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夜莺Ⅰ暗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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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车疾速飞行时，我整个人都深深陷在返回舱内舷窗边的舱座之中。因为视野问题完全看不到战场情形，所以我在这儿乖乖坐着不声不响打酱油完全合理。
我将头尽量偏离那扇窗子，以防有流弹不巧从那射进来给我的脑袋打个对穿。
很快变故就如预期那般发生了——大火车突然一个颠簸，旋即疯狂地旋转起来。这种上下颠倒三百六十度加速攀空的感觉把做好心理准备的我都甩了个够呛。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大脑都是摇匀的浆糊状态，压根没法集中精神思考什么。好在改造过的身体给力，没当场呕吐或心跳骤停猝死在这儿。
“他还有帮手！”
大火车痛呼了好几下，我只听见外面密集的激光武器瞄准发射的声音，而后是所处载具被击中近在咫尺的巨响。一阵阵颠簸和倾斜让我快把胃给吐出来。烟幕肩头的两门炮发射了几次，大量陶瓷碎片暴风雨般袭向后方跟得太近的大火车，碎片在外壁上刮擦而过，声音刺耳。
紧接着，敌无双的等离子火炮差点把我吓个半死，他开炮的时候我只感觉大火车在疯狂旋转，成了一只巨大的旋转茶杯，安全带快把我上下左右勒成八节。窗外一阵大亮，呜滋呜滋的怪响就像有东西点着了我的刘海或者一群马蜂猛猛俯冲，撞进我的耳朵。
下雨打雷和这相比就是小猫叫，我浑身都在发麻，身体本能带给我的恐惧感令四肢僵硬，仿佛世界末日了。
“撤退！撤退！”我哆哆嗦嗦摸上面具拨到最大音量，在阵阵爆破轰鸣中努力大喊。
这是我此生头一次经历这种场合，使得我同时明白了航船因风暴巨浪触礁打着旋沉底、飓风冰雹大暴雨糊脸、战场上炮弹浇头炸不停是什么感觉。
“是敌无双！那个缉捕有特殊的能量电路，最擅长打持久战，有烟幕掩护我们没有胜算！”大火车咬牙道。
我已经在闭着眼睛了，属实完美诠释队友负责冲锋陷阵我负责双手离开键盘，视死如归地大叫：“对不起！是我让2对2的局面变成2对0.5了！”
首先可以肯定我没有半点卵用，其次因为有我在，大火车不能变成机器人形态落地借掩体应战，还得倒扣0.5。
“别怕，0.5我们也能跑！”
大火车说着，我便感觉到一股猛烈的推进力使我们开始直冲天际，几乎要把我在椅子里按成一张纸片。还在晕眩而不灵光的大脑彻底罢工，攀升后紧接着又是倒栽葱似的俯冲下降——惯性把我死死按在椅背上，失重感立刻激得我浑身汗毛倒竖，这比坐跳楼机过山车都刺激多了，简直要让人窒息。
我愿称之为癫狂——事实上是狂颠——的着陆之后，浑身上下都软得像面条的我如脱水死鱼般瘫坐着深呼吸，手抖得筛糠，抽搐着调高了面罩的供氧量。
“你，你……还好吗？小伙？”我轻轻拍打座椅。
大火车松开了舱座的卡扣，我像个醉汉一样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下了他的舷梯。
他奇卡酷酷卡变回了机器人形态，立刻弯腰伸手来把我抱离了地面。
“小塔！你别出事啊！”
小塔……？嗯……哈哈，面具……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我是塔恩……不不不不！
我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缓了过来，眼前不再旋转的视野里大火车紧张又关切的表情让我有些感动。
