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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世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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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满看见消息顿时呆愣在了原地。
青青不是卿卿:发错人了?(小猫疑惑.jpg)
沈清砚:没有。
下一秒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柳青满措手不及,差点把手机摔座椅上。
对面熟悉的声音传来,柳青满感觉有些沉在深处的记忆似乎在被唤醒,但记忆就像是水中游鱼,须臾间又消失不见。
“没有发错人,我想和你结婚,柳青满。”
柳青满闻言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过了片刻才开口说话。
电话那头沈清砚语气不像是拿他取乐,柳青满隐隐感觉有些事情好像被他忘记了。
“...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柳青满将见面的地点顶在一家咖啡店,环境清净,离学校、离柳渡的公司都远。
在路上柳青满倚在车窗前,脑子乱乱的。
他完全想不出来沈清砚找他求婚的原因。
他们不过是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唯一的联系只有沈朗,他是沈朗的哥哥,柳青满是沈朗的同学,仅此而已。
柳青满抓着头发,混乱不已。
常年生活在病房里加上从小没有父母,柳青满对婚姻和爱情很迷茫,没有参照,没有教程,从他人口中得知的模糊印象成为柳青满对爱情和婚姻的理解。
许是他涉世未深,即使已经过了18岁的生日,单薄的人生让他不能去理解责任和喜欢,凭着本能缓缓伸出触-手去试探他人,艰难地分辨善意和恶意。
爱情对柳青满来说还太早。
到了约定好的咖啡店,沈清砚已经在了。
柳青满往四周张望,拉着沈清砚的手,“我们去楼上。”
沈清砚顺从地让柳青满牵到楼上,手中柔软的触感像是有羽毛在他心口刮过。
在工作日咖啡店没有多少顾客,柳青满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柳青满整理好情绪率先开口,“你...微信里发的是什么意思,你要和我结婚?”
沈清砚点头,“嗯,和你结婚。”
柳青满:“你一定是开玩笑的吧?”
柳青满辨认不出沈清砚话语中的真假,沈清砚言辞坚定,不像是在骗他,但柳青满私心希望他是在开玩笑。
沈清砚:“我不会拿婚姻开玩笑。”
柳青满有点崩溃,“那为什么你要和我结婚,这总得有个原因吧,我们才见过一面。”
要是其他人说这些话,柳青满肯定以为是拿他寻开心,早早就怼上去了,但柳青满隐隐感觉沈清砚不会做这样的事。
除此之外,柳青满总感觉有些奇怪,像是他脑海里少了些什么。
沈清砚:“你忘了,昨晚的事情。”
昨晚的事?
柳青满头突然疼痛起来,陌生又熟悉的记忆涌了上来。
“你身上好香啊...是涂了香香吗...我想舔一口,可以吗?”
“嘶...”
“别咬。”
......
柳青满回魂。
他想起来了。
昨晚的事。
所有。
柳青满脸上瞬间变得通红,话咽在喉头,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服务员端着盘子将点的咖啡端了上来,放在两人面前。
沈清砚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微微皱眉,将杯子放下。
沈清砚:“你想起来了。”
柳青满不愿直视现实,昨晚那个一-丝-不-挂赖在别人身上又亲又舔的人是自己,趴在桌上将烫得可以拿来煎鸡蛋的脸埋在手臂中。
沈清砚开口,“昨晚是我不好,亲了你,我会对你负责。”
柳青满的脑袋从所未有的混乱,他全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
见柳青满难受,沈清砚说道:“你不用自责,你是纯阴之体,你的身体昨晚成熟了,对纯阳之体没有抵御能力,不怪你。”
柳青满抬头,不确定地说道:“成熟?”
