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继承花呗第三十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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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看话本子重度中毒的骨灰级爱好者，怀瑾的所作所为，在珠娘看来实在是过于贴合文艺创作形象。
艺术来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
即便怀瑾再怎么否认，蚌精此刻都深深地相信，面前这条猛一看外表平平无奇，细看其实暗藏玄机的小鲤鱼，身上一定很有东西！
珠娘不期然间想起过去，自己曾经在西海老鼋的背上玩耍时，曾外祖父语重心长说出的话。
“我们西海地处偏远，内容贫瘠，没有什么可以与其他三海相比。
但你曾外祖父我，却依旧可以靠实力获得其他三海尊重……珠娘，你可知为何？”
“因为曾外祖父最厉害！”小小的蚌精吸附在西海老鼋宽广的背脊上，兴奋地说道。“最厉害的曾外祖父，怎么会没有妖尊重呢！”
“非也，非也，珠娘，如今这世道本不是这样的。”西海老鼋摇了摇头，语气温吞地说道。
“你要记住，个体拥有实力固然虽好，可武功再高，也怕小鬼作祟，在暗处捅妖一刀……”
“啊，竟然如此吗？”年幼的蚌精听到这话不疑有他，只担忧道。“那珠娘日后若是遇上事了，又该如何做呢，曾外祖父？”
“这事倒是好办。”西海老鼋说道。“珠娘，你且记住，此乃我们西海一脉绵延不断，存活至今的重要关窍，那就是……”
年幼的珠娘不由得聚精会神地侧耳听去。
“——察言观色，学会站队，没事只打顺风局，遇难不干逆风仗，墙头草才两边倒，西海妖会自己跑！”
西海老鼋语重心长的教诲，深深刻入了蚌精的脑海之中。
时至今日，被搁浅在山中水潭里的珠娘面对怀瑾，又再度被她回想起来西海老鼋曾经教导过的事情。
所以说，曾外祖父，这就是你之前说过的，珠娘应该去打顺风局的时候吧！
蚌精眼神坚定地抓住了怀瑾的手，语气中是难得一见的认真与严肃。
“怀瑾，我这次是超级认真的，不管是一起学也好还是慢慢摸索也罢，请务必要教会我学《青云咒》！”
学《青云咒》是假，找大腿抱紧才是真。我一定要跟紧女主角的脚步，绝对不能沦落成话本子里最后不得好死的配角的结果啊！
怀瑾被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的珠娘一把握住了手，头顶上缓缓冒出来一排问号：“……？”
这种极具现代化风格的说话方式，到底我是穿越的，还是珠娘是穿越的啊？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开始本来就是为了要教珠娘学《青云咒》，所以珠娘才把这本功法给我的吧？
……珠娘的脑回路真的还好吗？
小鲤鱼看着蚌精脸上那无比热切的眼神，心中再度充满了吐槽的欲望。
珠娘觉得怀瑾的身上充满了秘密，但怀瑾也是这样看待珠娘的。
和师门有关的《青云咒》，之前提到过会带话本子回来的龟丞相，还有珠娘话语里时常跳出来的现代词汇……
怀瑾有很多想问珠娘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过既然已经做过承诺，想必短时间内，珠娘还会和自己有很频繁的交流……
有些事情之后再问，或许会变得更好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里，怀瑾还是点了点头，对珠娘允诺道。“其实我也不怎么精通……总而言之，如果只是一起学习钻研的话，我会努力的！”
趴在怀瑾肩膀上的玄蛟，原本还半睁着的眼皮，在听完这一番稀奇古怪的对话后，这下可算是彻底阖上了。
西海老鼋就是个奇葩，他的曾外孙女果不其然，在这一点上也十分像他……
哎，这纯粹就是一个本来就有点傻的，碰上了另一个更傻的……罢了，往好处想想，起码在这件事情上不用担心怀瑾吃亏了，不是吗？
一条鲤鱼精与一条半睡不醒的蛟妖，蹲守在山中的水潭边，开始教一只海蚌精学习术法的奇妙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真正开始了教学之后，怀瑾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珠娘此前一直娇滴滴地反复嘟囔着类似于“太难了”，“好麻烦”，“人家学不会”之类的话了。
就像是钱老以为是个人都能学会微积分一样，好学生根本无法理解差生的做题思路。
在修炼之事上，怀瑾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想明白，在学习《青云咒》之前，珠娘的修炼到底是如何做成的！
“先试着用它一起入定吧？珠娘，首先要平心静气，吐息均匀……”
怀瑾开始试图从头教起，她要求珠娘与自己相对而坐，化出人形后盘腿结印，内心默念功法内容，体内凝聚先天真气。
呼，吸，呼，吸，呼，吸，呼……
“呼……”
怀瑾发觉不对，立刻睁开眼睛，却发现珠娘此刻已经趴在自己的蚌壳里，十分香甜的睡了过去。
