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风飞行》李宛

48、大年三十

　　父母出去买东西回来，一进门发现房间静悄悄的，过去贺莱房间门口听了一下，没有声音，隔壁房间门开着，看了一眼，陈栖的包原封不动的还在，爸爸回到客厅小声说，“应该在贺莱房间呢。”
　　到六点两人都没醒没出来，妈妈有点担心的问，“一直没出来没有声，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不会吧，我问问小李。”爸爸说着下楼问护工，“我们出去这会，楼上有找过你吗？”
　　“没有，需要我做什么？”
　　“你休息你的。”爸爸说完上楼，摇摇头，又过去贺莱房间门口轻声说，“贺莱，栖栖，你们在吗？”没有回应，轻轻敲了门等了一会也没回应，爸爸就压了一下门把手，发现门反锁着，迟疑了一下反应过来，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里边陈栖听见门锁声就醒了，缓缓坐起身，感觉还有点懵，贺莱因为陈栖的动作也醒了，恋恋不舍的拉了陈栖手一下，陈栖沙哑的说，“好像有敲门声。”
　　门外爸爸识相的准备走，陈栖刚好打开门两人碰到面，陈栖刚睡醒从被子里钻出来有点衣衫不整，加上房间温度有点高，脸上泛着红晕，头发也睡的乱七八糟，打招呼说，“叔叔。”
　　“啊...看你们好久没出来，怕出什么事。”
　　“没有。”陈栖说着向后撸了一把头发说，“就是...”
　　“没事，我走了，不打扰你们，关门吧。”
　　“叔叔，不是...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我懂，理解。”爸爸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走了。
　　陈栖回房间关上门，略微想了一下说，“你爸好像以为我们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嗯？”贺莱用手抹了一下脸，也是刚睡醒没回过神，然后调侃，“你不是打算做吗？”
　　“我是打算。”陈栖说着回床边，单膝跪在床上俯身亲了贺莱一下说，“第一次觉得你好像无反击之力的小白兔。”
　　贺莱笑了，抬手轻拍陈栖脸颊一下说，“扶我起来。”
　　陈栖扶着贺莱靠着床头坐起来，小声叮嘱，“慢点。”
　　大年三十的早上，父母起来很早粘贴春联福字，挂了小彩灯，在水瓶里插了鲜花，还给贺莱送了红色毛衣和袜子说，“都说本命年不顺，你是提前把灾事挡了，以后就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是啦。”贺莱笑了说。
　　“我帮他换上。”陈栖笑着说，然后调皮的命令，“抬手，万岁。”
　　贺莱抬手，等陈栖过来帮忙脱衣服，立马放下手搂着陈栖，妈妈和护工在旁边都一脸没眼看的样子，妈妈转身出去了，陈栖帮忙把毛衣换上，然后把袜子给穿上，跟护工一起扶贺莱起身，贺莱右腿不能沾地，左腿胫骨虽然没什么伤，但是受髋骨伤势的影响，也不能过分受力，两人架着贺莱到客厅沙发上坐下。贺莱看看窗外的景色，应该是好久没有出来了，受伤之后除了回医院复诊检查，基本上都待在房间。妈妈跟护工说，“小李，一会你早点回家吧，大年三十的。”
　　“我一会回去，明天上午再过来，中途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小李下楼拿外套的时候，妈妈跟下去递了一个大红包说，“一点心意，春节快乐。”
　　“姨，不用，这本来就是我工作。”
　　“拿着吧，别推辞，是工作也有情义。”
　　“谢谢姨。”小李笑着收了，简单拿上行李走了。
　　上午楚河发消息给贺莱问，“这几天好点了吗？”
　　“好点了，至少扶着能起身了。”
　　“下午去看你，给你拜个年。”
　　中午陈栖回房间跟妈妈通话，妈妈看见房间背景问，“你在哪呢？”
　　“在朋友家。”
　　“大过年的，你过去多给人家添乱。”
　　“没有。”
　　“有没有买点礼物？别空着手过去。”
　　“买了买了，你今天在婆婆家过？”
　　“在呢，你大姨你小姨都在。”陈栖妈妈说着拿手机到客厅和厨房拍一下，亲戚们摆手跟陈栖打招呼，问怎么没回来过年，陈栖说跟朋友出去玩。
