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童话》一叶之冬

42、生病

　　很快来到了除夕。

　　两位室友都回家过年，乔羽提前购买了一周的菜放在冰箱里面。

　　第一次一个人过年，除了有些安静外，倒也没有那么伤春悲秋。

　　可能是在她的记忆里，除夕，没有什么好的记忆。

　　除夕那天，她将出租屋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晚些的时候，正在摘菜的功夫。

　　门响了。

　　警惕的开了门，发现外面是几名带着厨师帽的男人，手里还端着菜盘。

　　“是乔羽女士吗？”

　　乔羽疑惑的点了点头。

　　“这是崔先生点的菜，您看，我们应该放在哪里。”

　　崔文政？乔羽一边让厨师们将菜放在餐桌上，然后去拿手机，询问崔文政什么情况。

　　“你怎么给我点了这么多菜。”乔羽说完，发现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回家。”

　　电话那头的崔文政似乎在忙些什么，待走到安静的地方，才笑呵呵的说道：“说了要追你，这点事情都不知道，不是太不用心了。”

　　乔羽警惕发问：“你还知道什么。”她不想自己过去的生活，被人知道。

　　“你还想我知道什么。”崔文政反问。

　　乔羽不知道他都打听了什么，但是不管什么，崔文政没有说，她也就不再去询问。“没事”

　　“除夕快乐。”

　　乔羽一愣，柔和的祝福声，在这空旷寂静的房间里，倒是格外的让人觉得温暖。看着桌子上摆放精致的菜肴，她柔声道：“除夕快乐。”

　　崔文政那边有人叫他，他连忙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乔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一个人过除夕。往年至少还有同事相陪。

　　忙碌的时间，会忘却很多事情。此刻闲下来，却有些恍然。

　　她将厨房收拾好，才开始品尝菜肴。崔文政安排的菜的确很可口。考虑她只有一个人，也只弄了三菜一汤，并没有很浪费。

　　吃完之后，乔羽坐在沙发上观看春节晚会。

　　她都快睡着了。

　　约莫九点的时候，房门又被敲响。她打着哈欠，透着猫眼看。

　　是崔文政。

　　“你怎么来了。”乔羽觉得自己一下子都清晰了起来。

　　崔文政大大咧咧的跨进客厅，笑呵呵：“当然是因为，想和你一起跨年啊。”

　　他正准备掏口袋里的电影票，邀请她去看电影。瞧着乔羽正在观看春晚，眉目微转。坐到沙发上，当成自己家一般，舒服的靠在沙发上。

　　他眉头一皱，身子端生了些。心中暗骂，什么沙发，这么硬。

　　乔羽站在他旁边，“崔文政，你这样来，会给我造成很多困扰。”若是被他家里的人知道，或者文莹。她的生活必定会被打扰。

　　崔文政寻了一个靠枕放在身后，这才靠在沙发上，翘起腿来：“放心好了，没人知道我来这里。”

　　他漫不经心的回答：“过去很多年，也都是一个人跨年。”

　　乔羽想起之前在网上看的八卦信息，崔父现在的老婆是崔文政的继母，崔文政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生病去世。

　　崔文政还有一个弟弟，深受崔父喜爱。

　　她坐在崔文政一旁的椅子上，沉默的看起春晚来。

　　歌舞升平，欢歌笑语。

　　“过来”崔文政扭头瞧着她板正的坐在没有靠背的椅子上，“你这样不累吗？”

　　累，但她不想和崔文政坐在一起，她摇头，“不累。”

　　崔文政“切”了一声笑，随后一抬腿站起来，将她一拽，弄到沙发上，又将自己身后的靠背，放在她的身后。

　　双手抱着她，两个人靠在沙发上。

　　“崔文政，你说过，不对我动手动脚的。”乔羽挣扎

　　“嗯，我反悔了。”崔文政耍无赖，“对你，还是这样最有效果。”

　　乔羽气怒了，她挣扎反抗，崔文政抱的就越紧。

　　“再乱动，我可就真的要做些什么了。”崔文政出声威胁。

　　吓到乔羽停了下来，她知道，崔文政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崔文政看她没有动了，心情十分舒畅，抬起一只手，摸了摸她头，“这才乖嘛。”

　　乔羽被他抱着，心里已经骂了很多遍了。

　　好在崔文政并没有其他出格的举动，他就一直这样抱着。

　　抱着抱着，乔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她微侧着头，看到崔文政闭着眼。睡着的崔文政，有着难得的温柔。