沈清砚点头。
柳青满没想到一个玄幻小说里莫名的设定居然真出现在他的身上。
昨晚的事情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东西的存在。
柳青满抬头看向沈清砚,他依旧是一幅出尘的模样,头发挽起,穿着长袍,看着像是精心打扮过一样。
柳青满咬了咬嘴唇,空气沉默了几瞬,“我得去问问我哥哥,明天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沈清砚点头应下,有关婚姻大事,自然应该告知家人,他带上聘礼上门,两家人商议后定下结婚的日子。
沈清砚:“我也会告诉我的父母我们结婚的这件事。”
+
柳青满坐在沙发上发着神,连柳渡回来了都没有发现。
柳渡捏着柳青满的脸蛋,“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
柳青满回过神来看见柳渡,眼眶一红,抱住了柳渡,头埋着,声音闷闷的:“哥哥,我好像做了坏事...”
柳渡抚摸着柳青满的头发,耐心地询问道:“满满告诉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哥哥会帮你解决。”
柳青满观察着他的神情,丝毫都不敢放过,心里面纠结万分,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一路上柳青满的脑子都是乱的,他答应沈清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该和柳渡说清楚,但柳渡回来了柳青满却许久开不了口。
“.....那我说了哥哥不许打我的屁-股...”
柳渡声音温柔,“那得是做了什么错事。”
柳青满在柳渡怀里蹭了几下,习惯撒着娇想让柳渡心软,柳渡一心软就不会惩罚他了。
柳青满的目的达到了,柳渡无奈地抚摸着柳青满的发顶,“好了好了,哥哥答应你,不论是做了什么坏事,哥哥都不会惩罚你。”
有了柳渡的承诺,柳青满撑着柳渡的肩膀坐直了身体,揉了揉含-着泪水的眼睛,将事情原告诉他。
柳青满说完乖乖地坐在柳渡旁边,用余光偷偷瞟着他。心里忐忑不已。
哥哥会骂我吗...
柳青满在电视里看过,这种轻薄别人的行为放在古代势要被浸猪笼的。
柳青满听见胸膛中跃动心脏清晰的声音,后知后觉感到后悔。
是不是不该和哥哥坦白......结婚也不需要哥哥同意,只要拿到放在书房抽屉里的户口本就好了。
对柳渡的强烈依赖让柳青满失去了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在遇到困难时他脑海中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柳渡寻求帮助,忘记了他本来拥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柳渡听柳青满说完,沉默着一句话没说。
沉默持续得越久,柳青满心越是慌,后悔的感觉越是清晰。
“满满,你喜欢他吗?”
柳渡突然的提问让柳青满愣住了,缓缓地摇摇头。
柳渡沉思片刻,没有说出责怪柳青满的话语。
“我会帮你处理,不用在意这件事。”
柳青满抬头看向柳渡,“帮我处理?是我不用和他结婚的意思吗?”
柳渡点头。
柳青满咬着唇,有些犹豫,“但是我亲了他,不对他负责会不会不太好.....”
柳渡捏住柳青满的下巴,阴影突然将柳青满罩在身下,让他的瞳孔猛然睁大。
一个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亲吻没有持续几秒,柳青满却感觉过了很久,哥哥的咬住他柔软的唇-瓣,身上淡淡的清香透入柳青满的鼻腔,他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嘭嘭嘭”地跳个不停。
直到被柳渡放开,柳青满脑子空空,呆呆地愣在原地,没能从状态中走出来。
“现在我也亲了你,是不是满满要同时嫁给两个男人了?”
柳渡调侃地话语说出,仿佛刚才的举动只是为了解答柳青满的疑惑。
柳青满如梦初醒,胡乱地摇着头,脸从未像现在这般烫过。
柳青满只感觉脑子糊成了一团,柳渡以前也亲他,不过只是在额头上,不论是林信洲还是沈清砚,亲过嘴唇的感觉都没有如此强烈。
心脏还在跳个不停,柳青满从未从他孱弱的身体中听到过心脏如此健硕的跳跃。
“不是的......”
