朝上让贺莱踩在自己手上说，“检查一下你是不是骗我。”
　　“没有。”贺莱笑了说。
　　“伸腿。”陈栖温和又坚定的命令，贺莱脱了鞋把脚放在陈栖手上，但是根本没用力，陈栖仰头看向贺莱说，“认真一点。”
　　“会踩痛你。”
　　陈栖只能放弃了，站起身说，“不可以偷懒，不然回医院测出来，你就完了。”
　　“嗯。”
　　陪贺莱锻炼了一会，赵嫣打电话过来，陈栖看了一眼到旁边接电话，但没有刻意避开贺莱，只是走开几步，赵嫣询问，“Hello，你最近在北京吗？”
　　“在，怎么了？”
　　“朋友约我周末去玩几天，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可以。”
　　“你什么时候开学？”
　　“已经开学了，不过家里有点事，所以暂时没过去。”
　　“家里要是不方便，可以改次再约。”
　　“没有，现在已经基本处理完了。”
　　“到了再联系？”
　　“嗯。”陈栖答应完挂了电话，贺莱在旁边不禁看了陈栖一眼，陈栖没在意也没解释，继续陪贺莱锻炼。
　　周五去医院前，陈栖换了衣服准备出门，从洗手间出来，手里拿着换下来的T恤扔在床上，身上是一件抓破感的白色针织衫，针织脉络大到介于毛衣和网衫之间，锁骨下和腰间的肌肤透过针织的缝隙若隐约现，毛线的材质又带着点光泽感，显得更诱人，脖子上带着贺莱过年时候送的项链，下身是一条深色牛仔宽裤，头发简单的抓了一下，柔顺自然又看得出打理过。贺莱看出弟弟有特意打扮过，不禁侧目，但是没说什么。出门的时候陈栖套了一件加绒运动衣，但是前襟没拉上，贺莱在门口默默把运动衣拉链给弟弟拉上。
　　上车后陈栖把外套脱了放在一边，开车上路，贺莱看了陈栖一眼不禁笑了说，“你不是不喜欢看起来像败家子吗？你现在超像！”
　　陈栖转头瞥了贺莱一眼什么都没说，快到医院的时候，赵嫣打电话过来，陈栖没多想的接了电话，因为手机在导航，就开了免提，赵嫣说，“我到了，正好今天没什么安排，七点左右，可以吗？”
　　“可以。”
　　“我先看看去哪里比较方便，然后告诉你，晚点见。”
　　“嗯。”
　　贺莱刚刚本来想借打扮的事逗陈栖几句，但是听了电话就没再往下说，虽然没跟这姑娘打过交道，但贺莱知道赵嫣是陈栖深圳的同学，并且以前喜欢过陈栖，陈栖平时不会多说别人跟自己的感情，无论赵嫣、艾睿，只要贺莱没问，陈栖也不主动说，不过到北京来还特意约见面，至少证明两人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两人误打误撞的互相吃醋，全程都没怎么说话，陈栖陪贺莱去做复健，也只是在一边看着，陈医师瞥了陈栖一眼笑了算是打个招呼，陈栖冷着脸根本不回复。
　　快结束的时候陈医师半开玩笑的跟陈栖闲聊，“今天有约会？”陈栖看了对方一眼没回答，贺莱也没说话，陈医师只好尴尬笑了，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做完复健之后陈医师叮嘱，“记得下周二过来，时间改到上午十点。”
　　“好的。”贺莱答应了一句，跟陈栖一起走，两人沉默的穿过医院的长廊，到门口的时候贺莱才说，“你有别的安排我可以自己回家。”
　　“送你回去。”陈栖平静的说，开车把贺莱送回家，自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