　　她竟然觉得，这样的崔文政实在是有些好看。

　　猛的惊醒。

　　暗骂自己，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轻轻挣开崔文政的怀抱，崔文政手一紧，翁声说道：“别动。”

　　乔羽放弃挣扎了，她安静的靠在崔文政的手臂上，看着电视里的节目，一个一个的更换。

　　她听到崔文政呼吸声更加平稳，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睡着了。

　　她没有选择将他惊醒，就这样靠着。

　　心里竟然有些安稳的情绪。

　　不应该这样的。

　　但，心里有个声音说，今年即将过去，且放肆一些吧！

　　凌晨的钟声响起，她看着崔文政还没有醒，就自己默默的跟着电视里的主持人，喊着倒计时。

　　5.4.3.2.1

　　“新年快乐”

　　乔羽听到耳边传来柔和的声音，她扭头，看着崔文政温柔的眼睛。

　　崔文政靠近，轻吻了她的双唇，反复轻柔。

　　乔羽心一惊，她睁大了眼睛。崔文政很快放开了她，心情颇好的起了身。

　　“新年快乐，早点休息。”

　　乔羽还杵在方才的震惊之中，崔文政已经潇洒离开，她才慢慢反应过来，咬唇慌乱。

　　她将电视关上，连忙上床睡觉，心还是扑通扑通的跳。

　　她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的。

　　她与崔文政根本不可能的。

　　一夜未眠，第二天她直接睡到中午才醒。

　　春节期间，很多店铺都关门了，乔羽那几天，一直在看书。她希望可以更好的成为陈缙的助理。

　　开工后，陈缙很长时间都没有来公司，何承倒是来了几次，每次都很忙。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乔羽问他。

　　何承叹气，“哎，你帮不上。没事，陈总比我忙多了。”

　　乔羽一直没有陈缙的信息，她最近连整理资料的工作都没有了。“陈总最近在忙什么啊！”

　　“就是之前和你说的合并的案子”何承悠悠的道，“听陈总的意思，等他将现在的项目弄完，再等合并的案子结束，他就准备退休了。哎，我还要忙毕业的事情，手头上的事情也多。不然还真想去学学，跟着陈总将合并的案子也做了。”
　　他目落难色，“就是不知道，到时候，陈总一个人忙合并的案子，能不能忙的过来。”

　　他看着乔羽面试凝容，安慰“你也别担心，陈总就算公司不做了，他也可以给你找份其他工作。”

　　乔羽不在意这些，而是在意，如果陈缙真的退休了。那她在这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做什么。

　　觉得很遗憾罢了。

　　她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本事，一点忙都帮不上。

　　何承看她的脸色，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看你的样子，是也想跟着陈总干吧！”

　　乔羽点头。

　　何承放下手里的资料，看着她，犹豫的说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乔羽看着他，“什么办法。”

　　“那你别怪我多嘴。”何承道，“我前几天在商场看到你和崔文政在一起，看起来关系还不错。那其实可以拜托他，让你进入齐豪实习一两个月。只要有接触的机会，努力学，有两个月，至少很多事情你能上手了。到时候刚好可以帮陈总的忙了”

　　进入齐豪实习。

　　乔羽有些犹豫，她不是很想和崔文政家里的事情过多牵扯。

　　何承看她犹豫的样子，打趣道：“没事，每个人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同，做我们这一行，就得没皮没脸的，只要有机会就得努力抓住。你到底和我从事的行业不一样，不了解这些，没多大的事情。”

　　说完，他独自整理资料。

　　乔羽坐在椅子上很久，想着何承的话。

　　很多机会，都需要靠自己努力去争取，这个道理她明白。

　　只是这个人是崔文政。

　　她不想。

　　过了几天，她终于见到陈缙，却看到，陈缙躺在办公室的地上，已经昏迷不醒。

　　慌乱的拨打了120电话，将他送到医院。她不知道陈缙家人电话，只能问李滔要。

　　李滔在三亚度假，一时半会赶不回来。陈缙家人电话没有给她，派了刘哥过来。

　　乔羽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告诉陈缙的家人，等到刘哥赶来之后，她才知道。原来陈缙早就与妻子离婚。

　　多余的话，刘哥没有说，希望她不要过多打听。

　　结果出来，是肝癌中晚期。乔羽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医生说，陈缙只能活一年半载，希望好好休息调养。

　　刘哥给李滔打了电话，李滔马上准备回来。安排好住院的事情，因为还要忙碌度假山庄里的事情，不能久留，只能留下乔羽暂行照顾陈缙。

　　乔羽留下来照顾陈缙，去超市买好了日用品。

　　晚些的时候，陈缙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