你别说，经此一役，我觉得下一次自己有胆坐小红。驾驶区区F15超音速歼击机？霸天虎中速度最快的飞行单位？不在话下！要挑战就从最顶尖的开始！
大火车受了点轻伤，他确实中弹了，不过因为我们正确的战略判断，对面刚开火我们就跟窜天猴似的开始“Decepticon retreat”，很幸运的没有多少战损。
我拍了拍他的手腕安抚：“我没事，区区霸天虎过山车罢了。”
大火车用脸给我扣了个问号：“过山车？”
“一种人类的娱乐设施。”我摆摆手表示这不重要，“既然你不需要修理伤口，我们还是赶快回去找卡科尼吧，烟幕和那个敌无双肯定是奔着擎天柱他们来的。”
他见我恢复神速，心情十分愉快，立刻带着我变形出发：“竟然还想逃跑？我们去狠狠地踢那群汽车人的后挡板！”
我整个人在一通眼花缭乱的变形之中掉回了原位，重新陷进座舱中，立刻一锤座椅中气十足应和：“没错，我们去踢他们的后挡板！特别是那个呛你的烟幕和打伤了你的敌无双，我要抠他们眼珠子——光学镜！”
话音才落，大火车便笑个不停。在他的笑声中，我偏头望向窗外，灯火辉煌的赌场被我们抛在了脑后。夜空在旋转，这颗星球遍布的灰蓝色怪石组成的荒凉原始地形飞快地从窗景中闪过，像一卷放映着的胶片。
呃啊……有点糟糕了。
我好像对这种感觉开始上了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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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科尼的角斗场一片混乱，烟幕搅乱的演出让那些疯狂的观众找到机会组团抄了他组的赌局。不管是押汽车人输的还是赢的，通通趁乱一拥而上把桌上的筹码洗劫一空。场内上演了星际物种大杂烩版本的踩踏戏码，高大强壮的观众胜利了，矮小瘦弱的观众就立马成了观众.zip。
好在那些来看汽车人角斗找刺激的赛博坦人立刻变出手炮或直接击发肩炮轰轰开了火，疏散这群跟风的发癫人群的效果立竿见影。
他们一边骂骂咧咧地踹开闹哄哄乱挤的家伙，一边上了赛台把更是重量级开始趁乱咬人吃人的青面獠牙兽几炮干死，最后啧啧感叹着真没意思各自变作载具形态光速撤离了。
徒留站在东倒西歪的汽车人和遍地狼藉之间眼角抽搐的卡科尼把牙咬得咯咯作响。
“安保！安保！我的军队！我的军队！”
气疯了的卡科尼仰天长啸，很快全副武装的绿皮外星人就端着射线枪来收拾烂摊子了。维护秩序的开始疏散人群，驯兽的开始救治还没死透的青面獠牙兽回收再利用，卡科尼的贴身仆从围过来保证主人的安全。
“那个和博斯克混在一起的汽车人肯定会回来救他的同伴，准备应战，去把我的野兽都拉出来！”
于是当烟幕带着他极具标志性的“38”编号再次一个帅气的漂移直闯场中时，迎接他们的便是劈头盖脸的枪林挡雨。
敌无双的载具形态是辆太空穿梭机，所以要比烟幕慢上几步才赶到战场——毕竟是两条腿跑回来的。他从窗口突入时，烟幕已经制造大量黑烟将卡科尼的安保卫队团团笼罩了。被刺激的青面獠牙兽破开滚滚浓烟冲了出来，逼得烟幕不得不变回机器人形态。
双方立刻开始交战，那些野兽的破坏力极强，几乎成了拆迁大队，再打下去角斗场要塌成废墟。这样的客场优势让烟幕敌无双和博斯克加了把劲，故意打得大开大合，引那些野兽扑向廊柱，撞破赛台。
卡科尼的安保卫队突破黑烟封锁重整旗鼓，这时候敌无双已经在往自己船舱里塞汽车人了。38号跑车帅气的身影闪电般疾驰而过，溜着那些没脑子的怪物在场里兜圈子。时不时就有大块头一脑袋撞上墙壁，头朝下栽进碎石，好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博斯克正拖着擎天柱的一条腿，使出浑身解数往舷梯上走。他不算小体型的有机生物，他只比烟幕矮一个头，但显然拖动擎天柱这样的大型机也属实吃力。
