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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   好好一只魔,居然就这么消失在了三人的面前,不说温敛意,连见多识广的云岑和贺遂昭也愣住了。

      以伥的境界,施展不出转瞬间消失无踪的法术,这必定是使用了什么法器之类的东西!

      有这种底牌,怎么刚刚对战时不用?温敛意觉得其中有蹊跷。他和贺遂昭对视一眼,贺遂昭示意让他安心。
      安心?温敛意不解,难道他还有后招?

      贺遂昭没继续解释,臂瞧向旁边的云岑,温敛意从他的神态里解读出幸灾乐祸来。
      堂堂云岑仙尊,仙帝手下得力干将,放跑了一个身怀巨大阴谋的魔物,该当何罪!

      贺遂昭此时很有些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意思,云岑越倒霉,他越开心,只是这个开心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要做出来着急的样子,这有些考验他的演技。

      云岑垂着脑袋,看不出明显的情绪,温敛意觉得他在懊恼,按照原身的性格,这个时候应该开口安慰他,于是道:“事发突然,你不必自责,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回禀仙帝,加派人手调查此事才是。”

      他不怎么会安慰人,这话聊胜于无。云岑也不是依赖他人安慰的性格,听到温敛意点明,立刻反应过来,伥身上有太多背离常理的地方,无论是制造出来的风暴和黑雨,还是能吸收魔物的林怀,还有最终那个古怪的底牌,都在暗示着,这背后还有更大的计划。

      这件事还没完呢。

      “温仙君所言甚是,”云岑双眸微弯,“事不宜迟,我立刻回仙庭禀告,待到此间事了,再去找你喝酒。”
      温敛意笑声道好,送走了云岑,一回头,看见贺遂昭气鼓鼓地盯着自己。

      嗯?

      “喝、酒?”贺遂昭一字一顿。

      坏了……忘了贺遂昭还不知道自己和云岑的关系呢。

      “你跟他喝什么酒?”贺遂昭咬牙切齿。

      不知为何,这个最需要紧急解释误会的时候,温敛意却分神想到了大学时候的隔壁床舍友,每天和女朋友打电话不厌其烦地汇报行程,上了什么课,和谁同桌,晚饭吃的什么,和谁一起……事无巨细,连食堂阿姨多加了一勺菜都能兴高采烈聊上半小时,温敛意接受电话轰炸的同时,不由衷心好奇:他不觉得累吗?
      谈恋爱真够麻烦的。

      当贺遂昭气势汹汹质问过来时,温敛意心里第一个想法是:难怪需要事无巨细汇报,有些事真的很容易有误会。

      第二个想法是,如果是和贺遂昭打电话……倒不会觉得累。

      这个想法歪的太奇怪了。

      温敛意甩甩脑袋,抛掉乱七八糟的联想,立刻解释了原身和云岑之间的关系。

      想到知道温敛意穿越真相的只有自己一个,贺遂昭愤愤不平的情绪舒缓了一点,再三叮嘱“以后不许和他喝酒”“和谁喝都不行”“和我喝可以”之后,温敛意耳朵边消停下去一点儿,想起原身埋在院子里的那几壶月光酿,心道下次带给贺遂昭,当是以前没一起喝过酒的补偿好了。

      小魔尊好像真的很计较这个。

      等他抒发完心里的不满,温敛意问道:“你好像不急着找伥?”
      贺遂昭“嗯哼”一声,提到这个,他颇有些得意:“我做了两手准备,在使用幻术的时候,趁机在他身上种了标记。”

      说着他张开手,显现出一个白色的标记,指出一个方向。

      “使用幻术时,场面混乱,五感交杂,这个咒术打下去,只有一个蚊子叮的痛感,微乎其微,或许伥自己也没有留意到。”
      “有这个标记在,我们可以直接找到他的老巢在哪。”

      温敛意松了一口气,知道线索没有丢就安心多了,“伥受伤严重,或许会在路上吃人来补充自己,你尽快追上他吧。”

      贺遂昭问道“那你呢?”

      温敛意站在漫天黑雨之下,目之所及,皆是断壁残垣,空气中充满血腥气,他有些无奈地苦笑:“沈晔和秋子期去周围的宗门求援,还没有回来。在人间的宗族接手之前,曲水的善后工作还需要有人来做。”

      受伤的百姓,房屋复建,驱赶魔气凝结成的云雨,抓捕流窜的魔物……这些事情都疏忽不得,眼下,曲水是最需要人的地方。

      “而且,我很好奇……为什么林怀把方圆百里的魔物都吸引到曲水来,却只吸收了一部分。”

      ***

      幽暗的室内,乌木色的小几上,白梅熏香袅袅升腾,水流一般融化在空气中,静谧的室内暗香涌动。
      辨不清晰的光线中,依稀能看到一个人影背光而坐,手握一卷书,正在翻阅着什么,窗外朦胧的光线落到肩上,刚好映亮一页纸。

