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风飞行》李宛

75、当爱人领进家门

　　最终没有买当天的票，陈栖叫了车两人回家，因为大雨茶馆也没有客人，上楼敲了门，妈妈过来开门，看见陈栖和贺莱牵手站在门口有点意外，然后问了句，“没走上？”
　　“航班取消了，今天估计都难准时起飞，改明天的票了。”
　　“小贺什么时候到的？”
　　“啊...”贺莱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
　　“快进来。”妈妈回过神笑了说，让两人进来坐，看着贺莱的腿问，“感觉没什么大碍了，家里走不开一直没过去看看你。”
　　“没事，好多了。”贺莱笑着答应，第一次来对象家里多少还是有点拘谨和尴尬，加上现在腿没有彻底好，没那么光鲜体面，更少了一分自信。
　　妈妈给倒了茶送过来，“应该早几天来，我说了要给你做几顿好菜，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今天这天气，不好出门，真的是。”
　　贺莱礼貌的说，“阿姨，您别忙了，什么都好。”
　　“说不定一会雨能小点，我先准备一下。”妈妈说着去厨房。
　　陈栖给贺莱个眼色，然后带贺莱回自己房间，贺莱满眼好奇的看着房间里的各种东西，床脚有一只大鹅毛绒玩具，贺莱笑了过去拿起来逗陈栖说，“弟弟果然可爱哦。”
　　陈栖立马抢过来，用玩具打了贺莱一下，然后扔到床上，不服输的解释说，“都是以前的东西，你再这样就出去。”贺莱侧头含笑看着陈栖，陈栖轻拍了贺莱脸一下小声说，“这欠揍的笑容。”
　　“在你家，你注意点，不然我打你小报告。”贺莱小声警告。
　　“打什么小报告？”
　　“家长都是向着别人家孩子的。”
　　“你试试。”陈栖核善的笑了一下警告。
　　妈妈在客厅说，“先吃点水果和茶点，饭估计要等挺久了。”
　　“没事，阿姨，不饿。”贺莱在房间里回答，为了避免家长误会，马上就出来了。
　　中午在家里吃的，因为食材有限，做得不算太丰盛，但是也有虾有肉，以川味为主，贺莱吃得很香，妈妈笑了说，“小贺挺能吃辣。”
　　“平时就爱吃。”
　　“现在伤口都愈合了吗？吃辣不碍事吧？”
　　“没事，已经好了。”
　　“要不要喝点酒？”妈妈笑了问，起身要去拿泡的酒。
　　“不用不用。”贺莱马上推辞。
　　妈妈还是给倒了一小杯说，“泡的药酒，舒筋活血。”
　　“你别把他喝坏了。”陈栖温和嗔怪一句。
　　“放心，不是自己胡乱泡的，是百年药房给配的。”
　　“那我喝一点点。”贺莱笑了说，看了陈栖一眼，哥还是很给面子又听话。
　　下午雨小了一些，妈妈准备出门说，“我出门一趟，你们在家。”
　　“雨没停，你去哪？”
　　“办点事，不要紧。”妈妈说着就走了。
　　剩下两人在家，陈栖摸了贺莱脸一下问，“刚刚那杯酒没喝醉吧？”
　　“不至于，阿姨是不是还蛮喜欢我的？”
　　“喜欢你还是怕我生气？很难分辨，毕竟我们才刚谈和，总不能立刻打脸。”
　　“我尽量好好表现。”
　　“你之前已经表现得很好了，没堂而皇之跟我在一起的时候。”
　　“说明我有先见之明。”
　　“把你了不起的。”陈栖小声嗔怪一句。
　　“楼下茶馆是你家开的吗？”
　　“我妈开的。”
　　“一个人忙？”
　　“差不多，有时候和我妈关系好的邻里会来帮忙。”
　　“开多久了？”
　　陈栖略微想了一下说，“从我爸死后，大概六七年了。”
　　“阿姨很厉害。”
　　“原来我妈跟我爸一起忙工厂的事，我爸去世之后，工厂的股份转给我大伯了，为了找点事情做寄托，又不想太忙，所以开了茶馆吧，我外婆家是开茶楼的，也算老本行。”
　　“和大伯关系不好吗？”
　　“大伯家跟我们家关系挺和谐的，我妈是单纯不想操心，所以不管工厂的事了。”
　　“这么说来，你也算是富二代，我以前都没好好打听。”