见柳青满理解了,柳渡放开了箍住他的手,轻弹他的额头,“小孩子别想那么多,好好学习,其他的事情哥哥会帮你处理。时候不早了,睡觉去吧。”
柳渡要走了沈清砚的手机号码,今晚柳青满被柳渡允许吃一个雪糕。
冰冷甜腻的雪糕融化在柳青满的口腔,却没像往常一般让他忘却烦闷。
柳青满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在书桌前,拿起笔写起作业,苏牧尘是个很好的老师,练习册上柳渡勾画的题目柳青满做起来已经没有压力了。
“唉...”草草在纸上划了两笔,柳青满就放下了圆珠笔。
不知为何,他的胸口闷闷的,他想探寻原因却像被毛线缠住动弹不得的猫儿找不到线头。
柳青满隐隐地感觉是因为柳渡。
他最喜欢的哥哥。
柳青满撑着脸颊,好看的眉毛舒展不开,“唉...”又是一声长叹。
柳青满走进了死胡同里,他现在浅薄的经验不足以让他从里面走出来,无头苍蝇一般撞了几下墙壁无功而返。
“满满宝贝,一天不见,有想我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林信洲凑到了柳青满的身旁,亲在他的脸颊上。
要是放在往常柳青满一定一个巴掌朝林信洲甩过去,但现在他显然没有精力去理会林信洲的骚扰。
林信洲察觉到了柳青满的异样,开口说道:“宝宝,学校有人欺负你吗?”
柳青满不明白为什么林信洲总是认为学校有人欺负他,“没有...别烦我...”
“那宝宝为什么不开心,告诉我好吗?我会帮你的。”
许是林信洲态度诚恳,不像是要拿他开涮,又许是柳青满太想知道答案。
柳青满垂眸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为什么以前要亲我?”
林信洲被柳青满的问题问得趔趄了下。
亲了这么多回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亲他?
林信洲扶额,感情这些天开屏都是对石头开的。
柳青满竟是一点都不知道他的心意,这让林信洲感到非常挫败。
以前林信洲在哪里不是最受欢迎的一批,长相英俊、身材健硕、家财万贯,却没喜欢过谁,头回栽在一个人手上,追求了这么多天,没追上不说,连他的心意都不知道。
林信洲无奈道:“当然是喜欢你才亲你啊,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变-态见谁都亲啊。”说完刮了刮柳青满的小鼻子。
柳青满拍开林信洲的手:“是吗,看不出来。”
林信洲见柳青满态度冷漠也不气馁,伸手想要去抱他,“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会叫你老婆,时时刻刻想着你呢?”
林信洲抱了个空。
故意做出让柳青满不喜欢的事情让他生气,柳青满不觉得这是喜欢。
如果喜欢一个人不会让对方不开心。
这么简单的道理连经验浅薄的柳青满也知道。
他喜欢柳渡,他喜欢沈父沈母,为了维护在他们面前的良好形象柳青满会收敛自己的怪脾气,克制自己的坏习惯,展现最好的一面给喜欢的人看到。
“可能是你没事可干,时时刻刻想着法要整我。”
柳青满油盐不进。
林信洲噎住了,他在柳青满面前的信誉完全没有,可能之前因为代写作业成为“共犯”得来的信任也因为柳青满被老师骂而彻底消失了。
林信洲吸了一口气,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认为我喜欢你?”
柳青满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你对我不好啊。”
林信洲一愣,反驳道:“我哪里对你不好了,听你的话还帮你写作业。”
柳青满撇了林信洲一眼,有点不想和自我陶醉的笨蛋说话,“你老是做我不喜欢的事情,让我不开心,还有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你一点都不了解我,所以你才不是喜欢我。”
柳青满的耐心到底了,找林信洲问问题就是个错误,挥挥手把林信洲赶开,“不想和你说话了,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我还要写作业。”
林信洲后知后觉他错的离谱,他以为柳青满很笨,不了解他的情谊,其实从头到尾笨的都是他自己。
林信洲蹲下身来,半透明的灵魂体立在柳青满身旁。
“我叫林信洲,20岁,A市林家林承业的独子,本来该在M国H大学读金融专业,我爷爷将我从国外叫了回来,准备让我继承家业,今年3月22日的时候突然遭遇车祸,很幸运我没有死,灵魂离体成了植物人,现在身体还在A市人民医院507病房躺着。”
“后来就遇见了你。”
“柳青满,我对你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