      忽然“砰”地一声响,伥凭空掉在地面上,不住地咳嗽,吐出大片血迹,浓烈的血腥气冲开幽雅清香,持书人丝毫不乱,头也不抬,闲闲翻过一页书,淡淡道:
      “不要弄脏了地面。”

      伥立刻挣扎着爬起来,用残损的衣服擦干净吐出来的血:“曲水的事料理完毕……属下来向主子复命。”

      “哦?你就是这么来复命的?”
      声音听不出喜怒,冷冷淡淡的,一丝波澜也没有,持书人伸手当空一捏,伥的身上冒出一缕白烟。
      “被人打了标记还全然不知,带着尾巴跟到这里……真是蠢透了。”

      他被打标记了?!
      什么时候!?

      伥闻言汗如雨下,当即匍匐在地上,禁不住发抖:“属下罪该万死,请……请主子责罚!!”
      持书人只是道:“值得责罚的事,只这一件么?”

      伥战战兢兢道:“我这一趟去曲水,确如主子吩咐的,将养魔物和共生阵的一概事情往林怀身上引——共生阵原本就是林怀中了傀儡蛊后透露给我们的,这事情本来顺理成章,进行的很顺利,谁知……林怀不知怎么死了!他一死,母体就不能再继续养在他身体里了,我想着若是燕庭麟得到阵谱,会给我们添很大的麻烦,何况,主子本就想杀燕庭麟,免得他再继续顺着林家查下去……”

      “这么说,成我的不是了。”

      “不!属下绝无此意!”伥脑袋都不敢抬起来,他畏惧执书人的狠辣手段和喜怒无常,对方稍有不悦,自己就要遭受比死亡更恐怖的痛苦,“是我自作主张!想着若是能借林怀的手除掉燕庭麟,也不枉废掉这张牌,结果……结果……”

      “结果什么?”执书人的语气始终淡淡的,伥却能通过平淡的语气听出背后酝酿的雷霆之怒。

      “结果失算了……”
      谁成想,突然冒出这么多变数,燕庭麟没杀掉,自己还暴露了。

      “但是林怀身上的魔种母体,我取回来了!”伥慌忙摊开手,掌心一只黑色的小蜘蛛,背后遍满金色花纹,仔细看,这些花纹都是精纯的魔气纹路,熠熠闪光。
      “经过林怀的滋养,母体又晋了一级,等找到下一个宿主,定会展现出更强大的能力……”

      “没有预想中的等级高。”执书人只瞟了一眼,下了定论。
      伥支支吾吾:“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母体本该能召唤来的魔种都没有到,缺少了这一层融合,母体的发育不完全……吸收的魔物大打折扣,大量魔物没有吸收进体内,所以,比预想的等级要低一些……可是我将母体收回来了,下一次!下一次一定可以融合出完美的魔种,只需要再找一个比林怀更好的宿主,能为您的计划……”

      执书人打断他:“难道不是你借着魔种母体的力量才能顺利逃脱吗?这样一说,你倒好似有不少功劳。”

      母体形成风暴发出召唤时,魔种就会被召唤到母体身边,两者融合为更强大的魔物,继而吸收更多的魔物,不断壮大自身。
      第一层融合失败,后续的融合自然也会残缺。一步错,步步错,最后操控林怀自爆,趁乱取回魔种母体,也只是让这些错误不足以错到最致命的程度而已,否则,自己不会还好好地趴在这里回话了。

      伥自知理亏,这一次任务,他既没有完成魔种母体的培育,还把自己抖搂出去了,甚至没注意到身后引了尾巴,怎么想,都是万死难辞其咎。

      “那些破茧的魔种呢?”
      “不……不知道,”伥紧张地吞咽一下,“可能……已经死了。”

      巨大的威压顷刻间泰山压顶般悍然压下,脊柱寸寸压断,却挪动不了分毫,伥忍着剧痛,不敢喊出一点声音。

      “我给你制造了一个绝好的机会,元清宗没有后援,燕庭麟没有助力。本来,你只需要用林怀当替罪羊,就可以结束这一切,给庆水镇的事划上一个句号,偏偏多此一举……现在,反倒把怀疑的目光引到家门口。”

      伥整个人就像一张被碾碎了压扁在地上的饼,连指尖都动弹不得,强烈的恐惧如附骨之疽,使他绝望到极致,却不敢有丝毫动作。

      “若是杀了你,我倒是能省很多事。”

      “不……”伥拼尽全力,挤出一个字,断断续续地申辩,“我……我还有用,我知道……”

      “什么?”
      声音太过细微,几乎听不清,持书人松了些威压,伥终于能说出完整的话,“咳……咳咳,我还知道,这次意外,是因为凭空冒出的两个仙族……不,是一个仙族、一个魔族,两人联手,那个魔族……就是贺遂昭!”

