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若无东西南北路，此生可免悲欢离合情》長安changan

3、怀疑

　　日子就一直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两人之间有时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因为好多话语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彼此明白自己的意思。可最重要的话语都让两人不约而同的特意避过去了。
　　这种日子直到陆风也就是当日的石风来才有所改变。
　　再次见石风俨然不是那个当日有些冲动的少年了，有了当家人的架势。
　　“三月姑娘怎么会在九爷身边？”
　　陆风并没在孟九面前挑明问，三月便已猜出他定会私下问自己在这里的缘由。
　　“因为九爷。”
　　“九爷？三月姑娘在糊弄我么，只因为九爷么，莫不是还有其他吧。”
　　“陆掌柜把三月看成了什么人，好歹在长安城的时候还叫我声姐姐，这出了长安便把我当成了敌人么。”
　　“三月姐姐误会了，只是听府上的橙姐姐说姐姐出门云游去了，并没想到在此能遇见才会如此，还望姐姐大量。”
　　三月轻笑“陆掌柜，我们桐府虽不及你石舫的势力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桐府与石舫都是长安城内有几十年基业的虽说所经营的各有侧重，却难免同业竞争，两家的关系又是理不清的竞争和合作有时同时出现，对于三月陆风也是矛盾的，桐府曾帮过他对于三月她不应该存怀疑的。但身为石舫的掌柜他又必须得防，以防万一。
　　听三月这么说陆风也有些不大好意思了“是陆风太小人了，姐姐勿怪。”
　　“哪里的话，这也是常情。不过……小风你要记得桐府——向来行事光明磊落，绝不会做些鼠辈之事！”三月顿了下复又开口“再说桐府的人不是傻子，不会蠢到让我来，认识我的人虽不多但也不少，只怕我呆在九爷身边的第二日石大哥便查出我的身份来了。”

　　“那……姐姐小风还有一事不知……”
　　三月是何等的聪明见他这般吞吐便猜到他想问什么，也不想隐瞒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想我三月向来也是心高之人若不是因为……又怎可能甘愿留在此。”
　　“小风了解了，既是如此小风希望姐姐可以多些等等，九爷……九爷他会给姐姐想要的答案的，只是千万千万不要放弃，九爷再……再也经不起……”
　　陆风一副长者的模样念叨着，三月再忍不住笑“你才多大啊，知道些什么，竟也管起这些事来。”
　　陆风气恼的说“我不是小孩子了，更何况九爷的事情我怎么不清楚，我就是知道！”
　　“是是是，有什么是我们陆大掌柜不知道的呢。”
　　“你……不和你说了，我…我和二哥还有事要谈。”陆风气结自己找了个台阶。
　　三月不戳穿他反倒帮着他说“去吧去吧，一会石二哥该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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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也经不起……是什么意思，三月这几日一直回想陆风的话，却没个头绪，陆风再没见过“如风而来，似风而去”还真是真如其名。不过再又怎样也不见得定会告诉我原因。陆风尚且如此其他人更是不用问的了。
　　“有什么为难的么？”
　　“嗯？九爷……”
　　真是粗心，竟然人来了都没察觉。三月快走了两步立在孟九身侧。
　　“你……想家了么……”
　　“想家？九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也没什么，只是见你这几日心神不宁又总望着长安的方向。”
　　这几日……三月心中窃喜，原来他还是有注意自己的“并不是想家的原因，只是多年的习惯，有什么事想不明白在长安就望桐……望家的方向，出了长安就望长安。”虽然知道九爷必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可三月仍是不想说破，有些事即使双方都知晓也是不好说破的，因为知道是知道的，说出来一切就都会不一样。
　　“那，什么想不明白，或许我…”孟九话未说完便停住了，
　　嗯？三月还在等孟九接下来的话，未料到孟九手却突然伸向自己，然后……然后轻轻拂去了自己身上的落叶。
　　孟九带着几分宠溺的笑着说：“到底想什么想的那么专心，叶落在自己身上都不知道。”
　　先是惊诧孟九的举动直愣愣的立在那里，待反应过来脸倏地似火烧红了起来。听见孟九的问话忙定了定心绪，想着孟九才得种种举动，便半开玩笑的说：“在想……山有木兮木有枝……”边说着便打量着孟九的反应，明明内心惴惴不安，面上却不能丝毫体现自己的在意。
　　“山有……木兮……木有枝……”孟九喃喃重复着，面色惨白。“我先回去了……”
　　“我送……”
　　“不必跟着了”孟九的语气有些严厉，见三月一脸受伤的面色又放缓了语气“我……自己回去……就好，不必……不必跟着了……”
　　三月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孟九远离自己，难受却无能为力，她不懂也不明白才不是都好好的么，为什么就因那么简单的一句话竟有如此的反应。一向温润如玉的九爷竟……
　　山有木兮木有枝……到底隐藏了九爷什么样的故事，为何他会那么哀伤，几近落荒而逃。
　　九爷，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为什么似乎人人都知道，唯独……唯独我一无所知……
　　霎时间似乎天地间一切的重都压在了她的肩上，三月无力的缓缓蹲在地上，她始终想不透也才不明白有关九爷的一切。
　　也许遇见他一开始便是错……
　　三月的心第一次开始不稳起来。