　　陈栖无语的笑了瞥了贺莱一眼，故意傲慢的说，“我从来没说我穷，是你二话不问喜欢送我东西，不过不到富二代那种程度，小康家庭，跟贺少比不起。”
　　“少来。”贺莱无语的嗔怪一句。
　　晚上在家准备做抄手，妈妈和面拌馅，在橱柜里找了一会，然后跟陈栖说，“陈栖，你去帮我买瓶料酒，外边还下小雨，带伞。”陈栖起身，贺莱跟着从房间出来送到门口，等陈栖下楼，贺莱也没回房间，而是站在厨房旁边看着妈妈，妈妈看了贺莱一眼笑了说，“不用你，你回房间休息，看电视吗？”
　　“不用。”贺莱笑着回绝，依旧站在那，想了一会说，“没准备什么，这么来看您，真的很不好意思。”
　　“不需要准备东西，人来了就行。”
　　“本来说去年春节想跟陈栖来家里，但是出了事没能过来，之后就耽搁了，我腿不好，其实有点担心给陈栖丢脸，所以一直拖着，按理说应该早过来跟您见面。”
　　妈妈想了一会，脸上带着淡淡笑容说，“现在来一样很好。”
　　“陈栖跟您说了留学的事？”
　　“说了。”
　　“这事是因我而起，不瞒您说，也因此闹了点小矛盾，我知道突然有这么一个决定，作为家长会很不放心，尤其...还是跟一个没被信任的人一起走，但我跟您保证，我说去留学是真的申请学位做学术研究，不是骗陈栖跟我出国玩，更不会有任何乱七八糟的事，无论在哪，我都会尽我所能照顾好陈栖。”
　　妈妈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贺莱有点严肃的说，“我确实有担心，包括你说的这些。”
　　“我明白。”
　　“陈栖这孩子性格挺倔强的，但我能感受到你对他的意志影响很大，如果你不是一个靠谱的人，很难说不会把他带坏，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我不会伤害陈栖。”贺莱认真的说。
　　“当不愉快发生时，我是否信任你，没有多大区别。”
　　“您希望我怎么做？”
　　“我说不出什么，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要求你，是为陈栖好。”妈妈说完沉默了，贺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应该会觉得我跟你说这些很不公平，好像没由来的指责。”
　　“不会。”贺莱温和而认真的回答。
　　“可能我心里觉得你能理解才会跟你说。”
　　贺莱淡淡笑了，想了一会终于开口，“我比陈栖大很多，他在经历的很多事很多心理状态，我或多或少有共鸣，同时也因为更年长一些，所以您说的我也了解。”妈妈看着贺莱认真听着，贺莱停了一下理清思路继续说，“跟陈栖在一起有时候会让我在理智和感性之间挣扎，想站在一个成熟的大人的角度去处理问题给出告诫，又想充分的理解支持他的想法和做法，但经过几次之后，我发现他自己做的选择是最好的，陈栖是个脑子很清楚的人，他可能为了爱去想办法折中可能为了爱退让，他绝对不会为此走错路，我想...哪怕他有天决定跟我分手，我依旧会认为他在做当下最正确的决定。”
　　“你比我了解陈栖真正的想法。”
　　“或者说我跟您看到的不是同一个陈栖吧，有些方面他可能不想在家人面前表现出来。”
　　“你说的对。”妈妈略微无奈的承认。
　　“说实话，我以前是把陈栖当弟弟看待的，觉得需要哄着照看着，但是这次出了事故之后，我发现他不单善良而且非常坚强，所以我也在习惯让自己听他的。”
　　妈妈想了一会，无声的舒口气说，“我很难打心里认可你是陈栖的交往对象，但能有你这样一个朋友一个哥哥在身边，总比其他人要安心些。”
　　“无论如何，弟弟永远我的家人。”
　　妈妈点点头轻声说，“好吧，我希望哪一天我们可以真的没有隔阂，我也会努力。”
　　“好的。”贺莱笑了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