      闻言,持书人来了兴趣,松开威压,耐心道:“仙族和魔族搅合在一起?这倒是少见,说仔细点。”

      伥半点不敢隐瞒,当即把来龙去脉,连同魂印的事一起说了出去。

      良久,持书人才开口,语气终于有了些波澜:
      “有意思,仙界之中……也有人通魔啊,我竟一点都不意外。”

      “主子,主子,这个情报有用吗?”伥像找到了救命稻草,爬到持书人脚边,拼命地往身上揽功,以求一线生机。

      执书人拍了拍他的面颊,沾上一手的血腥,语气颇为愉悦:
      “是个意外收获,或许以后能有出乎意料的作用……”

      “温敛意、贺遂昭,我记住他们了。”

      ***

      一场动乱,才灾后重建不久的曲水城又成为一片废墟,与前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四处帮忙灾后重建的林氏族人了。

      温敛意跃上塔楼的顶端,用传音石给沈晔去了条消息,简单说了下情况,本以为对面在忙,过段时间才能回消息,没想到刚放下传音石,对面的消息就传了回来。
      “有劳仙君,我和秋子期已经返回曲水,稍后便到。”

      这么快?
      他以为周遭的宗门跑一遍,怎么也要一两天的功夫。

      温敛意将自己的位置报了过去,塔尖的位置醒目,方便寻找,片刻不到,秋子期和沈晔找到位置,落在他身边。

      两人似乎刚刚经历一场乱战,形色疲惫,落稳后,沈晔又服了一瓶增补灵力的丹药,身边空荡荡的,和温敛意设想中请来援兵的景象完全不一样。
      “援手呢?”

      沈晔无奈:“他们……”
      “那些人说我们没有仙帝的调令,也没有元清宗的求援信,谁知道是不是假冒的,不肯出手!”秋子期愤愤不平。

      温敛意怔了一下。

      “不仅如此,我们向各个宗门送去的求援信也没有消息,或许……或许是当成没看见了。”

      温敛意了然。

      曲水归属林家管辖,出了再大的乱子也怪不到他们头上去。何况林怀制造出的风暴召唤周遭的魔物,顺道儿连他们管辖区域内的魔物也清理走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何必出人出力替别人家打扫卫生?
      再者,元清宗那样的大门派终究是少数,若是把精锐都送了出来,万一损兵折将,损失的是他们自己门派的实力。
      更不要说这次求援只是他们个人的行为,他们怀疑真假也正常。

      温敛意没说什么,人皆有自己的顾虑,他不能谴责他们什么,更不能理直气壮要求对方无私奉献,这种事儿,说到底,对方出手是情分,不出手,怪不着任何人。

      沈晔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她不像秋子期一样愤愤不平,只是小心问道:“仙君……你留下来吗?”

      她问这话时,没抱什么希望,这件事说到底也和温敛意没有关系,他一个仙界的仙君,连人族都可以袖手旁观的事,他更没义务掺和进来了。

      “当然,”温敛意没有半分犹豫,“但只是我们三个人,得考虑下要怎么才能迅速收拾起来局面了。”

      他没有想过要不要出手这个问题,“要不要出手”在他这里,从来不是个问题。
      正是因为太明白没有义务去帮助别人,温敛意才会更想要去帮助别人。

      在失去父母后的那几年,温敛意体会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义务帮助自己。
      每个亲戚都有自己的家,有他们需要投注精力的地方,他们没空为了一个交际不深的人悲痛伤心,他们对温敛意有同情,同情后,就会重新投入自己的生活,为柴米油盐奔波忙碌,有自己的悲欢离合,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这个世界,每分每秒都在死人,人不能为每个逝去的人哀悼,他经历的一切,也不过是这片无边苦海之中的一个小小水花。
      倘若他因此而怨恨,只会就此掉进憎恨的深渊,再也爬不出来。所以他只能试着去理解每个人,理解别人的“没义务”,也理解自己的痛苦。

      他太明白那种得不到援助的绝望,就像在漆黑的夜里跋涉,直到身心俱疲,也看不到日出的希望,仿佛永远不会有下一个明天。

      所以,他更不希望这种痛苦发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

      如果我能帮助到哪怕一个人呢?

      最绝望的时候,一句话也可以让人温暖很久,没有太阳的时候,微弱的的星光也可以指引方向,若有群星汇集成河,黑夜便不再恐怖。

      他想成为自己最需要的那种人。

      “好,那我们先清理魔物,”望着偌大曲水,温沈晔叹气,“如果有法子能将整个曲水的魔物聚集到一起,一次性歼灭就好了。”

      秋子期忽然道:“哎……也不是不行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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