“zzzzz……龟丞相…新的话本子……zzzz……”
怀瑾沉默地看了珠娘半天，而后一巴掌拍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还是先保证珠娘不要突然睡着吧！！
怀瑾在折水瀑布的小水潭中，正在与蚌精珠娘努力摸索如何学习术法的时候，山下的人族面对着新的困惑。
“什么叫，因为水灾泛滥，所以把熙派去治水了？”
青鲫翻过来覆过去地读这一句话，即便这个消息已经得到了一段时日，但小鲫鱼至今都觉得震撼到不能理解。
“嬉还指望着熙回来带文命学一点有崇氏的东西，结果到头来有虞氏只用了一句调令，就把熙从自己部落里扔出去了？凭什么？”
“因为有虞氏是现在的人族共主，是众多部落承认的首领。”已经和这里的鱼和人都混熟了的涂涂蹲坐在一边，对青鲫小声说道。
“之前涂山氏也是被有虞氏统领的部落之一，只是我们这一支被吞并了，其余的主支可能还拱卫在有虞氏的附近驻扎……”
“人族还有共主？！”
青鲫闻言瞪大了眼睛。
“我以为你们人族和我们水族一样呢！
水族以海妖为首，海又一分为四，四海各有大妖驻守，各司其职，即便龙族受到我们尊重，也只有协商，没有直接命令的权力……
你们人族的共主居然能够直接调动部落首领，还无视本人意愿去做事？”
涂涂被问的不知如何作答。
“是，是啊，因为共主本就是最有名的大部落首领们共同选择出来的最贤能的人，所以我们也都要听从他们的命令……”
青鲫实在是觉得这件事情难以理解，忍不住在水洼里不停地转圈圈。
“既然有虞氏是人族共主，那你们人族内部的争斗，有虞氏的首领为什么不出手管管？”
“人族分散于各地，有些区域实在是疏于管理，更何况大部落与大部落之间为了水源、矿产的归属，也难免会产生摩擦。”
来找涂涂的涂觋听到了青鲫的疑问，于是开口回答道。
“倘若一件件事无巨细尽数管去，先不论能否处理的完这一堆没完没了繁杂事宜，倘若有更要紧的事情，那又该何时商议？
部落与部落之间的冲突，归根到底只是人族内部的问题，可若是出现影响到人族整体存续的大事，首领自然要对此发出召令。”
青鲫停止了转圈。她是很善于思考的鱼，媪对她讲过的人族的事情，凡有提及，皆会被她熟记于心。
自从跟着怀瑾为人族提供便利后，一并获得了功德这等实打实的好处，青鲫便开始十分自然地将有莘氏与自己归为一体，为其出谋划策都十分积极，而这件事自然也会被她在意。
“是这样吗？”青鲫看向涂觋，身上逐渐向红色过渡的鳞片在日光下反射出不同色泽的光影。
“按照你的说法，有虞氏的人族共主之所以这样直接命令熙离开部落去做他要求的事情，是因为出现了整个人族都必须为之考虑的大事……
有崇氏擅水利，所以有地方开始发洪灾了？有水族之间爆发斗争了？”
看到涂觋默认的神色，青鲫停顿一瞬，仍心有所惑，于是紧接着逼问道。
“这种事情连我们这种水族都不得而知……身在内陆又是长夜的冬季，刚投奔有莘氏的你又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涂觋？”
“这是俺同觋说的，鱼仙儿。”嬉回答了青鲫的问题，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她对涂觋点了点头，示意他该带涂涂回去与媪、兔大、狐九一同上课，而后毫不在乎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青鲫的面前。
“鱼仙儿，你想到了什么？”
青鲫注视着涂觋的背影，鱼眼中略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你们人族可真乱啊，嬉。有莘氏以种植药草闻名，有崇氏擅长水利而收到此番召令，那涂山氏呢？”
“涂山氏啊，他们一族出来的伢子们容易出巫觋。”嬉说。
“过于依赖神灵或者精怪的力量，只感觉卜筮出结果就万事大吉，他们族里很容易出死脑筋嘞，鱼仙儿莫跟他们一般见识。”
“……那你还让文命跟涂涂定亲！”
这是青鲫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因此她惊讶地当场翘起鱼尾，直接跳到岸上，坐进嬉及时伸出来的手心。
“你就不怕他们是卜筮到你或者文命……”
“他们来的时候俺就想到了，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嬉满不在乎地回答，她的语气里是一如既往地爽朗。
“最依赖神魔妖鬼的部落投奔俺们这个连通神降神都没有的小部族，还不能说明什么吗？但凡他们此前借助的神魔妖鬼有用，何至于会让他们沦落到如此地步？更何况……”
嬉低头，轻声地对鱼眼巨震的青鲫说道。
“鱼仙儿，俺实话同你讲，俺老汉儿也不会巫觋，人族里排名前头的大部落不知凡几。
若是首领真心想解决水患，只消派一个有神通的大巫去当场，请神做法将水患处引水排空便是了，何至于让熙去四处奔波嘞？
俺猜，这次突然打起来的神鬼妖魔，怕是要多喽！”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继承花呗第三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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