安保卫队朝这里开枪了，直朝着脸飞的激光子弹使得博斯克立马拽起了擎天柱的上半身，干脆地低头下蹲。
“砰砰砰砰！”
“嘿！注意点，博斯克！我们领袖才不是掩体！”
烟幕启动了自己的烟雾发生器，赶紧甩脱身后野兽跑过来封烟救场。他带着滚滚黑烟奔驰而来，穹顶雪亮的灯光把他的涂装照得鲜明敞亮，背后拖着的长长一道墨迹炫酷异常，他简直像个大英雄。
“不这样我就要被一枪爆头了，快跑！”那雨点般的激光射线成功激起了博斯克的潜能，他几乎瞬间就从地上蹦了起来，捞着擎天柱狂奔上了敌无双的舷梯，红蓝大个子被甩进舱室，动作一气呵成。
“噢！”敌无双低低地痛叫了一声，“你在做什么？抡着一辆重卡打队友？”
“真不好意思！”
只帅了三秒的烟幕已经在外面哇哇乱叫起来了，他飞快变换人形，狂奔着跑向正在收起的舷梯，屁股后面咬着两三头野兽，背景板上激光乱舞，场面可谓鸡飞狗跳。
“Mayday, Mayday, Mayday！！”
烟幕呼救着一跃而起，抓住了敌无双尚未收起的舷梯。伴随着战场上混乱的枪声与野兽的愤怒嘶吼，他仰头飞快扫视前方，点了点船舱中汽车人的数量，确认他们都没有缺胳膊少腿还算完好，立刻喊道：“敌无双，发动你的引擎！”
然而，就当他的声音还在自己的金属脑壳里嗡嗡回鸣时，突然就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带着重力加速度直接命中了他的脸。
烟幕险些被砸得双手脱离撒开敌无双摔下船去，痛叫一声只觉那命中自己的东西踩着他的肩膀一通乱动，掰住他头雕两侧的肩炮固瞄船舱，然后——
“嗷！啊！！好痛！我的光镜——”
烟幕在这阵混乱中就像条蹦出了缸的金鱼一样开始疯狂甩动身体与头雕，他的手必须牢牢抓着敌无双的舷梯腾不出空来，于是只能靠甩。他甩得有节奏有韵律，来个爵士在旁边放摇滚他现在就是最强蹦迪王。
视觉系统完全罢了工，有什么东西遮着他的光镜，而那奇怪的东西明显是某种会动的生物，这更令人恐惧了。
一个冰冷而失真的电子声骤然钻进了他的声音路由器，那是他从未听见过的声音，冷肃、诡异，就像一条运算错误的代码随着音频输入文件流向脑模块。
“小赌怡情，大赌倾家；警民弃携手，围歼□□——烟幕先生您好，我是隶属于警车手下的银河系常驻莫纳科斯禁赌宣传大使。”
“据我们的观察，您今天进行赌博时赌输了四位自己的同族伙伴，并只能依靠劫狱的手段将其救回，这种行为的霸天虎指数高达96.77%，而肉眼可见您的阵营为汽车人！”
我几乎全凭双腿死死将自己盘在烟幕肩上，手抠住他的光学镜，借自己的体型毫无障碍地牢牢盘踞在他头上，就像一只抱脸虫，不论他怎么甩都纹丝不动。
烟幕把那些贴着他音频接收器的冰冷低语全听进了电路，一股寒意盘旋在头雕顶上，这令他感觉很不好。
“□□是啥？”他的声音无限懵然，还带一丝真诚的疑惑与被震慑住的颤抖。
“身为并不存在的汽车人司法处裁决部门首领，我注意到您的行为有悖于并不存在的汽车人的行动守则，特此前来发出一次警告。下次再犯记过处分，通报擎天柱。”
“汽车人司法处又是什么东西！？”他愤然叫道。
不管如何，他差点被这一出吓得电路紊乱，肯定是不公正的待遇了，因为这秉公执法的不明人员在狠狠地抠他的光学镜！
这时我感觉自己头皮凉嗖嗖的，一时分神放轻了手上的力气，烟幕立刻毫不客气地扬起炮口来了一枪——霎时爆破而出的陶瓷碎片夹杂着磁力场与无线电干扰信号四溢而出，续上了干扰信息传输磁场的空档。
好在他碍于距离敌无双太近角度受限，这一炮几乎是朝天开的。但确实有不少陶瓷碎片击中了我的面具，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爆破声，好在烟尘过后毫发无损。