　　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陈栖从房间出来，看见爸爸要出门就问，“叔叔，去哪？”
　　“去买酱油。”
　　“我去吧。”
　　“别了，外边这冷。”
　　听完爸爸的话，妈妈似乎想起什么，回房间拿了一个纸袋，从里边拿出一件TheNorthFace的黑色羽绒服给陈栖说，“我看你穿的太薄了，最近北京冷，我估摸着这个码你能穿，看看合不合适，不行我赶明回去换。”
　　陈栖有点迟疑，没想到贺莱父母会对自己这么上心，穿上试了一下说，“正合适。”
　　“我看有点大呢。”
　　“我喜欢穿宽大的上衣，Oversize流行。”
　　“你喜欢就好。”
　　“谢谢阿姨。”
　　“客气了，先脱了吧，在屋里穿一会出汗了。”妈妈说着接过衣服又帮忙装进袋子里，送回陈栖的房间，然后继续问，“栖栖，你是哪里人？”
　　“成都。”
　　“又在深圳工作，没怎么来过北方吧？明天让你叔叔带你去颐和园溜冰。”
　　“在家就挺好的，以后有机会再滑。”陈栖看了贺莱一眼笑了说。
　　妈妈看了小情侣一眼笑了说，“可以，我准备菜了，你们玩。”
　　试完衣服，陈栖马上过去贺莱身边，贺莱伸手拉钩轻声说，“我答应你，一定带你去滑冰。”
　　傍晚爸妈忙着包饺子，陈栖到桌边帮忙包，楚河上楼来拜年，带了一箱红酒，放在门口，看见来开门的贺莱爸爸马上打招呼说，“叔，过年好。”
　　“小楚！过年好，快进来。”
　　“不了，我这还有别的任务。”楚河笑着拒绝，摆手跟贺莱妈妈打招呼说，“姨，过年好，我不进去了，改天有空再来坐。”
　　“这么着急呢？”
　　“老婆给派任务了。”楚河笑着说，探身往客厅里看一眼，正巧跟贺莱眼神对上了，两位真兄弟都忍不住嫌弃的笑了，楚河大方的说，“亲爱的宝贝儿，过年好。”
　　“去你的，别瞎叫。”贺莱笑着反驳一句，陈栖看向楚河，一脸疑惑和没回过神，主要是这句“亲爱的宝贝儿”触到陈栖神经了。
　　“有客人在呢？不好意思，我是贺莱朋友，我们闹惯了，失礼失礼。”楚河马上道歉，陈栖只是点头打个招呼，楚河马上说，“我走了。”
　　“走你的吧。”贺莱大声回了一句。
　　晚上八点多，开饭前贺莱家人之间视频拜年，大家也很关心贺莱的情况，虽然有伤在身，但贺莱也得坐在客厅出镜寒暄，陈栖悄悄走开要躲到一边，但被镜头对面的亲戚抓住问，“这小帅哥是谁？”
　　“贺莱朋友。”妈妈介绍说。
　　“欢迎欢迎，真帅真乖，有没有对象呢？”
　　“有了。”贺莱代替回答，然后看了陈栖一眼。
　　“可惜。”
　　陈栖瞪大了眼睛看贺莱一眼，嗔怪他替自己胡乱回答问题，然后赶紧跑回房间，贺莱觉得可爱，没说什么，爸爸从地下室上来问，“栖栖呢？”
　　“他社恐，跑回房间了。”
　　亲戚在那边又问，“贺莱好点了吗？现在能走动了吗？”
　　“走不了，但是搀着能下床。”
　　“好好休养。”
　　该忙活的都忙完了，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饭，看看晚会，现在五环内，很少等看见烟花，只是远处零星的有一点，或者楼下小孩子放的小型烟花。快到十二点的时候，爸爸大声跟着数倒计时，然后跟贺莱、陈栖击掌，一家人还挺热闹的。贺莱妈妈从房间出来，拿了一个很鼓的红包，递给陈栖说，“栖栖，新年快乐。”
　　陈栖有点愣住了，然后忙起身说，“阿姨，别，我不能收。”
　　“拿着。”
　　“我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我真不能拿。”
　　“快拿着。”爸爸把红包接过来塞给陈栖，“在我们眼里都是孩子。”
　　妈妈又在兜里掏出一个薄薄的红包给贺莱说，“这是你的。”
　　“谢谢妈。”贺莱接过来笑了说。
　　看完晚会之后，陈栖和爸爸一起把贺莱扶回房间，陈栖跟父母打个招呼也回房间了，独自一个人在房间时才打开红包看，里边是崭新的百元钞一百张，陈栖看完就先放进包里了。其实今天贺莱父母包了三个红包，三千的给了小李，一百的给了贺莱，一万的给了陈栖，虽然没有明说订婚关系，但是贺莱家是按照初次见家长的规格给的排面。
　　等父母都回房间了，听见外边没有动静，陈栖又偷偷去了贺莱房间，爬上床躺在旁边，贺莱轻撸了一下陈栖后背，没说什么，让陈栖在自己身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