我重新控制住烟幕的肩炮，生命力场使我对那炽热的枪管不做反响。不过突然发觉自己抱着烟幕的头雕纯纯是在给他当人肉头盔了，身后可还满天飞着激光雨呢。
“你别管，只用记住一件事——我叫铁堡，是超级飞侠。无论高山、沙漠还是海洋，我可以飞到任何需要救援的地方。每个智慧生命体都可以连线总部，当你遇到困难，就说：总部，接通！”
我持续自导自演着：“这里是总部，有什么事烟幕？
我在莫纳斯科，遇到了点麻烦！”
“收到！神思新城、云雾山城，你们现在需要去莫纳斯科那里一趟，而我将亲自带队……”
博斯克在乱成一锅粥的太空穿梭机里找到了擎天柱的那把专属武器离子爆能枪，当他端起那个大家伙跑出舱门指着我脑瓜的时候，我可以说是立刻把自己从烟幕肩上甩了下去，出溜到他后背上挂着。
“好了烟幕先生，敌无双先生的引擎已经蓄能完毕，我们也该说再见了。”
骤然恢复视力的烟幕终于重见光明，还没等他因为被抠了光学镜流出几滴清洁液，就看见黑洞洞的枪口直对着自己的脸，他立刻浑身一震，声嘶力竭：“别开枪博斯克！”
有了队友逼退敌人，他立刻一跃进了飞船，同时感觉后背一轻。
已然升空的敌无双颠簸起来，警告他们有敌袭。猛回身的烟幕只见体型大了敌无双整整一圈的紫灰色航天飞机俯冲而下——啊哦，角斗场的穹顶已经被撞个稀巴烂了。
“轰！轰！嘭嘭嘭……”
天花板漏了个大洞，石块碎砖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尘土飞扬，给这混乱的战场又添一份和声。
大火车是来接应——或者说回收——这个外星同伙的。
烟幕立刻流出点清洗液弄干净自己的光镜，终于看清了刚刚一直抱着自己的头雕低语抽象台词的家伙长什么样。
她戴着个很吸引眼球的头盔，光滑的屏幕完全遮挡了面容，现在那上面正显示着一个电子笑脸，而后又突然变幻为一张写着“超级飞侠–汽车人司法处–铁堡”的电子名片。
当然，它一闪而逝，似乎只为进入烟幕的光镜。
身材小巧的家伙地球人打扮，外套的背后有个巨大的霸天虎标志和一条明显后缝上去的背带。属于霸天虎的紫色刺目，似乎代表着一只巨大的标签，随时随刻向所有人昭告她的身份与阵营，如同狗主人为小狗带上的项圈铭牌。
烟幕通过数据对比，确定这个外形的生物与地球上的人类相似度高达95%，他回忆自己的人类朋友斯派克的模样，猜测这个有机生物就是来自地球的人类，也许是某种霸天虎版本的斯派克。
刚想通过内置留影设备接上光镜拍几张照片留作证据，烟幕就被对面大火车的炮火给逼退了。他不是做侦查工作或与之相关的情报人员，收集数据这方面软件硬件都不甚完备，也鲜少用到，这一退就彻底失去了再拍到对方的机会。
敌无双只是艘太空穿梭机，舱室容量小的可怜，那些汽车人全是强行质量转换扩充舱位硬搭载上的。他这独行侠今天还是头一次载客，一下就猛猛装了七个队友，这七个队友要全是大黄蜂也就算了，结果甚至还有擎天柱、消防车这样的大型机。
如今危急关头这群不会飞的队友都得倚仗他了，控制台的显示屏已经在下雪般狂暴刷新各式各样的危险警报，敌无双从未如此庆幸自己是个离群的孤狼只爱单独行动。
他无视掉所有警报，哪怕下一秒引擎要爆炸，现在也得带着全队升空！
博斯克架着擎天柱的大枪给予火力支援，烟幕在回击猛扑过来的大火车的同时还得留神地面上的卡科尼安保卫队——他们还没脱离对方射程——敌无双的导弹拦截系统都要运转过速磨出十维宇宙了。
“救命啊！那个紫色霸天虎怎么还有这么强的火力？他难道满舱能量块吗！”
“也许你说对了，霸天虎就是一群到处掠夺的强盗！”
“嗷！敌无双你快飞呀！”
“嗯哼——在飞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现在都到太阳系了！”快要冒烟的敌无双此刻也保持不住那冷面缉捕模样，咬牙切齿。
终于，这个在莫纳科斯小酒馆临时组建的小队在一声引擎加速完毕的轰鸣声中跃迁而去！
混乱的戏码就这么戛然画上了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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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大火车，别追了，我们带着卡科尼的能量块直接回家复命吧。”我趴在舷窗上看敌无双引擎留下的航迹，“追击战多累啊，何况经过我刚刚的情报探查，那个跟汽车人混在一起的外星人还有一艘星舰飞船呢，我们讨不到好的。”
我当然没有说赌星小队的这三位拉着一窝被禁锢射线控制中的汽车人，而博斯克的星舰虽然有能力使用禁锢射线将大家解除控制，但他的飞船没有能量都已经抛锚了。
这三个好哥们逃回星舰稍微整顿后还得回莫纳斯科接着赌……咳咳，相信烟幕有了教训，赌点能量回去肯定不成问题，只希望倒霉的卡科尼别被愤怒冲昏头脑。
喔普神保佑，他们别见面。
大火车没有那么忠心耿耿，他只犹豫了片刻就决定采纳我的建议，快快乐乐划水去，航线一改直奔赛博坦。
战斗与炮火，赌桌与角斗场，紧张的冒险……通通在离我们远去。敌无双的引擎声似乎仍在耳边嗡嗡回荡，莫纳科斯之旅的余韵化作宁静的穿梭宇宙之景。
美丽的星海银河再次成了窗外的璀璨溪流，我们朝着那颗闪闪发光的金属星球前进。在把我放下后，他将继续飞往那颗宇宙间独一无二的蔚蓝星球——这算是某种交换母星的小游戏吗？
“小塔，你真是个好探子，这都是和声波学的吗？”
大火车舒舒服服拉着满仓的能量块，出发前刚抛光的漆面也只有少许战损。这一趟外勤出得跟旅游差不多，他没有被队友抛下一个人等在荒郊野岭，也没有饿肚子，回去还能完美复命……
“小塔，你可真好，我多想一直和你搭档。”
我把自己陷在座椅上放松浑身的肌肉，察觉到他开始为我改变舱内引力并注入氧气，便伸手关掉了面具的太空服模式。
最后我直接将它摘了下来。
“谬赞了，都是声波教得好。”我很累了，嘴上还是蹭了一句。这样说会显得情报参谋曾经是我的导师——实际上压根没有这回事。
将霸天虎面具揣在怀里，身体下意识就蜷了起来，窝进了舒适的椅子。
突如其来的一趟外星冒险，惊心动魄的种种在这时尘埃落定。赛博坦并不是我的母星，霸天虎的指挥基地也不是我的家，但想到我们正在朝着那里前进，还是油然生出归属感。
我的脸终于没有阻挡地贴在了他身上，尽管只是埋头靠进椅背。大火车霎时没了回音，半天才小声说我的头发有些太细软了，如果把传感线路接通在舱座上，他会感觉很痒。
“你能让椅子拥抱我吗？”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我突然把溜到嘴边的话吐了出来。
下一秒我体会到了座椅吃人的恐怖禁锢感，整个人深陷进去，像投入流沙、洋流漩涡，或是被一头牛狠狠创在了另一头牛身上。
浑身上下的关节都开始噼啪作响。
“……”
“谢谢，不用了。”我顿时睡意全无，跳起来重新扣上面具。偏头看去，舷窗上映出一张冰冷的霸天虎脸，我叹口气，“先飞回去再说吧，不管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一起出任务，至少先享受这趟返程吧。”
“……”在大火车的沉默中，我莫名读出了一点委屈。
“再抱一下？”他突然问。
“……”
大火车的声音继续响起：“你得把那面具摘掉，它太扎人了。”
“……”
而后整个宇航飞机突然倾斜了起来，紧接着一个颠簸，我不得不找地方落脚，就这么又躺回了舱座里。
我们返航。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夜莺Ⅰ暗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